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Sirius……」Remus用黏膩的嗓音喊他,像是蠱惑、像是煽動。
Sirius微微出力將Remus放倒,讓他坐在床上。他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潮紅的臉,那樣迷離的神情讓他胸口為之一窒。Sirius動手脫去自己的上衣,再拉近距離,跨到他腿上。
Sirius只再多看Remus一眼,旋即抬手扣住他的後腦,將他按向自己。他們繼續那個吻,而Sirius另一隻手俐落的解著Remus襯衫上的紐扣,對方急切的手同時拉扯著他的褲頭。
直到兩人裸裎相見,再次終結那個深長熱切的吻。
Remus斜倚著冰冷的牆,他以為只鋪了層薄薄斗篷的床板會硬得讓他腰背發疼,可是Sirius的臉映在眼前,他專注而認真的眼神卻柔軟的像是鵝毛羽絨一樣。
「Remus……我的Moony……」
月光照在他們身上,清楚的照出他們的缺陷他們的傷。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從Remus顫動的喉結一路下滑。滑過他清瘦的胸膛、滑過他每一處化獸後得來新新舊舊的疤。
「這些東西……是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的嗎?」
Sirius低頭,用吻撫過手指走過的地方,炙燙,卻萬般輕柔,好像這麼做的話,可以減輕加諸在Remus身上的痛苦一樣。雖然那些疤早就不再發疼了。
「以後不會再有了……」他這麼說,一面親吻著Remus腰腹上一個姆指大小的疤。「再也不會了。」
聽見對方如諾言般的話語,Remus胸口一陣騷動。他伸手抓住Sirius糾結的長髮,將他拉起,親吻。
Sirius借力,讓兩人雙雙躺平在床上,變換著姿勢,交疊、纏綿。
他們眷戀彼此的溫度,無暇顧及身下粗糙床板破敗的木屑是否紮痛了自己的皮肉。
Sirius的嘴唇流連在Remus細緻的鎖骨,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游移在他身上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胸前的突起、肚臍、腰際,然後圈住了他昂然的欲望。
他感覺到對方此刻深深顫了一下,於是又加深了力道,慢慢的揉捏、轉動。
Sirius漸次加快速度,等到他發現Remus急促的呼吸,全身緊繃如同一支拉滿的弓。他突然鬆手,扣住Remus因慌亂揮舞的手,十指緊握。Sirius用自己同樣滾燙緊聳的下身抵著他的,充滿節奏的擺動腰身、密密廝磨,直到Remus在他身下解放出來。
Remus一直壓抑在喉間的呻吟瞬間轉成了吶喊,在Sirius耳裡聽來卻像是遠方傳來微弱卻高亢的狼嚎,淒楚而幽幽長長。
Remus脫力般癱了下去,半垂著眼瞼大口喘氣。
Sirius湊上前去,親吻他沾在額上汗濕的灰白的髮。
他原以為Sirius會接下去動作,卻發現在下一刻Sirius的氣息遠遠抽離。Remus睜眼,看見他正坐在床邊,撿拾散落的衣物。
「Sirius?」
聽見Remus的叫喚,Sirius回頭再給了他一個吻。「你今天夠累了,好好休息。」
「可是你還沒……」
Sirius扮了個鬼臉,神情戲謔,「這我能解決。」
但Remus堅持,「你為什麼不繼續?我可以。」
聞言Sirius怔了下,隨即換上嚴肅的表情。「Remus,你不必急於現在補償我。」
「那不是補償,」Remus這麼說,「Sirius,我跟你一樣,這麼多年來,我渴望著你。」
聽到對方這麼說,Sirius覺得胸口有股酸澀感狠狠的湧了上來,他們望著彼此,眼角都有些泛紅。
他強忍下那躍上心頭的狂喜,自制的對他說:「但太突然了,Moony。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好,我不想讓你——」
Remus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斷了他。
他握著Sirius的手,壓在自己心口,「但我這裡準備好了。」
