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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洗好脚了、做完春梦了，那应该可以继续睡了。Omega想到这里缓缓闭上了双眼，实在是累了，坐在水槽边上就睡了过去。
身体软倒的时候扑进了满满的Alpha信息素里，这么美的梦境，蹭一下。Omega在美哒哒的梦境里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抱着他的人走动起来，后来信息素又远离了些。
他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四周的环境都变了，意识模糊间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宇宙中，他坐在小型战航上，身边是顾刃峰。
“醒了？”声音跟春梦醒来时一样的柔和，Alpha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将操控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键塞进了莫天行手里。
莫天行意识清醒了些，一低头就看见了腿上穿着的一双不合脚的鞋子。鞋子一点都不合适，这么大，走路的话会跌倒的。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鞋子，回去营地的时候找爸妈告状好了。
脚上长鞋了，不长小叔叔的腹肌了。
他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依照着身后顾刃峰说的话，对塞进拇指下的操控键下意识地按了一下。
下一刻两人身处的战舰震荡起来，莫天行吓得跳起身来，紧接着才发现宇宙间数公里以外聚集着一堆堆白蓝绿参差不齐的虫卵。
“母虫今年产卵的时间太长失败率也提高了许多，它自己来不及吞食所有孵化失败的后代，为避免夜长梦多，我让士兵把……”顾刃峰的嗓音天生就容易让人沉醉，莫天行陷入浓郁的Alpha信息素里，意识模糊的看着那些聚在一起的虫卵一点一点的被炸开。
敌人的虫卵即将被赶尽杀绝，Omega眼见着烟花即将消散却仍有虫卵完好无损的遗留在宇宙里，皱着眉头又按住了手心里的按键。
埋藏在虫卵间的能源弹再一次炸开，战舰外满满的烟火与虫卵的尸首，比黑夜更暗的宇宙中，莫天行看见了梦境里小叔叔说过的烟花。
好长好长的梦境。
好美好美的烟花。
……
就是腹肌跑了。
第七十四章 梦醒
莫天行醒来时已经是帝星时间下午五点。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好像浓郁了点又好像跟睡觉以前一样。
梦中梦都醒来后，不会再有人问他是不是醒了。宇宙如最初航行的那样，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唯独梦中顾刃峰对他做的事情在现实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上将不会送他礼物，也不会再纵容他，更不会问他吃什么喝什么。说好的让他陪床换取上前线的机会，结果他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也永远有最重要的事要忙。
Omega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还在尸堆里翻找着活着的虫族，仍旧有很多的事情没做。他应该像上将那样只专注一件事。
他翻身下床后下意识的卷着脚趾，又松开从床底下的一个包包里拿出一双洗干净的袜子穿上。他睡在顾刃峰的寝室这么久，衣服一直藏在床底的背包内。
浴室里的衬衫裤子应该已经都干了，莫天行进去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沐浴露的牌子，不是他前一夜在梦境里嗅到的廉价皂角。Omega默不作声地把前一天洗干净的灰色衣裤套上。
镜中仍旧是那个面无表情的Omega，莫天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保所有的微表情都收了起来，才离开浴室。
他打开门后一反常态地走去食堂，数千人的食堂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呼啦啦的喝着特质高热量浓缩的汤头，他没在任何人的食材里找到鸡蛋、生菜或者火腿肠。
“今早有事？扫尾的时候没见到你。”林森绑着两条辫子头走了过来，她将手里的火烧掰碎了丢进浓汤里，低头喝着浓汤。
莫天行不是军人，即便是林森这样的神射手队长也无权管理他。他不上战场有别的事做，不说林森，便是紧绷着精神又开始变态起来的傅胜都不会找他的麻烦。
林森过来问，也只是问一问、关心一下而已。再怎么说都好，她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带Omega上战场，还让毫无经验的Omega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从吊车尾爬到中游位置的小队长。
说出去多风光啊！帝国上将的正君是她亲自带出来的！
“睡过了。”莫天行回答，他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境的结尾是顾刃峰抱着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寝室里亲他。
