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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间(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1-07-28 17:21:56  作者:顺颂商祺
  “啊?”魏予怀察觉到床上那位已经累成一滩咸鱼,能说句话都是有气无力恨不得倒头就睡,可又摸不准是该不该说实话。
  说实话吧,好像需要关照一下老婆的自尊心。
  说假话吧,万一楚老师这是在摸底、想要再来一次怎么办?
  关心到未来(一周)的性生活和谐,魏予怀决定谨慎回答:“可能、也许、大概,再试一次……就累了,吧?”
  “不必求证了。”楚和把被子一蒙,装死。
  “嗳?我还没给你擦完。”
  没人配合,魏予怀只能磨磨蹭蹭轻柔地擦了半个小时才帮人清理好。
  衣服一团糟,眼镜腿也被压坏,经历太多的年轻人只能摸着墙,哼哧哼哧去洗衣服。
  怕打扰楚和睡觉,他只留了浴室里的一盏小灯。
  凉水从指缝里穿过,魏予怀突然晃神——他如此胆战心惊又至轻至柔,连水流都开到最小,生怕造出什么动静。
  因为有人睡着了。
  魏予怀蹑手蹑脚地晾完,摸黑回卧室,就着窗帘外漏进来的光,看到大剌剌把薄毯卷在腿下的楚和。
  他见过无数次凌晨三点的北京,却是第一次见到凌晨三点的康提。现在的北京应是有人热闹、有人散场,他再熟悉不过的写字楼里肯定还有项目组在彻夜赶工。
  但,他偷来了一个半小时,和一个熟睡的人。
  魏予怀本想亲亲他的侧脸,但想起楚和的作息规律却睡眠很浅,便只是亲了一下墙面上的影子。
  第二天,楚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醒来。
  第一件事,伸手摸摸旁边,没人。
  奇怪,明明他没断片、记得昨天自己窜门然后酱酱酿酿了一下。
  第二件事,睁眼,还是没人。
  楚和一下子清醒,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下意识喊了一句“怀怀”。
  但这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沙发。魏予怀被空调冻得蜷缩在一起,因为只有一条薄毯,男人的身上只披了件衣服。小习惯还是没改,睡衣领子被塞进嘴里吮。
  楚和看看被自己卷跑的毯子,有点内疚,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给魏予怀盖上。
  “唔?”魏予怀被碰到后立刻睁开眼,见到眼前是楚和,也不知是无意还是习惯,绽出一个很甜的笑,“你醒啦?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早安!”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
  魏予怀还有一半意识在睡梦中,见到个软软的东西就想上嘴,于是双手在空中挥舞几下,把楚和揽进怀里,“我在做关于你的梦。”
  “是吗?”楚和摔进怀抱中,怕压到人,双手使劲撑着沙发边缘,“梦到什么了?”
  “梦见你说你撒谎了。海边那次,你说你从没对谁动过心。”魏予怀又迷迷糊糊眯上眼睛,贪婪地吸着怀中人的耳垂,“你骗人,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楚和的手指顿了一下,复而抓紧了睡衣领。他觉得,之前那种破土而出的触感又回到心脏。
  就当是梦话吧。
  “你再睡会?”楚和的手心一直出汗,“我们可以下午再出发。”这样,行程说不定可以再长几天?大不了多出去的油费由他自己垫上。
  魏予怀的舌头温软,闻言并没有离开,反倒绕到圆润的下巴弧线上,“好啊,那我能抱着你睡吗?”
  “那去床上,这里太挤了。”楚和话音未落,就被人抱起来,温柔地放回床边。
  “你抱我。”魏予怀仍旧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楚和觉得这副光景实在可爱,便顺从地躺回去,滚进温暖的怀里。他在拿眼神描摹五官,并把梦中神态印在脑海里。他想画,一个独一无二的皮囊和灵魂。
  魏予怀觉也不多,没到两个小时就彻底清醒。楚和揉揉被枕到发酸的手,翻身下床去浴室收拾。
  出来时,魏予怀正站在茶几前看他的画。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又被搂紧怀里。
  年轻人下巴上留着剃须水的的香味,光滑不刺挠,从鬓角到眉毛都修剪得干干净净,惹得楚和忍不住上去蹭蹭。
  是西瓜的味道。
  魏予怀把他抱到窗边,帘一拉开,阳光刺眼。
  两个人蜷在凸出来的窗台上,晒太阳。魏予怀光脚架在墙上,防止楚和从他身上滑下去。
  魏予怀说:“你画得真好。”但没问为什么突然就不画了,也没提那些新闻。他想听楚和的真情分享,而不是逼问别人的隐私。
  纸上其实只能看出一些人形轮廓,但灵动极了,眉眼神态抓得极准。
  楚和问:“跟原来的比,哪个更好?”
