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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红颜之原来系你(玄幻灵异)——易思

时间:2021-07-28 16:30:22  作者:易思
  仙翁又道:「远处好像是月老同那两仙婢正过来,你向他们道个歉,彼此消了芥蒂吧。」
  水监清正想继续观看来者样子,忽然感到被人推了推肩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儿、光儿,天已不早,已近响午了,你们不要再睡,快些起床吧。」眼前景象怱地一蒙,他再睁开眼睛看时,只见自己身在床上,床边站着姨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在发梦,他忙坐起身来,瞥见表弟神色有异地起身,联想起刚才梦境,正想开口,姨母又道:「你们快洗过脸用膳,不要让我们久等。」
  於是乎,水监清只好将一肚子话语吞回口中。
  水监清如常穿了件白色长衫,但却觉得闷热,不禁讶道:「天才交春,理应温暖潮湿,为什麽这样热的?」
  石康年答:「我们快驶到炎炎国,那儿有四时不灭火山,日照无影,气候乾燥,故这麽燥热,你们快换过短衫裤吧。」
  水监清依言转身回房,但瞧见表弟神色苍白,关心问:「表弟,你脸色很差,没事儿吗?」
  石耀光正要开口,但禁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光儿,你见怎样?清儿你快些看看他发生什麽事?」
  水监清忙拉起石耀光的手把起胍来,不一会儿,开口道:「表弟患的是痢疾,可能是吃了不洁食物引起,大概是火舞大会那晚,他吃了路边小食,再加上天气炎热,引发病症。姨丈放心,待我执药与他煎药汤服下,他再睡一觉,应该很快没事的。」
  「那麻烦你了。来,光儿,爹扶你入房休息。」
  转眼间过了三个时辰有多,海船刚好抵达炎炎国停泊在关口。水监清见石耀光吃过药在房中睡觉,身体渐安,便拿起宝镜,换过长裤,打算上岸去。
  石康年道:「时近黄昏,不如你明日再上岸去观光吧。」
  水监清答:「不妨事,现在才是下午,气温稍降,正宜观光,顺便去附近药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药材,表弟就交由姨丈看顾了。」
  石康年道:「这层我自然会。」
  水静在旁也道:「我们会照顾表哥的,堂哥,你早些回来,不要去晚。」
  水监清微一颔首便跃上岸去。
  「我们这个炎炎国由两个岛屿三座山岭组成,其中与邻国相近并设有海口的这个岛屿叫无火岛,上有两座山峦,一高而宽广,另一低而窄小,前後相连。高的叫无炎山,虽有火山但不喷火且山顶气候异常寒冷而得名;低的叫火炎山,虽有火山口,恒年常热但却不喷火焰,山岗兼有小潭,潭水温暖。因这两座山都有『炎』字,故国名因此命名。当地国民一半人口居住於两座山峦间的低洼地带;小部份人聚居於火炎山下近海口我们这儿,另一小部份人则住在无炎山对面,隔着条细小海峡的自燃洲中。因洲上有一个沃焦山终年燃烧,山上遍植树木,虽说近几年湖面淤塞经常泛滥,但人们仍可用地势较低的树木树皮造出火浣布拿到对岸低洼地方的巿集变卖赚钱。客倌问我们这里的药房,却要到低洼地方才可找到。但因近两年来,火炎山突然有猛虎出现,故居民莫不改由山脚下小路绕道而行,而不越过山岗那条山路。可是天已近黄昏,山脚下小路要两个时辰才可到达,不如客倌你在我们这间客栈租间房过夜吧。」
  水监清听完跑堂长篇大论介绍完当地风志,才说到自己想知的事情上,不禁好笑,又问道:「那条山路需要几耐时间?」
