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翼呲牙,杜渠回呲,杜升看向他俩,两人一齐收回剑一般的眼神,杜渠拎着蛋糕带着小尾巴去厨房,他换好鞋走去客厅。
伍捌
两丈夫陪着“俩姐妹”追连续剧,杜渠东倒西歪占据长沙发一角,楚翼挨着柯布,看电视剧看得津津有味。
爸妈都睡下了,杜升因为操心老婆,现在坐在单人沙发里,附身,手肘放在膝盖上,他在和小孩玩,小可很认真在数自己的动物卡片,因为明天他爸妈要带他去动物园。
“这个,这个,这个……”他把一张张奇形怪状的卡片放到杜升手心里。
那些他都不认识,明天要带去动物园看实物。
“猫猫。”他总算认出了一个,得意地摆了摆。
“你认识猫啊。”杜升接过来,他点点头,“爸爸养猫。”
“你爸养了猫?”杜升诧异,自己妈对猫过敏,他是养在哪?转头一看,他爸已经开始打鼾,睡熟的样子真是一脸欠揍。
“爸爸。”小可喊着,他毫无反应,小人放下手里卡片,爬上沙发,轻轻地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抓了抓他下巴,“爸爸?”
杜渠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楚翼看了一眼,柯布正想把小孩弄过来让杜渠好好睡呢,楚翼手臂一伸,抓着杜渠小腿上的肉直接拧了一把。
“啊!”梦见周公的人硬生生被掐了回来,坐起来一脸迷糊的看着怀里小可。
小可一坠脑袋:“哎呦。”
“楚翼你手欠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杜渠手掌盖住小可后脑勺,还好刚才没摔着儿子,不然今天这一架必须打了。
“你儿子要你抱,我只是好心,”电视剧放完了,楚翼把电视关了,“睡觉,我困了。”
杜渠站了起来,单手托抱小可,嘲讽着:“整天看这些,你儿子一定跟你一样。”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杜渠被人撂了一下后脑勺,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哥,牵起柯布上楼,转身凶狠瞪了二人一眼。
“傻子。”楚翼拱鼻子,杜升直接掐住了他鼻梁。
“你俩幼不幼稚?”
楚翼鼓起脸,把他手拉下来牵着,“是他呛我。”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杜渠一家三口走在楼梯前头,杜升带着楚翼走在后头,一天就要过去,这个家终于安静了片刻,空气存着淡淡的温馨。
时间从不说话,待人反应过后,它会悄悄送你个礼物。
看了那么多狗血电视剧,楚翼终于遭了报应,他早产了。
“保大还是保小?”上午看的电视剧里医生对一头大汗的丈夫严肃道。
楚翼抓着床拦,杜升刚到,一头热汗抓着他手,肚子里小孩在动,下腹往下一次接一次的坠疼,他额角的汗和他眼泪一般多。
“你一定对我好一点,保我!”楚翼入戏太深,紧抠杜升手背,痛彻心扉大喊。
杜升:“……”
旁边长椅上杜渠抱着小可坐着,因为怕块头大耽误事,只能找个角落安静待着,看到眼下这幕,柯布忍不住仍由笑容堆了满脸。
躺床上的楚翼第一次知道服软是什么,眼看马上要进产房了,用力收紧五指,在杜升手背上留下一圈泛白的掌印。
杜升拍了拍他手背,用沉稳的嗓音宽慰:“别怕,不会出事,你和孩子都会平安。”
“可我就是害怕!”楚翼不要面子了,情绪瞬间崩溃,几乎可以算是嚎啕大哭。
来推床的医生护士看不过眼,提醒说:“产夫都快生了怎么还看那些电视剧,徒增心理压力,这样,Alpha也一起陪着进产房。”
“我陪着你。”杜升拉紧他手,楚翼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丑的时候。
杜升被护士拉去做准备,楚翼抓着床杆,他不在眼前就是毫无安全感,伸长了脖子去追他背影。
杜渠原本该笑话他的,可一想柯布经历过一次,不久后还得再经历一次,心里就像漏了一样的泛着酸疼。
床推去产房,门合上,手术中的灯牌亮起。
杜渠抱着小可在门口坐下,手拉着柯布,三人虽看了一出大戏,但杜渠真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如此兵荒马乱。
“香香……”小可指着把楚翼关进去的自动门,叔叔怎么被推进去了。
“叔叔等下出来会带个弟弟或者妹妹给你玩。”杜渠说。
“玩具屋?”小可天真地仰头,杜渠还真点了下头,心不在焉的,“差不多。”
柯布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杜渠挤出一个干涩的笑,他才发现杜渠不太对劲。
“怎么了?”柯布和他十指紧扣,杜渠把小可放到地上,侧身将柯布抱进怀里。
耳鬓厮磨,杜渠轻声道:“有点后悔……”
“什么?”
