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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罂粟(玄幻灵异)——韩骨

时间:2021-08-06 13:58:58  作者:韩骨
  手上的绷带完全多余,伤口愈合时贴着纱布,皮肉都长在上面,完全是帮倒忙。
  因此半夜时手掌麻痒疼痛,扰得安德烈推开棺材盖,撤掉了所有纱布。
  他躺下不过几个小时,隔着厚厚的木板,利爪划过木头的声音传进棺材,在不大的棺木里回荡。
  弥撒闹着要吃早饭,把珍贵棺木挠得到处是划痕。饥饿让他背叛了主人,扒着门把手将莱恩斯放进了屋里。
  于是除了挠爪子的声音外,安德烈还能还时不时听见不长眼的猎人曲着指节在棺材盖上“奏乐”。
  安德烈从未想过变成吸血鬼后,他还有缺觉的时候。然而楼下餐桌旁的老管家面目和蔼,朝他微微鞠躬,问:“睡得好吗,安德烈先生。”
  “……”安德烈扭头看了看撅着屁股,像只小香猪一样埋在食盆里的弥撒,叹了口气,违心道,“还行。”
  猎人的早餐很简单,面包咖啡外加一片煎出油脂的培根。一边的小盘子里,还放着由于隔夜,已经塌架的牛排面包。
  而长桌的对面,餐盘却十分独特。安德烈面前只有一只剔透瓷碗,旁边摆着一只瓷勺子。汤碗里盛满了粘稠的猩红液体,上面还用不知道什么成分的糊状物做了拉花。
  如果不闻味道,看起来就像红菜根放多了的罗宋汤。
  安德烈碰了碰碗边,感到了一丝温热。
  “鹿血。”莱恩斯看到安德烈盯着汤面的拉花,继续解释,“鸡肉茸,熟的。”
  昨晚的半只母兔不够吸血鬼塞牙缝的。莱恩斯绝不允许家里住着一只饿肚子的吸血鬼,于是任劳任怨在清早起床,跑去森林猎了一只鹿回来。
  多此一举的拉花是老管家的杰作。为此他付出了弥撒半天的粮食,手背多了一道划伤。
  这该死的仪式感。老管家端着汤出来前,手背都还在疼,但加了白色肉蓉的鹿血看起来多了几分属于人类的美味。这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应该为主人的餐桌付出的。
  莱恩斯没有这样的美学追求,看了一眼管家,撇清了自己:“不是我准备的。”
  “谢谢。”安德烈看了莱恩斯一眼,又看了看管家,接受了老管家的好意,并选择对“出卖”忠仆的猎人实施冷处理。
  动物血并不美味,但总比不知名的研究员调制出的人造血好喝。
  用过早饭的安德烈抱着弥撒在屋子后院散布,很不巧地碰见了他的“食材库”。
  这只鹿年岁大了,懒洋洋地窝在草地上。面前摆着一捆上好的草料。老管家正蹲在地上,捉住鹿的前蹄包扎。
  显然取血的部位不是动脉,难怪味道不鲜美。
  安德烈对这副景象一眼难尽,而他怀里的弥撒却把老鹿当成了争宠的敌人,瞪着眼呲着牙。
  安德烈被吵的耳朵疼,一手盖着弥撒的眼睛,远离了后院。
  一连几天,别墅至少有一餐桌上会摆着一碗新鲜鹿血。虽然填不饱肚子,但聊胜于无。
  安德烈不为此感到放松。喝血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动物血液永远比不得人类脖颈处的血液甘甜,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重大犯人出逃的消息惊动了血猎上下,但由于执行官是会长诺德,也没人敢骂一句他看管不当。血猎的人在北区翻找了一整天,一无所获,就连灌木旁虚弱的兔子都没发现。最终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和安德烈最为“亲近”的莱恩斯。
  诺德亲自敲开了别墅的大门,身后跟着欧文和不少猎人。大多数面孔莱恩斯都只见过一面两面,不少是血猎有头有脸的探员。
  彼时老管家正在投喂弥撒,莱恩斯坐在沙发里读书。屋里一派祥和,和屋外如临大敌的氛围毫不相同。
  弥撒被安德烈养的久了,随主人,对诺德的到来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弥撒!”老管家拽不住灵活的卷耳,慌里慌张叫了一声。
  莱恩斯悠然从沙发上站起,在诺德的枪托打在弥撒身上之前,不由分说抱着猫躲开了一步。
  “很久不见,上来就打我的猫,有些不合理吧,诺德会长。”
  诺德面色阴沉,盯着弥撒,手里的枪始终没有放下。
  欧文站在诺德背后,探着脑袋嚷嚷:“是你的猫先扑上来的,不就是只猫吗!打一下能怎样啊?”
