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宇忍痛拿出了自己花费大量钱财养出来的一只蛊虫喂给了林辰泽。
谢少宇看了看林天霨,“或许是你家的傀儡。”
“肯定不是林鼎山庄,”林天霨道,“林家没养傀儡,不过,他很可能是林圣弘那老匹夫跟某个女人生的孩子。若是能让那老匹夫头疼一下,这傀儡收得值了。”
“确实,那副面容,谁见了不说是你们林家人。”于修阳也同意。
“带去武林大会不就知道了,”谢少宇一脸畅快,对着林天霨道,“若是他能进前三,你哥哥定然脸黑吧?”
“最好能把林天霄也打败了。”林天霨答。
“说起来,我们切磋了三日,还是看不出他用的是哪家的内功心法,”严华英叹息,“只是个傀儡,都能有如此造诣,养他的人想必武艺超群。”
“可还是让他跑出来,还没了傀儡针,而我又有噬心蛊,又恰好碰上了武林大会,真是便宜我了,”谢少宇感慨,“时也命也!”
“想必这次,谢家堡能进前十吧?”于修阳举杯。
“来,干!”谢少宇也举起酒杯痛饮了一番。
武林大会要登记,不过这只需要奴仆去处理就好,林辰泽这才知道所谓的五十个名额其实已经算少了,真正参与的门派都较少,大部分都是个人在参与,有些人是某些门派的好手,但会自己出来争名额。
第一天的比赛林辰泽不用上场,只是在一旁的凉亭里坐着观看,这次的四场比赛是于修阳和严华英轮流上场。
林辰泽正专心看着,忽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喊林天霨的名字,朝声音望过去,才发现凉亭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
“天霨,你该去给父亲问安。”一位和林天霨长得及其相似的男子说道。
而另一人,竟然是青阳。
林辰泽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青阳怎么在这?
“见过天霄兄长、青阳兄长。”谢少宇他们起身拱手行礼。
林辰泽不由自主也站了起来,不过没行礼。
“我不去。”林天霨坐着没动。
“你不去,我便家法伺候。”林天霄冷冷道。
“你!”林天霨气结,“走就走。”
林天霨起身要走,林天霄挡住,看向林辰泽,问,“他是谁?”
“他呀,”林天霨笑了起来,“他叫林辰泽,可惜弟弟我查不出他的来历,要不,哥哥您去问问父亲?”
林天霄狠踢了林天霨一脚,林天霨痛得跪倒在地。
“你是谁?”林天霄直视林辰泽,问。
“无名小卒。”林辰泽回答,而后坐回位置拿起茶壶倒茶。
原本一脸平静站在一旁的青阳轻轻皱眉,视线放在了林辰泽右手手背上。
谢少宇跟着阜青阳的视线看了看,恭敬地问,“青阳兄长可愿同我们喝杯茶?”
青阳垂眼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
林天霄也没再问什么,对着林天霨道,“起来,跟我走。”
林天霨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哥哥走了。
青阳也跟着离开。
“方才那两人,林天霄和阜青阳,都是年轻一辈的强者,林家和阜家亦是武林前十的豪门,”于修阳对林辰泽说,“下次再见他们,还是应当客气些。”
“付?哪个付?”林辰泽问。
于修阳手指沾茶水,在桌上写下“阜”字。
林辰泽点点头,内心却陷入了思考,他真的是青阳吧?不止外貌一样,那冷淡的神态、浑身的气质也是一样,应该就是青阳,可他为何也会来到这个世界?他是主动来这里还是转世投胎来的?他如今身体如何?瘟症解了吗?
直到回到谢家堡,吃完了晚膳,躺到了浴桶内,被热水笼罩,林辰泽才摒除了所有杂念,用热棉布盖住眼睛,靠着浴桶,专心享受难得的宁静。
可还没安稳多久,房顶上就来了不速之客,那人呼吸绵长,显然是个高手。
林辰泽实在是不想动,反正他是男的,被偷看也不会少什么,只是为何会有人来偷看自己?
那人在屋顶上待了一会儿,便跳下屋檐,不知如何弄晕了门外守着的两个婢女,而后开门进了屋内。
林辰泽想起身穿衣服已经来不及,那人动作实在是快,他拿下盖在脸上的棉布,发现进来的人竟是阜青阳。
阜青阳关了门,快速走到林辰泽身边,抓起他的右手查看起来,手背上黑黢黢的伤痕、手臂上狰狞的伤口,他都摸了摸。
“你干什么?”林辰泽一脸莫名其妙,青阳认出自己了?
