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东轻捶他的肩,骂道:“不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个笨蛋!”
万一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又是一阵麻烦。
司正南望向欧阳夏,道:“阿夏,你确定是和之前太子合作的一伙人?”
“不会有错的。”欧阳夏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道:“之前我早就说过,太子没有那样好的脑子想出坑害阿南这么完美的计划。他一走对方立刻出手杀姑姑,姑姑对于太子没用,唯一的解释就是对对方有用。现在连太子都失踪,可见我之前推测皆对,太子的背后有另一个人存在。”
众人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
司正南道:“太子失踪非同小可,不可能只有司明聪他们过来,定然还会有份量的官员接手。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然后少出门,以免沾上是非。”
太子失踪一事有很多可以扯上的东西,无论哪一条,只要牵扯在其中,不死也掉层皮。
周正东点头,随后望向欧阳夏:“阿夏,你姐夫,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韦传十分认同,道:“刚才我们都告诉他姑姑受重伤,他竟然问都不问一声。”
好歹是自己正妻的姑姑,就算再不喜也该礼貌性问一声,可司明聪仿佛不认识般,未曾问上一句。
欧阳夏轻扯嘴角,道:“这就表示,那个女人的枕边风吹得十分好。”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云娘得他的心,自然会厌恶他姐姐和她所有的亲戚,人本来就是如此。
只希望,将来司明聪不要后悔才好。
欧阳夏过去的时候欧阳信英已得知消息,倒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司明聪只是侄女的丈夫,宠妾灭妻的男人没有资格谈其他。
欧阳夏坐在椅子上:“姑姑,你知道了?”
“当然。”欧阳信英轻声,道:“你没有必要生气,司明聪本就高傲,现在因为小妾和娴儿有嫌隙,这个样子很正常。”
欧阳夏拿起茶杯为自己倒茶,道:“司明聪无非是仗着自己手里有权势才如此目中无人,将来,我定要他好看。”
“不要乱来,他不是好对付的。”
“好不好对付,看的是法子,只要方法对,没有扳不到的山。”
权贵在古代确实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遮天,可并不是无法扳倒的。
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有心人,因为他有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到,特别是像他这样出身权贵的公子哥。
欧阳信英望着他自信满满,心中欣慰:“你父亲此时该回到京城了吧?”
之前就说一二个月,现在过去如此久定然早就到家。
欧阳夏脸色一僵,心中一咯,才想起来,他把亲生父母给忘记了。
正确的来说,出京城后,他再没想起这二位来。
呵呵,要是原主在,非咬死他不可,连人家的双亲都抛之脑后。
“按日子算算,也该到达京城。”
可是不对啊,之前弟弟来信并没有提及此事,难道还未到家?
欧阳信英轻笑,道:“哥哥如若看到我此番模样,不知有多么的心疼。”
从小到大大哥最疼她,如若不是有哥哥,以她庶女出身的人,如何能有这般好的富贵可享,当年连婚事都极好。
“所以姑姑要更加安心养好身体,让父亲不必如此担忧。”
等她的身体好些,欧阳夏就打算回往京城,明安实在呆得有些不爽。
“还是阿夏医术高明,如若哥哥回来看到你如此有出息,只怕会乐疯。”
哥哥向来都望子成龙,对于阿夏的期望极高,他现在变得如此优秀,哥哥一定会高兴的。
欧阳夏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道:“我并没有多厉害。”
真正厉害的人千千万,他只是有些小技能而已。
欧阳信英见他如此谦虚,心里更加高兴。
欧阳夏和她聊了会才起身,刚走出外面,一股冷意袭来,他直接打了个冷颤。
“哈欠。”
动了动鼻子,欧阳夏后背有些凉,觉得他是不是着凉了。
江笑忙道:“爷,您没事吧?”
“没事,前些日子淋了这么久的雨都没感冒,怎么可能现在感冒。”
他这个身体是娇弱,这些日子以来他自己也有用药滋养着,没这么娇情。
“还是喝些姜汤吧!这几天换季,晚上也极冷的,不似前几天还有三分暖和。”
他如若病倒,姑奶奶怎么办?