  莱恩斯转身把弥撒交给老管家,说:“您怕猫的毛病到现在还没好呢。得有十几年了吧。哎,这后面都是谁啊,我家不是娼//妓馆,可不是各位游手好闲的探长聚会的地方。”
  “莱恩斯!你疯了!?”欧文被莱恩斯明里暗里讽刺了一通,立刻吹胡子瞪眼。其他探长被暗讽,面色也不好看。
  “那不然各位来这儿是干什么。”
  他们本就是仗着人多,来这搜人家家的,压根不占理。被问到脸上,也都哑了火。
  欧文左右瞪了他们一眼,仰着脖子说:“干什么?你的好顾问从地牢逃跑了。我们怀疑和你有关系。不想和逃犯牵扯上的话,就老实点让我们进去搜一搜。或者你识相,直接告诉我们那个杀人犯有联系过你没!”
  莱恩斯看了一眼欧文。眼神比见到诺德的弥撒还要危险。
  那是猛兽被侵犯领地的愤怒。
  “也就是说,你们拿走了抑制器,吊销我的探长职位,现在还把我的顾问弄丢了,在没有任何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要搜我的家?”
  莱恩斯一向冷冽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瞬,朝诺德笑了笑,同样举起枪,黑魆魆的枪口正对上诺德的银枪枪口。
  “尊敬的会长大人,你什么时候把血猎管成了这种模样。你敢让一群连战场都没上过的肥猪来我家里乱吠,我就敢费点力气帮您清理门户。”
  作者有话说:
  莱恩斯:管我的顾问,抄我的家,打我的猫,你们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呢?
 
 
第四十八章 
  诺德皱起眉,没有反驳,也没有放下枪。
  莱恩斯移动枪口,指向欧文:“这个,不是搜查科的专员吧。”
  “还有这个,似乎去年还连枪都不会使。”
  “哦,还有这位,我们不会画咒法的阵法部部长。”
  “诺德,我都不知道血猎什么时候成了一块发着霉养蛆虫的面包。”
  诺德握着枪的手很稳,这是无数次目睹死亡带给他的经验。无论何时,握枪的手不能发抖。
  莱恩斯和他一样,他们是在与血族的战争中幸存的猎人。而他身后,那些脑满肠肥,皮肤油光锃亮的“探员”,不过是“新时代”为血猎注入钱资的“假货”。
  “你们在外面等我。”诺德开口,把银枪塞进了腰间的枪套,“有任何异像随时向我汇报。”
  一众探员虽然被骂的脸上无光,但对武力有着本能的恐惧。血猎是刀尖舔血的地方,他们一群人披着“文职”的名头冲着油水而来,逐渐谋取权利,挺直腰板。但真到了举枪拿刀的事,还是要矮一头。
  老管家和诺德是老相识,笑意盈盈地请人进门,并把在外的探员关在了门外,连杯红茶都吝啬给予。
  “好久没见您来了。”老管家摆上上等的红茶,按照诺德的习惯加入牛奶。
  “谢谢。”诺德拿起勺子,说,“公会的事太多了。”
  老管家不介意他说的是借口还是真话,笑着点头,把空间留给了莱恩斯和诺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莱恩斯问。
  “安德烈从地牢逃走了。锁链没有断裂的痕迹。银钉也不见踪迹,追查时被隔绝了,应该已经被取出了。”诺德打量莱恩斯,“你真的不知情?”
  “我为什么要知情?”莱恩斯靠着沙发椅背说,“你去看过尸体吗。尸体的眼睛缺失,牙齿有磨损的痕迹。小孩身上的伤口明显是失控状态下的低级血族才会造成的。还有那个女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德烈当时向欧文提醒这个人有救。欧文选择见死不救,并把罪名推脱到我的顾问身上。”
  “你不相信血族,但你不能不相信证据。”
  “那么你呢。”诺德咽下一口红茶,“你宁愿相信一个有前科的三代血族,也不站在同族这边吗。”
  “这不是站队的问题。”莱恩斯摇头。
  “忠诚不适合血猎了,诺德。这里混进来的苍蝇太多,你真的还能控制他们吗?第一战役的猎人相继去世,第二战役的猎人离职的也不少。你尽管数数,血猎拥有和血族战斗经验的,并且有实权的猎人,究竟有多少。”
  诺德陷入了沉默。
  莱恩斯的话和安德烈话重合在一起,都告诉他,属于猎人的时代在褪去。
  “这是时代的选择,”诺德叹了口气,严肃地道,“但好过血猎瓦解。最后一道防线也消失的话,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血猎是经历过痛苦的猎人们的坚持。尽管他变了味道,尽管他千疮百孔,却依旧拥有一颗渴求和平与正义的初心。
  莱恩斯了解诺德,也看不懂诺德。
  时间让这个身经百战的老猎人变得执拗。但很多时候,他的直觉又精准无比。
  “再信你一次,会长。”莱恩斯手指敲打扶手,开口,“我知道安德烈在哪里。”
  诺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莱恩斯。
  “但你别想从我手中得到他。我选择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还没糊涂到轻重不分的地步。”
  “理由。”诺德说,“给我一个你包庇他的理由。”
  “因为血猎有内鬼。他不能相信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安德烈从屋里出来,替莱恩斯回答了诺德的问题。
  金发的吸血鬼经过修养,已经没了在监牢时的落魄。诺德对危险的感知让他猛地抬头,迅速抽出枪,上膛,对上突然出现的安德烈。
  “很热情。”安德烈耸肩,对猎人的迅猛没有任何恐惧。
  他两只手臂交叠撑着栏杆,自二楼弯着腰,打量楼下的两位猎人,笑着道:“嗯,目前看来,莱恩斯选择相信你了。为你感到荣幸,诺德会长。”
  “诺德。”莱恩斯把一支试管放在红茶旁,“安德烈说的没错。这是欧文手下那个死去的探员给我们的。”
  安德烈自二楼翻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诺德。
  试管是早上安德烈交给莱恩斯的,并将事情前后告诉了莱恩斯。
  之前的几支“神血”都被送至血猎作为证物保管,因此诺德很清楚试管代表了什么。
  诺德:“他来找过你们?”