  “你喜欢哪个?”魏予怀不答反问。
  “我都喜欢,要不然不会画。”
  “那就都好。”
  楚和笑了,抬头,亲着干净的下巴,“这么没有原则?”
  “爱情嘛,”魏予怀说得很随意,“谁会在爱情里找原则啊?”
  尤其是今日生明日死的爱情。
  “爱情”这两个字陡然被说出来,也没人觉得不合适。谈恋爱或许有技巧,因为和“谈”有关的事情总免不了炫技。那天生不会的人怎么办?着重于“爱”就好。
  窗户有些漏风,火烘烘的山风逃也似的熏进屋,跟空调抗衡着。
  楚和接过那几张纸,凝神,“我以前那种画风得到的认同更多。可能你不知道,一年前,我还是得到不少赞美和奖项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不该莽撞地改风格?”
  “我知道,我搜过。”魏予怀不置可否,“这么说的话,我另一面性格得到的认同也更多。大家都夸我独立又乖巧,办事还靠谱。”说着,他把画收回,宝贝似的铺在窗户上,压平,“但是一周前,有个小画家告诉我,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往心里搁。”
  楚和被逗笑,“这不一样。我是想看你的本色,因为它可爱、真诚。毕竟,存在即合理,没有人是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所以没必要为了讨好谁去伪装自己啊。”
  “没有人会完全理解另一个人……”魏予怀重复一遍这句话,突然声调扬起来,“但有人会完全容纳另一个人啊!比如你——”说完又觉得这话奇奇怪怪,“啊,我没有要搞黄色的意思!”
  嘶,更奇怪了。
  “……搞一搞也不是不行。”魏予怀心虚地补充。
  楚和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从窗台上滚下去,好在有只腿在旁边挡着。但,这一动,又不免碰到起床后跃跃欲试的部分。
  “你真的不嫌累啊?”楚和揶揄,“你也别拿什么容不容纳噎我,咱俩情况不一样。这个词太被动了,而我是主动想喜欢你的本色。”
  魏予怀听不见,魏予怀不知道,魏予怀满脑子只有喜欢两个字。
 
 
 
第41章 严肃一点(板脸
  “好啊,你是主动‘容纳’我,”年轻人的脸立刻被照得透亮,连五官都舒展开来,“那我也是主动喜欢你所有的画呀!”
  楚和竟分不清这纯真的笑容后是在开车还是在开车还是在开车,“……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吧。”
  魏予怀这才正经了些,习惯性想推眼镜,却发现鼻梁上没有,委屈地撇撇嘴。
  除了这个动作,其他的一切行为都很想职场里说一不二的小魏总,“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换个角度想嘛。比如,我努力工作是因为能赚钱,但你又赚不到钱……”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楚和,“那为什么要拿笔呀?”
  “创作。”楚和毫不犹豫。
  “那目的呢?”
  楚和顿了顿,因为窗外飞来一只白鸽,停在树枝上,与他们只有一扇玻璃的距离。
  “不知道啊。其实我画南亚是因为五年前见过一条新闻。搁浅的鲸,周身腐烂,但有善良的渔民自发去挖沙。我觉得很美好啊,就来写生。但是来了之后,我看到的远不是那样。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孩子不能读书,政府无力负担海洋生物保护的经费,即便是物价一涨再涨,人们的工资还是入不敷出。”
  还没说完,那只鸽子拍拍翅膀,尖嘴在玻璃上啄两下,发出笃笃的动静。楚和弯下腰,凑它很近,大眼瞪小眼。
  “后来我做志愿者,这一年,见过无数小象病死、海龟因为误食用垃圾而腐烂,带你坐的海上火车,其实是当地人唯一的交通方式,没有空调、水电,时速只有几千米,人们只能挤在巴掌大小的座凳上。”
  鸽子飞走了。它留下一片羽毛,飞向远山。魏予怀被它离开的方向吸引去注意。
  “我曾经以为,我的画能发人深省、能深入现实,或是号召更多人,那就是目的。但其实只有评委团会想那么多,大部分人根本不会看。那些画如果发到微博上,浏览量连同人图的百万分之一都不到。有那么多苦痛的事情,人们真的缺少渠道了解吗?不会吧。信息铺天盖地,大家只是给自己造了个茧房。”
  楚和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他收起平日插科打诨的神态,微微蹙起的眉心闪烁着被玻璃折射后的晕。
  他会想,把它们带给大家的意义在哪?如果人们想要深思,他们会看摄影,会看影片,那些远比自己加工的东西更震撼。即便是奖项加身,又有什么产出的必要?
