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蠢爆的过往
徐文煜当晚躺在床上,就半梦半醒地回想起以前的事。
那时他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能做些曲子就自以为颇有才气,仗着嗓音独特,被华中娱乐的老板夸了几句,便起了进娱乐圈玩玩的心思。
家里的老头怎么反对也无效,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道路。
为了培养团员默契,公司要求他们五个人一起住在公司安排的套房里,一人一个房间。
他年纪最小,才十五岁,其他人都比他大,最大的是秦思远,因脾气好又勤奋乖巧,顺理成章地成了团里的队长。
队里赵舜是华中娱乐公司太子爷,也是个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主,和徐文煜倒是走得近。
剩下一个薛文山性子就很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属于没事就睡觉,懒到极点的家伙。
周子倾为人沉默寡言,性子沉闷,又因为得罪了徐文煜,就被徐文煜和赵舜有事没事挤兑,刚住进来没几天就被排挤,每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徐小少爷第一次在公司宿舍住,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在外边自然吃不得苦,衣服、床单那些东西都是堆着等保姆洗,偶尔让保姆给他们打扫屋子,做晚饭吃就单单没有周子倾的份。
有一次排练完,徐文煜回来想上厕所,搁里头就看见周子倾在洗衣服,他阴阳怪气地笑道:“哎呀,你怎么在洗衣服,没出去吃饭吗?”
周子倾平淡地看着他:“我不像你,连内裤都扔给别人洗。”
“……”徐文煜闻言脸都涨红了,青春期的男生,内裤时常会沾点什么东西,他有时候懒得洗,都是扔着一起给保姆洗。
这话挑战了小少爷的面子,他恼怒地提高声音说话,好似这样能显得自己有理:“我就不爱洗内裤怎么着?大不了穿了就扔!不像你,一条内裤穿几年吧?”
周子倾没理他,低头专心洗衣服。
徐文煜自讨没趣,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走了。
晚上睡觉又气得睡不着,周子倾个乡下来的,凭什么总能得公司那些人赏识,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在他看来歌唱也就那样,舞嘛也勉强拿的出手,哼,乐器也不会几样,怎么就被公司老总捧成团队里的核心!
不过……那家伙学东西倒是真的学得很快,很多舞蹈和歌,他看一遍、听一遍就会。
啊,真是越想越火大。
他觉得不报复周子倾,他心里就不舒服。
于是他做了一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蠢爆了的事——偷内裤。
每天偷偷摸摸的,在晾衣处偷周子倾的内裤,嫌弃得拿垃圾袋包起来,扔宿舍楼下的垃圾箱里。
这小子不是会洗吗?就让他没得洗,光屁股去吧哈哈哈!
徐小少爷做着幼稚的恶作剧,得意地幻想周子倾发现自己内裤不见时的反应,他心里高兴得是小人得志、天女撒花……
不过徐文煜偷没几天,周子倾就把内裤晾房里了,啧,真没劲。
以为这样,本少爷就制裁不了你了吗?!
徐少爷越发变本加厉,直接趁着周子倾不在溜进他房间,把他箱子里的干净内裤全都装垃圾袋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全扔了。
等周子倾从外头吃完饭回来,打算洗澡时,自然发现内裤都没了。
他下了一趟楼,回来后就直接走到了徐文煜面前,面色阴沉地盯着他,这两人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就连最迟钝的薛文山都感受到了。
秦思远和事老地打圆场:“子倾,怎么了吗?话说今天排的那个舞我有不大会的地方,能教教我吗?”
周子倾没理他,阴沉沉地盯着徐文煜,直接就拎起了徐文煜,是双脚离地那种拎——让相差二十几厘米的他们平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无礼,眼神像要杀了他一样,徐文煜害怕地双手双脚扑腾:“你这傻逼在干嘛啊?!我又没怎么着你!快放我下来!”
周子倾无视徐文煜的话,拎着他就往外边走去,他扑腾得厉害,还是被周子倾直接扛了起来。
“子倾,都是一个团的,就算文煜有什么对不住你,也可以好好说啊。”秦思远也怕出事,急忙拦着人。
赵舜在一旁看好戏,薛文山无动于衷。
周子倾根本不听他人劝阻,挤开秦思远就走出去。
徐文煜都被吓傻了,他都不知道两人力量悬殊这么大,这人只比他大三岁而已,只是个乡下来的穷光蛋,凭什么给他脸色瞧,还跟他作对!
此刻在他眼里,秦思远就是那金光闪闪的天使,周子倾就是那凶神恶煞的魔鬼!
