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蓝毛好像也不错嘛,出去之后可以看看他的直播】
【我想看全线探索!之前看过的一场直播完全没人在意游戏剧情,都在找钥匙和锁】
【赌五毛,花瓶可以把喊山的全线探索出来】
【我好像记得,是不是只要有一个剧本里主播达成主线和支线双满探索度,就会奖励该主播冥府乐园一日游?】
……
他话音一落,大家脸色都不大妙,单是一颗柳树就够吓人了,偏偏整个村,几十户人家,门前全都种着柳树……
这村子……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这棵树有问题!”眼镜男毫无预兆地大叫了一声,浑身发抖地指着某家院中伸出的树梢,“这棵树我昨晚看的时候还不是对着这个方向!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户人家,我昨晚就是因为他们贴反了门神才多看了一眼!”
大家看过去,
果然跟他说的一样,那户人家的大门上左右对着的门神交错了,而且两张画纸都是大红色的,在深夜确实惹人侧目。
眼睛男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昨晚这树的位置还没有靠墙这么近……”
现在的位置,这棵树简直就要贴着内墙,再要变化,恐怕就要出墙了!
话一出口,再联想到刚才赵欢欢突如其来的那句话,众人不由纷纷打了个寒噤。
“应该不止是这一颗树。”顾淮说。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精神紧张。
顾淮半眯着眼朝一路走来的小路看过去,淡声下了个结论,“是全村的树。”
众人:“…………”
草。
你还不如不说!
院内柳树的绿叶在阴沉灰败的此时显得分外乍眼。
“轰隆!——”
低垂着的天空陡然响了一声闷雷,天比方才更加沉了,似乎又要开始下雨。
此时大家齐齐看过去,闪电在山头打起,恰好映在一串柳树上,仿佛身后站着一群垂头耷脑地女人,披散着长发幽幽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啊啊啊,镜头快换个角度!好吓人啊!】
【雾草,这镜头给的就离谱!】
【有哪位兄弟能说说花瓶的水平吗?本鬼看直播还不多,只觉得花瓶好牛逼的样子】
【一般,他大部分的剧情推动都只能说是运气好,真正牛逼的主播推动剧情很有逻辑,是顺着一条线来走的,你们现在看花瓶就是到处莽,他目前的线索都是很乱的,毫无头绪,看起来哪条线都知道,但又哪条线都摸不到头绪】
……
大家沉默着收回视线,脸色都异常难看,心里不安的感觉滋蔓生长起来。
“你说前院栽柳是招邪,那后院呢?”顾淮忽地发问。
“啊?”孟洲摸了摸鼻尖,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是生不出儿子?不过生不出儿子应该跟这里没关系吧……”
顾淮脑海中忽然闪过棺材中二十几张女人的脸,那些诡异的虫子,以及独独秀芳家栽在后院的柳树……
他脸一沉,说:“现在就去吴老三家,如果树的方向真的会变,按照现在的速度——”
他顿了一下,冷声道:“今晚,它们就会全部走出来。”
一路上,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沉默在人群中迅速蔓延,不安与恐惧围绕在众人心头。
吴老三家就在小路尽头的地方,在一众大门紧闭的民舍中分外显眼。
门前就摆着一口偌大的双人棺。
“我……”何聚财忽地顿住脚步,哆哆嗦嗦地说,“小兄弟,我觉得这应该是支线剧情了,我不想要这积分,不然你们把钥匙给我吧,我回吴阿婆家开那扇门。”
“门?”胡匪极快反应过来,“你们也找到锁了?”
