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家。”季洛暹坚定地说。
苏鹤将那块小小的钥匙紧紧的握在手里,声音颤抖着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你回国不久。”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和我置气,对吗?”苏鹤双目含泪,心脏传来密切的疼痛,有一种窒息感让他无法呼吸。
他何德何能……能让季洛暹等了他八年,还为他做了这么多。
自始至终季洛暹就没有想过真的和自己置气……从自己回国那一刻起,哥哥就原谅他了。
原谅了当年的逃避,让他毫无希望的多年等待。
季洛暹的吻落在苏鹤的额头、鼻尖,感叹地道:“我想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真的生你的气呢。”
“哥……”苏鹤软软地叫了一声,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季洛暹抱着他,在耳边低声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别哭了,看看最后一个礼物。”
苏鹤抱着季洛暹不撒手,生怕松手就不见似的。
“你不期待今年我送你什么礼物吗?”季洛暹扫了一眼时间,连框带哄的让苏鹤看礼物。
苏鹤擦擦眼泪,抽抽噎噎的去拿最后一个盒子。
所有的时机都恰到好处,苏鹤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时针分钟和秒针完美的重合,墙上的钟摆发出一声闷响——
十二点了。
苏鹤的二十七岁生日到了。
☆、【求婚】
第十个礼物盒里是一个丝绒锦盒,打开后一枚铂金的戒指静静地立在里面。
苏鹤呼吸一滞,愣愣地看了戒指好一会儿,才转头,“哥……你这是……”
“小鹤,你算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吗?”季洛暹从地上站起来,从沙发上拿过早已准备的一大束向日葵。
苏鹤也跟着季洛暹站了起来,他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如雷贯耳般在耳边炸开,脸上涌起一股热意,呼吸彻底乱弄了,双手无措又紧张的紧握成拳,“二十二年。”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季洛暹拿着花跨步走进光圈,在苏鹤面前站定。
苏鹤摇头,这么多年他们从未谈论过这个问题,喜欢上对方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这样暧-昧静谧的环境下苏鹤这才注意到季洛暹穿的格外隆重,格子暗纹的藏蓝色西装,棕色的皮鞋,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成熟而稳重的气场里带着几分邪气的性感。嘴角浅浅的笑意衬的他眉眼温柔,没了往日的轻佻。
“其实我也不知道。”季洛暹笑了一下,“我第一次梦遗就是梦到了你,第一次有性冲-动也是因为看到了你洗澡出来光着身子的场景。”
苏鹤被他的不合时宜的荤话逗笑,心情轻松了几分,“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这些话破坏气氛呢?”
“确实。”季洛暹收敛了笑意,“我……”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打破了这份浪漫的温馨。
“……”季洛暹的笑容僵了几分,二话不说掐了电话,心里把来电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这滑稽的场面缓解,苏鹤笑的更欢快了,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静静的站在原地捧着戒指等季洛暹后面的话。
“咳。”季洛暹轻咳一声,演员的好处就是调节情绪特别快,重新看着苏鹤的时候脸上的恼意被正色取代,“我们认识了二十二年,却有整整八年的时间留下空白。一开始我真的很恨你,恨你没能坚持,恨你不肯和我一起面对,恨你以为是、恨你懦弱又狠心。”
苏鹤眼眶红了,忍了一晚上的泪水悄然滑落。
“但我更恨自己。”季洛暹自嘲道,“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到头来还需用你来牺牲保-护我。”
“哥……我……”苏鹤无助的看着他,眼里的水光映着闪烁的灯光和烛火,仿佛眼里装着漫天星空。
季洛暹抢前一步打断他,“你不用道歉,我今后最不想听得到就是你的道歉。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勾起你对我的歉意,我的愿望很简单,就希望我们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
季洛暹拿过苏鹤手里的戒指,在苏鹤的注视下缓缓单膝跪地。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苏鹤还是被惊到,不由得后退一步震撼又惊讶,手指慌乱地搅着裤边,脑中一片空白。
“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为你许下一生的承诺,我想和你结为终身的伴侣,共同承担婚姻的责任和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免、互谅互让,此生相爱终生、相濡以沫。无论顺境和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将钟爱一世,携手与你共度余生。”
苏鹤的泪水汹涌而出,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失态,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季洛暹的虚影和他高举的戒指。
今晚的惊喜太多了,先是补偿了他九年的礼物,送了他房子现在又要给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他这样的状态太搞糟了,这是季洛暹的求婚啊。穿着这样随便,和这样温馨感人的场景格格不入,还哭成了大花脸,毫无任何形象可言。
季洛暹温和一笑,用他最真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苏鹤,你愿意和我做携手一生的伴侣吗?”