  跑堂答:「行山路虽近,只要半个时辰,经过山岗小潭不久便到步,但却危险得多。客倌无谓冒险,丢了小命就不值了。我们客栈过夜费相宜,还是寄住我们客栈一夜後再赶路吧。」
  水监清随口讹道:「这儿离海口甚近,我可以先回去再算,这儿是茶钱,请你替我结帐。」
  跑堂答应着,手快脚快地收拾拿钱。
  水监清步出客栈,看看天色,见还有日光,想想如由山路而行,最多个半时辰可以往返船上,凭着宝镜护身,不怕恶兽,虑及表弟病体需要几味手头上没有的药材才可根治,迳自朝山路走去。
  自燃洲,由於有座活火火经常喷火,气候甚热,若不是岛上植满林木,为此带来一点凉意,居民也不会寄居其中。岛上百几户民房絶大多数靠取山口附近树木的树皮造成火浣布拿去对岸岛屿巿集贩卖赚钱过活。可是近几年来天雨频繁,山腰上的大湖年久积聚淤泥,造成泛滥,令山上四周树木被浸蚀,居民只好用离火山口较近的树木树皮造火浣布,造成不少损失。为此百多户居民有部份迁徙只剩现时数十户。刘夫人与女儿刘俐就是其中逗留在此地的一户。刘夫人乃中土人氏,後随其夫移居到自燃洲处落地生根,但其夫在女儿三岁时染病身亡,刘夫人就矢志守寡并靠织火浣有养大女儿刘俐。只是刘夫人长得甚美,虽年届三十几岁,但婀娜多姿、风韵猷存,附近居民一些单身汉子莫不借意献恩勤,偷窥颜色,然而刘夫人不为所动。及至女儿渐长,出落得天仙化人,引来更多狂风浪蝶。惹得刘夫人甚为烦恼,因为每次出门到对岸巿集售布,都会引来一些单身男子借故向其女儿搭讪,这个现象直至女儿两年前有次因误食不知名毒草失声才稍变。
  这日,刘夫人把连夜织起的火浣布拿到眼前再三检查,一边看一边咳,刘俐在旁不禁拢起细长的柳眉,拿起一张木板写道:「娘亲连日操劳,好应该休息,不要再操心了。」
  刘夫人答:「家无恒粮,好不容易发现几株树没有被浸蚀,再不赶起布匹巿卖,下个月就没有粮食吃了。」
  刘俐又写道:「娘亲就为了收集乾树皮,往沃焦山山脊跑,日间四处搜觅,夜里挑灯赶织,不顾身子,现在起了乾咳,再不好好休息,患上感冒就麻烦了。」
  刘夫人遂答:「娘亲知道俐儿担心,娘亲这就去睡,明天精神好些再到对岸巿集贩卖。」
  刘俐写道:「孩儿今晚煮饭给娘亲吃,娘亲就好好休息。」
  刘夫人点点头,回房去。
  刘俐手脚伶俐地在半个时辰後煮好一窝碎肉粥同一碟清菜,端放在桌上後,走进卧房去轻轻摇了摇母亲,但未见转醒,见她面色异红,探了探额头,感到炙热,原来母亲发起烧来。
  刘俐心头一急,忙拿条布湿水敷在母亲的头上,替她降温。
  未几,刘夫人悠悠转醒,见女儿红了双眼睛望着自己,轻声细语道:「俐儿,为什麽忧伤呀?」
  刘俐见母亲醒来,转忧为喜,取过一木板疾书道:「娘亲,你见怎样?你发高烧,刚才一直昏睡不醒,现在有没有胃口吃些清粥?」
  刘夫人但觉全身乏力闷热,见字才知道自己病倒,因说道:「我吃些粥再睡,明日你去对岸请大夫替娘亲看病吧。」
  刘俐依言扶起母亲,拿着汤匙喂给她吃,只是刘夫人精神不振,吃不到半碗便推开道:「够了,我很困,明天再吃过吧。」
  刘俐不好用强,便让母亲睡回床上。自己也匆匆地吃了几口,回房休息。
  翌日天刚晓白,刘俐便起身换过粗衣裙,又把隔夜粥煮热盛了碗放在母亲床侧,才急步离开。
  适巧对岸近自燃洲的邵大夫去了余府应诊,刘俐只好找另一间药店的大夫出诊。在一阵软磨下,石大夫才勉强答应跟随她到自燃洲一趟。个多时辰後,他们终於来到沃焦山下近海口旁的小屋。
  「没什麽大碍,令堂只是感染上风寒,加上邪火入肺,才会发烧,刚好我带来的这几味药正适用,你用五碗水煎成一碗给她服下,连服两日,过两日再找我,到时我再给她诊治过。」
  刘俐写道:「多谢大夫。」
  石大夫回答:「不客气,共收十两银。」
