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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棠(近代现代)——一只猛禽

时间:2021-08-06 14:00:03  作者:一只猛禽
  “大约是我父母在天有灵,也愿替我保护穆京宸。”
  渝棠强撑着精神笑了笑,喝了杯热茶后便又马不停蹄地出门,他一夜没合眼,却因为心里寄挂穆京宸而毫无睡意,只想能快些接穆京宸回家。
  等到黎明晓光,天边微亮,甄晦准点准时地带着渝棠回到穆宅,邹月吟姐弟几个谨记穆京宸的叮嘱,直接将渝棠接进餐厅,监督他要好好吃顿早饭。
  “甄大哥,你怎么也和雪儿一样肿着眼睛啊?”
  邹月吟一边给渝棠盛小米粥一边好奇地看向哭红了眼的甄晦,甄晦拿了个玉米饼,因为烫手只能两手交替着甩,闷闷哼哼地回答道,
  “我……我心疼小渝不行吗?你要是去看着小渝刨坟冢你也得流眼泪。”
  “行了您,快低头吃饭吧,小渝就算没哭等会儿也要被你给说哭了。”
  邹卫伊见渝雪儿已经被甄晦这一句话给触动得又红了眼眶,只能忍痛将刚剥好的茶叶蛋塞进了甄晦嘴里。
  “好姑娘,快别哭了。”
  浸玉坐在渝雪儿旁边,看她一掉眼泪赶忙扯出手帕给她擦脸,“脸上的伤疤会疼吗?我自己会调一种药粉,祛疤特别有效,赶明儿我给你调几盒,你坚持着用,这疤肯定会越来越淡的。”
  “真的吗?浸玉姐姐你真好!”
  渝雪儿到底是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好哭也好哄,被浸玉三两句温言细语劝得止住了泪匣子。
  “我觉得现在也不丑啊。”
  半晌,邹卫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桌上的其他几个人俱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咳了起来,咳得邹卫伊脸蛋发红,辩解道,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别一天天就知道起哄!”
  “没事,这是你的自由,就是希望人家妹妹不会嫌弃你呆板,”
  邹月吟煞有其事道,她早饭吃得少,喝了杯咖啡后便在桌角摊开一张恩夷山的地图,图上已经圈出了几处该着重注意的地方,
  “渝棠,我们研究了一晚上,觉得能挖空地下建库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几处,你看看能不能再多回想出什么?”
  “林粤……什么都没说吗?”
  渝棠听这意思,恐怕是没从林粤那里问出什么来。
  “嘴巴紧得不行,他咬死要和穆京宸鱼死网破,昏过去好几次都不愿开口,”
  邹月吟叹了口气,“又不敢现在就把他弄死,他如果死在穆家,穆京宸的事就真说不清了。”
  “和他说过浸玉在我们手上吗?”
  “说过了,他现在是强弩之末,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浸玉呢?”
  “倒是难办。”
  渝棠凝了凝眉,看着已经尽可能详尽的地图努力回想着儿时有且仅有的那一次,渝郑楼抱着他站在那宝库门外,将那把钥匙挂在他胸口,反复在他耳畔叮咛时周遭景象的模样。
  “不行……”
  片刻后,渝棠摇了摇头,孩童的视野极小,他能回忆起的只有草木葱茏,模糊的山和流动的风,可这些东西在恩夷遍地都是。
  渝雪儿看着也是着急,干脆也挤过来想尽上一份力,浸玉看他们都凑在那张小小的地图前,耐不住好奇也探过头来,
  “咦——?”
  只听浸玉拉长了声音咦了一声,
  “这是哪里的地图呀?我经常见老……见林粤铺在桌上勾勾画画,特别是前几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在对着这图琢磨,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的?!”
  渝棠激动地差点把椅子踩翻,林粤之前曾经找过他要合作,让他提供钥匙,林粤负责找寻,恐怕他是真的靠当年在渝郑楼身边得到的蛛丝马迹推算出了宝库的位置。
  “真的,我记得有个地方他画了红圈,说那里会是我们新家的所在之地……哎,就在这个位置,你们这张图上也圈出来了。”
  浸玉果断在地图上指出一点,“就是这里,老爷……不对,林粤,林粤天天都摸着这里发呆,我们家的那副地图上已经快要被他磨透了,我不会记错的。”
 
 
第87章 恶报
  想赶快发糖,扳倒蔡鹤这种会让小棠担惊受怕的过程就写得比较简略,还请大家见谅~
  “太好了!”
  邹月吟激动地拉起浸玉的双手,“我这就去和穆伯伯说!”