“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那里就是真正的锁。”赵欢欢耐心地解释。
“试试啊!”胡匪有些激动,似乎是恐惧压抑到了极限,整个人被轻轻一句话都能推到疯癫,“不试试怎么知道。”
孟洲看了眼明显是一定要进去的顾淮,硬着头皮说:“来都了来了,先进去看看吧。”
“这……这要是进去了,有鬼在里面,我……”何聚财发憷地往里望了眼,院内堆满了沉木棺材,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分外阴森。
【卧槽卧槽卧槽!别说回去了!刚才怎么闪过去了一个人?!】
【淡定点前面的,后面还有更绝的场面】
【现在的还是活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是真的恐怖了】
……
第18章 喊山疑云·拾捌
“钥匙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要想回去就问拿钥匙的人。”顾淮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说完,他便抿了嘴,朝门内瞥视了一眼。
“这……”何聚财惶然地左顾右盼了两眼,看向胡匪,“老弟,你要回去吗?”
胡匪本来还很是激动,但看到顾淮分外淡定,心中又想:万一这人还有什么线索没有告诉他们,那现在走了岂不是亏大了?
“咳。”胡匪虚拳着手挡在嘴边咳了一声,“这样吧,我把钥匙给你们想回去的人,我跟着顾淮一起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他一顿,视线转向弯着腰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时不言,龇牙咧嘴地问:“小顾啊,要不要让你男朋友跟着一起回去?我看一会儿我们也没精力分心照顾呀……”
把其他人支走,他干掉顾淮就十拿九稳了,到时候顾淮的积分和他这场的积分算在一起……
胡匪按捺不住地翘起嘴角,用力咳了两声才掩盖下去。
顾淮微微侧了下脸,下颌尖尖的,面上看不出神情,“不言——”
他刚说了两个字,时不言忽地抱过来,扑在他怀里。
“老公,我会拖累你吗?如果真的会,那我……”时不言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把“欲语还休”这个词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顾淮立刻换了话风,面无表情:“不会。”
大家的表情再次微妙起来:“…………”
如果可以,真想感叹一句:哇哦,AMAZING!
弹幕眼睛要“瞎了”:
【我聋了,我瞎了,我是多么希望我没有进这个直播间】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这茶味儿,太浓了!】
……
眼睛男实在看不下去了,“呃,不然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不想要积分了。”
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作伴,就多了一层保障。
何聚财点了点头,问:“还有人要一起去开锁吗?小姑娘要去吗?”
赵欢欢摇摇头,“我不急。”
孟洲同样表示还想继续探索剧情。
“好,你们路上不要停留,直接去开锁,这样哪怕我们这边有危险都能直接离开游戏。”胡匪有些不舍地把钥匙给了他们。
何聚财和眼镜男接过钥匙结伴朝吴阿婆家的方向走了。
山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白雾,很快,他们的背影便消失在眼前。
顾淮一手被时不言拉着,另一手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木门。
吱呀——
门开了,但仅仅开了一半便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顾淮探身进去看了一眼,门后也堆着木板,看模样是刚削锯下来,还未拼合。
出乎意料地,院内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些牛鬼蛇神,只是棺材。
甚至一个“多”字放在此处都不大准确了。
做好的、没做好的,满满一院子,全是做棺材的木头,地上到处堆撒着木屑,风一吹,扑扑簌簌扬起一串。
“卧槽……”孟洲跟在后面咕哝了一声,“这是进了棺材窝了吧,怎么屋里也是……”
不光是院子里,大家抬目,看向敞着房门的大厅,里面也摆放着棺材,全是做好的。
合着棺盖,摆放整齐。
顾淮正蹙眉想着,手心忽地被轻轻扣了两下,他下意识偏头看向时不言。
时不言勾着唇,在他耳边轻言细语道:“小淮,你看东北方向的那口棺材。”
顾淮闻言看过去,神色一冷。
于其说那是口棺材,倒不如说是一对被折断的木板更合适。
依稀还能从木板支撑的形状看出,“生前”是口下葬棺,颜色与第一日他们见过的棺材极其类似,但这口棺材像是被什么东西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砍了个稀巴烂,“面目全非”地堆放在一角。
“那就是他昨夜碰的棺材。”时不言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贴在耳边说。
“你们是谁?”中年男人从院侧的茅房掀帘而出,看到骤然出现在自家屋子的一堆陌生人吓了一跳,一个个丧着脸,不是来哭丧,就是刚从棺材里蹦出来。
男人默默收回了第二个想法,试探着问:“你们几个……来买棺材的?”