五岁相识,十年相恋、八年分别,这二十二年的欢乐和痛苦、绝望和无助揉碎成一条饱含深切的圈和手中的铂金戒指相融。
所有的爱恨离别在这一刻得到了完满,曾经的两条平行线因爱相交,又因爱远离。好在天遂人愿,兜兜转转、分分合合走到了终点。
在黑暗中前行、在绝望中等待希望。
季洛暹很幸运,他等到了苏鹤。
苏鹤也很荣幸,那个不计任何代价等自己的人被他牢牢地抓在掌心。
何其有幸,在我奔赴你的时候,你正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到来。
苏鹤笑了,与季洛暹的对视中都看到了彼此的神情和笃定。
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三个字早在苏鹤的梦里和心里就说过无数次了。
苏鹤擦了擦自己满脸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最好的状态,深情有幸福地说:“我……”
刚说了一个字,季洛暹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将这份感动、深情、幸福、温馨猛地击碎,把处于韩剧浪漫场景的两人瞬间拉回现实。
季洛暹的脸立刻就黑了,眼中的浓情被阴鹜强势的气场取代,整个人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噗嗤——”苏鹤笑出声,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珠,“哥,你先接电话吧。可能今晚我们注定要被打断的。”
季洛暹的怒气直奔脑门儿,站起来满脸戾气,接起电话嗓音冷的掉渣:“你最好给我一个世界末日的理由,否则我……”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让他否则出来,比他语速更快地说着什么。
季洛暹听了一会儿,脸色缓和了些,把手机递给苏鹤,“弦子,找你的。”
苏鹤诧异地接过电话,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关机的手机,“喂?”
“鹤哥,出了点临时情况。”弦子着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的伴舞团队酒后开车,出了车祸,五个重伤、三个轻伤,短时间内恐怕没法上台了。”
苏鹤伴舞的团队在国际上相当有知名度,当初筹备演唱会的时候苏鹤宁缺毋滥,索御成了专门的小组,和他们周旋了一个月才谈妥。
现在演唱会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开始了,和伴舞们磨合的也差不多了,却在这个关头出了这种事。
难怪弦子满世界的找苏鹤,他对舞蹈的要求很高,跳的舞难度很大、动作繁多。当初谈下伴舞团队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要临时重新找一个和他们一样水准的队伍谈何容易……最关键的还要重新磨合。
苏鹤后面一段时间很忙,本想只是在练习室住三天,却不料直到演唱会开始他都一直住下了。
苏鹤去找了他的前老板柳时予,G.C有很多优秀的伴舞,舞蹈功力不必他们专业的唱跳歌手差,虽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团队,临时抱佛脚也没问题了。
伴舞团队的更改人数也随之变化,原来的伴舞是8人,现在变成了10人。所有舞蹈的走位、编舞都要重新计划分配,虽然只增加了两个,但是舞台效果完全不一样。
苏鹤和伴舞们磨合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每首歌曲的舞蹈给顺出来,接下来就是不断的练习、抠细节。
演唱会在即,苏鹤也需要陆续的回到大众视野,弦子让他最近常常公开出入练习室大楼被记者拍到,她在微博上让一些娱乐大V配合宣传。
沉寂了大半年的苏鹤重新在网友面前展露头角,他的粉丝一如既往地给力,发的一些日常互动微博转发数据都是一百万起步,分享的日常内容也常常上热搜。
事业重新走上正轨,虽然之前的舆-论没有正面的回应,但恰逢其时的政策问题让让广大网友对他们抱着支持的态度,评论里经常会有“暹鹤大旗永不倒!”、“暹鹤没有炒作,就是真的”、“暹鹤yyds”等字眼。
尽管微博上允许有同性cp的超话,但粉丝们私下群里的讨论、其他社交网站上的cp延伸从来就没断过。小黄文、小黄漫一抓一大把,政策问题更加激起了网友们的逆反心理。
苏鹤每天训练完躺在床上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网友们写的同人文和小黄漫,每晚都看的津津乐道。
卧室门被打开,高大的身影无声的走进来从后面抱住苏鹤,“训练完了?”