另外三个爷看似聪明,却没有一个主过大事的,半分没有他们家爷的杀伐果断。
欧阳夏动了动肩,确实觉得有点凉:“那你帮我弄一碗来。”
“好。”
江笑点头,转头朝着厨房走过去。
欧阳夏回到屋内看到金果正在窗边蹲着,见到他回来高兴的扑打着翅膀。
“小东西,还是你好,什么都不用愁。”
在榻上坐下来,欧阳夏轻划它的头,把玩着它新长出来的羽毛,轻轻打着哈欠。
反正也没事做,不如睡一会,这么想的欧阳夏心安理得闭上眼。
最后的结果就是当江笑端着一大碗热乎乎的姜汤过来时,他家的爷正趴在榻上唿唿大睡。
而金果正在他的背上蹲着,眯眼睡得正香。
看了看榻上的人和鹰,再看了看手里的碗,江笑最后还是决定先拿回厨房,等爷睡醒过来再吃也无妨。
第104章 太子被杀
清早,细雨夹寒风而来,说冷就冷,寒风袭满整个明安城,街上空无一人,百姓们纷纷拿出家里的厚衣服,厚被子准备过冬。
私宅内,司明聪和高真,欧阳夏和司正南坐在一起,正确的来说欧阳夏是被司明聪叫过来的。
喝着热茶,司明聪望向欧阳夏,道:“世子可有发现?”
这几天他们也在帮着忙找,可明安城面积十分宽广,人口众多,怎么可能翻个底朝天。
欧阳夏摇头,道:“倒没有发现。”
高真捋着胡子,皱眉道:“我们在明安城东街处发现了太子的一只鞋袜。”
司正南讶然:“也就是说太子皇兄真的就在明安城内。”
“不错。”高真迎上他的眸光,语重深长道:“我怀疑太子可能已遭不测。”
欧阳夏却不以为然,道:“我未必如此想,如若真在这里,就表现对方还没打算杀太子。只要他活着,那么一定就能找得到他。”
司明聪点头,道:“确实不错。我已让知府暗暗将整个明安把控起来,一旦有可疑的情况立刻禀报。”
“好。”
司明聪放下茶杯,侧望向欧阳夏:“姑姑伤势如何?”
“还好,只是脚断,这半年是无法下床的。”
“嗯。”司明聪想了想,道:“原本昨天想的看她的,太子这边却不能随意调动。”
“一切安好,多谢关心。”
欧阳夏放下手里的茶杯,眼底有着淡淡的笑容。
司明聪望向外面的细雨,道:“太子殿下已失踪数日,希望能早些寻回。”
他有些不安的预感,觉得太子失踪能牵扯出别的事情来。
“希望平安吧。”
欧阳夏整了整袖子,语气有三分的清冷。
他们并没有呆多久,司正南二人就坐着马车回了驿馆。
马车内,欧阳夏歪靠在车厢内,笑望向司正南:“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早就被杀?”
司正南皱眉,道:“我只是好奇,对方为何要捉他?”
司正棣为人多疑,身为太子却从来都只为自己着想,这样的人难成大事。
欧阳夏轻笑,道:“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切都与你我无关。”
他们只是臣子,朝廷上的事情还牵扯不到他们,这是皇帝和大臣们该去关心的问题。
司正南点头,知道他说的有礼。
回到驿馆时,欧阳夏刚迈入院落就听到金果尖锐又不快的叫声,还有侍女小声轻哄。
进去就发现走廊下侍女正抱着不断挣扎的金果,脸色十分为难,手背上还被捉流血。
“怎么回事?”
“世子,您回来了?”
侍女见到他当真是舒了口气,将金果递给他。
“金果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叫。”
“有没有喂它?”
从她手里接过金果,欧阳夏可以感觉知金果好像极为不安。
侍女点头,道:“吃过的,未下雨的时候它在院子里乱逛,突然之间很急的扑打翅膀,随后就一直很急躁。”
“知道了,下去吧。”
修长手指轻抚它的头顶,暗暗将它的不安抚摸下来。
侍女点头,福了福身子安静的退下去。
欧阳夏将金果举到眼前,笑容满面的道:“看看我家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被吓到了?说出来给老爹听听,老爹为你作主。”
看金果的声音好像是见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
金果昂头叫着,声音叫唤得十分奇怪,欧阳夏从来没有见它如此慌张过。
“怎么了?”
