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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个假半仙(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1-08-05 18:02:38  作者:吴百万
  七岁那年,山下来了个看不出男女的鬼面人。那人说此子根骨极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要强行带走收他为徒。
  钟毓的师门看似普通,掌门却是一位高人。掌门一眼就看透了鬼面人的身份,也知道钟毓被带走后将会面临着什么,于是倾了全门之力企图保全这名小弟子。
  怎奈实力悬殊,一场大战后,惨遭灭门。
  最后钟毓还是跟着鬼面人走了,自此了无音讯。
  当时的皇宫中有一座奉英殿,奉英殿里有一座问心台。有一天,云游多年的国师突然带回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久之后,问心台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场火燃烧了整整七千个日夜,有人说这是来自地狱的鬼火,擅自靠近者必死。有人说这是大盛的魂火,只要它燃烧一天,便可保王朝繁荣昌盛。
  钟毓知道这个火是什么,这是容九歌从天上带下来的梵天火。他在这场大火中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他总是在痛苦中死去,又在绝望中醒来。每一次死亡对他来说都不是终结,而是下一轮折磨的开始。
  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在火中坚持一瞬间,刚触碰到火焰,整个人就会化为一到黑烟。随着他年龄的不断增大,大火在他身上燃烧数年,都烧不烂他那颗心。
  终于,七千日后的某一天,梵天火熄了,再也没有燃起。钟毓从灰烬中醒来,也不会再死去。没有人再能终结他的生命,创造他的人不能,与他缔结血契的人不能,就连他自己也不能。
  上一位国师就此陨落,钟毓继任成为了新的国师,在此之前王朝的每一任国师都是以这种方式诞生,天定之人会在梵天火中炼就一身赤金骨。有了赤金骨,便承袭了来自上天的神力,自此不生不灭不死不息。
  此法万死一生,几乎没有人能在梵天火中醒来。
  “三十年前我将你唤醒时,你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刀。”女皇嘴唇轻抿,露出了残忍的笑意:“要么为我赴汤蹈火,要么永入地狱。”
  钟毓闻言笑了:“您认为,入地狱对我来说是惩罚?”
  三百年间,钟毓辅佐了数位君主,干尽了所有天理难容之事。当皇帝的也怕夜里鬼敲门,那这些该入十八层地狱的腌臜事,便由钟毓之手来完成。
  替皇帝施以种种暴行的时候,钟毓的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他恨大盛朝的每一个人,每一次在朝中掀起腥风血雨,都能让他感受到报仇的畅快。
  终于,他当了三百年的伥鬼后,不再满足于此,亲自对王朝展开了一次报复。
  钟毓的这次复仇是帝国史上最大的一次浩劫。政变过后,朝堂上下尸横遍野,春秋鼎盛的容氏王朝险些一夜倾覆,
  但钟毓是王朝的一把刀,刀是永远无法打败主人的,最终他还是败给了时任皇帝的高宗。
  危机平息后,高宗决心舍弃这把刀。但是就算是主君也无法终结钟毓的性命,只能毁去与钟毓有关的记录,将他永世囚于地宫,不可再现人间。
  清醒地面对漫长而没有边际的人生最是绝望,钟毓先一步察觉了高宗的意图,找机会逃离了皇宫。他命当时的一位心腹弟子找了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又亲手打了一口棺木,将自己永世封印在那里。
  直到三十年前,时任太后的女皇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密法,重新将他唤醒。自从钟毓被女皇召唤的那刻起,他便与这位未来的君主再度订下了血誓。
  有血誓的制约,钟毓终身不得离开大盛龙脉的范围,这龙脉满打满算,直径不过一百公里。他亦不能违背主君的意愿,更不能擅自中断血誓,违背以上的任何一项,就要受誓约反噬的惩罚。
  血誓反噬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钟毓曾经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每天都在重温梵天火焚身的折磨。但无论是阿鼻地狱还是修罗孽境,钟毓不是不能坦然面对。只是当了近五百年的“鬼”,他还是奢望着能当一回“人”。
  “地上冷,快起来吧。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炼制长生丹。”打完了鞭子,是时候给个甜枣了。女皇俯下身子,亲自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我此番其实是有意蛰伏,把靶子立得够高,才会有人看见。”
