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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本是封闭空间，顾刃峰不动声色的释放出更多的精神屏障让莫天行感到他的气息，却没伸手直接安抚莫天行：“六成的概率会。”
“被虫族打压五十年，反攻二十年，与联盟的未来之战……会有和平的一天吗？”莫天行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抬头看向窗外景色飞速的倒退：“打一辈子，太累了。”
“能更快的结束战争。”顾刃峰看了眼莫天行，声音虽然低沉却清晰极了：“你的雷月。”
“来不及。联盟应该能分析得出帝国的韧性，半个世纪的虫族欺压让全宇宙的人都知道帝国擅长持久战，我如果是联盟的首领，我会在三年内解决整个帝国。而培育军人，不管是Beta还是Omega，最快也要三年。”
顾刃峰笑了起来，飞车已经停留在顾府的草坪上，他随手给飞车上了锁，转身看向莫天行：“因伤而退的士兵最慢也只需要半年。”
莫天行一愣。
顾刃峰说了一个数字：“这是昨天问卷调查得出仍旧有前往战场意向的士兵。”
因伤而退的士兵这几十年来累积了相当大的数目，他们与那些混过强制性充当军人又忙不送离开战争的那群士兵又不同，这群人当中多的是拼命复建考核却仍旧不能去前线的士兵。
他们受过伤吃过痛，更清醒隐忍，经验也更为丰富，如若不是身体因素，每一个能重新进入战场的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雷月系统配合远古的脑控操作，直接让受过伤却又一心向往战场的士兵有了机会，不完全统计的是帝国现有能上战场的士兵将会直接翻了数十倍。
这项数据出来的时候便是连顾刃峰都惊了，围绕着雷月系统的研究更是如火如荼地展开，刚几个研发部部长更是迫不及待地找上了莫天行商谈。
“莫天行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顾刃峰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清亮：“我们将能熬过联盟最激烈的首场战争，因为帝国有很聪明很勇敢的莫天行。”
不仅仅是脸，莫天行的耳朵、脖子、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不自觉的瞪了顾刃峰一眼，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眼眉间却带了湿意，开口说更是语无伦次了起来：“……住、住嘴，不许哄、哄我，还是要用发情期度过压抑剂。”
顾刃峰被莫天行这一眼瞪得通体舒畅，他并未揭穿莫天行的连话都无法好好说的慌乱，只顺着莫天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跟你度过一个礼拜后的发情期。”
莫天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然而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颠三倒四，一张脸红得不行，仍旧故作冷静的开口：“我的小叔叔应该刚刚好，不需要这么大的小叔叔。”
顾刃峰没被莫天行这样勾过，飞车的安全带松开的那一刻顾刃峰翻身将双手承在莫天行两侧，俯身仔细地嗅着莫天行身上的气味，今晚出门以前的临时标记仍旧让莫天行浑身上下都是顾刃峰的信息素味道。
阻碍在两人之间的操控手柄台回收后顾刃峰连双腿都跪在了莫天行的腿边，这本该是一个略显弱势的姿势，然而顾刃峰即便双膝跪在莫天行身侧仍旧气势如虹，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流氓：“从认识你开始你身边就全是迷恋崇拜你的Omega，傅胜他们一个个对你佩服得不行，而今晚晚宴上找你合作、赞叹你的专家权势这么多，你知道我那会儿在想什么吗？”
莫天行全身红得像在滴血，他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说出玩具的事让面前最不该知晓的人知道了，扭过头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我在想，我爱上这么优秀的人是理所当然。我那会儿特别想亲你、抱你，我特别骄傲，所有人都众星捧月的看着你找机会认识出类拔萃的你，可只有我看过小猫被弄得意乱情迷的样子。”
莫天行被众星捧月的站在人群的时候，老色狼只想着艹他，并为此而感到骄傲----他是唯一一个能把这么完美无缺的人弄得丢甲弃盔。
“小叔叔很喜欢小猫的膝盖，下次夹紧点儿好不好？”顾刃峰开口，他仍旧喜欢莫天行的每一个主动。
飞车内的两人生不起半点出门下车的想法，顾刃峰得寸进尺说的话从表情到姿势再到反应，一句比一句流氓好色，两人身上的信息素倾泻在狭小的空间，莫天行被说得手足无措，右手藏在口袋里紧紧握着小石头，双眼都湿了：“你别说了。”
“我可以吻你吗？”顾刃峰嗅着莫天行身上的气息，声音柔和的询问。
大拇指顶着掌心的圆石子仍旧无法改动它分毫的构造，莫天行的指尖泛着白顶得太出力甚至隐隐作疼，他被逼急了眼泪从眼眶里落下：“都不可以，都不要。不要你给的糖，我不要了。”
伸手拿糖的时候会被打。
莫天行本就怕疼。
脸颊的泪水被顾刃峰伸手擦去，他没想过莫天行会被他逼得掉眼泪，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想起那次从古念庭回来后他失控的几乎在客厅里办了莫天行。