阜青阳把视线放在了林辰泽的胸口看了看,拉起他的手臂让他背部显露出来,也查看了下后背,还用手摸了摸耳朵后面认真看了看,而后才放开了林辰泽,“你如何逃出来的?”
“逃?逃什么?”
“……你还记得终南山庄吗?”
“我该记得?”莫非这身体的原主人和阜青阳认识?
阜青阳看着林辰泽,嘴角勾了勾,浅笑,“忘了也罢。”
“你认识连玉轩吗?”林辰泽问。
“不认识。”阜青阳收起笑颜,“住在此地,你可喜欢?”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自家,何来喜欢?”
阜青阳伸手帮捋好额前的发丝,“你暂且住着,明日我再来找你。”
“哦,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阜青阳愣了下,“我并未受伤。”
那就是不痛了,看来瘟症已是无碍,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林辰泽并不问,只是点点头。
“那我走了。”说完阜青阳便急匆匆离开。
这莫名其妙的发展让林辰泽有些懵,青阳显然并没有大三千界的记忆,他为何会来此界?他为何会来找自己?他们之前认识吗?现在该怎么办?要找到阵法带青阳回去吗?太多疑惑无从解答,只能回大三千界找连玉轩问才清楚吧?
林辰泽走出浴桶,擦拭了身体,穿好衣服去外面查看了下那两名婢女,也不知她们为何会晕了,这该如何处理?
林辰泽望了望天,算了,如今也不冷,让她们就这么躺着也无妨,古代好像都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只是,脑袋里好多的疑问,扰得林辰泽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第 30 章
阜青阳匆匆回到了终南山庄,“我母亲歇息了?”
仆人朝明回答,“是。”
“我要去密室,你帮我看着。”
明朝点头,跟着阜青阳急匆匆赶往密室入口,而后守在了入口外。
阜青阳到了地下密室,并不去金银库或是药材库,而是去了阜夫人养人偶的密室,里面空无一物。
阜青阳很想当面质问母亲,她养的明明是傀儡,为何骗自己说是人偶?可问了又能如何?事已至此,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知为何那人偶,不,应该说是傀儡,如何逃脱了母亲的掌控?
原来他不是人偶,难怪每次母亲用蛊虫把自己身上的伤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直在痛苦嚎叫,他手上的伤疤是自己小时候被西域某种毒虫毒伤的,原本手都废了,过了大半年带着那废了的手回家,母亲便带自己来到了这地下,她指着关紧门的密室,说她养了一个人偶,可以把伤转移到人偶身上。
自己还曾疑惑为何那人偶会嚎叫,母亲便说是她特意让人偶开口叫唤,说是怕人偶不叫,她便不知伤痛是否真的转到人偶身上,还告诫自己说饲养人偶是武林大忌,让自己不能外传。
按母亲的说法,人偶不过是木雕而成,真正在人偶体内活动的是一种蛊虫,所谓的把伤痛转移到人偶身上,不过是让蛊虫代替自己去承受苦痛。
受伤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若是小伤还罢了,有些重伤可以把人折磨疯,因此阜青阳一直很庆幸自己家里能养了人偶,后来自己武艺精进,没再受过重伤,便也渐渐忘了那人偶。
今日见到林辰泽的第一眼,阜青阳只觉得他面容和林天霄相似,并不怎么在意,直到看见了他的手背,那黑黢黢的伤痕跟了自己大半年,手废了之后的各种不便利,自己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阜青阳相信这天下不会再有人能有这样一模一样的伤痕。
果然,林辰泽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代替自己受伤的人。
阜青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有所怀疑,他曾去见过别家的人偶,那些人偶即便会叫,也只是吱吱叫几声,并不会如同他家的人偶那样撕心裂肺地嚎叫。可彼时的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母亲原来在做着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便一直自我安慰,想着母亲肯定不会欺骗自己。
如果是人偶,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想着那不过是蛊虫罢了,可当知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代替自己承受了那么多伤痛后,他内心的亏欠之情涌了上来。