  钟毓明白女皇说的是容铮,朝中暗潮汹涌,女皇此番又是让太子暂理国事,又是让他代替新年致辞,其实是故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女皇执着钟毓的手,同他一起来到窗边,钟毓的胸前血迹未干,窗外灯火辉煌。
  “我要你助我永享这无尽的江山!”她轻轻拍了拍钟毓的手背,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两百年前你没能做完的事,如今你我一起完成。”
  女皇清楚钟毓为何甘心辅佐他,因为皇位到她手里,甚至将来再传至她的母家,于容氏而言等于江山易主,祖宗基业断送。
  这是钟毓想要看见的结果。
  此时的钟毓望向窗外锦绣繁华的景象,眼底一片漠然。这个王朝已经如他所愿一般决疣溃痈,将来谁主沉浮,他并不关心。
  其实女皇说的不对,钟毓并非不能结束自己的宿命,血誓也不是无法可解,只要他像前任国师一样找到一个人重走自己的这段路,他便可功成身退,安然赴死。
  只是钟毓此生坏事做尽,却不忍心再让一个无辜的人像他这般残喘一生。
  好在世间万物皆有机辩,钟毓百年苦心孤诣,最终还是让他钻研出了血誓的破解之法。只要他舍得剥掉一身梵天火中锤炼出来的赤金骨,便可涤筋洗髓,再世为人。
  但上天不会厚待大奸大恶之人,钟毓在数百年前就已经不算是个活人,随着赤金骨枯竭,他的肉身也会随之湮灭。
  钟毓想,他曾经穷尽所有,都无法结束这种没有边际的人生,没想到却在想要好好活着的时候,摸到了下黄泉的路。
  作者有话说:
  钟毓的情况就是年幼时被皇室强行掳回来打工,经过了长时间惨无人道的岗位培训,被迫签订了终生合同。
  有合同制约,钟毓必须服从老板指挥。现在他想要毁约,但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第40章 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
  太子在紫宸殿发表除夕致辞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容铮的声音伴随着洋洋洒洒的雪花,在千家万户的团圆饭餐桌上响起。
  直播结束后,容铮婉拒了公卿的邀请,直接回了映波台。
  映波台是容铮在离宫的居所,叶钊灵也落脚于此。小院三面环绕绿水,后院碧竹成荫,林间的浴池里引入了地底天然温泉水。夏日阳光晴好的时候,粼粼水波倒影其间,远远望去像东海龙宫般梦幻。
  今晚容铮给宫人们放了假,仅留零星几位老家在本地的工作人员值班。映波台中十分安静,餐桌旁空无一人,满桌精心准备的年夜饭显然还没有人动过。
  客厅里仅留乐之一人在照看炭炉上的小银壶,容铮脱下落满霜雪的外套交给身边的侍从官,问乐之道:“他呢?”
  容铮并没有指名道姓,乐之福至心灵地知道殿下想问的是谁。她放下手中的茶勺,对容铮道:“侯爷去梅园赏花去了。”
  容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表示。往年除夕夜容铮都是一个人过,对团不团圆这件事其实没什么执念。
  这时,银壶里的水开了,水蒸气顶得壶盖噗噗作响,容铮问乐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乐之忙不迭地往壶里加上清水,答道:“我在照看侯爷的白山茶,侯爷临走前说了,每十分钟要加一次水。”
  这饼茶容铮有印象,不知是叶钊灵从哪儿得来的,据说存放了一百多年。叶钊灵对它格外重视,连煮茶的水都是他今天一早亲自带人从梅花上取下来的。
  想起叶钊灵珍而重之的模样,容铮对这茶也产生了点兴趣。他转身来到沙发上坐下,吩咐乐之道:“趁他还没回来,先给我尝尝。”
  只可惜到最后容铮还是没有喝上这口热茶,他刚坐下没多久,就被视频会议催进了书房,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这个会议的议题十分煞风景。近期A国,J国,G国等几个国家因为各种原因,联合提高了工业零配件的出口税,限制了出口。作为一个制造大国,这一举措会对国内的航天制造、集成电路、精密模具、汽车配件等行业产生重大影响。
  容铮管理下的几家企业也深受其害,想要保证生产,必须要花更高的价格来购得这些零配件,这样一来,本国产品在市场上就失去了竞争力。
  一个会议开了大半个晚上,最后的结论是只能乖乖掏钱,伸长脖子挨宰。因为生产重要零配件所需要的超精密抛光技术牢牢掌握在上述三个国家手中,国内的企业并没有这个制造能力,只能依赖进口。
  无法掌握超精密抛光技术,自己的命门就永远捏在别人手里,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大盛朝并不是没有想过自主研发这个技术,但每当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时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以至这个项目的研究都是以失败告终。
  视频里的幕僚吵得不可开交,容铮的太阳穴隐隐开始作痛,他默不作声地合上电脑,转身出了书房。
  墙上的钟已走过十一点半,叶钊灵还没有回来。窗外下着鹅毛大雪,院子里的青石小径已经被埋在厚厚的积雪里。
  炉子上的炭火不知何时熄灭,乐之站在窗口东张西望。容铮站在门边问她:“他出门时带伞了吗?”
