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说话，一个词也没有说。泽维的眼中闪烁着被恐怖吓到的惊惧和某种奇妙的憧憬。
兰斯彻奇在角落里晕倒了，错过了一切。阿费德倒是在专注地看，看起来如果不是太看重自己的生命的话，他现在就想为这场战斗开一个赌局。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动作都是模糊不清的。一切结束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费德咒骂着，吹起了口哨。
汤姆向他的额头冲了过来，目标是那道诅咒的伤疤。在疼痛爆发的同时，哈利的魔杖插进了对方的胸口，他的头脑和灵魂似乎要撕裂了，他无法自制地跪了下来。
里德尔笑得很得意，看上去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尽管失去意识的黑暗正在攻击他的大脑，哈利指准了里德尔的胸口。
“雷霆炸裂！”
爆炸咒。贴着里德尔的胸部。
他还有一秒的时间对里德尔惊讶的眼睛讥笑，他听到尖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在尖叫……
然后黑暗笼罩了他。
他在黑暗中不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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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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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纯白。
一切都是纯白，难道是他死了？
不，死亡不可能像这样痛苦，他浑身都疼，而且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凉凉黏黏的东西包住了。由于睡了很久的缘故，哈利的嘴中充斥着一种金属的味道，他头晕得厉害。对发生的事情和那场打斗的记忆在脑子里闪现，他试图跳起来拿自己的魔杖，但是因为那种穿过身体的刺骨疼痛只能呻吟着停止，晕得像有二十个旋转的头那么厉害。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他听见一个懒洋洋的恐吓的声音。
头脑停止旋转之后哈利的眼睛终于能聚焦了，然后他往枕头里沉了沉。枕头。纯白的一切。哦，医疗翼，太棒了。他扭过头，这一次，小心翼翼地看向隔壁的床。
哈哈哈，里德尔，这更棒了。
他醒了多久了？哦艹，汤姆应该知道。哈利谨慎地观察着对方。他现在知道缠在自己身上的黏黏凉凉的东西应该和汤姆身上的软冰袋是一样的了。
看着斯莱特林继承人也缠满了绷带，尤其是在胸部，哈利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对方身上的小伤都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是胸上的绷带还是没拆下来，哈利非常满意。
里德尔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但是负责医疗的女巫在他们开口之前就冲了进来，焦虑地对他看这看那，然后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施展大量检查的咒语。
“呃，呃……发生了什么？”哈利清了清沙哑的喉咙，决定无视里德尔。“我晕倒了多久？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医药女巫的嘴唇不赞同地抿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昏迷了两个星期。”她严肃地回答。“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校长都很想知道。”
哈利忍住了吞口水的欲望。
他放飞自我的成绩和这次打斗表现出来的能力的矛盾会是一个让他难堪的问题。他还能感觉到邓布利多对他这个时空旅行者一直不信任，他总是在课上随时随地地盯着他看。而迪佩特好像从一开始就对哈利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他……他的胃突然因为恐惧抽紧。他会不会被开除出霍格沃茨？在他昏过去之前，他看到自己用咒语把汤姆的胸部到肋骨都撕开了。也不是说那个混蛋不值得这样……但是……
突然之间，待在医疗翼这个谁都可以进来的公共场所成了一件让他欣慰的事情，有生以来第一次。而汤姆，他以前都那样缠着他不放了，现在又会怎么样？哈利不敢去想。
“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汤姆躺在他旁边平静地说道。哈利忍不住猛地甩过头，肉眼可见地表达出自己的惊讶。
“误会？”另一个声音加入了对话，是迪佩特。
“是的。”里德尔放轻了声音，那是一个模范学生深有反省的样子。
哈利不能控制地被里德尔撒谎不打草稿的样子惊呆。天哪，那张脸上真的是充满懊悔，他甚至装作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但这个演技真的很逼真。
“我……我们都有一点醉了，您知道斯莱特林的万圣节派对是怎么样的，教授。”汤姆抬起头和他们做了一次眼神交流，在他的眼中看得到一丝细微的男孩的淘气，或者说是捣蛋，但那控制得很好，不会感觉过火。迪佩特也是个斯莱特林？哈利从回忆的不知道哪个角落想起，他是。汤姆继续着他的表演：现在是装作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然后，哈利想家了，而我可能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所以事情就升温了……”
