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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
他不习惯占别人的便宜，当然要给钱，可给钱都那么没底气，看着实在有点好笑。
江子离只是冷着脸，眼睫毛轻轻一颤，仍旧冷淡又带着刻意地温柔，“再张嘴。”
年有余没有马上照着他说的做，江子离就一直拿着调羹，有时候用调羹往年有余嘴唇上碰一碰。敲打一下，后者脸红了，自然张嘴听话。
“很好。”江子离如同在夸奖他宠物一样。
就差伸出手摸一摸年有余的脑袋。
第9章 以为他是个好人
在这之前分明还冷冰冰的。
果然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年有余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只觉得更加感激。
江子离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给人喂汤都喂得很艺术很优雅。可实际上他哪里做过这种伺候别人的事情。
助理站在旁边如同雕塑，已是站习惯了。
年有力倒是看得又馋又有点饿了。
“我该还你多少钱？”
“你弟欠的钱，你的住院费，一共三十万。”最后江子离才慢悠悠开口，“不急。”
年有余身体一顿：“多少？”
“三十万。”
年有余浑身都在发抖。
江子离背过身去，优雅淡定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旁的助理几次想上去帮忙，最终只是在远处站定，接到江子离一个眼神，才对着年有余慢慢开口，说起原委。
“年先生你弟弟欠了二十万，只还了本金一万。江少报警了，事情已经解决。剩下二十九万，是你治疗的费用。”
年有余一颗心像是要跌出胸膛，“治疗，什么治疗？”
“年先生你不知道你生病了吗。”
助理的一句话让年有余只觉得脑子里又是轰隆一声。
他本来还要为高利贷的事情教训弟弟一顿，现在真是脑袋又炸了。
年有余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子离按住了，“眼睛康复之前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年有余的脑子里早就再次一片空白。
江子离离开后，年有力凑到他耳边，“哥，你和那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吗？他人真好，还……很有钱。”
年有余想到助理刚才说的话：“住院，手术，治疗，康复……几十万只是个零头，年先生你可以放心，江少愿意帮你。”
有钱真的能买命。
可他拿什么还钱？
年有余哭了。
他自己也没察觉。
“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干嘛哭，你打我骂我吧！”年有力从未看见自己哥哥哭过。
好像其实也有哭过，总是偷偷一个人。
年有余显然不远接受这一切。
三十万，对有钱人来说零头都不算，却能要了年有余的命，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可如何能镇定地起来，眼泪是无能者的东西。
他除了眼泪一无所有……
为什么会得病，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阿力，医生说我得的什么病？”
江子离并不肯现在告诉他他得的什么病，年有力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哥，你就先好好休息。”
他仍旧记得江子离出门前握着他的手，一如既往冷淡又带着刻意的温柔。
“不用担心，会好的。”
后来江子离的助理又同他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他心想着那也是个好人。
却不知道助理想起年有余，只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江少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好。”
这种可怜人到处都是。
长得枯瘦干瘪，平平无奇，除了悲惨毫无特点，怎么会换来江子离的在意。
助理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但转而便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可那个男人，也姓年不是吗。
第10章 得让他爱上我
江子离压低声音问助理，“你若是他，会如果看我。”
助理楞了一下，很是疑惑江子离的问题。
“当然是感激，江少你好比活菩萨转世！”
他同年有余说：“年先生，钱能比命重要？我们江少也是心善，想帮你一把！”说起江少时，那男人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竟好似亮了！似乎恨不得在他面前跪下！
助理觉得自己说的一点不夸张。
却没想到这不是男人要的答案。
江子离道：“我若是要让他在最短时间爱上我呢。”
助理吓傻了。各种意义上的吓傻了，“江少你开玩笑吗？”
“他是老爷子要找的人。”
助理恍然大悟，就是老爷子说谁和他结婚，就能继承江家的人！
“只是结婚，我想您不需要做到那个地步。”
“老爷子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江子离冷冷说，“我也想过只签订结婚协议，但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离开我。我要得是万无一失。”
助理听到这话时，突然同情起年有余：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你多去看看他，知道该怎么做吧。”
“好的江少。”
***
助理觉得这些话自己翻来覆去说了好些次，奈何听这些话的人不太上道。
年有余的身体仍很虚弱，却一心想着搞事情，一听他要离开医院，助理吓怕了。
“你父亲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担心，马上可以转到你隔壁的VIP房间。”
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没忍住把姿态放得太低了一点。
“江……江少为什么帮我。转到这来，又要一笔钱吧？”
总不是看他可怜就帮他那么简单吧。
“江少外冷心善，的确是个好人。说到底是缘分。”
年有余仍旧心里不安，“他几时候再来？”
“江少很忙的。”
年有余想想也是，索性他还是打电话给了两个弟弟。
年有为是家里的二弟，先是关心了一些年有余的身体，随后提出了想见见江子离。
年家三弟弟年有恒说：“先搞清楚是什么病才是正经，也许我们被骗了呢。”
年有力说：“是真的啊，再说了我们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骗什么。”
年有余听着心烦意乱：“你们还是都会去上课，这些事情我自己看着处理。”
“哥你确定你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处理吗？”年有为扶着眼镜说，“我们几个人都不小了，难道真什么都要你来抗吗？”
