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能多说一句人话吗?
算了,没事,我大度。
江惟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之后,噼里啪啦地打字回道:[祝你明天考试加油。]
听起来好像还不够大度啊……
就这样吧。
————
江惟早上路过一班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在唐子鹤身边,停下来脚步。
“干嘛呢这是?”他逮住了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沈颜南,好奇地问道。
“一群人拿着考试用的笔让学神大人摸一下,或者直接双手合十拜一拜,为了沾点考试的好运气,”沈颜南把口中的棒棒糖拿了出来,有些好笑地回答道,“也可以粗暴理解为烧香拜佛,每次考试都会有的场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末了还酸溜溜地加了一句:“可怜我这个第二名都没什么人拜,差别就这么大吗?”
江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去凑这个热闹。
第五考场就没有第一考场那么闹腾了,江惟放眼望去,只看到了几个还算是混了个脸熟的身影。
其中有一个是之前在书城见到的那个女生,正和身边围着的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他的考试座位就在这姑娘的右边,把包放在座位上的时候自然引来了她们的视线。
“嗨,早上好。”江惟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女生们笑着回道。
其中一个女生自以为很小声地问道:“喻昕,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江惟啊?”
江惟一愣。
喻昕?谁是喻昕?
书城碰到的女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前碰到过,不算认识吧,他估计都不知道我是谁呢。”
这姑娘是?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江惟摆了摆手,试图开口挽救对方的尴尬处境:“怎么不认识,总在年级前五的同学,长得还这么好看,当然认识啊。”
“还真认识啊,喻昕你藏着掖着干嘛……”
喻昕耳朵尖泛起了粉红,当机立断地打断了朋友们兴奋的聊天,把人都哄到外面去说话了。
临开考十分钟,她才重新走了进来。
走到江惟的座位旁边,微微弯了弯腰,小声说道:“谢谢。”
江惟笑了一下:“不客气。”
“考试加油。”
“你也是。”
第一场是语文,时间最长,也最容易让江惟犯困。
监考老师是个没见过的女老师,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板着脸,看着还挺凶。
试卷被重重拍在了讲台上,女老师严厉地扫视了教室一圈,说道:“考试快要开始了,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考场外面去,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考场里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把包丢在了门口。
等众人全部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考试的第一道铃声如约响起。
女老师拆开了面前的密封袋,从里面拿出了试卷,发给了每一条的第一个人。
江惟拿到试卷后,率先翻到最后一面看了看作文题,才重新翻回前面。
这次的选择题难度在正常范围内,没有太难,也绝对说不上简单。
等江惟一刻不停地写到作文时,已经开始忍不住打哈欠了。
他悄悄抬头往四周看了看,考场里已经有好几个同学放下笔了。
还剩一个多小时。
写作文肯定足够了,等写完还能睡一会儿。
江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奋笔疾书。
与此同时,第一考场的唐子鹤已经放下了笔,开始检查自己的试卷和答题卡。
还剩半个小时。
江惟那家伙估计已经趴在桌上睡觉了。
沈颜南就坐在唐子鹤后面,几分钟后也放下了笔,,和前桌不同,他根本就懒得检查,直接走上讲台提前交卷,然后走出了考场,去走廊上坐着玩手机去了。
考试结束。
江惟交了卷就背着包回一班去找他们聊天。
杨向潼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我觉得这次真的比较温和。”
“别说了,我选择题可能已经要错两个了。”夏山沮丧的声音紧随其后,“这俩我一直都很纠结,结果最后还是搞错了。”
“考得怎么样?”唐子鹤看到江惟过来,让了个位置。
江惟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打了个响指:“我觉得我发挥的很稳定。”
“各位,都考完了就别讨论了,不吃饭去吗?”沈颜南敲了敲教室的门,“等下食堂就要没位置了。”
唐宛白正好走了过来,拽着杨向潼就往门外冲:“走走走,干饭要紧,不然我怕我下午直接撅在数学卷子上。”
“不至于不至于。”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食堂走去,江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当心。”
唐子鹤拽了江惟一把,把江惟从摔跤的边缘拖了回来。
“你走路不看路吗,那么大个坎你看不见啊?”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啊,”江惟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不轻不重地跳了一下,开口含糊道,“没事,我就是太困了。”
“跟你说了要早点休息。”
“我昨晚十点半就睡觉了。”江惟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就是怎么睡都睡不够,我也没办法。”
唐子鹤叹了口气,他就是知道江惟有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毛病,才特意让对方早点睡,结果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你俩磨磨蹭蹭干嘛呢,还不买饭?”沈颜南在前面招了招手。
江惟强打起精神,笑了一下:“来了。”
☆、哥
下午的考试也算是一帆风顺,江惟做完卷子后甚至在考场睡了一觉,离开考场时自然神清气爽。
“明天上午是英语下午是生物是吗?”
众人考完之后又重新集中回了一班,耳边传来的都是叽叽喳喳对答案的声音。
“是。”夏山正从教室后面的柜子里拿书,随口问道,“我们今天要一起复习吗?”
“可以是可以,但学校晚上要锁教室,我们在哪里复习呢?”杨向潼说完,还意有所指地往谷仁文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惟正坐在唐子鹤身边听他们聊天,闻言忍不住拍了拍手边的人,问道:“啥意思?”
“他在有这种考试的时候喜欢在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下复习,讨厌有人吵到他,笔掉在地上都不行。”唐子鹤客观地解释道。
“之前我们有次月考……好像是高二下学期二月份的时候吧,去唐哥他们宿舍复习,结果他嫌我们问问题说话吵到他了,直接跟宿管举报,我还差点吃了个处分。”唐宛白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道。
夏山收拾好了书包,坐在了江惟对面的桌子上。
江惟想了想,说道:“嗯……那你们要不要来我的宿舍?”