  “准确的说是找过我。”安德烈说,“血猎有内鬼的事情也是他透露的。他不相信血猎的猎人,所以来找我寻求保护。”
  “但是我第二天去找他时,他就已经变成了嗜血的疯子,咬死了自己的孩子,骑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他说有人逼他使用这种药剂。”安德烈回想那个在酒馆招妓的男人,“虽然哪怕他正常状态下,也是个家庭的‘吸血鬼’就是了。”
  “哦对了。”安德烈拿起那支试管给诺德看,沉淀的血液和上层漂浮的白沫让里面的液体看起来很是肮脏,“这里不止有血族的血,还有令人上瘾的毒药,碰了一次如果不尽快戒断,就离不开了。”
  安德烈朝诺德笑笑:“你们猎人很会控制人心。进入会所的要么被长生和名誉眯了眼睛,要么被毒药要挟。只要招了这东西,就如同进入饿狼的牢笼,插翅难飞。”
  诺德脸色不太好看。血猎一直在对血族和有关血族的东西进行调查和保护。以免多年前的灾难再来一次。
  然而现在,他坐在一位包庇吸血鬼的猎人家里,被一只吸血鬼告知,他的血猎助纣为虐,用毒药去害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诺德。”莱恩斯接话,“根据南区的事件来看,神血的流传由来已久。不是你可以一意孤行的事情。你尽管去查那个探员的死。欧文做事已经够明目张胆了。别让我怀疑你的眼睛。”
  “你也可以拿这瓶东西去检验,看看我说的成分对还是不对。”安德烈将试管扔过去。
  诺德接过试管,抿紧了唇,盯着安德烈,妥协道:“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组织藏身在黑市。我要去亲眼看看再说。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血猎别来碍事就行。”安德烈靠着沙发背,显得无比放松。
  这是对猎人最大的挑衅。但对方握着证据,并且一只吸血鬼比起血猎的会长来说的确要更方便行事。
  莱恩斯说:“欧文很针对我,我们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诺德摇头道:“他不是针对你,他是针对吸血鬼。”
  安德烈眯起眼睛。他想起那个捧着肚子满目贪婪的男人,一阵作呕:“选择这样的人做探员,您的眼光真好。”
  “每个人都有缺点,每个人也总有优点。我能做的只是让斧子砍在合适的木头上。”诺德回答,随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莱恩斯道,“我会把欧文调来看管你的别墅。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给我再找来一个‘莱恩斯’,有问题吗?”
  “没问题,还有一个请求。”莱恩斯举起银枪,在诺德的注视下上膛,扣动扳机。
  他的动作熟练,如同对待一只獠牙刺向人类的吸血鬼。诺德依旧坐在沙发上,右手举起的红茶杯也不曾放下。
  子弹飞射向他的左臂,错过骨头,洞穿皮肉。
  开枪瞬间的爆破声被安德烈掩去了。
  老管家端着茶点愣在原地,只有行凶者和受害者面色平淡。
  “枪法没退步。”诺德夸赞道。
  “承蒙夸奖。”莱恩斯收起枪。
  子弹位置刁钻,避开了关节任何可能造成骨裂的部位。但皮肉被灼烧,对穿的疼痛依旧明显。
  这些伤与诺德来说不算什么,诺德捂住伤口,熟练地撕下一片桌布为自己进行简单包扎,一字一句地说:“血猎探员莱恩斯恶意伤害会长后试图逃脱被抓获,从今日起逐出血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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