  “浸玉姑娘这次真的是帮了大忙,等穆京宸脱离此困,我一定带着他亲自给你道谢。”
  渝棠吊了一夜的那口气终于舒顺下来,浸玉看自己能帮上忙亦是喜笑颜开,应答他们几人的夸奖之余又微微红着脸悄悄低头看刚刚被邹月吟握过的手。
  确认目的地后穆怀艺亲自带着渝棠即刻出发,同行的还有一队专属于穆怀艺的护卫队,渝棠从前只见穆怀艺每天遛鸟喝茶哄周婼,如今看穆怀艺直接包了列火车才明白,穆京宸动不动就爱整一些声势浩大的玩意儿多半是和老爷子学的。
  譬如买断陈皮糖,譬如笑砸碧麟会……想到穆京宸,渝棠难免心情低落,依照穆京宸的性子进了军部的刑讯室肯定要吃亏,再加上蔡鹤的有意为难,若不是有军衔在蔡鹤不敢直接杀他,恐怕就要上演一出少将军在牢狱中畏罪自杀的戏码。
  火车驶出峪临所在的重山环绕,过了长江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稻田,车轮淌过水色的绿意震动出阵阵车鸣,列车末尾的密报间里有人得了新的情报,快速穿过节节车厢找到了正和渝棠在餐车吃午饭的穆怀艺。
  情报员在穆怀艺耳畔低语了几句,穆怀艺先是凝眉,随后又展颜大笑,抬了抬手示意允许,情报员才又看向渝棠,正用菌汤鸡汁拌好了一盘子饭要往嘴里喂的渝棠感受到他的视线,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
  “渝少爷,应穆少爷的要求,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情报员义正言辞,渝棠不禁有些紧张,赶忙用餐巾擦干净手,敬重地举起双手等着接过情报员手中所谓“非常重要的东西”。
  只见两颗陈皮糖缓缓落在了他掌心,渝棠低头看看掌心又抬头看看情报员,无言地和情报员对视片刻后,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道,
  “就这?”
  “请渝少爷务必妥善保管。”
  情报员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无辜又认真,一直盯着渝棠拆开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才自认为完成任务,向穆怀艺行了个礼后又匆匆回到密报间。
  “是不是怀疑他在耍你?”
  穆怀艺笑了两声,给渝棠解释道,
  “军部里不全是蔡鹤的人,我的人刚刚送来情报,臭小子虽然免不了要挨顿皮肉之苦,但他身子骨硬,意志也坚定,反而把蔡鹤气了个半死。我的人寻空潜入刑讯室给他递了消息,也帮他带了几句话出来。我寻思他得传点什么重要消息,或者至少报个平安吧?结果这好小子就说了个你刚刚吃的那糖果儿的牌子,说其他牌子的你都不爱吃。”
  “……啊?”
  “啊什么,臭小子还交待了一句话,让你挂念他时就吃颗糖,他舍不得让你吃苦。”
  穆怀艺说完又哼哼笑了两声,
  “年轻人……不过我看他这样子也确实用不着太担心,蔡鹤恐怕拿捏不住他,只要能及时把军库的窟窿给填上,就轮到蔡鹤倒霉了。”
  渝棠点点头,齿间的硬糖咔嚓作响,沁开微酸的甜意。
  -
  穆怀艺带的人行动起来风驰电掣,照着地图果断找到了渝郑楼刻意用灌木植被掩盖起来的地库,一夜之间便带着满满一列车的军械粮饷踏上返程。
  “这些东西都是几十年前就出厂入库的,难免老旧,拿去填库会不会露馅……?”
  清晨五点半便被穆怀艺叫醒吃早饭的渝棠顶着一头睡得乱翘的头发双目无神地往面包上涂抹果酱。
  火车上虽然有卧铺包厢,但又吵又挤环境不好,穆怀艺就几乎一宿没睡,但渝棠是个吃惯了苦的人,更何况一想到马上就能接穆京宸回家,昨晚睡得比在穆京宸怀里都香。
  “多亏那蔡鹤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口头司令,”
  穆怀艺坐在他对面,喝了口火车上的速溶咖啡,不满地砸吧了两下嘴,“他搬空的那号库里没有新兵器。就算我们放进去的东西和以前的不一样,蔡鹤那从来没有亲自摸过枪的废物点心也认不出来。”
  渝棠安心地“喔”了一声,他们走铁路,约莫要到中午才能抵达峪临,吃完早饭还可以回去补一觉……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穆怀艺看渝棠吃完手里的面包片,抓住机会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我总着你觉得单薄,都怪穆京宸那臭小子溺宠着你,只给吃不给锻炼,就算长肉也是虚的。要我说,你跟着我每天做做锻炼,保准儿一个月体魄健壮,到时候穆京宸都打不过你。”
  “……啊?”
  “啊什么,别看是在火车上,锻炼的法子可多了去了。你先跟着我来回跑两圈,等会儿再用这行李架子做引体向上,美得很。”
  穆怀艺是军营子里出来的,就喜欢看壮得和牛一样的男儿,自渝棠住进穆家他就老想着要带渝棠一起举铁,可惜总被穆京宸拦着,现在好不容易穆京宸不在,可算是给了他个机会。
  渝棠哭笑不得,被迫哄着穆老爷子在列车上跑了大半天,等到了峪临站,二人下车时一个气喘吁吁一个腿抽了筋。
  “哥……你和穆伯伯是追着火车跑回来的吗?”