“虽然可能会比四人宿舍小一点,但应该……”他数了数人数,“六七个人还是完全坐得下的。”
“真的吗?”丁半凡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斜靠在夏山身上,“我在学校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单人宿舍到底是什么样的。”
“当然,你们不嫌弃的话……”
夏山连忙摆手:“不嫌弃,我现在就去把剩下的半箱饮料全部搬到你宿舍门口,今晚不醉不归。”
“我们是去复习的,笨蛋。”杨向潼笑骂了句。
一直闷声不响的收拾效率最低的沈颜南在这时也总算是收拾完毕,单肩背着书包靠在门边。
众人随着浩浩荡荡的人流混进了宿舍楼。
夏山果真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已经抱着饮料在门口等着了。
江惟打开了宿舍门,众人鱼贯而入。
“我本来不渴的,现在看着饮料又忍不住想喝,”杨向潼毫不客气地从夏山手里捞了一瓶出来,深沉地感叹道,“这就是人类吧。”
“下次说这种话记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唐宛白接住了夏山丢过来的饮料。
“房间里的空地随便坐,”江惟已经飞速脱了外套和鞋子,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只有一张桌子,所以建议各位把床当桌子用。”
“很好的建议。”沈颜南直接把书包里的书扔在了江惟床上。
唐子鹤坐在了江惟旁边,看着对方面前孤零零的一支笔,忍不住问道:“你是打算看着笔期待知识自己写进你的脑子吗?”
“?”江惟愣了愣,又在书包里捞了半天,啥都没捞出来。
“完了。”他惊恐地看着唐子鹤,说道,“我的英语习题册被不知名的东西吃掉了。”
唐子鹤:……
“忘在教室没拿就说没拿,你说这种话觉得会有人信吗?”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英语习题册推到了江惟面前,“先用我的看看吧。”
众人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唐子鹤由于没有了复习的资料,彻底变成了众人的答疑解惑机器。
只不过这个机器好像有点“双标”。
如果是别人问“机器”题目,“机器”会十分耐心地把题目看一遍然后给出解答,一遍听不懂甚至愿意讲两遍。
态度好到江惟都忍不住想让对方也给自己讲个题目。
可一旦到他问题目,画风瞬间就变了……
“来,动动你的脚趾回忆一下,这是不知道出现了多少遍的固定搭配,”“机器”用手指戳了戳选项,“再分析一下这个句子的语法……”
江惟:……老子就不该对你的态度抱有期待。
于是他长了个心眼,第二次遇到问题的时候率先去找了沈颜南。
结果沈颜南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拒绝了他。
“不好意思,我要先为美女们服务。”
江惟:……
等了几分钟,沈颜南还真的一直都没有空下来的时候,江惟只好毫不情愿地讲目光重新转移回了唐子鹤身上。
“这个,我不会。”
唐子鹤垂着眼帘看了几秒钟,意外地没有嘲讽江惟两句,而是直接开始讲题。
江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却没有听到习以为常的嘲讽,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没听懂?”
江惟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
“那就是想讨骂?”唐子鹤轻哼了一声,“这么没有眼光,把年级第一放在身边当备胎,确实该骂。”
江惟:???
“去你的备胎!”他锤了对方一下,“你能不能多说几句正常人该说的话。”
唐宛白在对面小声说道:“救命,我磕的cp的cp感要漫出来了。”
“有点上头,姐妹。”杨向潼靠在唐宛白的肩膀上,捂着脸笑。
一班的人,本身知识点和答题技巧就差不多都能懂,复习起来也就是让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转一遍,让大脑完全记起来而已,不需要费太多时间。
所以众人复习完之后还有时间聊了好一会儿天,才决定早点去睡觉休息。
江惟洗完澡回到房间,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直跳,有些头疼。
是因为他们之前不小心残留了信息素吗?
他一边在房间里上上下下喷气味阻隔剂一边想着。
等头疼的感觉好了一些,他才蹲下身,打开放在一旁落灰的行李箱,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入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他拍了拍口袋,勉强安下心来。
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
江惟早上照常去一班转了一圈,拍了拍唐子鹤的肩膀。
“早。”
唐子鹤刚一转头,就注意到了江惟脸上淡淡的黑眼圈,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惟揉了揉眼睛:“哦,可能今天英语考试太紧张了,搞得我昨晚都没睡好。”
放屁,唐子鹤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喂。”
“嗯?”江惟已经走出了一班教室,又探头回来,“怎么了?”
“考试加油。”
噗。江惟扯着嘴角笑了下,点了点头道:“你也是,考试加油。”
英语考试,第五考场是小杨姐监考。
江惟把听力试卷看了一遍,就去做了单选。
还是有点头疼。江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写下了选项。
等单选做完,听力的试音也到了尾声。
他把卷子翻了回来。
已经有了轻微的耳鸣。
等听完听力,他深呼吸了几下,听完听力就去打药剂。
“part 2。”
周围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渐渐浓郁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入侵着鼻腔。头痛也不甘示弱地愈演愈烈,耳鸣声占据了主导地位,广播里播放的声音已经忽近忽远有些听不太清了。
鲜血滴落在了试卷上。
江惟举起了手。
“老师……我流鼻血了……申请去一趟洗手间。”随后跌跌撞撞跑出了考场。
第五考场的隔壁就是洗手间。
江惟跑进了男Omega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关上了门。
草。应该先洗把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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