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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劫(玄幻灵异)_水千丞

时间:2021-08-10 14:13:10  作者:水千丞
  宗子珩抿唇不语。
  “别怕,那帮蠢货成不了气候,当初为了分五蕴门的赃,差点又打起来,如今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宗子枭握住大哥的手,一根一根把玩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小时候他觉得大哥的手又大又有力,抱他、教他练剑、给他做好吃的、哄他入睡,都是这双好看又厉害的手,可如今放在自己掌中,竟还小了一圈,他仔细抚摸,就连掌心的硬茧也觉得喜欢。然后,他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间,十指交握。
  宗子珩挣不脱,只好任他握着。
  “我说了,你好好伺候我,就能如愿继续做你的宗天子,其他的,不需要你担心。”他看着宗子珩软糯的唇,心中一动,低头便想尝。
  宗子珩却猛地别开了脸。
  “转过来。”
  沉默片刻,宗子枭的口吻带了威胁:“别让我说第二遍。”
  宗子珩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
  “少做这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你害死我娘,我还留你性命,让你不过是张开腿,就能做万万人之上的人皇,你真该感激涕零。”宗子枭每每口出恶言,看着宗子珩满是屈辱的苍白的脸,都能获得扭曲的快意。
  怎么办呢,他被陷害、被背叛、被夺走珍视的一切,倒头来还舍不得杀他最恨的这个人,那便只好捏在掌中,细细折磨,他有多痛,他要他最爱的大哥一并承担!
  他衔住宗子珩的唇,这亲吻不疾不徐,只是闲适地品尝,那是拥有所有权的人才有的底气。
  他亲够了,才放开怀中人,又轻佻地捏了一把宗子珩的腰:“好好养伤,我可忍不了几日。”那夜正极殿上销魂蚀骨的滋味儿,他回味无穷,现在只是看到宗子珩,也会口干舌燥。
  宗子珩双手成拳,才能勉强隐藏自己的战栗。
  宗子枭又自顾自地说:“当然,你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早晚有一天,他们还是会联合起来对抗我,虽然我未必会输,但杀那么多人,也怪累的,所以,我要突破宗玄剑第九重天,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他轻轻摩挲大哥的面颊,语气温柔,吐露的字句却令人毛骨悚然,“就算把他们都杀光,也容易得多。”
  宗子珩沉沉地说:“你已经无人能敌了,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宗子枭看着大哥,他最想要的东西,如今就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他还想要什么?他要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力量,颠沛流离的十年,他尝尽人间疾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力量决定一切,他得到了,还要守得住,因为豺狼虎豹都在暗处等着。
  他不信情,不信义,只信唯我独尊。
 
 
第127章 
  宗子珩试过冲破灵脉的封锁,果然如宗子枭所言,至少要几个时辰,而他根本没有几个时辰,因为宗子枭大部分时候都粘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
  无极宫里还有很多当年的老人,尽管都知道俩人并非亲兄弟,而宗子枭也早已不是九殿下,但看过他们兄友弟恭的十数年,对俩人如今的“关系”无不骇然,蔡成毅再怎么勒令御医和下人闭好嘴,也不能完全阻止风言风语的流出,因为宗子枭根本毫不避讳。
  他就像得手了一件新鲜有趣的玩具,一定要与宗子珩同食同寝,可以在任何兴起的时候不分场合的将人搂在怀里亲吻,尤以宗子珩的羞恼和耻辱为乐。
  这日,正吃着晚饭,宗子枭喝到了无极宫内珍藏的好酒,兴之所至,将宗子珩拉坐到自己腿上,叫他喂自己。
  堂堂人皇,却要像个烟花女子般给客人“陪酒”,何况一旁站着七八个内侍,宗子珩气得脸都青了,打落了酒杯,起身就要走。
  宗子枭长臂一伸,就擒住了他的腰,将他悍然摁在自己腿上,冷笑道:“又不情愿了?”
  宗子珩想反驳一句“我几时情愿过”,但这样的对话不过是更显出自己无能,他只是奋力想要挣脱。
  侍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几乎将头低垂到胸口,大气也不敢喘。
  宗子枭的力气大得惊人,牢牢按着他,讥讽道:“让你喂本尊一口酒都不情愿,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天子吗?在我面前,你至多算个侍妾。”
  “混账!”宗子珩羞恼至极,狠狠给了宗子枭一耳光。他虽然生为不受宠的皇子,但毕竟出身高贵,旁人不管背地里是否看轻,面上都要敬他为大殿下,称帝以后更是万万人之上,从不曾有人辱没他至此,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
  这一巴掌宗子枭明明可以躲,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用舌尖顶了顶热辣辣的面颊,露出一个阴恻恻地邪笑:“这么点力气,刚刚没吃饱吗?”