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上将撑着床头的栏杆，俯身一次次地亲吻他，直到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上将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半个月吧？你才来前线没多久不知道，上将在前线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忙得要命。我听说他回帝星的时候更忙，你耐不住寂寞来前线我应该还算理解你？毕竟我母亲也是Omega，整天粘着我妈粘得不行，我妈后来就不打仗了，跑去专门训练新一辈的Alpha学员，回到家就抱抱母亲啥的。”林森叽叽喳喳地说着，基本上大部分的人到了莫天行面前都会成为话多的那个人，无他，都不自觉想勾起美人的注意力，是以即便是林森这样本来应该有点严肃的队长，到了莫天行面前也成了话唠。
“他昨晚……没回来？”莫天行低声询问，他的面前摆着黑咖啡，手上拿着的馒头掰碎了胡乱的塞进嘴里。
“哎，上将回不回来你看那个傅神经病就知道了，他正常的时候上将就在，他不正常的时候上将就不在。你看那货最近是正常的状态吗？特么都在发神经！！”林森说完后抓了抓头，转了一个话题：“你都不知道我妈妈母亲发现我是Beta的时候多难过啊，毕竟我们Beta的平均寿命比你们的都短一二十年，结果後来我选择从军……”
剩余的话莫天行没听进去，黑咖啡不加糖，比赵管家泡的还要难喝。
梦里在厨房塞给他的那杯水，透明清可见底，是白水吗？他为什么隐约记得上将往里头倒了点蜂蜜？
他没喝的那杯水，已经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不是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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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区上的虫族在减少，莫天行呆在战场的时间随着虫群的消失也跟着降低，他大部分是跟着空闲下来的林森研究着他该怎么操控机甲，再然后被机甲维修队的人员请去维修机甲。
他身上是挥之不去属于顾刃锋的精神屏障，大部分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他都会躲得很远。战舰上还有许多地方莫天行并没有去过，他固定呆着的地方是林森专门为他开的检讨会，机甲维修舱，或者顾刃峰的寝室。
他再也不去食堂吃东西了，那样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去看一看战舰里最大的厨房是什么样子，厨房的水槽是不是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看了又如何？他们之间除了Alpha对Omega的义务，就仅剩欲泄这个功能。
寝室里的Alpha信息素越来越淡，莫天行睡得越来越少，但好歹没再做淫乱不堪的春梦抑或是真实得分不出幻想还是现实的梦境，这让Omega悄悄地放下心来。
他明明已经收好了所有的贪欲，不能再让它跑出来了。
莫天行在发现到战航上的人对他态度有变是在一次他把一架破损的机甲维修小器材给修好了以后。
有人壮着胆子走了过来，一开口说的话却是一个要求：“下次检讨会的时候您能不能帮我向林队长问问为什么遇到红军虫的时候得先发一个E级散弹？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相关资料。”
莫天行看着眼前的Alpha，军服上的配饰显示出起码是一个入伍一年多的士兵，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人会跑来问他这个问题：“下次检讨会的时候你问也可以吧？”
“……因为您在才会有的检讨会，林队长不允许我们发声打扰您的时间。”那人可怜兮兮的开口：“红军虫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发射的散雾弹委实烦人，正君也不想我们出去一趟，回来又多了几个机甲要维修吧?”
“他是正君不是后勤人员，没有义务修你的机甲。”顾刃锋的声音从远而致，他头上缠着绷带，手上抬着一只从母虫身上割下的坚硬外壳，走到了莫天行面前：“送你的。”
母虫繁殖能力极为强横，身体生得轻盈便于逃跑，而它们为了保护虫族最为重要的根本，处于腹部的外壳因为需要护住孕育的卵子而进化成堪称全世界最坚硬的东西之一，一直是全人类一直追求的东西。
“上将！”那年轻的Alpha吓了一跳，没人想到顾刃峰会突如其来的回来。
莫天行在嗅到顾刃峰身上的信息素时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又生生的停下脚步：“我修好黑豹了。”
上将不在的日子他虽然没有陪睡，但他在战舰上还是起了作用了。
剩余的话被顾刃锋俯压下来的吻给盖住了，他轻咬着莫天行的唇，语气里带了几分责怪：“这么久不见，你就想说这个？”
两个月，确实可以被称为“这么久”了。
刚鼓起勇气找莫天行问话的Alpha几乎在一瞬间就逃出了维修间，莫天行挣扎未果，眼见顾刃锋又要再吻，急得脱口而出：“你没洗澡。”
梦境里的小叔叔用的虽然不是浴室里的肥皂，却好歹没有别的Alpha信息素。
顾刃锋最近半个月来经历了三十多次的空间跳跃，此时听到这话却笑了起来，抱起心心念念的人便往寝室的方向走：“小猫半天没洗了吧？”
“我洗过了。”莫天行根本没发现这句话对一个久经未见的Alpha来说会是什么效果，他被顾刃峰抱进怀里却忘了挣扎。
Omega甚至忘了应该在现实里反驳顾刃锋给予他的名字，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上将聊毁掉交易的事，由着顾刃锋一路抱着他走回寝室。
莫天行来前线时并没有想过会留在前线这么久，压抑剂在回程的停靠站用一点积分就能换取，然而调整期的定制药霜却只能在几颗一等星球才能定制得到，他不得不赶回去一趟。
莫天行选择中断这份交易，是因为他总是不自觉地洗掉药霜，脱光了衣服就为了与眼前人的Alpha信息素再近一点。Omega思考了整整半个月，终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看不见尽头的陪床深渊。