“好疼,你还得再经历一次,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杜渠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反而柯布无比轻松,摩挲着他后肩,“不会,这一次我知道有人在等我。”
杜渠觉得自己丢人得很,心里又满是愧疚,“好像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给我的够多了。”
杜渠眼眶微红,柯布安慰大狗一样,顺毛揉脸齐上,两人这股劲还没过去,小可拽了拽杜渠的衣角,指着楼梯门。
“奶奶。”
是听了信跑来的杜渠爸妈,两位如热锅上的蚂蚁,杜渠连忙去搀。
“慢点,人刚进去,还得一会儿。”
“怎么样啊,怎么突然早产,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来医院前柯布和杜渠都在楚翼家,他这两天有点兴奋,整日整夜缠着柯布,杜渠是被迫跟在那。
中午吃完了午饭,几人都是习惯的午休片刻,楚翼睡醒后不久羊水就破了,流的满屋子都是,杜渠把他抱去车里,在车上给杜升打了电话。
“不知道这楚翼身体怎么样,吃不吃得消。”杜渠妈妈是真着急,一路过来头发也没整理清爽。
杜渠拍拍她肩,“哥陪着呢,楚翼壮的像头牛,我就没见过比他结实的Omega,放心吧。”
“我怎么放得下心。”
她也坐不下来,来回踱步转圈,杜渠顺势坐下,头往柯布肩膀上靠,手摸着他肚子。
柯布知道他担心,抓着他手轻轻拍弄,“没事的,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杜渠有自己的理解,小可乖乖站着,他知道妈妈肚子为什么会变大,也知道爸爸还会有个儿子。
“爸爸。”
“过来抱,”杜渠把他拉过来圈在臂弯里,让他也摸一摸妈妈肚子,“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小可不知道,五官清淡地摆在脸上,没有表情。
“妹妹好不好?她会叫你哥哥,以后你给她梳羊角辫,给她买裙子。”
小可扑闪了两下眼睛,把脸靠在杜渠肩头,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垂着脑袋,“不想要弟弟妹妹,爸爸会不喜欢我。”
“没那回事,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小可这关到如今都还没过去,这孩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太强,也不知道这些道理是谁和他说的,他生怕有个小的争他的宠。
杜渠揉着他脑袋,柯布也摸着肚子,杜渠的左右为难他又怎么不懂呢,他对于小可来说,位置也有些尴尬,等再大一点都不知道从何解释。
一小时多一点,灯牌终于熄灭,自动门打开,护士推着小推车,杜升推着床,几人踩着生日快乐歌走出来。
“还好吧。”杜渠声音洪亮,杜升点了点头。
楚翼头发全湿透,脸色也有些白,扯了个简单的笑,“男孩。”
推孩子的护士说:“男孩,五斤六两,产夫等恢复好一点再下地,我们等会查房再把需要注意的事情教给你们。”
杜妈眼泪夺眶而出,“疼吧。”
杜渠妈妈心疼坏了,楚翼说生就生,一点准备都没有,明明预产期还有两周呢。
楚翼嗓子沙哑,坐都坐不起来,“还行,挺顺利。”
“歇着,给煲了汤,休息够了再喝。”杜渠爸爸举了下保温桶,早前忙活的鸡汤是给怀孕的他做的,现在直接是月子餐了。
“好。”楚翼转头看杜升,一脸的恃宠而骄,好像在说:看你妈多疼我。
“回病房了。”杜升外套下的衬衫几乎湿透,抓着他手也不愿意放,护士再给他们二人看过小孩和小孩套在脚上的纸环。
“大概半小时就会送去你们病房,我们还需要做些检查,”护士示意,“要不要抱一下?”
“不了,等回病房再抱。”
虽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但也知道这里面有学问,磨蹭久了耽误了医生事。
一袭人回了病房,楚翼在床上嘀嘀咕咕,“宝宝头发还是像我。”
他最不想遗传给儿子的就这点,结果没躲过,反而杜升开心得很,这时都忘了假装一下,直接笑了出来。
“卷毛多可爱。”
“对呀,跟丝毛狗一样。”杜渠嘴里的狗就是泰迪,楚翼瞪他的力气都没有,还好杜升会教训他。
“我儿子可生了,你这个做长辈的,红包准备好了吗?”