“战场的时候怎么交学费都可以……帝星的时候你就跟过去一样，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我们不需要见面，你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天天哄我骗我。”莫天行面上恢复冷静，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仍旧有些红，被逼得狠了。
顾刃峰紧握着拳头，好歹控制着理智将车门打开让秋风吹散里头的信息素，翻身一脚踏在了草地上。
车内的暧昧随着一阵阵的冷风离去，莫天行小心翼翼的下车后又与顾刃峰拉开几米远的距离，见顾刃峰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顾刃峰的声音在刮满风的夜里显出了几分不稳定：“你穿汉服的样子很好看，而我失控了。那晚把你压在客厅脱你衣服，是我的错。”
莫天行怎么都没想到顾刃峰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两年前的事情，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上将，我跟你已经过去了。”
时间过去太久，如若不是当下，所有的道歉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我跟你还存在未来。”顾刃峰开口：“我会弥补所有的过错，伤害你的两年，我用两百年的时间来还。”
握在手心里的小石子被牢牢的抓住，莫天行面上不显，口袋里的手却恨不得将圆润的人造石给捏出尖锐的角来刺伤自己：“小时候你答应要保护我，婚礼上你说所有的私人时间都属于我，离婚协议你仍旧设了这么多的陷阱引我入局，你上个月才答应不再亲我、靠近我……骗我很好玩？”
顾刃峰从未想过莫天行会如此反问，一瞬间才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且无力。不知不觉间他对莫天行做出的伤害早已超过了最初在镜头前的演戏。
莫天行说完话以后狠吸了口凉气，秋晚的落叶随着大风飘落在地，他眼角的红仍未完全散去，只又重复：“你是坏人，我不要跟你过发情期。”
他的语言苍白至极，被逼得狠了也说不出恶毒的粗口，就连一些负面的词句都不会用，只干巴巴的把顾刃峰称为坏人。
“我想在你面前做一个好人。”顾刃峰声音沙哑，他满心期待莫天行的发情期，本以为能好好疼爱心上人，却怎么都没想过莫天行一开始就没要顾刃峰的参与。
莫天行张口欲言却不知为何又没说话，他今日经历了许多事，本该疲惫却又被顾刃峰勾得全身发热，如今被秋风一吹冷静了许多，头却越发的疼，眼见着顾刃峰专注的看着自己，突然不知该怎么处理下去。
“我想亲近你，因为我喜欢你。莫天行，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对面的顾刃峰仍旧在说话，然而莫天行发情期来临以前本就敏感嗜睡，他连续几年身体都怀不上孩子又进入了调整期。
莫天行从战区回来与顾刃峰分房后就没睡过好觉，整个人疲惫困得不行，如今脑袋更是嗡嗡作响根本没听近顾刃峰半分，双眸无神的看着顾刃峰，木然的转身头重脚轻的往顾府的大门走。
顾刃峰下意识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莫天行却连鞋子也没脱，脚步不停也没再看顾刃峰半眼，一门心思的就往客房的方向走。
顾刃峰却不敢追得太紧，只护着莫天行一直上了楼，眼睁睁看着人抬脚爬楼梯，又看着人踩空就要从楼梯滚下来，下意识往前接住了人。
顾刃峰吓了一跳，怀里的莫天行已经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第九十七章 信任
“初步诊断是焦虑引发睡眠不足，进而导致的疲劳过度，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家庭医生说完后看着几乎将莫天行揉入怀里的顾刃峰，犹豫了一阵才开口：“上将，您若不介意，他以前所有的医疗报告能否转述给我听？”
“以前的医疗报告？你做为家庭医生怎么会不知？”顾刃峰压低声音反问，莫天行睡得极其不安稳，微弱的挣扎更换着姿势，全身肌肉紧绷僵在一起甚至出了薄薄的一层汗。Omega一张脸枕在顾刃峰的胸膛上急促地呼吸，双手牢牢的抓着顾刃峰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像在害怕什么一般。
“他去的专科医院，申请了隐私权，除主治医生以外任何人都无权观看。您做为监护人的身份可以查看病历，这有助于我……”家庭医生话说到一半注意到顾刃峰的脸色甚至不敢再发出半丁点声音，寝室内静了下来。
“他每三个月一次的检查报告就看不出来分毫？”顾刃峰打破寂静，他在不久以前才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莫天行的监护权，因为怀里的人不信任他。
家庭医生下意识退了一步，顾刃峰的脸色实在难看，他被吓得后背都是冷汗，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正君没、没做过身体检查。”
Omega比Alpha或Beta更容易生病，帝国新颁发的建议是所有的Omega每三个月都得接受身体检查。现阶段只处于“建议”而不是法律就是因为各种稀缺资源影响实际操作，等过几年操作没问题了这将转变成法律。