  魏予怀本想逗逗他的,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于是魏予怀抱着楚和,哄着人趴在窗户上,因为空间有限只能站到楚和的身后。
  嘶,但姿势未免过于暧昧。
  楚和:“我刚刚自我剖白了那么一大段,你就只想着窗震??”
  魏予怀:“……”
  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并非泰迪成精。
  虽然昨晚的魏予怀爱咬人、永动机、会撒娇,但他坚信自己是个好人。
  “我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紧贴的地方有了反应,魏予怀反倒脸红了,把人摁到玻璃上,手指垫在楚和的额头以免嗑到。
  “看什么啊?”
  “看鸟啊。”
  “?”看就看为什么要顶胯。
  “……”魏予怀很想回炉重造语文,“我是说,看鸽子!看刚刚那只又白又肥的小鸽子!”
  楚和嗤笑着转头,看到远处烟锁山头,雾气只停在顶上一脚,余下是郁郁葱葱,全被阳光染上金色。
  “你看,那边有个摘茶叶的锡兰姐姐。”
  穿着红色纱丽,渺小得只剩下一点。但成群结队,阵阵悦耳的民歌随着风散了。
  “她们笑得好开心啊。”魏予怀说,“还有那,你看咱们脚下。”
  一位皮肤黝黑的老人正搀着他的老伴,坐在树荫下吃西瓜,旁边一堆老头老太围着看花圃,里面种着七彩的风铃和茶花。
  “鸽子也飞远啦。”
  白鸽振翅,冲着湛蓝无云的天。以蓝色为背景,衬着大片大片的绿,绿上挂着水珠,水珠滑进潮湿的板砖里,渗进红色的地缝中。
  “你再看看我。”魏予怀离开窗户,把窗帘拉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睡衣。
  楚和没有拦。毫无缘由地,他平静极了,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呆呆看着魏予怀,甚至来不及去想他为何这样。
  魏予怀大大方方露出宽平的肩膀,性感的锁骨,完美的腹肌。他弯腰,扯下睡裤,随着布料滑下去,腿部线条也展现出来。
  “你看到我,是想动笔的,对嘛?”他笑,笑得眉眼弯弯,年轻的面庞被光影分割成两半。
  想……动笔……
  当然想。大卫雕塑一般的身形,最适合碧海清波。
  “你看到外面那些,也是想动笔的,对嘛?”
  楚和下意识点点头。
  魏予怀就这样半裸着,上前搂住他的小画家,“就像你说的,大家去坐海上火车,只会拍海景和日落,不会管它多慢、多拥挤——哪怕你带我玩也是专挑好看的地方。但这些正面的筛选,让锡兰游客多了起来呀。”
  楚和何尝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一直在纠结,如果大家不愿意看他的作品,那么他要传达的思想还有意义么?
  但如果什么都不传达,那这幅作品合格么?
  他是执笔人,不是观众。
  而今天这位观众,与众不同。
  魏予怀揉了揉他的脸,叫薄薄的脸皮皱成一团,“你想动笔,是因为‘美’,而不是为了‘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美……
  确实是美的。
  美的身体、美的景象。
  仅仅是美,够么?
  仅仅是美,又为什么不够呢?
  楚和犹豫着把窗户开了个小缝,站在那,点了根烟。
  魏予怀帮他拿来烟灰缸,站在他身后,像棵树,“所以,是我的话,可能会换个思路——
  “世界这么美,我不想只盯着伤疤看。”
  可能是空调的温度太低,楚和没来由地打了个颤,手臂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知道,外面风在吹,吹过不幸的贫民区,吹过笑脸常在的特殊学校,吹过匡切匡切的火车。
  风吹了好多好多年,旅客来了又走,潮汐日复一日。
  它仍将吹下去。
  作者有话说:
  跟大家说个事,《唇间》被禁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举报,就还蛮突然的QAQ我也没想到会因为上一章的车车遇到这种事,当然也怪我自己对站内规则理解有偏差,侥幸心理不可取。
  不过大家放心!我有存稿,所以心态影响不到文!更新照常晚九点!
  宝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多多推荐、多多反馈呀,陪我渡过这段无榜的日子好不好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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