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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棠(近代现代)——一只猛禽

时间:2021-08-06 14:00:03  作者:一只猛禽
  “渝小姐再吃点儿水果压压惊,渝眠下手狠,那本不该是小姐看的东西。”
  管事往桌上摆了几盘洗好的水果,别说是渝雪儿了,连他们几个老手处理林粤的尸体时都觉得反胃,真不知那渝眠一个不到二十的孩子是如何下得去手。
  渝雪儿动了动嘴角,并没有理会管事,比起他们兄妹三人受过的苦难和委屈,她小哥做得一点儿都不狠。
  -
  地下室中阴暗潮湿,条件比不得曾经监禁渝眠的阁楼,冲洗不掉的血污味将艰难透入的几缕光线染得昏臭,渝棠进来时,渝眠正盘腿坐在角落把玩着送来的餐盒中的勺子。
  “……吃过饭了吗?”
  渝棠站了半晌,率先开口,渝眠闻声才转过头来,他眸中因为久病而从未消散过的霾气竟被几分清明所取代,他抬头打量了一番渝棠,轻声道,
  “哥哥不像以前瘦得让人心疼了。”
  “你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不像以前,连下床都会觉得困难。”
  “穆家好药好补地供着我,我的病想不好都难。只是有的东西坏在骨子里,比如这春天的太阳,我照着依旧觉得难受。”
  渝眠垂眸,将手中的勺子递给渝棠,
  “哥哥,你知道吗?我自己都以为我会喜欢杀人的感觉,但我杀他的时候并不觉得痛快,我只觉得这是我命里该做的事。”
  “这本该是由我来做的。”
  渝棠咬了咬唇,却被渝眠笑话了半天,
  “你们下不去手的,要是只用杀了他便也罢,为了从他嘴里撬出点儿东西,我可花了一会儿去想该怎么折磨他……看见你手上那勺子了吗?我砍断了他半根胳膊,剩下的就用那顿得不行的勺子一点点地凿,没一会儿他就哭着求我给他一个痛快,我说什么他都愿意做。”
  如何折磨林粤的过程渝棠并不关心,他只注意到渝眠说的是,“你们”下不去手。
  渝眠见他好一会儿不说话,揶揄道,
  “哥哥被吓到了?我还以为哥哥和渝雪儿是唯二不会觉得我狠心的人呢。”
  渝棠没有回应他,而是抬眸望着渝眠的双眼,就算是渝眠,在紧张时也会控制不住地多眨两下左眼。
  “渝眠,第一刀……不是你动的手吧?”
  渝棠的声音缓淡平静,却如一颗千钧之重的铁块落入海潮,波澜万点,寂静生寒。
  渝眠原本还想狡辩,但心知瞒不过渝棠,只得冷笑了一声,
  “要不我怎么早就说过,哥哥你比我可怕得多。”
  那砍在林粤身上的第一刀确实不是渝眠动的手,渝棠在掀棺时便注意到,林粤胸口下方有一道本该成为致命伤的口子。原本林粤身上千疮百孔,一道伤口不足为奇,只是其他伤口都干净利落,唯有那一条像是从下往上被刺入了林粤身体。
  而渝眠个头比林粤高,渝雪儿却刚刚合适。
  “就算是雪儿也没关系,有我在,就算有人告发你们滥用死刑杀人,我也……”
  “有关系的,哥哥,”
  渝眠平静地看着渝棠,“雪儿还要干干净净地留在你身旁,她心狠,但听你话,比我更适合保护你。”
  “你是什么意思……?”
  “我累了,”
  渝眠苍白地咧嘴笑了笑,“而且憎恶穆家人已经成了我活下去必不可少的习惯,所以我在这里待不下去。我要离开了。”
  “你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你……”
  “小哥你不要走!”
  站在门外多时的渝雪儿推门而入,踉踉跄跄地扑在渝眠身上,渝眠并未抬手接住她,但也没有将她甩开。
  “都是我的错……是我冲动,早知道这样会害得小哥你离开的话,我宁可不亲手杀了林粤!”
  渝雪儿泪流满脸地看向渝棠,
  “哥……你别怪小哥,你不要赶小哥走,都是我,我恨极了林粤……我怕夜长梦多,是我自作聪明……!”