肚子被周子倾肩膀顶得有些疼,他虚空抓着秦思远的胳膊,差点飚出泪来:“队长!救我啊!”
三人就以这种怪异姿势走出门,秦思远跌跌撞撞地跟着走,也难得硬气道:“周子倾,你想对文煜做什么啊?”
“他这么会扔人东西,也该体验被人扔的感受。”
徐文煜这一听,吓得露了馅:“我才没扔你内裤啊!你发什么神经。”
周子倾眼一眯,走得更急了,徐文煜一看他电梯都不坐,直接扛着他走下楼,整个人都蒙了。
刚他一愣神没抓住秦思远,现在整个就弱小、可怜、又无助得被这魔鬼扛走,当即就吓得大叫:“你别乱来啊!是我不对,多少钱?我赔给你还不成吗?!”
周子倾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直接就要将他扛出大楼,往扔垃圾的地方走。
见他挣扎得厉害,还扇了他屁股几巴掌,劲用得大,徐少爷屁股火辣辣的疼,也不敢挣扎了。
闻到垃圾堆的酸臭味,徐少爷是有洁癖的人儿,一想到垃圾的脏臭,直接就抓着周子倾衣服不撒手,整个人挂在周子倾身上,就怕他把自己扔垃圾堆里。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徐文煜委屈得直接哭出声:“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要扔我……”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秦思远及时赶到,他才幸免被扔垃圾堆里,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当晚就从这套房里搬了出去。
等后来公司调剂,他就和秦思远同其他团的成员兑换,住其他楼层,跟周子倾除了公事公办,私底下一个眼神都懒得扔给他。
后来还是通过秦思远打听,才知道这货是看了监控设备,见他扔垃圾,就笃定是他了。
说徐文煜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屋子都没打扫过,东西掉了都懒得捡起来的人,忽然扔东西,不用想,那一定是扔他的东西。
徐文煜心里苦憋,倒是想狠狠报复一下周子倾,要不是秦思远在旁边一直说情,说团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有爱,有什么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绝对会打击报复!
一想到他们以前同居就闹过这样的事,现在周子倾还敢要求他同居?
就算他说要追求周子倾,也没到想同居的地步,就他俩这脾性,可能会生出什么矛盾来。
年纪大了,他倒是不会像以前一样把他内裤扔了,搞不好周子倾那变态色情狂,不会把他扔垃圾堆里,而是把他扔床上,在他面前遛鸟。
那家伙从来不会对他动真情,逮到机会就想着法子羞辱他,想要骗取周子倾的真心谈何容易?
就他俩以前那点破事,他回想起来都想大笑几声。
搞不好周子倾就是因为自己的处处为难,只有秦思远对他和颜悦色、处处帮衬,他才会对秦思远动心。
自己给自己塑造了情敌,也真是搞笑。
第九章 同居的第一天
周三那天,周子倾亲自来接他。
徐文煜还是认命了。
他实在看不得自家红衣鬼幽怨的眼神。
昨日便收拾该带的私人物品,上了周子倾的车,红衣鬼很高兴,坐在车后座不住探头嗅着周子倾身上的味道。
“……”徐文煜看着这变态鬼恨铁不成钢。
许是他眼神怪异,周子倾也察觉了,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今天的你又帅了。”徐文煜拍着马屁道。
周子倾神色冷淡,他今日应当在休息,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精致的面容上戴着黑框眼镜,就像影视剧那种蔫坏的斯文败类,哪怕徐文煜再讨厌他,都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情敌压迫力太强了,有他在,自己这辈子估计很难追上秦思远。
可恶,他怎么能心生退意?徐文煜黑着脸撇开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嗅着车上好闻的熏香味,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昨晚想到要来这住,都没睡好,怎会困意就上来了……
徐文煜是被拍醒的,脸上有些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英俊面容,刀刻斧凿极具攻击性,那好看的薄唇正轻抿着,见他醒了,贴着他脸的手也没收回去,不轻不重地再拍了他面颊一下,冷淡开口:“到了。”
“……”这人就是讨厌他吧?不能推醒他吗?非要打他的脸?被人这么轻佻地对待,徐少爷当即想揍周子倾几拳,忙深吸几口气稳定心情。
周子倾已经提前下了车,开后备箱帮他拿东西,徐文煜表情才温和些。
瞪向身后的徐长秀,这鬼眼神正跟着周子倾跑,徐文煜小声骂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碰不到你啊。”徐长秀理直气壮。
这声音是在心里响起的,徐文煜愣了愣,没出声在心里说了句:“有这种操作?”