  刘俐又写道:「这麽贵?」
  「已经不算贵,每次出诊要额外收取八两银,其余用药都是些贵价药,已经算便宜了你。」
  刘俐只好付钱,接过药包,然後送大夫出去并替他付了船费渡海。
  回到家里,看看四壁,只见灶房剩下些许白米,够两餐食用,钱罐则只有五两银,不足以应付下次应诊费,她不禁踌躇起来。
  「俐儿。」
  听到母亲的叫唤,刘俐走进房中。刘夫人道:「大夫已经走了吗?」
  刘俐写道:「大夫看过娘亲你了,他说你没什麽大碍,只要服药休息,好快没事。娘亲,待我煎了药给你用後,我想拿布匹出巿集去贩卖。」
  刘夫人讶道:「为什麽这般着急?等娘亲病好再一起去吧。」
  刘俐又写道:「不能等了,家中不够钱用,再看大夫便交不到医药费了。」
  刘夫人道:「你一个弱质女子,又是个哑巴,怎去卖东西?」
  刘俐写道:「不妨事,我以往曾经多次随娘亲出巿集,认得了路;至於叫卖,我可以用木板标明价钱,等买家付钱。不过女儿倒担心娘亲一个人卧病在家没有人照顾,所以迟疑。」
  刘夫人想了想,道:「我没事,若有事可以叫对面屋的何大叔过来帮忙。但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外面卖布要小心。」
  刘俐写道:「女儿知道,女儿这就去煎药再出去。」
  刘俐走了几个行店,原来近来有多艘远洋海船载着丝绸来到此地贩卖,部份国民更加改用丝绸穿着,所以火浣布并不涨价。有个大户提点她到近海口火炎山山脚的大户人家贩卖,因其居近火山,气候炎热,且人口众多,火浣布既耐热又耐寒,必然肯买。於是她绕过山脚小路,花了二个时辰来到海口并向一靠於山林捕猎野兽为生计的大户人家以高价卖出了几匹火浣布。见手头上的布匹卖完,家里所余的布料迟些时候再卖也未迟,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起程往回路走。
  然而瞥见在离山脚小路没多远的小凉亭内,几个男子正喝着酒,其中一个尖额长脸、细长眼眸、高鼻薄唇、斯文书生打扮的正是往日时常向自己纠缠的首相之子余慕其,她忙止住脚步,背转身想避开。但是余慕其经已瞧见一粗衣布裙但长得极美的少女,正是等待已久的刘俐,立即走上前拉住她的白嫩纤手,笑道:「刘俐,我总算等到你了。昨晚家仆将因为送邵大夫回药铺,才知道有个哑巴想请邵大夫出诊替她娘亲治病,而当时邵大夫正替我妾侍诊治,所以哑巴只好改请岛中另一个收费较贵的石大夫出诊之事告知,我立即猜到是你,於是今早请了邵大夫往你处走一趟,刚巧你外出到这儿卖货,於是只好在这亭等候。我们等了一个下午,这儿风光甚好,你就陪我喝一阵酒才一同回去替你娘亲治病。」说着便去拿酒杯往刘俐的嘴边一倒。
  好呛!刘俐咳了两声,被迫咽下口烈酒,立即被火般炙热感觉弄得乾咳,忙不迭伸手去推。
  余慕其见佳人不胜酒力、薄晕红脸、更添丽彩,又爱又怜道:「既然你不爱喝酒,不如吃些桂花糕吧。」
  趁余慕其拿桂花糕时,刘俐抽回己手,从怀中取出一木板疾书道:「多谢余公子关心,家母之病已请过大夫看治,不劳挂心,恕不奉陪,小女子还要赶路,再见。」写完又把送过面前来的桂花糕往外一推,顾不得掉到自己裙上弄脏了,匆匆地把木板塞到余慕其手中,转身就跑。
  跑了一阵,见余慕其没有追来,刘俐才放松脚步,看看四周,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来到火炎山山路捷径口。眼看原来山脚小路不能行了,怕再被纠缠,而眼前这条山路又有老虎为患,天色接近黄昏,不禁犹豫起来,暗忖:「老虎通常入黑才出来咬人,不如趁黄昏前赶路,应该没事吧!」於是乎不再犹豫,快步沿山路走去。