“恩。”苏鹤放下手机,在季洛暹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脸贴在他的胸膛。
苏鹤忙的这段时间季洛暹每晚都会来这里陪他,仅仅只是住一晚而已,第二天老早的又去赶行程。
二人的事业都忙了起来,只能忙里偷闲的短时间亲密一会儿,明明都在北-京,见面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又在看同人文?”季洛暹握着苏鹤的手,指尖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轻轻摩-挲,“这么渴求不如直接做?”
求婚求了一半被打断,苏鹤接了电话匆匆离去,后面没有时间和机会继续这个话题,就连这枚戒指都是季洛暹在苏鹤熟睡的是时候替他戴上的,好在苏鹤一直没摘下过。
“别……”苏鹤握住季洛暹钻进他衣服的手,轻喘一声,“哥……我明天还要练舞呢。”
季洛暹发狠地拧了一把苏鹤的两个红艳的小尖,“我都素了这么久了,每天都用练舞的借口搪塞我。再这么下去我都能原地出家了!”
“唔啊!”许久没碰的地方被这么一搞敏感的不行,酥麻的感觉窜上背脊,爽的苏鹤打颤。
“小鹤,帮哥搞搞。”季洛暹埋在苏鹤的颈肩吸取他干净的清香,“我不进去,让我搞搞。”
苏鹤喘着气,主动握住季洛暹的,眼角泛起泪光,张着嘴喷出灼-热的气息,“嗯……那就就一下……不不准进去,我明天是唱跳训练。”
然而苏鹤低估了季洛暹的能耐,就算不进去也把他折磨了大半个晚上,腿间细嫩的皮肤被磨的通红,一碰就痛。第二天别说练舞了,路都没法正常走,气的苏鹤一天没理季洛暹。
不过也亏季洛暹这种禽兽的办法,让苏鹤在演唱会前夕终于能老老实实的好好休息一天。
☆、【完结】
演唱会前一周苏鹤工作室正式公开了此次买票的渠道和网站,这次演唱会是十万人的场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始抢票,苏鹤粉丝的战斗力爆表,一分钟不到就已经被一扫而光。
工作室的人员也尝试抢票,网络一直卡在选位的页面,小圈圈一直转一直转,好不容易转出来了等到的是系统提示没有位置的消息。
#苏鹤演唱会门票半秒洗劫而空#上了热搜,没抢到票的粉丝在微博里毫不留情的开始“攻击”情敌,毫无平日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是吧!你们这群变态!我都坐在我家路由器旁边了,都比不过你们!我恨!】
【[微笑]大家都是单身多年的手速吗?我也单身为什么比不过你们?抢到票的吱个声,我倒要看看哪些“妖艳贱货”去见哥哥】
【有黑幕吧!半分钟,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手速?!神仙都没这么快吧!啊啊啊啊啊——钱我都准备好了!我想见哥哥啊!】
【咳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就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抢到票了,本人非常乐意接受各位的羡慕嫉妒恨[出票截图]】
【抢到票的姐姐们就低调点吧,毕竟你们是哥哥粉丝里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五千九百六十九万姐姐们都没抢到呢!拍哥哥的艰巨任务请你们自动承担起来[再见]】
【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姐姐?男粉丝不配拥有姓名吗?】
网上粉丝阴阳怪气的相爱相杀时苏鹤正在练习室练舞,季洛暹一身休闲装坐在地上看着手机。
一曲舞毕,苏鹤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在男朋友身边坐下,瞅了一眼他手机:“看什么呢?”
难得见一面还低头玩儿手机,是他的舞蹈没有吸引力吗?
季洛暹手指滑动屏幕,“看你的男粉怨念颇深。”
“咳咳咳——”苏鹤被呛到,“男粉?我什么时候开始受众男人了?”
季洛暹把手机递给他,粉丝们相爱相杀的互掐,其中自称男粉的人还不少,顶着男性头像在一群女人中同样说着酸溜溜的话,叫苏鹤哥哥。
苏鹤讪讪地笑了一下,“网上的东西,当不得真的。我敢保证,他们自称男粉,其实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女孩,为了博眼球而已。”
“是吗?”季洛暹反问,“图什么?”
“呃……”
是哈,在他的超话里面伪装男粉,图什么呢?
苏鹤挽着季洛暹的胳膊,生硬的转移话题,“哥,我演唱会你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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