两年前,父亲就曾替自己挡了致命一刀,还来不及救治,父亲便离开了他们,阜青阳从那时候开始便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变强,强得可以保护别人。
对父亲离去的无能为力和对林辰泽的亏欠之情交织在一起,阜青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若不是为了救他,父亲不会挡刀,若不是为了救他,母亲也不会养傀儡,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明白母亲做这一切,都是出于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所以他也无法当面去质问母亲什么,难道他要去责怪母亲不该养傀儡来替自己承受伤害吗?幸好林辰泽已逃脱还被自己找到,欠下的恩情,自己以后慢慢还吧。
阜青阳离开地下室,吩咐朝明,“明日带人去把华堂别院修整一番,我要住进去。”
“公子要离开终南山庄?夫人怕是不会同意。”
“她会同意的,你去休息吧。”
朝明点点头,安静离开。
夜已深了,阜青阳叹息一声,回屋休息。
武林大会第二日,众人争的是五十进二十五的名额,负责打架的是谢少宇,不过他的场次排在了午后,众人早上便没去会场,待用过了午膳才去了。
谢少宇打得很是吃力,以前也是如此,到了前二十名,他们谢家堡能不能进前二十就看运气,若是碰上强者只能不甘心落败,碰上弱的就轻松,碰上实力相当的,就只能看谁熬得久了。
这次的对手实力不比谢少宇差,林天霨看了赛场安排便提议让林辰泽上场,可谢少宇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上场,毕竟难得来一次,他再不比试,以后肯定没机会,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水平。
谢少宇熬了很久,最终赢了,到最后他和对手手脚并用互相掐来掐去,对手被掐晕,谢少宇长舒一口气,浑身的伤痛都值得了。
回到谢家堡,谢少宇甚至都不等上好伤药,便吩咐人安排晚宴。
林辰泽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回自己住的院子了,“公子,热水已备好,您还需要什么吗?”
林辰泽回来都会先泡澡,“今日无事,你们也去休息吧。”
伺候他的两位婢女便离开了,林辰泽抬脚刚进院子,又有人来叫,是谢少宇身边的一位婢女,“林公子,这是少堡主特意吩咐熬的补汤,少爷让奴婢给公子送一份。”
林辰泽接过餐盘,“行,你回去吧。”
待那婢女离开,林辰泽关了院门,到屋内先把汤喝了,才脱衣泡澡,以后要去找阵法,可能就没机会这么享受了。
话说昨夜青阳好像说要来找?可惜白天一整天都没见。
林辰泽泡了一会儿,忽然发觉不对劲了,他的身体热了起来,可以肯定,是那碗补汤的功劳。
“我就不该喝那汤啊……”林辰泽叹气。
“什么汤?”青阳的声音响起。
“!”林辰泽吓一跳,大约是被热糊涂了,他竟没发现青阳出现,“你怎么来了?”
不过浴桶四周围了屏风,若是不注意确实很难发现有人进来。
“我准备了一处别院,请你过去住,那里以后便是你的家。”阜青阳绕过屏风,走到林辰泽跟前。
“……无功不受禄。”
“日后我再同你解释,你先穿好衣服。”
“额……我改日再去,可以吗?”他现在热得要死,只想泄了火。
阜青阳这才发现了异样,“你怎么了?”
林辰泽满脸通红,被体内的火热红的,“我喝了一碗补汤。”
“……”
“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找我,可好?”林辰泽其实是在强撑,他快烧糊涂了。
阜青阳不说话,打算把林辰泽从浴桶里扛出来送到床上。
林辰泽双手不自觉抱住阜青阳的双肩,被凑近的俊颜勾了魂,糊里糊涂就亲了上去。
阜青阳僵住,微微皱了皱眉,他以为林辰泽是不小心撞上了自己。
可林辰泽更激进了些。
“!”阜青阳往后退了下,看向林辰泽。
林辰泽眨了眨眼,恢复了一些神志,“抱、抱歉,我……”
“我送你去床上。”阜青阳把人扛了起来。
林辰泽刚松开手,被抱起来的瞬间又下意识扒拉住了阜青阳,“我方才……我……”
他想说不是故意的,可他确实是贪图阜青阳的美色,说不是故意有点牵强。
阜青阳没说话,三五步把人送到了床上。
“谢谢、谢谢。”林辰泽逼自己集中精神,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快走吧。”
“……”阜青阳离开了床边,绕过屏风走到桌边查看放在那里的碗。
“嗯……”林辰泽的声音飘了出来。
阜青阳实在是看不出那碗里有着什么,若真是补汤,那功效肯定没那么厉害,可剩下的汤药看似很普通,闻着也没什么异味,分辨不出是什么药,他也就不能帮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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