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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忠犬是谁掉的?(玄幻灵异)——暮时微雨

时间:2021-08-04 08:48:10  作者:暮时微雨
  看看再没有半点拯救可能的废柴,他两三脚把这堆垃圾踢到桌下,打着哈哈强行转移话题:“那个……其实也没啥,就是太黑了,想点个灯。对了天乙,你知道火折子放哪儿了吗?我明明记得在桌上来着,结果没找到。”
  天乙的视线往桌底下瞟了一瞬,面色如常地走过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交到张泽手上:“主人。”
  “啊,谢了。”
  张泽借着转身点灯的动作掩盖住脸上的心虚。
  温暖的橙色火苗自他手中点燃,驱散冰凉如水的夜色。
  再回身,张泽自认又是平日里沉稳可靠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回来的这么迟?有没有受伤?”
  天乙本能地缩了缩还在刺痛的右手,摇了摇头“属下并无大碍。”
  张泽挑起半边眉毛——没有大碍,那就是真的受伤了。
  他从衣服兜里翻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在桌边坐下,一边准备一边指指对面的座位:“来,给我看看。”
  在江湖闯荡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自己还是周围的人时不时会受点伤,张泽自认为锻炼了这么久,给天乙包扎伤口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这第一步,就碰到个小麻烦。
  天乙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到身后:“属下自己来就好。”
  张泽眯起眼睛,只想冷笑几下。
  那么大个影子就在墙上晃荡,他是得有多瞎才看不到天乙的小动作?
  没等他想到让天乙乖乖听话的办法,张泽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固执的不肯让他帮忙处理伤口的人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他的对面,受了伤的右手摊开来放在桌上,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张泽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橘色的烛光为天乙黝黑的双眸渡上一层暖光,消减了平日里一贯的古井无波,烛火在这双眼中映出晶亮的倒影,融化了眼底的冰冷,再加上那份面对他时一直不曾改变过的坦诚,更柔软,更温暖,刹那间,和梦中小天乙纯粹又天真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在他愣神的时候,只听天乙低沉的嗓音轻轻讨饶道:“主人……属下错了,您别生气。”
  张泽心口猛一震颤,恍若惊雷在耳边炸响,盘桓不绝,又似春满大地,万物复苏,好半天说不上一个字来。
  天乙一向沉稳能干,冷静自持,何时有过这样示弱的时候……
  犯规,这绝对是犯规!
  差点背过气的张泽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好不容易找回原本的呼吸,想多看两眼天乙,又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纠结再三,恶狠狠剜一眼那人,放下狠话:“别以为能就这么蒙混过关……”
  说归说,他手上却不闲着,娴熟地拿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伤处的污渍,拿过装着金疮药的瓷瓶,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末了再拿绷带缠好。
  天乙听着主人比起威吓更像是不甘心的嘟囔的话,心底难得的平和,他乖乖摊平手掌,任由主人动作。
  张泽将绷带的两端系成一个还能看的蝴蝶结,松了口气:“好了。”
  天乙稍微活动了一下右手,金疮药的刺激下只是隐痛的手掌先是火烧一样的疼,很快转为一片清凉,估摸着只需要两三天就能愈合。
  张泽收拾着桌上的残局,还不忘问一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天乙回答道:“闯入逍遥派的黑衣人有同伙接应,属下硬接了一箭,手上才会留下这些擦伤。”
  “哦?”
  张泽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以天乙的反应速度,就算突然被射了一箭,也不该躲不开才对。
  不待他细问,天乙从袖中拿出一物,置于桌上:“听到弦响,属下本欲躲开,等到箭近身时才发现箭尖钉有东西。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属下勉力施为,只顾将箭拦下,不慎玷污了箭上的东西。”
  张泽定睛一看,一块浅色的绢布上沾了几滴血,应当是天乙空手夺箭时不小心沾上的。
  “这有什么,就算东西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边说着,他边将折叠成四方形的绢布展开。
  入眼的是半个“霄”字,和其后金钩银划的小篆体“山”。
  霄……山……
  再往下是只剩一半的地形图,笔走蛇形黑色的线条清晰勾勒出每一处山峰走向,标注的十分详尽。
  类似的图,张泽在温鸿宇处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凭他的记忆,素色绢布上地形图断裂的地方和那张图严丝合缝。
  凌霄山,这无疑就是落在幽冥手中的另外半块藏宝图!
  难不成,今夜黑衣人闯山,不是为了盗走逍遥派的藏宝图,而是为了将另外半块送过来?