“嗯,为了避免你被他当成神经病,我们以后就这样交流吧。”
“……”徐文煜忍不住翻白眼,这鬼是不想破坏他在周子倾心里的形象,但他在周子倾心里能有什么形象可言,这鬼也不看看周子倾刚刚是怎么对待他,把他扇醒誒。
徐文煜摸着发麻的脸,又觉得自己的唇也在痛,这周子倾该不会打他嘴巴了吧?
徐长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周子倾在外面等了半天没见徐文煜下来,伸手敲了敲车门:“下来。”
周子倾在郊区的这栋房子,位置虽偏僻了些,但保密安全设施做的不错,周围住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人,这小区除非住户亲自带人进来,否则一律不让进。
二人在这同居,也用不着担心被狗仔拍到。
徐文煜跟着周子倾进了这独栋别墅,庭院里还种着各色各样的花卉,徐文煜有些意外,他上次送周子倾回来止步于门口,没想到周子倾还有心思种花?
房子很大,地板是木质的,徐文煜在玄关愣了片刻,瞪眼瞧着仅剩的那双粉红色拖鞋,上面绘着兔子图标,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尤其是他看周子倾脚下穿着的灰色拖鞋是狼图标时,毛都要炸了,这人幼不幼稚?
徐文煜道:“有没有其他拖鞋?”
“没有,我这屋子不会让旁人进来。”
“……”徐文煜沉默,感情他还得到特殊厚待了?应该是随意买的一对,不是刻意放这嘲讽他的吧?
徐文煜换下鞋子,跟在周子倾身后进去,整理他的私人物品。
徐文煜是想住在客房,可没想到周子倾会领着他上了楼上主卧,一开始他也没意识到是主卧,因为卧室里陈放的家具太少,就一张床、一张床头桌、一个衣柜,他一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摆放着周子倾的衣服就愣住了。
徐文煜立马走出房间,见周子倾正在下楼梯,这身材高大的人听见声响回头看他,墨色眼睛幽深得看不清情绪,在他还没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似地回道:“你跟我一起睡。”
“不行!”徐文煜蹭蹭从后面追上他,跟在他身后说道:“我不能跟你睡一间房。”
“告诉我理由。”周子倾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冷:“说喜欢我的是你,说要重新来过的是你,说想谈感情的是你,那么跟我住一间房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徐文煜急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的那病!”
“什么病?”男人恶劣地问。
“你啊——”徐文煜脸都气红了,周子倾已经走到了楼下,徐文煜想跟上,结果脚下一踩空,整个就朝前栽下去,周子倾听到惊叫声,转身一看瞳孔蜷缩,想伸手拉人可惜位置不适,反而自己也摔倒在地。
两人皆是一声闷哼,好在楼梯下铺着一小块毯子,没有直接磕到,只是……
徐文煜脸刚好埋在了周子倾双腿之间,周子倾今天穿着宽松的柔软衣物,他这一摔,嘴唇直接隔着衣物就撞上了周子倾那玩意,他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还安定地埋在那呼痛。
周子倾也不知道是摔疼的还是被撞痛的,伸手就薅起他头发,黑着脸道:“你是故意的吗?”
“……”徐文煜还趴着呢,视线从上往下瞟了瞟,明白刚刚自己蹭了什么玩意后,欲哭无泪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周子倾眼神像黑暗里闪着寒光的剑刃,看他的目光都让他难受死,徐文煜一抿唇,忍住想吐的欲望,挣扎想起身:“我没有,这一切都是意外。”
“你刚是不是想说,怕我犯病强奸你?”周子倾冷笑,笑容带着野兽嗜血的味道:“你效率挺高啊,害怕就想直接撞废吗?”
“………”尼玛?废了吗?废了我放鞭炮庆祝啊。
徐文煜嘴角抽搐着,他伸手想拂开周子倾的手,没想人变本加厉地凶狠,把他头往下一摁,他整张脸都埋在周子倾胯下。
徐文煜双眼通红,剧烈挣扎起来,伸手掰扯推拒,含糊不清地道:“唔……周子倾你……变态……”
“呵。”周子倾把着徐文煜的头再抬起来,见他泪眼朦胧,白皙的俊脸上鼻尖有一点红,极度委屈的模样。
周子倾嘴角上翘,站起身,手一够,拎着徐文煜后颈衣服将人提起来,哪怕他们现在成年了,徐文煜还比他矮一截,力量的差距,乃至他的挣扎都不够看,脚尖着地被人拖到沙发。
期间徐文煜惊恐叫道:“你他妈要干什么?!”
周子倾把他甩沙发上,徐文煜跌得头晕眼花,听见周子倾嗤笑一声,声音像在冰水里泡过:“能干什么?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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