“不是。”顾淮开口。
中年男人:“那找我什么事?”
顾淮口出惊人:“跟死人有关的事。”
中年男人沉默了:“……”
这话说的怎么吓人得很。
他伸手挠了挠脖子,面上有些狰狞,挠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
胡匪笑着出来打圆场,“不是不是,大哥是想跟你了解点村里的情况。”
男人立刻警惕地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硬声道:“村里能有不寻常的情况要你们外人了解?不知道不知道,赶紧走。”
说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哎!大哥别忙走别忙走。”胡匪不知从哪里顺了包烟,递给他,“我们就是来逛的,有些好奇咱们村的历史,出去写了书,还能带动村子发展……”
足足五分钟,这位“朴实”且“勤劳”的大山村民,在胡匪唾沫星子横飞,甚至已经把喊山村变成了“全国第一批脱贫致富小康村”。
众人叹为观止。
【胡匪这个瞎胡诹的能力,我佩服/抱拳】
【这局,花瓶输了】
【看到喊山副本就买了,没记错的话,这个副本是全村恶人?】
……
村民被说动了,把烟别在耳后,往后扫了扫,捡了个板凳一屁股坐下,“要问什么?”
胡匪问:“大哥,我来了两天,看村子里怎么就举行了两场婚礼?这是要……”
村民答:“习惯就好,现在还算的上少了,往年一到好日子的时候,一天都要有五六场,那短时间,我这里生意是最好的时候。”
五、六场?棺材铺生意最好?
孟洲不由打了个抖,这到底要死多少人啊……
这结法结下去,这村子不闹鬼就怪了!
“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了还没成婚?”赵欢欢哑声道,“还是有什么其他习俗?”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火机,叼着烟徐徐抽了起来,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这村子吧,风水不好,从前些年开始人就活不过20了,别说成婚了,娃都留不下。”
“所有人都是这样吗?”顾淮忽地开口。
男人一愣,夹着烟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良久,才摇了下头。
顾淮皱起眉,接着说:“只有男人。”
村民沉默了,不再开口。
风冷飕飕地从墙院外灌进来,大家纷纷感到一阵凉意。
“村里有没有一个叫秀芳的人。”时不言站在顾淮身后发问。
话刚一出口,中年男人迅速皱起眉,一边伸手够着背后挠去,一边起身,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忽地发了火,“我累了!不想说话!你们快点从我家出去!”
“别别别!”胡匪剜了眼时不言,连忙安抚他,“我们也不认识这个人,只是路上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好奇,您别跟智障一般见识。”
【论说话的艺术,胡匪赢了】
【哈哈哈哈哈绿茶和花瓶真的败在了嘴上!】
【看到这里,谁不感叹一声胡匪牛逼哈哈哈哈哈哈】
……
“那女人就是个祸害!”中年男人猛地往地上一啐,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吸了口烟屁股,“你们真想知道?”
大家点了点头。
男人吐了口烟,道:“秀芳来时十□□,不到二十,具体年岁我记不清了,原先是山下来的人,应该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记得是姓吴……”说着,他兀自嘟囔了一声,又继续说:“我们这山村,她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村长又对她多有帮衬,大概没几天儿,两人就看对眼儿了,在村里人的见证下成了一家。”
“大概就这么过了三年吧,一直莫怀上娃娃,村长也着急,但就是怀不上,四处方子都试了,蛇肉、牛鞭……那都给她灌着吃了,就是怀不上。”
蛇肉?牛鞭?灌着?
这人说话,一个词比一个词绝,大家听着都瘆得慌。
“偏偏村长下山进货俩月回来,看她在家里吐,找人一看,说是有了。”男人用一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你说这事闹得,本来村长那个死心眼的都忍了,谁成想一月后,她那奸夫竟然摸上了门,吵着要把秀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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