  宗子珩在那双斜飞上勾的狐狸眼中看到了山雨欲来。
  “不好好吃饭,那就别吃了。”宗子枭手一挥,一桌子珍馐佳肴尽数被掌风扫落在地,杯碟碎裂的脆响声像是战前的鼓鸣。
  下人们瑟缩着鱼贯退了出去。
  宗子枭慢腾腾地开口:“站住。”他始终盯着宗子珩的眼睛,“谁准你们走的。”
  几人低着头,缩着肩膀,不知所措。
  “把门关上,在外面候着,帝君可随时需要人伺候。”
  危险的气息顺着脊柱攀爬而上,宗子珩强自镇定,分毫不让地瞪视着宗子枭。
  门扉刚刚被掩上,宗子枭就猛地将宗子珩压在了桌上。
  “宗子枭!”宗子珩低吼道,“你、你敢。”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气势不觉已经弱了三分。
  宗子枭冷笑道:“你记性太差,总忘了这里谁说了算,在我面前,还想做人皇、做长兄,没关系,我会一遍遍让你记住,不听话是什么后果。”
  宗子枭将大哥翻身压在桌上,一手擒住他两只手腕,反剪在身后,掀起那华贵的龙袍,“嘶啦”一声,扯破了他的亵裤。
  宗子珩双目血红,面上滚烫,任他如何挣扎也是徒劳。
  这些天顾忌宗子珩的伤,向来肆意妄为的魔尊憋得狠了,粗暴地开拓几下,就那样捅了进去。
  门外,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和侍卫,被迫将一门之隔内发生的暴行尽收耳中。
  他们听到桌子剧烈晃动,听到肉与肉的猛撞和液体的黏连,听到魔尊嚣张的污言秽语,也听到拼命压抑的呜咽。他们于心不忍,却又面红耳赤地被迫想象那向来沉稳持重、不苟言笑的帝君,此时正被怎样对待。
  宗子珩越在乎什么,宗子枭就以褫夺为乐,人人都知道如何训狗,其实训人是一个道理,他要让宗子珩吃足教训,再也不敢对他说不。
  战场从御膳厅转移到寝宫,漫漫长夜仿佛没有尽头,倔强隐忍的帝君终于在分不清是痛是快的刺激下崩溃,哭泣求饶,但贪婪的掠食者不能被轻易满足,俩人同坠肉谷欠的深渊——
  那一夜之后,宗子珩的确得到了教训,一个对死亡亦无畏的人,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产生了恐惧。不管宗子枭如何恨他,他内心最深处,始终忘不了他的小九,甚至情不自禁地从宗子枭的言谈举止间寻找小九的影子,可如今,他愈发寻不到了。
  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在心中将小九与魔尊彻底分离,那个时候他应该就不会痛了,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这无极宫里处处是曾经的回忆,处处在提醒他,往日欢笑与今日怨仇,是鲜血淋漓的对比。
  比如一个慵懒的午后,宗子枭抱着被自己折腾得疲倦不堪的大哥,突然指着桌上的花盆问道:“你怎么不养花了?我好像就看到这一盆。”粉白的花瓣,描红的脉络,血珠般的心蕊,嫩生生的绿叶,一看就是大哥喜欢的兰花。
  宗子珩看着那盆兰花,却瞬间没了睡意。
  宗子枭早已习惯了大哥的沉默寡言,但此时却好奇起来,他记得这个人有多爱兰花,为何现在独剩下这一盆?
  良久后,宗子珩才道:“不想养了。”
  “那个女人不在了,谁还能阻止你养花。”宗子枭想起沈诗瑶,心头恨意又起,便宜了她死的早。
  “不想养了。”宗子珩重复一遍,声音冷漠至极。
  他不会再养花,兰园被毁的那一天,他想,也许自己配不上那些娇嫩美好的东西,往后漫长的痛苦折磨,彻底毁掉了他向往任何美好的心。
  可只有这一盆,他舍不得丢弃。
  那是在宗子枭逃离无极宫,白露阁早已人去楼空之后,有一天,他实在太想他的小九,便独自去了白露阁,在小九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株歪歪扭扭栽在盆中的兰苗,萎靡的模样好像马上就会干涸而死。
  他认得这株苗,因为这是他培育出的新品种,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他看着这兰苗,想象着他的小九在雨夜中偷偷跑回一片狼藉的兰园,找到一株还没死的苗,带回自己屋里笨拙地养了起来,怕他娘发现会再度被毁,怕养不活他会失望,所以一直瞒着他,直到自己的世界也天翻地覆。
  他在那落满灰尘的屋里,抱着这株残苗痛哭失声。
  十年了,他只养了这一盆花,他为它取名——荡山荷,他想有一天小九回来了,他们可以解开误会,放下仇恨,聊聊荡山荷的故事。
  可是宗子枭不认识这盆花,或许在不养花的人眼里所有花都差不多,或许仇恨如云雾遮眼,让魔尊忘了太多太多的事,忘了大哥十数年的关怀爱护怎么可能全是虚情假意。
  而他再也不会说了。
 
 
第128章 
  回到无极宫以后,宗子枭去了许多记忆中的地方。正极殿,百花殿,练武场,后山洞府,兰园,清晖阁,每一处都能勾起太多太多从前的回忆,这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十四岁以前,这里是他的家,往后十年,这里是他醒不来的梦魇。
  只有一个地方,他迟迟不敢踏足,那就是白露阁。