金果却扭头看向旁边厢房,声音更加尖锐,翅膀不断的扑梭着。
司正南道:“那院落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过去看看。”
金果向来安静,欧阳夏也觉得那侧屋有什么东西引得金果不安,二人朝着屋内走过去。
那屋内是个杂物间,后来摆放着周正东和韦传抬回来的那几个箱子,其他倒没有什么东西。
轻轻推开门,刚迈入门槛,欧阳夏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步伐一顿,怀里的金果叫得更大声。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常,司正南停步。
“箱子里有新鲜的血腥味传来。”欧阳夏来到一个箱子边,将金果放到旁边箱面,蹲下来看着那铁琐。
司正南走近,也闻到里面传来的血腥味,突然眸光被箱子边上渗出的血吸引:“有血流出来。”
“江笑,快将锁头砸开。”
“是。”
江笑上前,剑起剑落直接将琐切掉,然后打开箱子。
当看到箱子里的情况时,欧阳夏和司正南震惊睁大眸子。
箱子内躺着的正是失踪许久的太子殿下,此时他的颈动脉被切断,血喷满整个箱子,沾满他一身。
“快救人!”
欧阳夏最快反应过来,动作娴熟捂住他的颈间将其拖出来,然后放在地上。
此时他的颈间血喷涌而出,欧阳夏跪下来,顾不得其他用力捂住。
“快,药!”
司正南抢过江笑手里的药,颤抖着手倒在他颈间的伤口处,瞬间被血冲起。
血溅起,弄花二人的衣服,浓郁的血腥味在整个屋内弥漫开来,望着十分悚目惊心。
司正棣脸色死白,无力的手死死握向欧阳夏的手腕,张大嘴拼命想唿吸,血却从他的鼻子,嘴角溢出,他如垂死的鱼儿苦苦挣扎。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凌乱的步伐,声,渐行渐近,好像有大批人马过来。
就在太子殿下断气那一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司明聪和高真,周正东,韦传等人站在门外,望着按住太子颈间的欧阳夏和司正南,顿时傻眼。
司明聪明先反应过来,指着欧阳夏和司正南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害太子殿下!”
“等下!”周正东和韦传二人跑入屋内伸开双手护住欧阳夏和司正南,异口同声道:“这里面有误会。”
司明聪冷寒着脸,喝道:“有什么误会,我们亲眼看见他们杀了太子殿下。”
欧阳夏站起身,眸光微冷:“恒郡王,我们也是刚发现太子殿下在这里。”
高真迅速来到司正棣眼前,伸手触摸他的颈间,发现早就断气。
顿时间,高真心中震憾,太子被杀,朝廷将迎来动荡,他可以想像陛下有多么的震怒。
起身,他严肃凝视着二人:“德王,唐国公世子,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司正南上前一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才发现皇兄被困在这箱子内,正在对他施救。他是被箱子里的刀片给刺破颈动脉的,与我们无关。”
“还说无关。”司明聪戾声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太子殿下在这里?定然是你们将他藏到这里,再侍机杀他。”
欧阳夏昂头不卑不亢迎上他的眸光,掷地有声的道:“你以为我蠢,如若我要杀他有一千种法子,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又为什么刚好被你们看见?”
“世子,凡事讲证据!”高真捋着胡子,眸光幽深望向他:“这里守卫森严,还请世子告诉我,为何一个大活人被闷在箱子里不被发现的?”
周正东急道:“这箱子是几天前我们从街上淘来的小玩意,当时我们打开过的。”
欧阳夏看他一眼,道:“有一个箱子没打开过?”
也就是说,恰恰没打开的箱子有可能关着太子殿下,如此一想,毛骨悚然。
周正东讶然望向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海的记忆扑棱而来。
对,是有一个箱子没打开,当时他们抬回三箱,只打开两个,独独没有打开第三个。
司明聪不和他们废话,大声道:“来人,把这里所有人都捉起来,罪名是谋杀太子!”
“是。”
他的话一落下,身后的士兵冲进来,手里的剑全部指向欧阳夏和司正南等人。
外面一股清风袭来,所有人都感觉寒风袭背,随后无数的侍卫涌进小院,淡淡的清香随风飘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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