  前夜里是渝雪儿先悄悄溜去阁楼和渝眠说了会儿话,离开时故意没有落锁,她当时话语间已经显露杀意,渝眠察觉到不对劲,追出去时已经看到渝雪儿刺伤了林粤。
  他将渝雪儿赶了出去,说会解决这件事,渝雪儿以为自己真的杀了人,跑回房间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却听闻林粤留下认罪书惨死的消息。
  “小哥,小哥你别走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一个人在外头漂泊的日子有多艰难我比你清楚,我们好不容易能不受这个苦……”
  “可我不想走出去。”
  渝眠往后退了两步,退到太阳照不到的墙根处,他的目光略过渝雪儿直直地看向渝棠,
  “我不怪你丢下我了,是我自己,不想走出去。”
  “小哥你在说什么啊?!哥你别让小哥走……小哥身体都没好完全,哥……!”
  渝雪儿红着眼睛央求道。
  “我知道了。”
  渝棠摇了摇头,“林粤的死会按吞弹自杀处理,我会收了他的棺柩让他暴尸荒野,被野狗分食也好晒成脓灰也罢,是我给死去的家人们的一个交代。”
  “哥……!”
  渝雪儿急得泪珠子咕噜噜地往外冒,只听外头突然有阵阵欢快的脚步,她赶忙闭上了嘴,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只见邹卫伊乐呵呵道,
  “渝棠!穆京宸回来了!”
  渝棠眼中倏然一亮,渝眠见状冷冷嗤笑了两声,
  “哥哥快去吧。我也不会立刻就走。”
  邹卫伊拉着渝棠小跑着上楼,地下室中的血色斑驳被厚重的青石地砖闷成肥沃的土壤,育了一树树繁盛的海棠,春日热闹。
  “先生……!”
  渝棠朝着穆京宸跑去,被拥入怀中时听到了穆京宸克制的闷哼,知道他身上定是带着伤,
  “他们对你用了什么刑?有没有不给你饭吃?你……还疼吗?”
  “不疼,”
  穆京宸笑似辰光,没来得及修理的胡茬在渝棠的颈间蹭得渝棠生痒发笑,只听穆京宸声音温柔,
  “只是没有你在,吃什么都没滋没味。”
  花期拥挤,院里的杏花海棠都赶着时节晕了满树的淡粉鹅白,有的花瓣被风吹入地下,落在地下室肮脏的血污边上,被渝雪儿轻轻拈起。
  “你也上去吧。哭得像我死了一样。”
  渝眠并未分给她目光,只是接过渝雪儿手里的花瓣朝角落走去,“只是每个人都有该去的地方而已。”
 
 
第89章 允囍
  得知要亲自背着渝棠才能把人娶进门的穆京宸:还有这等好事?
  “小渝老师怎么又像小猫儿一样?”
  穆京宸由着渝棠又是扳着他的下巴又是撩开他的领子,上上下下一顿摸索,检查他身上到底哪里因为受刑而有伤,渝棠的头发丝肆无忌惮地挠着穆京宸的喉结,扰得穆京宸只能轻轻按住他,
  “我才关了两天,就让你想成这样?”
  “我却觉得像过了两年,”
  渝棠看他衣服上还留有已经干涸的血印,眼下也是一片乌青,看来在刑讯室里根本就没合过眼,更觉得一阵揪心。
  “你要是去享福的也就罢了……那可是你们军部的刑讯室,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进了那地方不掉层皮是出不来的。”
  “我不就好好地出来了?那是我的主场,从来都是我让别人掉皮,他蔡鹤想拿捏我还早了点,而且多亏了我们小渝老师,我才没有落入蔡鹤处心积虑设计的圈套里。”
  穆京宸笑着往渝棠耳朵尖儿上蹭了蹭,渝棠闻出他身上的灰尘味,重重抽了抽鼻尖,将老想往他身上黏的穆少爷推开了两厘米,
  “我把我家祖传的镇国宝库都拆开来送给了你,穆先生是不是得把自己洗洗干净送给我?”
  “确实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聘礼,”
  穆京宸自见到渝棠后就合不拢嘴,他还说渝棠像猫儿,自己却像极了那急着将摇摆的尾巴往渝棠身上缠的大狗,
  “我穆家军定会物善其用,若有国难,则挺身安邦镇邪,若海晏河澄,便护你常乐常安。”
  “先生把我宠得太高,我才不要你的穆家军。”
  渝棠踮起脚,下巴也垫在穆京宸肩膀上,好趴在他耳畔和他说小话。
  “那便是只要我,”
  穆京宸搂着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今晚就洗干净主动送到你面前。”
  “先生先养好伤吧!”
  渝棠失笑,和穆京宸黏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和他分开,
  “蔡鹤那里怎么说?”
