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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HP同人)——lightandwarm

时间:2021-08-01 11:30:47  作者:lightandwarm
 
“你——”
 
“你不要说话!”潘西厉声喊道,“不想死的话就别过来!”
 
蚀骨般的痛令他大脑发昏,但他依然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纳威张了张口,那些关于拉文德的质问将喉咙堵得严严实实,一口气也吸不进。
 
“帕金森,”他说道,喉管像一只漏气的木笛吹着难听的调子,女孩威胁地抬了抬枪,“你——为什么要杀了拉文德?”
 
“——那关你什么事?”这似乎触发了潘西的一个爆点,她显得更激动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这需要理由吗?所有人都在杀人不是吗,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别人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难倒了纳威,他的身体晃了晃,向前跨了一步。潘西立刻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这次她命中的是右臂,纳威一下子支撑不住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袍子纠缠成一团。他踢蹬着双腿,试图从地上坐起来,但中弹的双手一触即痛,根本无法支持他的身体,这使得他只能在地上打滑,狼狈不堪。
 
潘西后退了一步,紧握着枪盯着地上那个蠕动的身影。她下唇紧抿,一缕发丝飘到了眼睛里,磨得眼眶发红。可她此时也分不清到底为什么痛了,她的心脏在一寸一寸融化,灵魂泥陷到地狱里去。她无声地哭喊,心里住着个期待落空的小女孩。她杀了人,走了错路,再也回不去了。
 
可他为什么不逃呢?在她开第一枪的时候,他就应该逃走的。他为什么要固执地站在这里,是太傻了吗?
 
“你为什么要杀死拉文德?”
 
那一瞬间潘西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是纳威又问了一次。男孩用后背贴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双腿抖得像筛子,圆圆的脸憋得很红。
 
他为什么还要问?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反问道,努力不让声音中的苦涩流露出来,“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她,是吗?”
 
纳威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此时他的呼吸都是痛的,每一次肌肉颤动都在折磨他的神经。他不禁恍惚地想被钻心咒折磨是不是就是这样痛。
 
“她喜欢罗恩,”他说道,“但他永远都没法知道了。”
 
潘西思考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几乎要笑出声了:“哦,所以呢?我打扰了她的表白,所以你来怪我?真是太可笑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
 
“……不是。她没有想过她会死……所以这成了永别。”纳威一句一句吃力地说着,身体往一边滑去,连忙挪动着沉甸甸的脚重新站稳,“他永远都没法知道了。”
 
“抱歉,我对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潘西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纳威,“我不只杀了拉文德,我还杀了别人。是不是很震惊?”
 
纳威吸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到震惊。生命力的流失使得他变得迟钝,视野有点晃、有点模糊,他看不清潘西的脸了。他想起之前在她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惶恐,她为什么要害怕?
 
“别再杀人了,”他说道,“就此停手吧,帕金森。”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女孩尖锐地喊叫道,“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不是?——你不懂,你甚至没有杀过人,你不懂!”
 
纳威没有回话,他朝着她走去,一步一步,接踵而至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寂静的夜中回响着子弹射出的巨大噪声,宛若一场忽至的狂风骤雨。他的肩膀、腹部、胸腔、大腿都被打中了,手臂中了三颗子弹,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背负着满身致命的毒子弹,如同一个踽踽前行的老人。但他身上充斥着另一种力量,潘西莫名觉得他不会被打倒、不会被摧毁,即使已经中了这么多枪,但他越来越高、越来越亮,锋利的话语和子弹已经挡不住他了,他要走到另一个远方去。
 
她真真正正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在触碰她到不了的远方。眼眶莫名地痛起来,也许是被他的光芒刺痛了,她不知道……旋转木马在雪夜唱着圣诞歌,叮叮咚咚,她贴着橱窗憧憬地望着,也许就是那样的一种光芒。
 
“别怕。”他说,然后他说不出话了。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咽喉,血从弹孔边缘流下来,浸湿了他洁白的领口。纳威晃了晃,最后看了她一眼,直挺挺地倒下去,倒在了那两人的尸体上。
 
手上的机枪呆呆地垂下,潘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注视着他无力的身体,慢慢在他身边蹲下。天空撕扯着黑暗降下来,糅着溶溶的浓灰色和暗紫色,冷寂得可怕。她将自己缩成一团,静静地看着他。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至始至终她都紧紧抱着那把机枪,把它当做比命还要重要的宝贝。可面前这个人什么也没有,就这样赤手空拳地站在她面前。他真的比她要弱小吗?她不知道。她拥有强大的武器,但她做到了什么?
 
