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是爱情的开始。
季清淮一看乐了。
还挺应景。
这时，制片人丁磊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笑着问季清淮，“聊什么呢？”
季清淮把手里的杂志合上，“聊杂志。”
丁制片觉得季清淮的心情好像挺不错，趁此机会道：“季老师，咱商量个事儿呗？”
季清淮以为是什么小事，就没怎么在意，“什么事？”
丁制片道：“我们觉得你的戏份有点少，想给你加几场戏。”
演员在组拍摄时根据剧本的调整加戏或者删减戏份都是常事，季清淮随口问道：“加什么戏？”
“都是比较好拍的戏。”丁制片笑呵呵的道：“就加点感情戏，加两场吻戏而已。”
季清淮：“……”
加吻戏？
季清淮第一反应就是解颜还在旁边。
开什么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撩上了？
第27章 脾气
季清淮转头看解颜，就见解颜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看上去兴致还挺高。
季清淮：“……”
季清淮问丁制片，“我好好搞回事业不好吗？”
当时季清淮看中萧思远这个角色，就是因为他一心只想搞事业从来不想谈恋爱，也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成也好败也罢，无论什么后果他都担得起。
若是硬加上一条感情线，绝对会给这个角色拉分。
丁制片道：“这不是想给你多加点镜头嘛。”
“我差这点镜头？”季清淮直接怼了回去。
丁制片：“……”
季清淮又问丁制片，“加感情戏的意义在哪儿？加吻戏的意义又在哪儿？咱们剧本定的是武侠，非得给整成个爱情片？”
“这……”丁制片自己也知道没什么意义，但还是强行劝说，“就和女主加几场戏，对你也没影响啊。”
“影响我搞事业。”
丁制片：“……”
丁制片不好强制安排季清淮，打哈哈道：“等会儿不是还要拍摄嘛，你先想想，晚点再给我答复。”
“行啊。”季清淮一口应下，当着丁制片的面装模作样想了想，随即回道：“想好了，不加。”
丁制片：“……”
丁制片见劝说不成，只得离开。
目送走丁制片，季清淮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抬头看解颜。
这次季清淮倒没再从解颜脸上看出看戏的兴致，解颜神色平静，与往常并无二致，对于加戏这件事，季清淮答应与否似乎都和他没有关系。
季清淮略有些失望。
就不能在意一回吗？
加戏这个事，季清淮的态度很明显，拒绝的已经非常直白，原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谁知下午剧组开工时，丁制片又来了。
这次的目的和上午一样，还是想给季清淮加戏。
丁制片道：“季老师，我回去又看了看剧本，还是觉得你的戏比起男女主有点少。”
“这很正常。”季清淮打趣道：“我要是戏比方杰多，没准他粉丝得找我茬说我欺负他呢。”
丁制片赶忙接道：“那咱适当加几场，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季清淮见丁制片这么执着，细想之下，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加戏？还夹带吻戏？”
丁制片解释道：“这样可以让这个角色更丰富嘛，有情有义也会更讨喜啊。”
季清淮却不赞同这个观点，“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始作俑者，要那么讨喜干什么？加这么一条可有可无的感情线就能洗白了？”
不等丁制片反驳，季清淮又道：“电影的题材是武侠，不是爱情，我不反对有感情戏，但有男主和女主发展感情就够了，何必非扯上其他人？”
丁制片据理力争，“可这也不影响整个故事啊。”
“怎么不影响？”季清淮反驳道：“现在这个剧本是很完整的，你非得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塞进去，会让一些情节变得突兀，就算多出来那几场戏，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萧思远为什么会爱上何轻衣这个心理表达清楚吗？”
季清淮又道：“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加这条线的意义何在，是看萧思远实在太疯不好收场，最后让他因为喜欢上女主心软死在爱情上吗？”