“升温？”迪佩特怀疑地重复了一次，“你们两个都晕倒了两个星期——你们差点把对方杀掉了！这种行为在霍格沃茨是不允许的。”
哈利的眼睛睁大了，他不敢相信事情居然这样过火，如果里德尔死了，时间线会怎么样？
“我本来有更高的期望，对你们两个。”迪佩特冷冰冰地说道。“你们应该对自己做的事更有责任感。”
校长的眼神闪到他的身上，哈利差点忍不住痛苦地大声呻吟出来。如果迪佩特知道里德尔知道他是从未来来的了，谁知道他还会说什么。
“明白了，先生。”他弱弱地说道，“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校长先生……”他转向汤姆，忍住冲他龇牙的欲望，“我很抱歉，汤姆。”他一边说，一边估计这大概是那个男人想要的部分表现。哈利也不是在撒谎，他很抱歉，因为汤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当时脑子不太好使。”对，有人给他下了药，还把吐真剂灌下了他的喉咙。“再也不会这样了。”他再也不会让汤姆把他陷入这样一个劣势之中了。
汤姆的眼睛看着他闪烁，似乎是接受了挑战，那道火焰在迪佩特的观察下被小心地隐藏。他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抱歉的笑容。
“我和你一样有错……我觉得错误从一开始就发生了，”他说道，“也许我能做些什么来向你弥补？你好像不太擅长流畅地使用魔咒，我能帮你吗？”
哈利差点因为汤姆行云流水的表演猛地抽了一口气。流畅地使用魔法？流畅？汤姆编的这个理由才最不顺畅的！
“你不会太忙了吗，汤姆？”一个担忧的声音插了进来，邓布利多。尽管他现在很烦这个人，哈利还是欣慰地松了口气。汤姆的目光越过迪佩特落到那个人身上，露出一个简短的微笑，然后又落到了哈利身上。
“当然不会，我能处理，谢谢您的关心，教授。”他回答，“这是我最起码应该做的。”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迪佩特一边观察着他们，一边说道，“你们可以调和你们之间的差异。”
这话吓得哈利猛地转过了头。”
“你说啥？”
“接下来两个月，你们两个都要一起关禁闭，”迪佩特继续道，“还有，为你们令人震惊的举动，各扣五十分。我们处于战争之中，先生们，校园内部的分裂是决不允许的。”
至少他没有被开除……尽管他觉得这是因为他们要监视他这个时空旅行者的缘故。至于汤姆古怪的证词，他想这是因为对方不希望在找到答案之前让他离开。
“知道了，先生。”两个人都小声地回答。迪佩特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离开了，后者看了他们两个一会。
“里德尔先生对事件的描述是真的吗，伊凡斯先生？”他轻柔地问道。汤姆的眼睛几乎不易察觉地暗沉了，下巴的弧线也变得坚硬起来。有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哈利犹豫了一下，但现在不是向里德尔证明自己没有不能信赖别人这个问题的时机，也不是把这个未来的校长牵扯进来的时机。
“很好，”邓布利多轻声呢喃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想告诉我的事情？”
在看向邓布利多之前，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对方，视线交汇。
“没有，先生。”他们一起回答道。邓布利多点了一次头。
“休息吧，孩子们。我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再发生……伊凡斯先生，你愿意在维森夫人让你离开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吗？”
“好的，先生。”哈利安静地回答道，压抑着叹气的欲望。
他的幸运大概都用光了吧。他可以感觉到汤姆考察的目光正穿透他的皮肤。在一顿陈腔滥调的针对年轻人的发言后，尽管看起来忧虑而不安，邓布利多离开了。
终于能够独处了，汤姆很高兴，而且希望短期内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他撑着身子又一次转向伊凡斯，打量着他。他也只比这个男孩早大概半个小时醒来，别人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的伤比哈利更倾向肉体，至于哈利受伤的原因，他们也不清楚。
他们猜想这是一种奇特的魔力透支的现象。但他知道得比他们更清楚，是那道魔力伤疤……那个阿瓦达索命反弹的伤疤……那道很可能是他造成的伤疤。
哈利.波特是极度非凡的。他甚至比他预计的更加神奇，理论上，没有人能在杀戮咒下存活！但是这个男孩做到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被吸引。伊凡斯谨慎地对他回以审视的视线。
“你欠我一账，哈利，”他非常轻柔地说道，但他知道对方听见了。哈利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怎么不具体解释一下我怎么会欠你任何事情？”哈利想着都觉得很不舒服了，低声怒吼道。
“你还能留在霍格沃茨，要归功于我。”
“不，”哈利微微露出得意的笑，“我还能留在霍格沃茨是因为我是个时空穿越者，他们不能冒险把我放在没人监管的地方。”
“你怎么能做到这样天真的？”汤姆一边说着，一边感到一种模糊的不敢置信的心情在身体里上下游走。他真的要说得那么明白吗？这个这么多年来唯一可以和他游戏的对手怎么会这样无知？他知道他之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告诉自己这他想过也不能减少他现在的震惊。“如果他们真的把你视作一个威胁……比如说，怀有恶意地试图谋杀一个同级生的人……那他们就会在你能对时间线造成更多破坏之前把你送到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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