透過手掌傳來的鼓動,沉沉、緩緩地敲著,一下敲散他的顧慮。Sirius一陣激動,他再也無法抑制迎上Remus的唇,狠狠的吻住。
那不是個溫柔的吻,Remus卻欣然接受。
像是好久以前,他在這裡教會Remus釋放自己體內的狼性,去享受每個滿月的夜晚,而如今讓Remus來喚醒他在阿茲卡班逐漸被磨去最原始的感情。
那沒什麼好掩飾,他們的另一面本來就是外人所不知的野獸。
Sirius朝掌心呸了幾口水,還沾上方才Remus染在兩人身上的體液,往他身後抹去。
在手指進入的瞬間,Remus的身體本能的起了抗拒。Sirius察覺到了他的顫慄,想要退出,Remus卻在他撤出之前抓緊了他的手臂。
「Sirius,我要你進來。」
那番直白的話讓Sirius炙熱的下身更加硬挺,他迫不及待的把手指推入更深,慢慢擴張。
同時,Sirius低頭,重新攫住Remus的嘴唇,他們交換著彼此的唾沫,還有心底最真切的愛意。
在他們都覺得準備夠了之後,Sirius抽手。他吻吻Remus長長的睫毛,緩慢、卻堅定的進入他身體。
他們同時顫抖了一下,接著Sirius感到前所為有的滿足與溫暖緊密的包覆著他。Remus覺得痛,幾乎拱起身來,臉色發白。但他卻不願停下,持續配合的擺動,讓Sirius像隻嚐到主人給予甜頭的獵犬,貪得無厭要得更多。
「Moony、Moony……」
他親暱的喊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撞擊著Remus瘦削的身體,直到Remus慢慢適應他的存在,慢慢的體驗其中的快意。
Remus感覺到Sirius溫暖的手掌往身下探去,覆住自己半醒的欲望。粗糙的掌紋伴隨著對方刻意的磨擦,Remus被挑起更深一層的刺激,難以忍受的蜷起了腳趾。Sirius加快了手、與腰身律動的速度,Remus便努力延展下肢,心甘情願接受Sirius的入侵與體貼。
Remus雙手緊扣著Sirius的肩胛,他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嵌進對方的肉裡,刻出一道道淡紅的痕跡。
那正是他要的。
並行的痛感與快感,就像他與Sirius的感情。
他們過去讓彼此快樂,也曾讓對方痛苦。但這般強烈而對立的情感交錯,讓他們在猜忌、痛恨中渡過這麼多年,卻始終惦記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用血肉去刻印,用靈魂去灌溉,那樣的情感才不復抹滅。
他們同時讓吶喊從喉中迸發出來,在快感達到極致的瞬間,眼角閃現的強烈光芒將人吞噬,他們緊緊摟著對方,在這小小一方只有彼此的世界一同顫動。
Chapter 20
月光不作聲響的爬過窗子,落在他們身上。Sirius的膚色看上去像是象牙的白,不再柔軟的黑髮如深色的河蜿蜒開來,靜靜潛入Remus的灰白,在那兒擱淺。
他捻起一縷不屬於自己的墨絲,放在唇邊。
汗水的濕潤、情欲的氣味,還有一點點屋內陳年的積塵,那是他們愛情的味道。
眼前Sirius的睡顏,慢慢的與多年前還帶點稚氣的臉龐重疊在一起。只是頭髮長了一點,身形拔高了一點;他俊眉不再糾結,頰邊沒有淚痕,然後是,身邊多了自己。
他沒想過,他們兩人終有一天真能走到一起。
他的人生多變的像是川流不息的河,Sirius只是潛伏在河底的其中一塊石頭。在時間的洪流裡他們不斷翻滾打磨,年少時的憤慨不羈被磨成了現今低垂的眼角、一同擁有過的歡笑磨成了一張表面滿是刮痕的泛黃照片、而他握魔杖的手,在阿茲卡班冰冷的牢籠裡磨出了一塊塊粗糙的厚厚的繭。
他插不了手,只能靜靜看著他愛的人們一個個被命運沖激著,慢慢的流去。
光陰的流逝消磨了太多人事物。他已經記不太得老家的屋瓦是什麼顏色、母親的拿手菜是什麼樣的滋味……就連幼時遭遇狼吻的夢魘似乎也不再出現了。好多的過往在記憶中慢慢被撫平,最終最終他的世界被磨得只剩下一個珍貴的名字,那塊歷經年歲淘洗、閃爍發光的玉石……
「Sirius……」
自從進了阿茲卡班之後,Sirius再沒有過一天安穩的睡眠。他在隱隱約約中聽見幾聲低喃,像是虔誠地、帶著幾分魔力地細細喚著他的名。咕噥了幾聲,Sirius才緩緩睜開眼睛。
「為什麼不睡覺?」他含糊的發聲,卻沒忘記伸手過去,溫柔的在Remus頰上撫摩。