  手里握着这样事关重大的东西,张泽心中反而愈发平静。
  他摩挲着指尖微凉的素娟,道:“真正的藏宝图是由极细的金线编织而成,十分柔韧耐蚀,历经百年依旧如新。而这种绢布不说百年,只需放置两三年就会变色变质。这是一份仿品。”
  有人处心积虑制作仿品送到逍遥派的手上,为什么?
  天乙看着那份来的蹊跷的藏宝图,沉声道:“看来,幽冥上下并非铁板一块。”
  张泽闻言,侧耳讥笑一声:“七派的人想勾结幽冥,幽冥的人想勾结七派,好生热闹……对了天乙,那只箭,你带回来了吗?”
  天乙点点头。
 
  ☆、第 69 章
 
 
  张泽的目光在天乙身上转过一圈,只觉得眼前一花,两手空空的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箭矢来。
  长约两尺的木箭制作十分精良,尾部是一个小小的箭扣,往上是略带灰色的箭羽,笔直的箭身,最后是在烛光下闪着寒光的箭簇。
  他伸手轻轻拂过菱形的金属箭头,锋利的边缘刮蹭着指肚,不需要多用力就能割出一个伤口。
  张泽将这根箭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端倪。
  常言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相比他以前见识过的,什么带着倒钩刻有血槽的杀人箭,体型巨大威力十足的攻城箭,隐蔽性十足的□□,手里这根太过普通,想要凭此推断出什么线索,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过,这里不就有个精于此道的人嘛,张泽抬眼看向天乙。
  天乙抿着唇,微低下头,轻轻看一眼长箭,复又收回目光,低声道:“这支箭,应当是官府所做。”
  官府?
  谷清风?
  张泽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道:“你确定?”
  天乙点点头,指着箭一一说明。
  箭头姑且不说,这只箭的箭身并非木制,而是竹制的。能够拿来做箭杆的竹子要求竹身笔直,材质坚硬,表面尽可能光滑,常用的种类本就不多,再根据竹箭的纹路,能推断出这是由四季竹所制。
  四季竹多长于江南一带,生长速度快,种植方便,是大规模制作箭枝的不二之选。
  还有箭羽,最上等的箭羽是用金雕羽毛做的,稳定性更好,能让箭飞得更远,射得更准,但这只箭,看箭羽的颜色和样式,应当是白额雁——民间被禁止狩猎、买卖白额雁,再加上考虑到方便和便宜,来自民间的箭上大多用白鹅的刀翎来做箭羽。
  四季竹的箭身加白额雁的箭羽,这是官府所用箭矢的制式材料。
  除去这些,天乙伸手指了指箭羽和箭杆的交界处。
  那里被磨去了一层,就着微弱的烛光,只能勉强看出那上面曾经刻了串数字。
  为了方便管理,官府的每一根箭上都会刻上数字作为标记。
  张泽紧皱起眉,沉默地盯着桌上的木箭——难不成,谷清风在这里面插了一脚?
  箭是来自官府,用箭的人却不一定。
  他原本以为,今晚那小贼是幽冥的人,为了偷藏宝图而来,现在却是不敢肯定了。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这小贼是为了偷藏宝图而来,还是为了送这另外半块藏宝图而来的
  况且,这熟悉的手法,让他想起了当初在丐帮附近的城里捡到的那一枚二次处理过的银针。
  不知名的神秘势力似乎总喜欢干四处乱扔黑锅的事,上一次是丐帮,这一次难不成想把官府也给扯进来?