“我杀死拉文德是因为她看到了我们的秘密,”她说道,声音比想象中要平稳得多,“我是不会感到愧疚的,因为那样太累了。我已经很累了。”
 
她停了停,脸上露出略有些复杂的神色,混合着哀伤和绝望,还有一点点解脱的意味。
 
“不过,谢谢你。”
 
她将机枪扳过来,把枪口压在自己的胸口,双手紧紧握着枪把。这把枪夺走了她朋友的性命,而它现在还有一个更好的用途。
 
“永别了……德拉科。”
 
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哈利·波特。
 
在他们所不知晓的角落,恶毒的红字长满了缝隙,污蔑与欺骗的因子无限制地滋生。天空尚未破晓,高大的穹顶下长长的横柱投影在倾斜的花岗岩地面上,如同飞龙盘旋在云间。
 
布雷斯在潘西的胸口放了一束白花,退后了两步。这是他特地从教室里的花瓶中取来的,虽然有些枯萎了,但总比没有要好。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发肿的眼睛。这个夜晚不知有多少人无法入眠,又不知有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他说道,语气不禁有些惘然,“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谁知道。”诺特耸耸肩,“不过她应该是自杀的。”
 
“你怎么知道?”布雷斯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她的衣服上有烧伤的痕迹,应该是枪口抵着布料形成的……隆巴顿身上的多处枪伤估计也是她干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抢走了她的枪击杀了他们两个,毕竟她的枪不见了。”诺特说道。布雷斯点点头,他们没有在附近找到潘西的武器,这只能说明有人带走了它。
 
“不过无论怎么样,真相只有在结束以后才能知道了。”他低声说道。
 
布雷斯望着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这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景象。他们为何而死、怎样死去,临死前是否有未说完的话、未传达到的心意、未完成的遗憾,命运在此处盖下了终结的戳子,所有的呼唤都迷失了方向。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喃喃着,“到现在都不知道。”
 
诺特没有回答。布雷斯猜他也许是不耐烦了,他不耐烦的时候就会保持沉默。但他平时也常常沉默,所以他不清楚。
 
“你打算走了吗?”
 
“或许吧,”他有些迷茫,“但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五楼,凌晨四点。
 
忽然响起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减员提示音让两人情绪不佳,德拉科沉默了很久,哈利听见他低声喃喃了好几句“这不可能”。
 
他们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德拉科抱怨着这几天他牺牲了原本悠闲的午睡时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哈利正清点着他们的面包和牛奶,然后平静地告诉他一日三餐要改成一日两餐。
 
“……我们的食物顶多能支撑一天。”他说道,“接下来我们就改成早上九点半和晚上七点半吃饭。”
 
“真的没有了?”德拉科有些不相信。哈利把包打开来给他过目,他不得不承认以剩下的食物来看撑一天都很勉强。
 
“为什么你之前没有盘算好?”
 
“我算过了,但无论怎么算早晚都是会吃完的。”哈利没有说如果原本德拉科不在的话,他一个人还能多撑好几天。实际上他分给德拉科的那一部分食物总是要多一些的,虽然对方并不领情。
 
“那么明天怎么办?”他问道,似乎所有的问题都要他来给出答案。
 
“熬过今天再做打算吧。”
 
德拉科不再说话,他们在绕过五楼走廊的过程中一直沉默不语。哈利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最终只能默不作声。
 
他能怎么办呢,他忿忿地想,凭什么一直都是他在出主意,德拉科却坐享其成?他向他道过歉了,在他的怀疑错误之后。那在盥洗室里发生的一切像一场疯狂的闹剧,短暂的兴奋过去了,现实的矛盾再次涌上来。如果他不满意他的待遇,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但哈利明白他只要一提分开这件事德拉科就会炸,天知道他为什么还赖在这里。
 