Remus不回答他,也沒推拒對方的手,就只是輕聲說:「你該走了。」
Sirius先是愣了愣,然後收回手搭在自己眼眶上,沉痛的說:「親熱完就趕人下床?怎麼我沒早點看穿你是這種人?」
Remus笑了開來。他一直都知道Sirius和James很像,特別是在某些感傷時刻冒出來的幽默感;在這種時候他們都需要這樣的玩笑來沖淡分離的惆悵。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快點。」他拉開Sirius的手,看見他藏在底下帶笑的眼睛。「否則你別想還有下一次機會爬上我的床。」
Sirius騰地坐起身,朝他咧了咧嘴,讓清朗的笑聲慢慢渲染一室。
「哪、我記住這句話了。」他俯身在Remus耳邊輕聲說了句話,然後又倏地挺起身,作勢抬手看了下根本不存在的手錶。「不要多久,等夏天結束我們再來算這筆帳吧——」
Remus嗤了一聲,「你動作快點吧。」
當然Sirius還是聽話的彎身滿地搜尋散亂的衣物,光裸的背脊拉起一條緊繃而完美的弧線。Remus在他身後望著他,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去,可是思念的心情還是悄悄浮上了心頭。
他知道,這個夏天可會很長很長。
***
他這邊的十月,是屋後一整片枯黃的樹林,以及被其遮蔽住窄小的灰藍色天空。
他終究還是回到了他成長的地方。
在這裡,除了與Dumbledore的信件聯絡,還會有奇獸管制處的人員定期查訪記錄;那是自他成為狼人後再也沒有間斷過的,監視。去年除外,因為他是在那位受人尊敬的巫師眼皮底下做事。
然而今年他不再是霍格華茲的老師,監禁般的視線自然又回到他身上來。但他能承受的。
因為『想留在巫師的世界,就得照著巫師的律法來』。
他懂,所以他忍受。
唯一能讓這枯燥無味的生活添上些色彩的,是那批偶爾從南方國度飛來的嬌客。Remus不太知道這樣稱牠們合不合適,那些鳥兒們的體形實在太過巨大了,大得他只好鎮日敞開著後院那道窗,從炎炎夏日直到現時遍地碎金的微涼午後。此外牠們還相當挑嘴;這個時日要在英國找到什麼熱帶水果來餵食這些嬌貴的信差,還真有點費事。他想,等到某人回來時,自己才是那個有資格說要好好算帳的人吧。
不過說歸說,Remus還是很期待牠們每次的到來。
他想像著牠們色彩斑斕的翎羽,像是瀲灩著南方海島的蔚藍海洋波光粼粼,又或是一粒粒紅澄澄垂涎欲滴的熱帶果實。
他想像著、Sirius在那兒過得很好。
***
指針剛走過十,屋外夜幕低垂。
當日早報的消息都已不再新鮮,Remus還是掐著細瘦的指一翻再翻。入夜的森林太靜,靜得連片落葉碎在地面的聲響,都讓他以為是Sirius歸來的輕悄腳步。
就在前些日子,Sirius捎來信息,說是要返回英國。
Remus一直平淡如水的生活就這麼瀲起了小小的波紋。閒下來的時候,他估算著時間、估算著Padfoot要是渡海回來,體力會不會不夠用。
他算計著各種可能,才又想起其實他根本不知道Sirius要從哪裡返國,時間怎麼可能算得準?後來又想到Sirius這次帶著一頭鷹馬逃亡,根本不需像上次一樣親自下海遠渡重洋。
終於他放下報紙,輕輕的抬手捂住嘴角那不受控制而翹起的弧度。
很久沒有這樣了呢。這樣雀躍、緊繃而坐立難安的心情。
印象中,那是還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壓抑自己的罪惡感去放縱、甚至是助長友人們每一次惡作劇,然後一起躲在暗處靜待成果那樣緊張而興奮的心情。
有一絲絲等待的甜蜜,還摻雜著幾次期盼落空的無奈,Remus吁了很長一口氣,感覺那些暖熱的氣息從指縫間一點點流洩出去。
他暗暗地想:「可是Sirius,你這愛玩成性的傢伙。這次的歸來可千萬不要是惡作劇才好。」
Remus站起身來,猜想他那懸得高高的心眼也許需要杯濃茶來安撫一下。
他站在爐火邊等,微弱的火光在他的臉上閃爍的一明一滅。
咕嚕咕嚕,是水煮沸的提醒。
他將滾水注入杯中,等著茶葉一片片舒展開來,然後捧著它緩緩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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