  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毕竟官府的箭不算稀有,偶然间被外人得到一两支很正常……张泽长出一口气,只觉得额角一抽一抽地疼。
  他本来就是胸无大志的普通人,这种勾心斗角弯弯绕从一角窥全貌的事儿是真的做不来,要换成谷清风,指不定已经把幕后黑手的祖宗三代都给查得一清二楚。
  一双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适时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地缓慢揉按。
  张泽顿时舒服了不少,他放松紧绷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后靠在结实有力的躯干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鼻息间熟悉的气息。
  没有人说话的屋子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安静燃烧的声响。
  好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张泽睁开眼睛,问道:“你觉得,温鸿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天乙看了眼被主人重新拿在手上的素娟,顿时了然。
  藏宝图就像块香喷喷的肉骨头,所有闻着味儿找来的恶狗们都被馋得流口水。势单力薄没有门派的主人就是抱赤金行于闹市的三岁小儿,任谁见了,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将这个麻烦远远丢出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好人。”天乙答道。
  张泽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再没有比温老前辈更适合的人选了,威望够高,武功够强,他身后的逍遥派更是正道七大帮派之一,在江湖上地位超然,最后,温鸿宇和幽冥仇深似海,宁死也绝不会和幽冥同流合污。
  还有谷清风,关于这只箭,关于英雄大会,关于凌霄山的宝藏,他该提醒一下谷清风,免得对方准备不足,到时候正邪双方打起来波及到无辜的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泽不出所料地收到邀请过堂一叙。
  “我们走吧。”他摸摸放着素锦的袖子,深吸一口气。
  还是一样的议事大厅,还是一样的人,还是一样的位置,还是一样的明争暗斗争锋相对,张泽暗自强忍着打哈欠地冲动,期盼着这场闹剧能快点过去。
  温鸿宇忙着主持大局,压着那群人不至于吵得太厉害,也就只有身后的天乙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上两句。
  好不容易等他们吵完,张泽晃晃脑袋驱散脑海里的困意,飞一般窜到温鸿宇身后跟着。
  温鸿宇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友?”
  厅中还剩下的人动作不变,注意力不约而同隐蔽地落在张泽身上,好像才发现大厅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顶着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张泽不卑不亢地行礼道:“温前辈,前几日的剑法晚辈尚有不解之处,想请温前辈指点一二。”
  温鸿宇目光微宁,温和地点头:“正好我现在有时间,我们边走边说?”
  感受着身上瞬间散去一大半的注意,张泽只做不知,再一礼:“多谢温前辈。”
  说完,他大大方方跟在温鸿宇身后离开。
  “温前辈对小兄弟真是真好啊。”康孙目送张泽离开,感慨地说了一声。
  叶凝天冷哼一声,带领手下门人径直离开。
  康孙碰了个软钉子,自讨没趣,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呵呵尬笑几声,也离开了。
  随着主要闹不合的两派,特别是丐帮的离开,场面变得和谐了不少,各自和和气气道过别,各回各家。
  因着重新出山,温鸿宇没有回后山的小屋,而是带着张泽和天乙二人来到他在前山的书房。
  张泽也不绕圈子,直接把绘有地形图的素娟拿了出来:“温前辈,昨晚追击闯入者时,天乙被那人的同伙偷袭,打斗中从那同伙的身上拿到了这个东西。据晚辈猜测,这应该就是另一半的藏宝图。”
  温鸿宇从怀中拿出逍遥派持有的半张图放在桌上,再拿张泽手里的半块去拼接,黑色线条断裂的部分严丝合缝,赫然是一整幅凌霄山的地形图,在图画左侧偏下的地方用红点浓墨重彩地点了一笔,应当就是宝库所在。
  就算心中早有准备,亲眼看着二者合二为一,流传百年的凌王宝库之谜眼看就要在自己手上解开,张泽忍不住面露喜色:“这真是太好了!温前辈,有了这张图,等日后召集武林各位英雄好汉,我们定能重创幽冥,挫败其阴谋!”
  谁知,温鸿宇面上不仅没有半分喜色,反而忧虑重重:“恐怕,没时间了。”
  张泽一愣:“什么?”
  “唉……”
  温鸿宇推开藏宝图,抬头遥望着外面绿意盎然的山林,和时不时从林中经过的逍遥弟子们,慢慢说道:“昨夜,藏宝图虽然没被盗走,但来人绕过我逍遥层层布防,只冲书房而来,对我放置藏宝图的密室了如指掌。若不是我听到动静及时赶到,怕不是已经被那人得手。”
  张泽瞪大眼睛,惊呼:“竟还有此事!”
  心中却是在想,七派里果然出了叛徒,如今温鸿宇的话不过是佐证了他的猜想无误。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泽总觉得温鸿宇似乎斜瞟了自己一眼,神色有一瞬变得莫名,再一眨眼,对方已经恢复原样。
  “二十年前,因为……我七派和幽冥大战一场,死伤惨重,蒋钟,顾城,丁少凡,苏潇怜……他们都没了,只剩下我一个活下来,这一转眼,竟然已经二十年了。”
  或许是忆及往昔,温鸿宇的声音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感伤。
  那些人的名字,张泽一个都不曾听过,他本能地转头看了眼天乙,猜测着,那应该就是和温鸿宇同一辈的人吧,是好友,是知己,又或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天乙低垂下眼帘,传音入密:“那些人是上一代七派的掌门。”
  果然。
  张泽一时失语。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已经足够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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