  跟着甄晦一起来接他们的渝雪儿看看穆怀艺又看看渝棠,终于问出了甄晦不敢问的话。
  “天热气虚,你哥回去还该多运动运动。”
  穆怀艺嘴硬道,“记得不准告诉周婼我又把腿搞抽筋了……”
  甄晦憋着笑应好,他和穆怀艺还要忙着悄无声息地将那一列东西分批送入军库,便又叫了个会开车的先送渝棠兄妹回家。
  和穆怀艺他们告别后,渝雪儿悄悄拉着渝棠低声道,
  “哥哥,家里出事了……!”
  “什么?”
  渝棠咬紧了唇,难不成是蔡鹤拿穆京宸束手无策,对穆宅动手了……?
  “哥你别紧张,说严重也不严重……是林粤他……死了。”
  “自戕?还是蔡鹤杀他灭口?”
  “都不是,林粤死得惨极了,而且留下了一封认罪书,将他和蔡鹤那些人所做的勾当都坦白了……而这一切都是……小哥做的。小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林粤供罪,然后虐杀了他。”
 
 
第88章 飘零久
  渝棠兄妹二人回到穆宅时,家中管事已经将林粤的尸体装入棺材,跟着穆家父子做事多年,宅中口风被管教得极严,连周婼也只以为是林粤是为了求他们保浸玉一命,留下认罪书后吞弹自杀。
  “渝少爷,渝眠暂时被关在地下室,如何裁断还请您做决定。”
  管事的见渝棠回来,恭敬地迎上前去,穆京宸很早之前便悄悄给了渝棠在宅中几乎与他同等大的权力,原本府中下人们都以为这只是一份糊涂的盛宠,有难之时才看明白渝棠的聪慧镇定。
  “林粤放在哪里?”
  渝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渝眠,渝眠有话在等着他,不会跑的。
  “在后院,和堂小姐的棺柩放在一起,好混出城去扔进乱葬岗……渝少爷是要去看那脏物?”
  管事有些微犹豫,渝雪儿见状也拉了拉渝棠的衣摆,
  “哥,林粤死得极惨,不成人样……你见了只会脏了眼睛做噩梦,他已经死透了,还是别看的好。”
  “不碍事。雪儿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
  渝棠笑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必须要去看一眼林粤究竟是何等惨状……阁楼外的看守虽然被撤走,但大门上的道道铁锁不是渝眠凭一人之力能够撬开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关押着林粤的地下室……?最怕是有人故意教唆,怕家中还有看不见的敌人视他们渝姓为异己。
  “我要和哥一起。”
  渝雪儿挽住渝棠的胳膊,二人被管事带着穿过长廊鱼池,后院刚做过法事,铜色的火纸落了一地,像是开败了的迎春,两口棺材静悄悄地摆放在白练黑纱之后,一红一黑,红的那口上头稀稀拉拉地摆了几枝白百合,据说是周婼不忍,让人送来的灵花。黑的那口则是由四处可见的糙木打造而成,十步之外便能嗅到缝隙中泄出来的血腥味。
  “浸玉姑娘给你的祛疤膏开始用了吗?”
  渝棠突然开口,渝雪儿愣了一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回答道,
  “还、还没呢,浸玉姐姐再温柔,也终究是林粤的故人,我……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害我,但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你事事小心也是对的,晚些时候拿去医馆让大夫看看再用便是。”
  渝棠语气平缓,让渝雪儿听不出其中情绪,只能跟着他一步步走到那口黑棺前头,管事的还想劝渝棠别看,不料渝棠速度极快,唰的一声便掀开了还未封口的棺板。
  “……呕!”
  渝雪儿忍不住捂着口鼻后退了几步,渝棠的脸色也不好看,只见棺材里装着的人虚无地瞪着眼睛,一条断臂被扔在怀里,浑身疮口,被化脓的血水泡得臭不可闻。
  这便是背叛他们父亲,残杀他们全家,欺辱他们兄妹,将恩夷渝家的琼华繁盛烧成破碎灰烬的人。
  兜转数十年,林粤死在渝眠手下,也算是大仇得报。
  渝棠闭了闭眼,转身疾步往关着渝眠的地下室走去,管事给渝雪儿递了方巾后又慌慌张张地去合上棺盖,生怕这吓死人的脏东西冲撞了家中其他人。
  “哥!”
  渝雪儿想去追渝棠,可实在是觉得腿软胸闷,恶心得紧,不得已被管事扶回屋中休息,两口姜茶入胃才压住已经泛上喉咙的呕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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