丁制片道：“结局是定好的，不会被这个影响。”
“那为什么一定要加这条线？”季清淮就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敢肯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丁制片见实在劝不动，一脸为难道：“季老师，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我也知道加这个戏真没必要，但是……”
丁制片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了吧，是王小姐要求我们这么做的，你也知道咱们剧组的情况，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
闻言，季清淮微微皱眉，“王佳佳。”
“是。”
一旁听了全过程的解颜明白了，季清淮这是让人惦记上了。
解颜收起手机，抬眼看向季清淮。
季清淮：“……”
季清淮立刻义正严辞对丁制片道：“如果是为了完善剧本或是剧情调整，加戏或是删减戏份我都可以接受，但如果只是为了别人的一己私欲，抱歉，我拒绝。”
丁制片也知道这事儿难办，又叹了口气，“行吧，我再沟通沟通。”
季清淮没再作声。
他不答应这事儿也不完全是因为解颜在场，这件事本身就很荒唐，他季清淮向来自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来者不拒。
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季清淮看向解颜。
心之所向，如圭如璋，近在眼前。
而出乎季清淮意料的是，这件事还没完，一切准备就绪准备拍王佳佳的戏份时，她又不拍了。
电影开机的这一个多星期里，这种事接连发生了好几次，起初大家都还会顺着她点儿，但几次三番这么耍脾气，已经严重影响了剧组的正常拍摄。
黄明海头疼不已，副导演等人挨个去劝，都无功而返。
于是，丁制片第三次找到了季清淮。
季清淮清楚丁制片的来意，态度非常坚决，“不加。”
丁制片心力交瘁，“季老师，你看在导演的面子上，答应了这事儿吧。”
季清淮无动于衷，“那你让导演来和我说。”
丁制片被噎了下，苦口婆心的劝道：“就是加几场戏，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的，况且你是男人，和女生拍吻戏你也不吃亏啊。”
这个观点季清淮不敢苟同，“我嫌亏。”
丁制片：“……”
见季清淮油盐不进，铁了心不答应，丁制片急了，“给你加戏也不是什么坏事，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里面明确写了要听从剧组的安排，你们都这么随心所欲，总不能那么多人都在这儿耗着吧。”
“砰”的一声，季清淮面前的凳子被一脚踹翻，解颜那杯喝了半杯的咖啡掉在地上，咖啡洒了一地。
丁制片一怔。
季清淮站起身，少见的冷了脸，他斜睨着丁制片，“她王佳佳你们惹不起，我季清淮就好随意拿捏了？”
休息室内一片死寂。
季清淮进组也有一个多星期，从来没在众人面前发过脾气，解颜没来之前，化妆小姐姐每次帮季清淮化妆都能被他逗的合不拢嘴，气氛一直非常融洽。
今天是季清淮第一次发火。
丁制片回神，知道自己言语有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是一时心急说错话，这下可好，劝说不成，反倒把季清淮惹火了。
休息室里没人敢吭声，唯一一个能说话的坐在旁边看热闹，化妆小姐姐没法子，只好开口道：“季老师，我帮你把妆补一下吧。”
面对女生，季清淮的态度会客气些，他摆了摆手，“不补了，有点累，帮我跟导演请个假，今天不拍了。”
季清淮说不拍就不拍，耍起脾气来也没得劝，脱下衣服卸下妆发，季清淮对解颜道：“走吧，回酒店。”
解颜起身，两人一刻也没多待，径直回了酒店。
进到房间，季清淮直接把手机关机，又去洗了个澡，房间里开了空调，洗完澡出来凉嗖嗖的，往床上一趟最是舒服。
但季清淮却有些心不在焉。
解颜好奇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走一步看一步。”季清淮坐起来，“解先生，手机可以借我玩会儿游戏吗？”
解颜把手机递了过去。
季清淮下了个游戏，一打就是两个小时，日落西山时，房间门被人敲响。
解颜打开门，门口站着黄明海。
黄明海知道解颜这两天一直和季清淮住一起，问道：“解先生，季清淮在里面吗？”
“在。”解颜往旁边让了让，黄明海走进去，季清淮还在打游戏，头都没抬。
解颜知道黄明海找季清淮有话要说，“我去买晚饭。”
