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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末日生存指南(近代现代)——往生烟

时间:2021-08-01 11:29:54  作者:往生烟
  “他已经被感染了。”纪南泽抬头看向他,“他是你们提取出拉玛,也就是所谓‘疫苗’的载体,对吗?”
  游国豪欣赏地看了他一眼。
  “所谓的疫苗,根本就不是疫苗。只是你们从雨林中带回来的黏菌。”纪南泽瞪着他,咬紧了牙关,“你们做了什么——不让邹途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稀释。我们大量稀释了菌液,确保黏菌的活性降到最低。邹途是个很成功的例子,稀释过后的菌液带给了他新生,也带给了邹献忠希望。”
  “为什么邹途的疫苗只能效用一千次?”
  邹途的后槽牙咬得很紧,脖颈都现出青筋来。
  “是因为稀释过后的菌液只能分裂一千次。如果是原本的黏菌,也就是零号病人,他能够做到接近无限分裂。”游国豪看向邹途,“当然,零号病人很特别——在视频回放的所有卵囊中,每一个都是零号病人的一次分裂。因此,他很强大,他会不断分裂,他的每一次蜕变,都是向食物链的一次终极挑战。”
  “我们在步行街地下遇到的卵囊是第几次?”
  “第一次。”游国豪说,“你们让另外两个人来报告的时候,我就大致计算了一下。”
  纪南泽有些犹豫:“海森和顾长风,他们还好吗?”
  “你们跟我们走了,不就能见到了吗?”游国豪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当时,你们遇到的就是黏菌的本体,恐怖的,以血肉为食的本体。零号病人。”
  “关于他,说法有些复杂。只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他和邹途应该会产生一些共鸣。比如……”他转向纪南泽,意义不明地笑了,“他是不是向你求偶了?”
  “操,别他妈提了,一想到就犯恶心。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邹途眼睛有些充血,“他当着我的面,对学长图谋不轨!”
  纪南泽看他这样,连忙轻声安抚。
  “行了,你就冷静点,他不是都在和你解释了吗?”
  “我不服气。”他牙齿都快咬出血来了,“我就是不服气,他凭什么?、”
  “他向你求偶这件事,并不奇怪。”游国豪说,“这是一种生物本能,当他不断吞噬人类,进而进化出一具与灵长动物高度相似的身体的时候,他的繁殖方式,习性也会随着自己寄生的生物而变化。他选择了人类,也选择了人类的繁殖方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精神病院遭遇他的时候,他认为我身上存在伤痕,不能成为合格的配偶,而他认为自己已经和某个人已经脱离了所有的联系。”
  游国豪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我们的人抵达部落的那天,几乎将所有的黏菌都烧毁了,只来得及带回了唯一一株用于实验的小型黏菌。”他看着邹途,说,“因此,现在爆发的感染源,都出自那一株黏菌。它最早被牺牲,被迫寄生在你体内,通过你的眼睛,通过你的情绪感知着外界。也可以说,他经历了你经历的一切,看到了你看到的所有,他曾和你,共用着一个情感系统。”
  “包括白色房间,包括我后来遇到的……”
  “没错。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到了。在分裂的前期,他还没有自主的情感系统,导致他对南泽产生了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就是你现在对他的感情。但是,当他每一次恢复身体机能,这个终极生物就会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南泽只是他窥伺了很久的,让他满意的脸而已。邹途,你曾是他的一部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说,“如果将黏菌从你身体抽离,你会和最开始一样——只是一具尸体,一具本该是婴儿的尸体。”
  邹途的神情垮塌下去。
  “你们之前在雨林找回的雇员呢?”纪南泽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你们从他身上得到了黏菌,他的状况……”
  “他死了。”游国豪直截了当地说,“在被黏菌感染的一刻,他就已经死了。这对大多数感染者也是一样的,一旦黏菌消亡,他们也会随之死去。但很不幸的是,如果身体里黏菌分裂过多,大脑也会被啃食殆尽。也就形成了你们所说的,丧尸。”
  邹途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能够保留自主意识,全都是因为我接种的菌液,被稀释过?”
