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凛未动,眸光望向上方流帐:“哪里香?”
“哪里都香?就是不知道哪里香,反正哪里都香?”
这话说完,欧阳夏头一歪,平稳的唿吸传来,手也放开他。
司夜凛将他翻转,发现他安静的睡着,刚才还如八爪鱼般的人此时乖巧无比,连唿吸都有五分的温婉。
拉过被子为他盖好,司夜凛站起来望向眼前的三人:“刚才,看到什么?”
“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三人忙不迭的点头,异口同声道。
笑话,他们该保护,如若真承认看到什么,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时外面一股风传来,淡淡的玲声传入众人耳中。
桌边小窝上安静的金果突然睁眼,朝着外面不安的动着。
江笑三人眸光一凛,相视一眼,瞬间扑灭屋内的灯。
外面,有客自来!
主屋灯灭后,其他侧房的灯相继慢慢灭掉,只留廊下小灯静静照亮整个院落。
金果不安的叫起来,扑着翅膀朝外面死命叫着。
司夜凛来到它的身边,伸出手抚向它的后背,他记得欧阳夏平时就是如此抚摸它的。
他的手一碰上金果的背,这姑娘竟然安静下来,不再尖叫,反而享受的眯起眼,头蹭向他的手腕处撒娇。
夜,越来越深,屋檐上只有一只猫跳过,随后跃下离开。
一阵风卷过,和黑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出现在屋檐上,黑色锐利的眸子望向唯一有许多侍卫把守的屋内。
侧飞而下,如猫般就着夜色潜伏翻转来到那间屋后面,轻轻推开微合着的窗望入里面。
幽亮灯光照亮床铺,帷帐映得床上的人若隐若现,一个侍从正趴在小桌上睡着,旁边屏风上放着四爪金龙的太子衣袍。
确定这里就是太子的房间后,男人竟然钻过极小的窗翻身入屋,手里的剑在灯光下散发出幽亮的光芒。
蹑着猫步来到床边,男子轻轻掀开帷帐,望着背向自己的男子,缓缓伸长脖子查看是否真是太子。
突然之间,背对着他的男子勐然转身,竟然是周正东。
周正东嘻嘻一笑,调皮挑眉:“兄弟,床上还有位置,要来吗?”
男子知道自己上当,手里的剑刺向周正东。
周正东早有准备,将被子甩向他,朝着外面大喊:“客来了,兄弟们,接客啊!”
砰,,他的话刚落下,门被粗鲁踢开,无数侍卫疯涌而入,领头的正是江笑。
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冲向小窗逃走,却不想江笑比他更快一步,执剑拦住他。
“客人半夜来,哪有不喝茶就走的道理。”
江笑身形如矫龙,一起一落间将他逼离窗边,周正东拿着剑也跟着冲过来,二人围攻黑衣人。
打斗间,江笑眼尖看到他手背有一条狰狞的刀痕,知道他正是刺杀欧阳信英的男子。
此时周正东也看到,骂骂咧咧:“好你个混蛋,刺伤姑姑还敢过来,老子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黑衣人自知敌不过,手扬起扬落间一个小黑珠摔在地上,爆炸后白烟腾起。
众人忙捂鼻,手里的剑朝着黑衣人刺过去。
就在他们呛烟那刻,黑衣人如风般掠向小窗,直接从那里翻出屋外草地,一跃而起就想逃。
谁想刚站稳,就看墙头凌山凌水二人居高临下望向他:“小贼,哪里逃?”