实际操作的困难大多在二等星球，那是因为那里人手缺乏而无法保证所有的Omega都得到良好的医疗环境。然而帝星做为帝国首都，本不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刃峰几乎就要暴起发怒，怀里的莫天行似乎被空气里的暴怒气息惊得就要转醒，肌肉变得越来越紧绷仿佛在害怕什么，双手松开了Alpha的衣服几乎就要卷起。
顾刃峰拍着他的背好歹没让人醒来，气狠了却又无法发作，只冷着脸盯着家庭医生。
“他、他极为注意隐私，从入住顾府以前便已经申请好禁止除主治医生以外，任何人，包括不相干的医护人员都无法查看他的病历。正君戒心极重……”
“谢小姐提过他会失眠，可他在我身边很嗜睡。就像现在。”顾刃峰声音极为低沉，他生得人高马大手脚都长，一只手下意识拍着莫天行的背让他别那么紧张，另一只手压在莫天行的后脑勺，护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军人家庭里的Omega长年累月地缺乏Alpha守护，信息素缺失有极低的概率会引来Omega的不安、失眠、焦虑等问题。帝国最初颁发关于军人半年一轮休的法令也有让Alpha回家安抚照顾Omega的意思，就算这事真的发生在正君身上，正君也没必要隐瞒。”家庭医生眼见一头炸毛的狮子仅仅因为怀里的人发出一个毫无疑义的气音全身就柔和了下来，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失眠只是症状并不是病因。我这里还有一支喷雾，他如果睡不好的话您往他脖子处的大动脉喷一次，目前最重要的是他能有充足的睡眠。明早他醒来后最好能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这样能帮助我的诊断。”
顾刃峰接过喷雾后便让家庭医生出去，他一开始顾及到还有人在场这才压了下来，此时人一走后当即让身体释放出浓烈的信息素，又用着一道道的精神屏障将莫天行团团包围起来。
昏睡中的莫天行表情松动了一些，只是他仍旧不安着，重新抓住了顾刃峰的衣角，鼻尖嗅着像在寻找什么，一直到顾刃峰撕开衬衫，Omega整个人便钻了进去。
苍白的脸孔就连嘴唇都是白的，鼻尖贴到了顾刃峰的胸膛肌肤上，急促的呼吸渐渐转为平缓，到最后变得绵长。只是紧绷的肌肉仍旧紧蹦在一起，明明是在睡梦中却睡得极其不安稳。顾刃峰面色深沉地把人抱入怀里，拍着背什么都没说话。
室内静悄悄的，顾刃峰想了会儿拨通了一个视频通讯。已经将近半夜三点，高军出现在镜头前虽然穿着家居服，然而他看上去仍旧精神奕奕。
顾刃峰开了静音不方便说话，干脆用了文字沟通，先是询问谢楚城的去处，得知人睡以后又询问小美女明天的计划。
“她周末一般都会与正君出门玩一趟，通常是早上九点半到下午七点左右。”
顾刃峰查看日程表后当即与高军确认时间，正值半夜也不是聊天的时候，解决完事情以后便结束了通话。
顾刃峰陪着莫天行一直到清晨六点多，怀里的人表情松动了许多、便是连肌肉都没那么紧绷、人似乎已经陷入深沉睡眠中，他看着莫天行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不得不起身将人放回床上。
本来睡得好好的人先是一只手试探的伸出去，在找不到可以攀附的人又升出了一条腿去寻找，两边都已失败告终以后莫天行缓慢地将自己卷成了一只猫。
顾刃峰好歹维持住了理智才没重新将人拥入怀里，他最后看了眼莫天行亲吻着他的脸颊，这才急匆匆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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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刃峰去了高军的家，他其实并没有来过这里。高军年龄比他大上十多岁，为人正直无私，公事上是一名极好的队友，然而私底下却极少有交流。
黄金地段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应付两人的起居绰绰有余，顾刃峰抵达高军的家里时将近早上七点。
往常这个时间点是高军锻炼的时间，只是顾刃峰既然来了，高军便也泡了杯茶与他坐在客厅里讨论了一些公事。
谢楚城七点的时候起床，先是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又磨磨蹭蹭的进去浴室洗漱，结果一打开房门便看见顾刃峰像一座大山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早。”顾刃峰朝她点头说了句早安以后，便没再说什么，只继续与高军商讨事情。
昨日的晚宴让谢楚城稍作改观，此时矜持的点头后也没说话，哒哒哒的进了厨房又去了饭厅没找到吃的，回来客厅后也不理会两人之间在说什么，只对高军开口：“馄饨面和豆浆。”
顾高两人终止了对话，高军闻言便起身，看样子是要出门跑一趟去买早餐。高军走后屋内剩下两人，谢楚城也没理会顾刃峰，转身就要回房。
“他失眠多久了？”顾刃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循环。
谢楚城回过头来看向顾刃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印了兔子图案的长袖睡裙直到膝盖，整个人看上去又活泼又可爱，可一张脸却严肃得不行：“我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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