年有恒：“二哥说的也对，大不了这书我也不读了，我本来也想早就不读了，打工算了。”
“谁准你这么说的！？”年有余这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时门被推开，江子离和江子寻两兄弟一块来的。江子寻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忍不住说道：“还真是越穷越生，生的那么多，都是不中用的，不知道干嘛？”
这话让年家几兄弟全都红了脸。
江子离狠狠瞪了江子寻一眼。
其实若不是在当时白秘书又打电话来说了那人的名字，江子离也不会知道要找的人就是年有余。
第11章 被老攻算计了
“我也没说错啊！”他又嘀咕了一句，结果被江子离狠狠瞪了一眼。
江子寻心道：是你说让我唱白脸你唱红脸的啊？
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江子离再次眼神示意。
合着他哥是觉得他这个脸唱得还不够？那行吧……
只看江子寻几步走到年有余面前，“呵呵，知道你们现在欠了多少钱吗？钱都是我哥给你们补上的，那么多钱，你们这辈子都还不掉！”
年假几兄弟面面相觑，想反驳又无从开口。
这种被人看低的感觉并不少受，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下一下被抽藤条，疼得难受，却还得忍着。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我哥人好，才非要掺和你们的事情，换了我是不会管的，你们要死就死，最好死远一点。”
“别说了。”江子离打断江子寻的话，实则非常满意江子寻的表情。尤其是看年有余默默在手肘上掐了一下，直把手上的肉都掐红了，他就更加满意了。
“对……对不起。”
年有余浑身都在颤抖，他顺从软糯的叫人觉得好笑。
江子离却觉得莫名有些心疼。
其实别人的生死和他从无关系，他是踏着别人血肉走到今天的，什么潦倒可怜的人没见过。
年有余长得也不算太好看，瘦得跟个柴似的，眼窝凹陷，显得有些狰狞，但他的一双眼睛很干净。江子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这样干净的一双眼睛。
年有余颤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下地。
“哥……”他那几个弟弟反应过来，连忙去拉住他，“哥，你休息，别乱动！”
可年有余还是坚持下了地。
那个男人比江子离更年长，但始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似乎谁都可以欺负他一下。
江子离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唯唯诺诺看着可怜。
可年有余的目光很诚恳，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自己不该和别人一样欺负他。
“江先生，你……你们是我的恩人，这笔钱我以后砸锅卖铁都会还给你的。”年有余竟然是男人面前跪下。
不跪下能怎么样？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们这样的人，生来什么也没有。给人跪下也是不值钱的。
“你跪下就能抵债了吗？说的倒是好听……”江子寻坚持地唱着白脸，“真不知道怎么会招惹你这样的人，本来我们只是借宿……”
“对不起对不起……”年有余顿时更加羞愧，拉着其他弟弟一起跪在江家两兄弟面前。
看着年有余卑微的姿态，江子离冰冷的目光稍稍有了改变。
“打个借条，以后慢慢还就是了。不需要你的利息。”江子离声音冷淡。
“哥，你就是人太好了！这要换了别人谁搭理啊！都怕被这种无赖流氓给缠上了！”江子寻敬业地夸奖江子离。
果不其然，年有余看向男人的目光越发感激。
“先准备手术的事情吧，你的几个弟弟，我让司机顺路送去学校。”江子离安排道。
第12章 搞对象很简单的！
安排好了这一系列事情，江子寻也是时候退场。留下时间给江子离和年有余两个人，但气氛却一下变得安静地可怕。
“我很可怕。”
“不是不是……”年有余因为男的一句话慌张不已。
他现在算是什么？
他生了重病，又暂时性的失明了。跪在地上的时候起身都不利索，还是江子离拉他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之后江子离好像一直握着他的手。
那个男人的手都和他长得一样好看，摸上去触感像是玉一样。
年有余其实压根没摸过玉，不知道那是什么触感，就是感觉，玉摸上去应该和江子离的手差不多。
江子离摸着年有余的手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瘦瘦的手，好像是只剩下五根骨头了，却还长了好多老茧。
这就是……他媳妇？
江子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忽然想到他下属天天刷抖音，说什么：“媳妇不好看，养养就好了。”
盯着年有余同样瘦地吓人的脸，江子离心想着：是得养养看。
“那个……江总……我……”
年有余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看见，会不会一辈子都看不见。”
“也是有可能的。”江子离吓唬他。其实医生说了，年有余的情况，差不多三天后可以看见。
年有余果然不经吓，跟仓鼠似的浑身哆嗦。
外边忽然下起了大雨。
忽然一个雷声，轰隆作响。什么也看不见的年有余下意识抱住了身边的人。
怀抱是温暖的。
还带着某种很香的味道。
有一种触不可及的感觉，可现在他抱住了。
年有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蜷进了江子离怀中。他还记得那张脸，高不可攀，是和他全然不同世界的人。
“对不起……”
他话音适才落下，外边又是一个雷声。
他有点害怕，没有马上挪开。
江子离竟然抱住他。
“江先生？”
“我怕雷。”江子离用极其冷静的声音，面无表情且严肃地说出这三个字。
年有余因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加之他总觉得江子离说话语气一个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只是本能地信了。任凭男人就这样抱住他。
他发现这样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他好像是……喜欢江子离了。
可他也是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还是他自己想多了。
怀中的人好像是吓坏了，但很快年有余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是对江子离的接触有些抵抗。
这是不喜欢他吗？
跟江子寻交流经验的时候江子寻说：“对方对你有没有好感，你不经意碰一下他就知道了。他要是不喜欢你，肯定马上躲开。”
可刚才是年有余自己躲进他怀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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