  “我也很惊奇。但同样的方式在宋海英身上却失败了,她没有醒来。”
  “为什么……”
  “也许是黏菌本身具有的习性,它会选择自己的宿主。换言之,如果没有你,宋海英也许还能活下来。”
  “别胡说八道了。”纪南泽抢在邹途发言前,将他挡在身后,瞪着游国豪,“这又不是他们心甘情愿,只是你们刻意为之。宋海英的死怎么能归咎到他的头上去。颠倒黑白,让他产生罪恶感,只是为了计划更进一步,你想要什么,游国豪?或者说,你对这场感染都知道什么?”
  邹途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腕,他额头上都是汗:“我没事,学长,真的。”
  “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我只是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他将所有的过错一味推到你身上,他高高在上,却逼得你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游国豪没搭理,他翻阅着平板上的资料。
  “就在几个月前,原本被冷冻保存的菌株却无故泄露了。一位实验人员操作不当,将伤口暴露在了环境中,而没有活性的黏菌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他的血管。连监控都没有拍到,连他的同事都没有觉察。当天晚上,这位实验人员就觉得身体不适请假回家。我想的没错的话,感染,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爆发的。”
  “所以是因为你们实验室的泄露?”
  “不,是黏菌的自主意识。”游国豪思考了一下,说,“那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什么事,让黏菌意识到,它必须降下一场可怕的浩劫。”
 
 
第104章 寄生
  “什么意思……”
  “感染爆发的第一天,发生了什么?”游国豪看着邹途,交叉的十指搁在下巴处,“据我了解,感染爆发当天,你所在的体育部部员并不都在宿舍楼,而是出现在体育馆。包括你在内。”
  邹途回忆了一下当天在学校的情形,由于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以前,已有些时日。
  “我记得当时,是为了应对几个星期后一场体育赛事。”他咬着指甲,显然记不太清楚细节了,“那天晚上简单地庆祝了一下上次篮球比赛的金牌,至于老师出现,准备开始训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丧尸。其他的,我不知道。”
  游国豪看着手上的平板,遗憾地圈画了几下,意有所指道:“真可惜,我还以为能从你身上得到答案呢,毕竟零号病人是透过你的眼睛注视着世界的,他存在在你的思想之中。你和他曾是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但现在,他舍弃了你,舍弃了你身体深处的‘暴君’……”
  “暴君?你怎么知道它?”
  “这就得问我们亲爱的中间宿主了。”游国豪敲了敲车厢。
  纪然从打开的车窗翻了进来。
  “纪然……!”
  “哥哥。”他看着情绪激动的纪南泽,有些冷淡地点了点头,“之后,我会和你好好说明的。”
  纪南泽看着他陌生的样子,低落地咬住了嘴唇。
  “那些关于‘零号病人’,‘中间宿主’和‘暴君’的概念,我也是在联系到他以后才得知的。原来黏菌的世界也有那么多的独立个体存在。”
  纪然走上前来,迎着兄长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向邹途开了口:“进入到你身体里的,是最原始状态的黏菌,也就是未经分裂的高浓度菌液,即使经过多次稀释。因此,和我不同,在因稀释而衰弱的‘暴君’寄生在你的大脑深处时,他已经无力阻止你个人意志的产生,换言之……你从睁开眼的一刻开始,就是‘暴君’。”
  “什么?”