  “他枉顾军令、擅动军备,活罪死罪样样难逃,咱家那老爷子正在办他呢,等收集好材料直接交去检查委,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渝棠听罢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一沓叠得十分规整的薄纸,展开纸张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也扑鼻而来,
  “林粤写了一封认罪书,将他和蔡鹤的罪行都认了……之前先生问我想要林粤怎么死,他已经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死掉了。”
  渝棠说完便垂着眸等着穆京宸的询问或是责怪,可穆京宸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去说道他,就像人看见一株被溅上了血点的海棠,不仅不会心生厌隙,反而还要怜爱其绽放得辛不辛苦。
  “你觉得解气就好。”
  沉默片刻,穆京宸学着恶霸的语气故作声势道,“要是不够解恨,我再帮你补两刀。比如他用哪只手打过你?我必然要将他那条胳膊整个的卸下来。”
  “那个……已经卸下来了。”
  渝棠有些为难地坦言,穆京宸顿了顿,心里已经猜到是谁杀死了林粤,和缓道,
  “对外便说林粤是畏罪自杀,只要留下了认罪书,他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我听说渝雪儿已经被接回来了,你们兄妹三人见过面了吗?”
  “不仅见了面,我还擅做主张,把小眠从阁楼里放出来了。”
  “只要你觉得他不会再伤害你就行。”
  穆京宸笑了笑,他知道渝眠喜欢不起来他,冒昧的参与只会适得其反,渝家兄弟间的事,他相信渝棠能处理好。
  “穆……穆少爷好。”
  二人正说着话,渝雪儿缓缓从地下室上来,见到穆京宸时本能地顿住脚,害怕这位传闻中嫉恶如仇的小将军会一怒之下让渝眠杀人偿命。
  “你喊我大哥就好。”
  穆京宸态度温和,他看得出渝雪儿的小心谨慎,也无意吓唬人家小姑娘,渝雪儿见他无意追究才松了口气,又眼泪巴巴地看向渝棠,
  “哥……小哥不愿意出来,他说他住底下就行,那哪里是人住的……你劝劝他吧?”
  还不知道渝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的穆京宸面露疑问地看向渝棠,渝棠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晚点而再和他细讲,他便知渝棠应该是踢到了铁板,有些劝不动渝眠了。
  “我一会儿让邹月吟去和他聊聊。”
  穆京宸安排道,同时又朝着渝雪儿礼貌地笑了笑,“雪儿小姐也先回房间去休息吧?今晚我让人订了菜,你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告诉管事就行。”
  “我……我……”
  渝雪儿有些纠结,她还想和渝棠解释一下林粤的事,却只见穆京宸已经将渝棠扛起,并没有打算和她分享。
  望着他们二人渐渐隐入花丛的身影,渝雪儿浅浅叹了口气,她憎恶林粤,同时也无比渴望亲情,所以她无法理解渝眠的决定,也无法和渝眠那淡薄又执拗的情绪共情。
  穆京宸一路扛着渝棠回到有几天未住过人的卧室,怕渝棠嫌弃他身上沉积的味道,强忍着没直接把人按去床上,而是先进浴室放了热水。
  瀑布般的热气没一会儿就将镜子和玻璃门窗氲上一层雾纱,渝棠这次倒不害羞,反倒主动帮穆京宸脱下血迹斑斑的衣裳,布料擦过还泛着血色的伤口时他会格外小心,却依旧不免在看见穆京宸满是新伤的脊背时感到触目惊心。
  “蔡鹤……他怎么敢这样对你……”
  渝棠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外头看穆京宸还能抱着他走路时还以为穆京宸伤得并不重,现在看来恐怕他这两天受了别人十天该受的刑,蔡鹤哪里打算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根本就是单方面的泄恨和凌虐。
  “他既打了,便是要还的。只是不能脏了我们小海棠的眼睛。”
  穆京宸是在枪林弹雨中长大的,这些皮肉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了那阵火辣辣的劲也就不疼了,只是怕渝棠越看越气,便快些脱干净了衣服钻入了浴缸。
  他面对渝棠坐着,面前的伤口比背上的要少些,好让渝棠心里不那么不好受,
  “小渝老师想我想得连洗澡都不愿意放我一个人?”
  穆京宸好笑道,“乖,到外面等我,我好快些洗干净。”
  “不要。”
  渝棠低声应答,水雾蒸腾,穆京宸没有听清,还没来得及再问就看着渝棠突然脱掉了鞋子径直踩入了浴缸,破例放肆地跨坐在了穆京宸腿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和他紧贴在一起。
  “我帮先生洗,顺便帮先生上药……我想一起和先生呆在一起。”
  穆京宸暗道不妙,又笑又恼地揽住渝棠,
  “小渝老师这是又在撒娇。”
  “我看先生很是受用。”
  渝棠双手搭在穆京宸肩上,手指垫在他肩后,免得伤口要碰到冰冷的墙壁,本该开始帮穆京宸打香波,渝棠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凑到他耳畔,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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