  乐之回过头来道:“不曾。”
  容铮穿起外套,顺手拿起不久前他刚带回来的伞,说道:“我出去走走。”
  正准备下班的几位侍从官闻言,连忙围了上来:“殿下,我们陪您去吧。”
  “无妨,让我一个人逛逛。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说着,容铮推开大门,撑伞走进了雪里。
  来到了室外,容铮才发现雪并没有从屋里看出去下得那么大。不过都横竖已经出门了,他也不再多想,撑着伞继续往前走去。
  湖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岸边亮着暖黄色的宫灯。不远处,几位不知是哪个宫的宫人提着食盒走过长堤,他们看见容铮,停下脚步,俯身行了个礼。
  容铮朝他们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去。他刚走上鸢飞桥,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
  来人正是叶钊灵和安阳公主容溶。两人同撑着一把伞,有说有笑地走在雪里,叶钊灵的肩上落着容溶的长发,容溶的脖子上还挂着叶钊灵的围巾。
  叶钊灵先看见了容铮,招呼道:“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来散步。”容铮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等着不远处的二人朝自己走近。
  在看见容铮的瞬间,容溶脸上罕见的笑容就消失不见,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模样。若不是叶钊灵在场,这堂兄妹俩大概会当彼此是一团空气。
  容溶来到容铮面前,不冷不热地问了声好:“太子金安。”
  “你俩怎么遇上了。”容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二人,不知是不是因为雪光的映照,今夜叶钊灵的脸色格外苍白,连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
  容溶神色微敛,语气生冷地解释道:“刚路过梅园,见侯爷没有带伞,顺便捎上一程。”
  容铮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客气地说道:“有劳公主费心了。”
  这堂兄妹俩感情生分,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生动演绎着“两看相厌”四个大字。叶钊灵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终于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那您继续散步吧,不打扰了,公主,这边请——”
  说着,叶钊灵就要领着公主绕过容铮,继续往前走去。
  “站住。”容铮下意识地侧身迈出一步,拦住了叶钊灵的去路:“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还不过来。”
  叶钊灵被容铮闹得一头雾水,他和容铮结婚这么久以来,向来各干各的,从不互相干涉。
  容溶快速地扫了一眼容铮的表情,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她转身对叶钊灵道:“今天太晚了,改天再去映波台喝茶。围巾到时候再还你。”
  二人目送安阳公主离开后,容铮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留叶钊灵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叶钊灵不知道太子大晚上又在做什么妖,强撑着一口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今晚这是怎么了?”叶钊灵快步冲进容铮的伞里,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花,随口问:“你手下那帮老家伙给你气受了?”
  容铮不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脸色倒是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叶钊灵也不是一个耐心的人,他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后,懒得再惯这太子的脾气,也不再开口说话。
  也许是天太冷的缘故,人总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两人肩挨着肩,沉默地往回走,容铮来时的脚印早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两排新的足迹。
  走着走着,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云里露出了几颗星星。远处的钟楼里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新的一年到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又过了一年。对叶钊灵这种过一年就少一年的人来说,新年似乎也没什么好庆祝的。
  他抬起头,顺着钟声的方向向上望去,只见成片成片的孔明灯从天边升起,越过峻宇雕墙碧瓦朱檐,飞向无垠的夜空。
  “容铮。”叶钊灵拉了把容铮的袖子,伸手指向天空的方向:“看。”
  不是客气疏离的“殿下”,也不是调侃挪揄的“太子”,这声“容铮”成功取悦了太子。容铮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松,赏脸抬头看向叶钊灵指着的方向。
  越来越多孔明灯升上天空,数以万计的光点连成一片,场面蔚为壮观。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许,谁都没有出言打破,两人站在雪中安静地观赏了一会儿。
  叶钊灵将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不断升起的孔明灯,道:“听说这个是许愿用的。”
  容铮冷不丁地开口说:“我没有愿望。”
  叶钊灵笑道:“我也没有。”
  容铮收回目光,伸手揽了一把叶钊灵的腰,道:“那就走吧。”
  映波台不比东宫,小院里只有一套主卧。况且出门在外,新婚夫夫俩分居两室,落到旁人眼里又是一个话柄。
  容铮洗澡出来的时候,叶钊灵已经毫不见外地躺在了床上,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雪。
  容铮用毛巾随手擦着头发,走到床边,用膝盖碰了碰叶钊灵,道:“睡沙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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