  邹途当时就激动地站起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游国豪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我的血清库里,储存的是‘暴君’的血清,压制的就是你意识深处的‘邹途’。但你们以一种我想不到的方式融合了,他让你来面对一切,自己却回到潜意识深处逍遥快活。”
  邹途感觉心脏都要冻成冰渣了,他嘴唇动了好几下,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暴君……你什么意思?你……”
  游国豪的眼神满是嘲讽:“一直以来和你的良知对抗的,又怎么可能是‘暴君’?那是最原本,最不该活着的你,是本就毫无感情,没有人性可言的你。邹途,你生来就是个异类,天生的反社会人格者。”
  “那个夜晚,那个你告诉我持着刀站在血泊中的夜晚,杀死的男人究竟是谁,你还记得吗?”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是你的父亲。”游国豪咬着嘴唇笑了,“他找到了你,他终于找到了你。他甚至不在乎你害死了他的妻子,他不顾一切想要找回你,想要和你开始新生活。但你做了什么呢?你杀了他……是你割断了他的喉咙,是你拒绝了他的拥抱,是你残忍地推开了自己的血亲,是你一点一点,亲手将自己的家庭毁于一旦。”
  “你不知道。你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你以为自己满手血债?当然,这是事实,但那是在你内心和身体最虚弱,最煎熬的时候,用来欺骗你的演技——他装作你,让你见证一切,让你以为是自己的意志导致了他人的厄难,他借给你双目,他蓄谋已久。他等着这一天呢,等着你相信,真正想要杀人的人,是你自己。”
  “但是,你不知道,不等于你没有做。”
  ***
  车停了。
  游国豪给了他们三十多分钟休息的时间,车门一打开,邹途就忍不住跑下了车。
  而纪南泽看着对面的纪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哥。”纪然先发话了,“好久不见。”
  “……很久不见。你……看着很好。”纪南泽咬着嘴唇,“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安然无恙,却不愿意来找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如果我以前对你不好,我道歉,纪然,我跟你道歉。”
  “我不能见你。”纪然止住他的话头,“从我被爸爸变成感染者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了。”他看着不远处坐在林子里的邹途,说,“去找他吧,哥哥,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暴君’对我们来说,是必要的。”
  说着,他转身离开。
  “连你也想利用邹途吗?”
  纪南泽在身后叫住他。
  “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关心他了。”纪然回过头,对他说,“如果你不去,他会疯掉。彻底疯掉。”
  纪南泽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他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他好想知道,爸爸怎么样了,他好想知道,他们的家,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如初。他的家庭,有没有可能像从前一样,匆忙而幸福。
  邹途狠狠灌下一口冰镇可乐,他将空罐捏扁扔进垃圾桶。随后颓然地坐在长椅上,点了支烟。纪南泽看了一眼游国豪,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消化这些答案,于是走到一边去跟来往的研究员交谈去了。
  “我现在觉得,一切都是笑话。”
  他看着烟头的火光,痛苦地揪着头发:“我他妈以为我爸不要我了,我他妈还以为我是被他们虐待了,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怎么能是我,我真的,真的都是我做的吗?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不应该睁开眼睛?”
  “他们这些年都是为了一个死人,为了一个天生的犯罪者折腾到现在。我之前受的罪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诅咒过无数遍的疫苗,到底为了什么……我他妈到底……为了什么活到现在啊!”
  纪南泽坐在他身边,想伸手搂住他。
  “不行,求你,别碰我,学长。我真的想冷静一下。”
  邹途的反应很大,即使纪南泽扯住他的衬衣,他都拒绝了可能的肢体接触。他一边单手撑着纪南泽的肩膀拉开距离,一边急切地吸了一口烟,脸上的痛苦没有丝毫舒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抱住了头。
  “操,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他撑着下巴,看向显示屏里的废墟,“我当时吃掉的,当时快要侵占我的意识的到底是谁?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是‘暴君’,如果一开始我就是意志战争当中的赢家,我,在这里的我,到底是谁?”
  “我不是暴君,我不能是暴君。我应该是邹途……”他的肩膀颓了下来,低声的,绝望的啜泣着,“可如果,如果我是邹途,我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我他妈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他一拳打在树干上,这一下来的很实在,墙上现出一道裂痕,连同他的拳头都流出一缕鲜血。
  “邹途!”
  他的指甲在脸上狠狠地抓下,顿时就出现几道血痕。伤口往外渗透着黑色的血液,一时间就流满了他的整只手背。纪南泽眼疾手快地逮住他的手腕,避免他进一步的自我伤害。
  “我他妈都做了什么!”
  “我他妈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啊!”
  “听着,邹途,你听好了。”
  “别碰我,那些黏菌……那些黏菌会在我的脑子里说话,我会伤害你。真的,我……我真的很危险,特别危险。”他哆嗦着看了过来,牙齿怎么咬也咬不住,“我已经,我已经杀了我妈和我爸,我就是个疯子,我就是个把罪行不断合理化的疯子,我从一开始就是个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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