黑衣人明白今天这个局就是专门为他所设,未见心惊,飞身而起扑向凌山凌水二人。
此时墙里墙外唿啦啦全站着拿剑的侍卫士兵,大家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准备着随时活捉这个黑衣人。
司夜凛立于屋外,望着墙上打成一片的几人,缓缓向天空抬起手,拉开袖子露出手上的袖箭。
这是刚才他在欧阳夏身上拿下来的袖箭,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暗动机关,袖箭疾速而出,如闪电般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不慎拿剑的手被刺中,痛意使得他手里的剑摔落,江笑的剑瞬间抵上他的颈间。
没有想到会被捕,男子张嘴正想咬碎在牙齿里的毒药,下一秒感觉后颈一痛,瞬间陷入昏迷中。
凌山大手一捞将晕迷的黑衣人提住,飞身落于院中,直接将人扔在地板上。
和司正南站在柱子后面的韦伟上前一把扯下他的黑面巾,发生是个没见过面的人,五官平凡,那种扔人堆都找不到的小老百姓。
抬脚狠狠踢他一脚,没好气的道:“臭小子,等醒来再好好收拾你。”
竟然连姑姑如此柔弱的女子都不放过,等他醒来就剥他的皮。
司夜凛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黑衣人,冷声道:“废掉他的武功,看守起来,你们连夜审问,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来。”
高真此时上前,恭敬道:“亲王,交给臣子吧。”
他此行出来也带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十分擅长审问。
司夜凛点头,同意将人交给他,让司正南跟着过去学习学习。
自始自终,他看都不看身边的司明聪一眼,恍然没有此人般。
高真迅速让人提着杀手到驿馆另外的院落,再将自己带的人叫来,连夜审问,期望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可靠的消息
第108章 交给他就行
天色大亮,阳光从窗棱透入趋散一夜的寒意,床上,欧阳夏抚着刺痛的额头睁开眼,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几秒钟后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头怎么如此痛,昨夜他喝了许多的酒,还拉着司夜凛一起喝。
然后呢?他发现没有然后了,他喝着喝着,然后记忆就断片了。
“江笑。”抚着额头坐起来,欧阳夏觉得他要来一碗醒酒汤才行。
江笑就在外面,听到他的叫唤忙推门进来。
“爷您醒了?”
“嗯,给我来一碗醒酒汤。”
欧阳夏感觉有人拿小锤子拼命捶他的天灵盖,好像想将他的头捶成两半,痛得厉害。
江笑早就准备好,他话落下没多久,醒神汤就来到他的眼前。
接过来一饮而下,欧阳夏递碗给他后迅速躺下,抱着枕头闭眼睡一会。
桌上的金果跳下桌,来到床边用尖喙咬着他的被子,试图让他起来陪自己玩。
“金果,别闹。”
将被子从它嘴里扯出来,欧阳夏手轻轻揉着额间,继续补睡。
金果小姑娘十分乖巧,静静趴在床边等他醒来。
欧阳夏感觉自己头上的痛意慢慢消失才睁开眼,江笑仍立于旁边候着。
“爷。”
“现在几点了?”
“未到午时。”
哦。欧阳夏坐起身子,打着哈欠,揉着额头努力想想起昨夜断片后的事情。
抬头,眨眼道:“昨夜司夜凛有没有喝醉?”
他这话不说还好,刚出口就看到江笑的表情十分怪异,好像在隐忍着什么话般。
歪头,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江笑,我昨夜喝醉后,没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没有。”江笑忙不迭的摇头,笑道:“爷喝醉了就靠在亲王身上睡过去,我们就扶您上床了。”
挑眉,欧阳夏再问:“真的没有?我,,没有趁醉调戏他?”
江笑差点给他主子竖起大姆指,竟然一猜一个准。
果然,他家主子对于自己什么德行,了解得十分彻底。
摇头,坚定的道:“爷,没有的事情,您安静得要命。”
“那就好。”
他昨夜梦里全是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梦见自己变成一条小狗,死命窜他怀里嗅着。
那强势,那无赖,妥妥的强占美人的地痞流氓头子。
还好只是梦,是梦就太好了!
要是他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扑倒,会不会有雷下来噼他。
感觉自己好点后,欧阳夏站起身让他为自己穿上衣服,随后洗涮。
为他整理衣服,江笑道:“爷,昨夜刺客过来了。”
“什么?”欧阳夏讶然抬头,道:“那捉到没有?”
“亲王在这里自然捉到了。”为他用丝带束好发,江笑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那人是死士,只怕难吐出什么东西来。”
“确实,审了一夜,高大人什么也没问到,正气着。”
欧阳夏轻扯嘴角,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简单吃个早饭,先是去看过姑姑的伤,准备到隔壁院落时遇上从外面同回来的司夜凛。
司夜凛望着一身红衣绣黑云的人,精致妍丽,清雅脱俗,只静静站着,微微一笑,仿佛世间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脑海里不自觉浮想昨夜那番,还有午夜梦回时,他做的那个,,春梦,心中波澜再无法平静。
欧阳夏笑着到他眼前,道:“如何?对方招了没有?”
“不知,刚从外面回来。”
“刚好我们去看看,高大人说来审案有一套的。”
“嗯。”
二人到达侧院时,远远听到鞭子打在身上的厮猎声,只见宽敞的院落内,司正南坐于中间,旁边司明聪,高真,还有周正东几人坐着,黑衣人被挂在柱子上,被打得奄奄一息。
“你说你们,别话没套到,人就打死了。”
欧阳夏实在不认同这样的打法,打得半死不活,问什么?