柯布把红包拿出来塞他手里,“早就准备好了。”
杜渠妈也给了一个大的,看那厚度绝对不少,楚翼说什么都要坐起来,被几个人一齐按了回去。
“使不得,阿姨。”
“叫阿姨自然是使不得,前几日证也领了,这钱是你该拿的。”她打开了包,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给柯布,“这是你的。”
柯布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看看杜渠,再看杜渠妈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先楚翼叫出来,“妈。”
“哎。”
“谢谢妈。”楚翼这便收下了红包,抓紧了杜升手,对他轻轻一笑。
楚翼体力得睡会儿觉才能补回来,做完体检的小婴儿被护士推回来,眼睛还没睁开,安安静静睡着。
“红红的,皮皱着真难看。”
“刚出生的就是这样,生小可时,护士抱给我看他脸上还带着白色的东西呢,可脏了。”
小可着急也想看,奈何个子不够,杜渠把他抱起来,通过半球形的透明盖板看小宝宝。
“以后他是小可弟弟了,小可保护他好不好?”
“小猴子吗?”小可问,他认识了一些动物,新接触的事物都可以往动物上扯。
“对!”杜渠铿锵有力道。
“好,我会保护小猴子的。”刚摘奶嘴的小朋友已经满肚子使命感了。
伍玖
婴儿总是一天一个样,几天之后已经从又红又皱的小猴蜕变成胖娃娃,眼睛和他爸爸一样水灵,头发也生长了开。
“小卷毛~”杜渠逗着这还没十斤的小人,他脸像奶馒头似的,咧嘴看见满嘴牙床。
楚翼把他手打开,“洗手了吗,小心我告你状,让你哥揍你。”
杜渠缩回手,嘴角直抖,“嚯,现在有人撑腰不一样了哦。”
“婴儿是得注意卫生,别随便亲他逗他。”柯布是过来人,帮着楚翼数落,这一下杜渠可委屈了,垂着眼睛扁着嘴看着柯布。
柯布让他去洗手,拉着小可看这个小人儿。
“白白的。”小可突然被他抓住手指头,他满脸兴奋看向柯布。
“弟弟喜欢你呢。”
现在天气炎热,小婴儿在室内只穿着肚兜和嫩黄色的连体衣,抓住小可手之后开心地蹬着腿,围在额头上的头巾也蹭掉了。
楚翼抱孩子还不是很熟练,最怕喂奶。
到时间杜渠妈妈上楼来,她给楚翼煲了汤,等楚翼喝完了再帮他弄,楚翼一脸别扭,受刑似的看着怀里小人含自己奶头。
小可好奇地伸脖子,小弟弟大口大口在吸,肉乎乎的脸随着吸吮轻颤,而叔叔好像一脸肉疼。
他还想看小弟弟正脸,杜渠捂住他眼睛把他抱走,拍他屁股,“小流氓!”
“小可不是。”
“你就是!”杜渠把他嘴角的口水抹了一下,证据确凿呢。
满月之后楚翼也准备减肥回归事业,这日晚些时候,窗外突然乌云密布,天边卷过来一阵又一阵黑云。
“过几天有台风。”
楚翼记挂杜升,如果他还按平日下班时间到家他绝对会开车去接,好在他今天提前回来了。
“台风被强制歇业,这几天都不用去公司了。”
“那你生意怎么办?”楚翼说的是他海运生意,这下不就都得停了。
杜升却气定神闲,慢悠悠脱下外套,“半个月前就没再出海,别着急,气象局的早告诉我消息了。”
“是嘛,”楚翼意识到自己瞎操心了,趁他转身放衣服一把搂住他腰,“那你要在家休息多久?”
“看台风什么时候停。”
杜升松开领带,楚翼眯起眼睛脑袋放在他肩头犯嗲,杜升呼出口气,轻点他额头:“白天带孩子累吗?”
“不会,妈和柯布都会帮忙。”杜渠是纯捣蛋,还想借自己孩子练手。
“我先洗澡,等会下去吃饭。”
“好。”楚翼松开手臂,他回头看了眼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孩,对上楚翼邀功的双眼。
他想回归事业杜升知道,可小孩还太小,没他不行,这事还得再商量。
他洗澡出来楚翼抱着小孩坐在床边喂奶,他现在越来越熟练,已经不需要帮忙。
杜升挂好手里毛巾,走过去拿起他随手丢开的背心,背心胸口处加厚,而他为了方便这时候直接脱了。
“吃得好香。”楚翼笑起来,一脸慈爱地看着怀里小毛毛。
杜升觉得很对不起他,怕他那张扬恣意的性子被孩子给消磨掉,他漂亮自立,不能被孩子绑住手脚。
“明天我给你做健身餐,下午等儿子睡着你练一些简单的器械。”
楚翼转头过来,“你要帮我减肥吗?”他怀里的小毛毛眼睛睁开,手上抓着楚翼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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