  刘俐边行边想,当初她才及第,随母亲往对岸巿集贩卖布匹,适巧余慕其逛巿集见她们母女,惊为天人,借故上前向她搭讪,刘俐年纪幼小,见余慕其外表斯文,便随意说了数句,既告知居住地址又告诉她的闺名。後来余慕其几次到她们家探访,又邀刘俐到山上游玩,刘夫人因他是首相之子,不好得罪,便让女儿跟他游玩,叮嘱他们早去早归。
  刘俐随其上山,怎料在无人迹之时,余慕其突然露出真面目,一把揽住她上下爱抚,又索吻起来,吓得她用力推开,急忙逃走。
  凭着对山上熟悉,刘俐躲到一山洞静等余慕其离开,其间因肚饿随手摘了一些果实吃,怎知回到家里,正要向母亲报告经过时才发现自己失声。及後,多翻延医也不能医治。後来,余慕其派媒人向刘夫人提亲,要迎娶刘俐作妾,但被刘夫人以女儿变成哑巴为由婉拒婚事。余慕其在其父阻止下才罢休。然而仍间中找刘俐纠缠,使刘俐不胜其扰。
  刘俐有时心想,如果当日不理会他就不会被其纠缠不清。就这样不觉走到小潭,但见流水淙淙、蒸气腾腾,恰好刘俐此时酒气攻心、头晕目眩,看见自己身上和布裙都沾了污垢,便在小潭旁拾起火石,堆了把火,脱下衫裙往火中烧洗;又见四周没人,受不了小潭水清温暖的诱惑,索性往潭中浸浴起来。
  水监清走了一个小时,在无火岛低洼地带的巿集找到了间药材店,刚好他们最近入了批货,所以水监清顺利地买了所需药材。见天已踏入黄昏,忙走回山路而去。途经山岗小潭时,一眼望见有人在嬉水,不由得多望了两眼。
  这时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辉映照潭水,焕发出一层金光粼粼,潭水中的女子香肩微露,一双白晳纤手拨水洒身,一身玉骨冰肌,杏脸桃腮,剪水双瞳,顾盼生妍,加上挺鼻柳眉,樱桃小嘴,浅笑盈盈,令人惊艳陶醉。
  水监清呆了呆,直到一阵细微窸窣声从身侧响起,他才醒觉回过神来,立即收回目光。
  忽然一阵冷风伴着股腥风刺鼻从後侧卷起,然後窜出一只一丈大小的斑纹大老虎。水监清忙掏出宝镜,一射下仅照到大老虎的尾巴,大老虎见镜光惊惧,往前跃出避开,见潭水有人又往潭中扑去。水监清情急大叫:「姑娘小心,有老虎。」
  正享受着温泉涤身的刘俐眺望夕阳霞晖,知道时候不早,正要起身上岸穿衣戴帽,免得天黑才回家。然而听到一阵异声,抬眸一看,只见一白裤短衣的挺拔男子立在身後没多远的草丛边,想起自己赤身露体,不禁羞红了脸,忙不迭把身体全浸在水中,只露出脸儿来。这才有余暇见到男子身侧窜出只大老虎,又听到男子的叫警,惊慌下往另一边游去。
  水监清赶在老虎身後跑到潭边,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往少女方向游去,赶及在老虎扑向前挡在正面,把少女搂入怀中,同时又把宝镜高举直照向老虎双眼,被金光射目的老虎负伤受制发出声怒吼,挣扎了两下,半响才倒闭潭中。
  水监清见状松了口气,感到怀抱中吹弹欲破的冰肌,心神一颤,再近看少女美丽无瑕的含羞面容更觉一种熟悉感,不觉心中一动,忙凝一凝神,放开她把死去的老虎拖到地上放低,然後转过身背住她,沈声道:「刚才失礼了,现在老虎已死,姑娘请上岸更衣免得着凉,在下会待姑娘穿妥才转回身。」
  被搂进怀抱的刘俐但觉一阵依稀的熟稔和安全感,但细想下自己又未曾见过这麽一个剑眉星目、俊秀挺拔的年轻男子。见他手拿着面镜子发出强烈的金光把老虎杀死,不禁又是感激又是害羞,两颊潮红不敢直视他。见他放开自己转过身来让自己穿衣,心中感激更甚,暗付:「原来他不是一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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