  从小他就觉得白露阁是后宫所有妃嫔的寝居中最美、最好听的,也是父君最爱来的。幼时读《诗经》,他自以为发现了出处,向母亲邀赏,母亲却告诉他,此白露非彼白露,蒹葭中写白露是情爱伤怀,未免矫情,她的白露是“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这些都是欲盖弥彰,一切只因白鹭是陆家的家徽。
  他恨极了陆兆风,因为他娘真心爱的人,只不过在打着爱的幌子利用她。
  陆兆风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带他们母子离开,但他没有,他选择冒着风险将自己的妻儿留在仇人身边,步步为营地铺展自己的复仇大计,他不要一家团圆,也不急于救心爱的女子脱离苦海,他更想要宗氏的江山。
  如今再看门楣上的“白露”二字,宗子枭只觉得胸中窒闷,甚至有些恶心。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庭院内,有宫人正在扫拢着地上的落叶,竹枝擦刮地面,沙沙作响,一名老妪坐在树下,抬手仰头,借着秋日的灿阳穿针引线,这画面悠然宁静,仿佛外界的腥风血雨与这里秋毫无犯。
  看到宗子枭,院中的人都怔住了。
  宗子枭也愣住了,目光扫过院落和楼阁,发现这里一景一物,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想象中的白露阁是颓垣破壁,蔓草荒烟,是尘封土积,蛛网结节,可这里分明是常有人打扫的模样。
  那老妪站起来,揉了揉松垮的眼皮,颤抖着问:“九、九殿下?”
  宗子枭认出了她来,她是曾经伺候他们母子的陈嬷嬷。
  “天哪,天哪。”陈嬷嬷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又是惊喜又是惧怕的矛盾表情,她当年亲手接生的宗子枭,半辈子都在白露阁,但眼前这个高大阴鸷的男子太过陌生,再结合宫中的传言,她不免害怕。
  “陈嬷嬷……你还活着?”宗子枭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作为他母亲的贴身仆从,宗明赫竟然没杀她?
  陈嬷嬷老泪纵横:“是帝君救了我们。”
  帝君?宗子珩?
  宗子枭心底有些慌:“你为何还在这里?”
  “当年伺候娘娘的人,大多被帝君遣散了,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不想出宫,帝君便让我们留在这里,照顾白露阁。”陈嬷嬷抹着眼泪,“这里里外外的,我们每日都打扫,还跟殿下您当初走的时候一样。”
  闻言,宗子枭心中震颤不已。是宗子珩要他们保持白露阁的原样?为什么?
  他抬腿往前走去,轻轻推开了屋门。
  一束光自身后照进屋内,为窗明几净的白露阁平添一层柔和的色泽,屋内的陈设果真与记忆中相差无几,他仿佛看到了少时的自己正在与母亲笑闹玩乐。
  他扶着门框,眼圈酸涩,心脏传来一阵闷痛。
  娘,我回来了,可哪里都不会再有你了。
  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高大的身形有一丝踉跄,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副画轴,小心翼翼地铺开。
  十年来,他害怕自己忘记母亲的模样,凭着记忆画过一幅又一幅画像。
  陈嬷嬷站在一旁,抹着泪说:“真像,世上再也没有比娘娘更美的女人了。”
  宗子枭用目光细细描摹画中的母亲,直至眼前一片模糊,他别过脸,将画交给陈嬷嬷,声线冰冷,全然没有暴露心中的起伏:“挂起来。”
  “是。”
  宗子枭将白露阁走了一遍,确定这里确实是有人长期维护,若是为了做样子,短短几天是不可能修葺得如此完好,且没有痕迹的。
  他问向陈嬷嬷:“是帝君让你们将这里保持原样的?”
  “是。”
  “……他说过什么吗?”
  “帝君说,九殿下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
  宗子枭猛地握紧了拳头。
  宗子珩为何要这么做?心中有愧?
  “帝君时不时也会过来。”陈嬷嬷叹道,“大约……”她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偷偷看了看宗子枭,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大约什么?!”宗子枭口吻凌厉。
  陈嬷嬷更害怕了,哆嗦着不敢说话。
  宗子枭突然也不想问了,若是得来一句“睹物思人”,岂不是笑话?宗子珩害得他家破人亡,转头又做这些表面功夫以示情深义重,真是虚伪至极——
  宗子枭返回皇寝清宁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
  只见宗子珩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腿上抱着宗仲名,正用黄符画出的小人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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