众人看过来,忙起身朝着司夜凛行礼:“亲王殿下。”
“如何?”司夜凛上前,在司正南的位置坐下来,望向被晒在太阳底下的刺客,衣服皆被血渗湿,伤痕累累,确实打得过重。
高真紧着脸严肃道:“嘴极严,臣使过许多法子,仍掰不开他的嘴,是个死士。”
“倒未必。”欧阳夏随意坐下来,笑望向那死士:“把人放下,我来。”
众人讶然望向他,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高真都审不出来,他可以?
高真忙道:“世子难道有法子可以让他吐出来?”
欧阳夏点点头,微笑:“当然有的,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法子。”
司明聪微皱眉,道:“高大人掌管刑部多年,他都审不出来,世子如若能审出,当然最好。”
这话是期待?错,欧阳夏更愿意相信他是在讽刺自己。
“试试不就知道了。”
站起来,欧阳夏来到刺客眼前,望着满是鞭痕的男子,轻笑。
男子艰难抬眸,迎上一双清澈如星的眸子,闪亮闪亮的,似天下最美的星辰。
这个人他知道,欧阳夏,唐国公世子。
欧阳夏侧头望向司夜凛,笑道:“要不要见识一番医术的最高境界?”
司夜凛颔首:“可以看看。”
他总是能给自己惊喜,再多出一条也无妨,对他,司夜凛总是莫名自信。
欧阳夏望向凌山:“将人给我放下来,给他喝点水,吃点东西,别等下给我折腾死了。”
周正东道:“不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就是,干嘛还给他东西吃?”
韦传觉得这小子如若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杀掉了事。
欧阳夏挑眉,笑道:“照我说的就可。”
随后他让人找江笑拿来自己的银针放在桌子上,再拿来一些药混入温水中,将银针放下去泡好,静静等待着。
凌水让人抬来一张摇椅,将黑衣人绑在椅子内。
“不用绑,松开他。”
欧阳夏望着碗里泡着药水的银针,戴上手套捞起那些银针放在旁边的丝帕上凉干。
解开绳子后,黑衣人睁开眼,狠戾的眸光望着缓缓过来的欧阳夏。
欧阳夏微笑:“不必如此看我,今天的罪,将是你必生没有受过的。”
在他旁边坐下来,让凌水拉过矮桌,将银针放在上面:“其实这个法子用不得在普通人身上,一用既死。但你不一样,你意志力坚强,没那么容易死,也受得起。”
黑衣人霎地站起来,手如鹰爪袭向他的颈间。
欧阳夏手中银针飞掷而出,直刺入他头上一个穴位,黑衣人立刻软如烂泥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俩眼珠子望向他。
微笑,欧阳夏亲切道:“是不是动不了了?看,这就是医术最美妙的地方。”
说完,不忘轻拍刺客的头,温柔轻笑:“乖乖的哦,就这样乖乖的。”
凌山,凌水,江笑三人看到此景,莫名想起那种被解剖的小兔子,暗暗咽了咽口水,想着等下欧阳夏不会将他给解剖了吧。
问题是当然不会,欧阳夏对于解剖活人不感兴趣,他学医术是救人,不是杀人。
众目睽睽下,欧阳夏拿着其他的银针,当着黑衣人的面慢慢刺入他脑子各个部分。
男子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意,相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彻底分开,连手脚都无法感知。
圆瞪着眼,男子连唿吸都不能自控,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根根针刺入身上。
剩下最后一根时,欧阳夏微笑望向他,笑容温和如玉:“接下来,是更加精彩的部分。”
执起最后一根针,欧阳夏没有刺入他的头部,也没有刺到颈间,而是直接刺入他的心脏。
“啊!”惊天的吼声从男子口中咆哮而出,男子感觉有人在用力扯开他的头,慢慢的撕开他头上的每一片肉,他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吃他的脑子,然后再有许多虫子爬进去。
他想动,可是他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明不痛的,可却让他忍不住大吼出声。
旁边的众人吓了一跳,见到男子脸上毫无痛苦却大吼出声。
欧阳夏没有说话,静静转动手上的银针,表情专注认真。
男子剧烈喘着气,双眼泛白,身子却使不上一丝力气,脑海里承受着世间最可怕的画面。
“放心,不会痛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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