他不能对注定要离开的Alpha信息素产生任何依赖。
从寝室合上门的那一刻到走到浴室的短短几步路，顾刃锋就将Omega的衣服全刨了，跨步踏入放好水的浴缸，对着莫天行颈后微微凸起的腺体不断的舔舐：“产卵期过了，剩余的部分他们能解决。我们后天启程回帝星。”
莫天行下意识看了眼顾刃峰的腹肌，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被撕了腺体贴，最敏感的地方被含入Alpha的口腔里，莫天行软了腰陷入顾刃峰的怀里。
顾刃峰对着那小小的凸起部位不断地吮吸，让鼓足了心思的Omega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下意识的闪躲着Alpha的唇舌，耸肩往前倾的时候却被按住了腰腹拥入了怀里，Omega急得伸手挡着敏感的腺体，却怎么知道顾刃峰连手指都不放过，舌蕾舔舐指腹，又将莫天行的两指含入嘴里。
与春梦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吸食手指的Omega与Alpha对调了身份。
莫天行吓得直缩手，指间抽出的时候安静的浴室里发出了“波！”的一声，直把本就被亲得腰肢酸软的Omega整红了脸，又急急地打断念想：“回帝星后就可以分开了，对吗？”
第七十五章 帝星
这话一说完顾刃锋浑身一僵，他抱着莫天行怎么都不肯放手：“不对。”
“哪里不对？”莫天行没明白，他低头看向自己与顾刃锋的腿紧贴在一起，悄悄的缩了起来没再碰到对方：“已经听你的话了。“
顾刃峰又怎么肯让莫天行在这个时候提分开，他想了这么久的人，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的事，再次回来却听见莫天行对于分开两人之间分开的请求。
顾刃峰抱着人，清了清嗓子询问：“你是怎么看待这几个月的？”
“我的滋味很好。可你不可能会与一个设计你的人繁衍后代。”莫天行将两年前新婚之夜第二日，顾刃锋在顾家饭厅上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要一个上前线的机会，你需要发泄对象。”
“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顾刃锋声音都哑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仍旧沉浸在他们之前的甜蜜里。他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莫天行深信至此，这怎么都让顾刃峰感到心慌。
他的小猫，又岂止是一个发泄对象？
莫天行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莫天行微微摇头：“那不重要，我们做了交易。”
“交易?”顾刃峰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人，低头去吻莫天行的侧脸。
“你说的，上前线要接吻拥抱……和那个。我把自己卖给你了。”莫天行回答，他本来鼓足了劲儿要与顾刃峰谈交易作废的事情，在得知过几天就能回到帝星又临时改变了想法，定制药霜还够，再忍多几天还是可以的。
顾刃锋连吻都不敢了，他抱着人实在舍不得放手，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哑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发泄对象。”
“嗯。还要演戏。”莫天行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试探：“我什么都配合，我们能缩短扮演你情人的时间吗？”
“没有扮演，我对你是真心的。”顾刃锋从未想过曾经说过的戏言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身上，却也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咎由自取：“莫天行，我真的喜欢你。”
莫天行低头看着扣在腰肢上的手，终是摇了摇头：“好的。”
浴缸内的水早已凉了，顾刃锋抱着人胡乱洗了个澡，擦干身体后将人抱回床上。他无处发泄，想亲近却又怕莫天行误以为贪图欲望，最终只能抱着人亲了又亲。
“谢谢你。”莫天行低头避开亲吻，他依靠在顾刃锋怀里，耳听对方的心跳声，他从春梦以后就睡得更少，如今躺在最惹人心安的Alpha信息素里，不自觉便有些犯困：“……小叔叔。”
“我在。”
“明年还要来。”来这鲜血横流，杀敌无数的战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怎么变强了，过程也许很难也很慢，可没关系，他在这么漫长的人生里找到了可以寄托的事情了。
顾刃峰抱紧了怀里人，告白、接吻、拥抱、做爱均被视为交易，是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个地步，却也让从未喜欢过任何人的帝国上将在这一刻不知道该如何传递心中所喜。
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再失去眼前人，他失去了一次，也已经够了：“都听你的。”
藏在身下的右手紧紧抓着床单，他唇边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见，更别说顾刃锋，静悄悄又无声息的：“是真的该有多好。”
莫天行不知道真的喜欢会是什么样子，在他贫乏的人生里，他已经想象不出来了。Omega只知道被厌恶的时候会被骂，也会被丢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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