他们走过拐角,哈利刚迈出一步身旁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几颗子弹打在墙壁和墙柱上留下一排冒着烟的弹孔,砖瓦飞溅。他连忙拉着德拉科退到墙后,端起枪。
 
哈利紧贴着墙,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只眼朝那儿望去,枪声马上再次响起,德拉科一拽他的手往另一头跑去。哈利边跑边回头看,那人从那一头追了过来,脚步声哒哒作响,忽远忽近,漆黑的身影在画像般的暗灰蓝甬道中模糊着,黑色的衣袍猎猎飞荡。他戴着兜帽,举枪的姿势像极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杀手,虽然哈利从来没有看过电影。
 
枪声在背后响成一片幕,如同从天边降下的雷鸣。他们一路狂奔,冷风割着他们干燥的喉咙。哈利总觉得那些子弹下一刻就会打在他身上,有一颗击中了他腿边的龛笼,它一下子嘭地裂开了,把他吓了一跳。
 
德拉科拉着他躲在拐角的一只钢铁甲胄骑士背后。他们剧烈喘息着,蹲下身,哈利握紧了手中的枪。枪声依然在响,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和地上,火花乍现,令人心惊肉跳。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那是一双脚步声清脆的靴子,鞋跟也许磨损了一些,显得拖沓。浓蓝的夜雾包裹着死一般的寂然,哈利屏着呼吸,心跳越来越快,旁边的人朝他靠得近了些,紧紧贴在他背上,一手握住了他拿着枪的手。
 
哈利惊讶地朝他望去,他不敢出声,只能用手肘悄悄地顶了顶他。德拉科没有说话,他微抬着下巴,眯起眼直视前方,食指贴上了哈利勾着扳机的食指。
 
哈利内心一紧,猜到了他的意图。他正要阻止,德拉科猛地按下了扳机,陡然爆发的后坐力令他浑身一震。身后的人一手揽着他的腰抱紧了他,几乎没有停顿地再次开枪。
 
第一枪擦着那个黑影落空了,那人向左躲闪而去。第二枪瞄准的正好是他躲闪的方向,哈利眼睁睁地看着子弹贯穿了他的左上臂,血溅在了洁白的墙壁上。他捂住了嘴,侧头看向德拉科的脸。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踉跄的身影,手指蹭了蹭似乎要开第三枪,哈利立刻将他的手顶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倒退了一步,捂着受伤的手臂快步跑远了。
 
哈利松了口气。他们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被枪声引来后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双腿。
 
“是西莫。”哈利马上说道,也不知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局。
 
“我记得他是你的同班同学。”德拉科说道。哈利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往前走。
 
他们绕过一条走廊,哈利刚侧过头就被那面宽阔墙壁上的景象惊呆了,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德拉科也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盯着墙壁看。
 
那本来是一面挂满了各种精美肖像的墙壁,空荡荡的壁面上还能分辨出发白的矩形痕迹。哈利记得原来这儿有一个金发女人梳头的画像,一个抽着烟的蓝眼睛老人画像和一个神神叨叨的黑发女巫画像,但现在它们都消失了,墙壁上吊着一个女孩苍白的尸体——她双手摊开,垂着头,额头上插着一把餐刀,狰狞的红布满了整张脸。她的脖子和双手上缠着粗粗的绳子,将她悬在了半空中。
 
而在她旁边的墙面上,淋淋的红色涂料写着巨大的字,红色液体一条一条流下来,如同一片扭曲的鲜血之森:
 
杀死哈利·波特。
 
那鲜艳的红色直冲冲地挤进眼中,将他翠绿的双眼都染红了。他摇晃着后退一步,喉咙中涌上了一口腥气,牙齿发酸。出乎意料地,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感觉,空白一片,也许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喑哑着想发声,但声带已经无法工作,只能发出坏掉的锯子般的吱呀声。
 
德拉科僵硬地盯着眼前炼狱般的场面,黑洞洞的影子,血染的脸和衣襟,月光下白得吓人的肌肤,刺目而泾渭分明的黑、红、白冲击着他的大脑,将他一直忽略的不安一点一点挖掘出来展示在他面前。他勉强自己把目光从拉文德苍白无力的尸体身上移开,望向哈利。后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打颤,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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