而后拿上钱包，识趣离开。
从黄明海进来开始，季清淮看都没看他一眼，黄明海知道季清淮心里有气，也不着急，坐在一边等他打完这局。
等了大概十分钟，季清淮赢了游戏，抬起了头。
黄明海这才开口道：“这事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指的是王佳佳对季清淮别有用心之事。
黄明海道：“当时他们说觉得你适合齐风，我看剧本也确实不错，就找了你，但你说更喜欢萧思远，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我没想到后面还会有这一出。”
季清淮对这些没兴趣，直接道：“开了她。”
这个“ta”指的是谁，黄明海心知肚明。
“你以为我不想吗？”黄明海一提这事儿就头疼，“咱们组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敢这么嚣张不也是因为咱们缺钱，她直接放话了，明天你要是不答应，她就让人撤资。”
季清淮火了，“那就让她撤！”
黄明海一听这话，瞪起了眼睛，“撤资了咱们剧组怎么办？”
季清淮活这么多年就没这么憋屈过。
想用剧组向他施压，做梦！
“不就是投资吗？我帮你拉。”
黄明海心中一喜，“你说真的？”
季清淮反问，“这种事我能骗你？”
黄明海喜出望外，“那好，我等你消息。”
黄导来时满面愁容，走时心情却不错，季清淮把黄明海送出去，回到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稍作犹豫后开机。
第28章 提醒
解颜买了晚饭回来，还带了水果，买的都是季清淮喜欢吃的，两人吃完晚饭，解颜负责收拾，季清淮的心思都放在了手机上。
收拾好桌子，解颜问季清淮，“吃樱桃还是葡萄？”
季清淮随口回了句樱桃，等回神时，一盒挂着水珠的黄樱桃摆在了面前。
季清淮先是愣了下，随即扬起嘴角，抬头看解颜，“有解先生在，真好。”
解颜没搭理他。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季清淮放了颗樱桃进嘴里，拿起一看，笑了。
第二天上午，一辆劳斯莱斯稳稳停在了剧组外，车门打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下来，对正等着他的季清淮微微一笑，“季少爷，久等了。”
苏彧和。
苏家在商，涉猎广泛，财力雄厚，今代唯有一子，名苏彧和。
季清淮和苏彧和幼年时便见过面，这么多年来，季清淮对苏彧和的印象只有一个。
有钱。
季清淮转身，领着苏彧和往休息室走，“劳烦你大早上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闻言，苏彧和莞尔，“你突然这么客气，我倒有些不适应。”
“还是要客气一下的。”季清淮接过丁制片递过来的文件夹，转手交给苏彧和，“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再让他们改。”
苏彧和接过，“好。”
两人走到休息室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苏彧和先看到了静坐在内的解颜，微微有些惊讶。
苏彧和走进去，面上不动声色，“解先生。”
季清淮有点意外，“认识？”
解颜答道：“见过。”
季清淮恍然，倒没在意这事儿，拿了杯咖啡给苏彧和，苏彧和接过，先将咖啡放下，坐到椅子上快速阅览了一遍合同。
须臾，苏彧和抬起头，“可否借我支笔？”
要和人签合同，怎么能没有笔，丁制片将准备好的钢笔递过去，态度客气又礼貌。
见苏彧和准备落笔，季清淮提醒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彧和一笑，“有季大影帝在，应该不成问题。”
这要换做平时，季清淮肯定会顺着这话自夸几句，但这次的电影题材有多冷他很清楚，结果究竟如何他实在没底。
季清淮如实道：“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这次真的只能看运气。”
苏彧和低头，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将文件合上，连同钢笔一起交还丁制片。
“为商者，或赚或赔皆是常事，不必如此在意。”
季清淮把这句话翻译了一遍。
亏了就亏了，我有的是钱，不差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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