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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手记[无限]_凉蝉

时间:2021-08-11 13:58:14  作者:凉蝉
  自己当时看到的是这些字迹吗?余洲不能肯定。
  樊醒不知何时溜到他身边,余洲迅速合起手记。
  “我都看到了。”樊醒说,“你是文艺青年啊,还写诗画画。”
  余洲:“别骂人。”
  他起身躲开,樊醒抓住他背包带子:“怎么?怕我?”
  余洲立刻很温顺地笑:“……没有,我尿急。”
  樊醒:“巧啊,我也是。一起?”
  余洲坐回来:“算了。”
  高塔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头探头探脑走进来,自称是守塔人古老师。
  “你们也看到了,雾角镇小,粮食不多,最近雾大,渔民没法出海,愈发的艰难了。”古老师说,“我知道外面危险,留你们在雾角镇,没有问题,但你们能帮我们一个忙么?”
  姜笑立刻回答:“可以,您说。”
  古老师:“驱散这些浓雾吧。”
  所有人都看向姜笑。姜笑问:“有方法,或者有什么工具吗?”
  古老师答非所问:“若是真能驱雾,我知道一个安全离开这里的密道。”
  他捶着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道:“休息吧,晚上别出门了。”
  众人在塔内面面相觑。
  “驱散浓雾?这个就是‘鸟笼’的谜题?可是怎么驱散?这可是雾!”柳英年问姜笑,“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姜笑:“没见过。”
  周围气氛为之一颓。
  姜笑本人倒是不失落:“我们明天再探一探雾角镇,线索一定就藏在镇子里。”
  在凝滞的气氛里,余洲抬手指向上方,鼓足勇气开口:“我看到这座塔顶上,有个大风车。”
  第二天,众人被雾角镇的鸡鸣惊醒。
  姜笑原本独自占据一个角落,樊醒不知何时蹭过去,靠着她肩膀熟睡。姜笑气得脸白,揪住樊醒的衣领:“你怎么睡我身边?”
  樊醒:“我觉得和你睡一块儿比较安全。”
  姜笑:“你他妈是男人吗!”
  樊醒跟着她起身:“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需要安全感?”
  余洲揉着自己的脸。昨夜他说出塔顶风车的存在后,大汉、樊醒和柳英年都想出门察看。但姜笑劝阻了他们:古老师临走时强调晚上不出门,说明夜间雾角镇会有异常事态,对这类提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姜笑的每一次行动,都让他们摆脱危机,或者获得新信息,众人完全信任她,便听从了她的话。
  本以为会是一夜无眠,不料太累太困,还没等两根蜡烛烧完,余洲就已经睡过去了。
  他一边起身一边揉脸,忽然想起昨夜不肯进塔休息的那个男人。走出高塔,余洲第一眼就看见,那戴着渔夫帽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仰头望向高塔顶端。
  他竟还活着。
  高塔深入云层,随着风的流动,那淹没在高空浓雾里的巨大风车发出吱嘎之声,缓缓转动。虽然不足以吹散浓雾,但至少能让人隐约看出它的轮廓。
  风车似乎就是正确答案。
  “你们要上去吗?”古老师牵着两条狗走来,“这个塔,走不上去的。”
  他说一句就喘一口气,腰弯得像一个虾子。两条黄狗目露凶光,狠瞪面前的六个人。
  姜笑问:“上面的风车怎么启动?”
  老头一愣:“启动?”
  姜笑静静看那老头。一会儿之后,老头反应过来了:“啊……启动。启动风车的杆子,就在塔顶。”
  他告诉众人,很多年前,塔外曾有铁梯。但自从浓雾侵蚀了雾角镇,铁梯渐渐锈蚀,某一天突然断裂掉落,之后就再也没有能上塔的东西了。
  得到了一点儿提示,众人振奋。
  那大汉挽起袖子,当先走到塔下。塔上有一些突出的石块,还有铁梯断裂时留下的痕迹。大汉二话不说,抓住石块开始攀爬。
  柳英年吓得大叫:“不行!爬不上去的!”
  “我练徒手攀岩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大汉冷笑。
  他果然是老手,攀爬极有章法,眼看着爬得越来越高。
  余洲这时察觉,塔外的石块安置得很有玄机:它们之所以出现在这座塔上,似乎就是为了让人攀爬。
  身边有人递来一块饼干:“吃吗?”
  余洲看一眼那葡萄干夹心饼,又顺着那手看向樊醒。樊醒正嚼着一块饼,热情地招呼余洲:“这口味不错,柳英年对吃的肯定有研究。”
  见余洲没反应,樊醒吃完嘴里那块,把这一块也嚼了。他像是在看戏,乐滋滋地给徒手攀塔的大汉鼓掌:“漂亮!”
  站在樊醒身边,余洲觉得好累。
  头顶忽然掠过破空之声,余洲还没抬起头,柳英年的惊叫吓了他一跳。
  遮蔽高塔顶端的浓雾中,那影影绰绰的风车影子忽然扭动变形,紧接着两只胖乎乎的大手从雾中探出。
  没有片刻停顿和犹豫,大手像拍蚊子一样,朝爬塔大汉扇去。
  余洲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巨响,有物体纷纷落地。
  大汉被拍碎了。
  大手还未消失,它们长长地伸到地面,抓起大汉尚算完整的身躯,飞快缩回去,消失在高塔顶端。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姜笑咬碎了她的棒棒糖,最咋呼的柳英年也僵在当场。
  只有那牵狗的老者慢吞吞走过来。他像处理垃圾一样,捡起残肢扔给身后的黄狗。黄狗吃得吧唧作响,满嘴血肉碎末。
  柳英年捂着嘴巴冲到一旁呕吐。余洲忽然想起自己在高塔内部听到的声音。
  他跑进高塔,静静站着。头顶是砖块砌成的天花板,此时一种声音从上方传来,清晰无比。
  撕咬,咀嚼,吞咽。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从砖块缝隙里滴落的血线,在余洲脚边形成无数细小的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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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余洲:请大家吃……吃……
  樊醒:吃柳英年的饼干。
  等大家发现柳英年发的都是过期饼干,已经是拉完肚子的第二天。
 
 
第4章 浓雾号角(4)
  没有人敢再走近高塔。
  想到昨夜他们在一个怪物下方睡了一整夜,连姜笑都脸色发白。
  塔是上不去了,再问那老头任何问题他都摇头不答,只满脸慈爱地抚摸黄狗。
  柳英年没了之前的活力,呆呆蹲在树下,哭得直发抖。渔夫帽仍然与所有人都拉开距离,但他走来走去,心烦意乱。樊醒跟在古老师后面,想方设法套话。
  余洲和姜笑对上了眼神。
  两个人眼里都是同样的诧异:你怎么这样冷静?
  余洲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这有什么。
  怪异的“鸟笼”里恐惧浓度太高,临近中午,谁也不觉得饿。等众人走累哭累,开始静静发呆,姜笑开口了:“去打听打听怎么上塔。”
  柳英年一怔,带着哭腔喊:“还要上塔?塔上有怪物啊!”
  樊醒插嘴:“有怪物,说明塔顶的风车就是正确答案。”
  这回连渔夫帽也抬起了头。樊醒指着上方:“如果塔顶风车没有意义,‘鸟笼’不会设置这么大的障碍。”
  柳英年擦了眼泪:“有……有道理。”
  姜笑:“打起精神,我们还要找到今晚住的地方。”
  众人之中似乎最容易崩溃的柳英年终于冷静下来,狂擦眼泪鼻涕。他和昨日骗余洲动刀子的那个男孩简直判若两人。
  几人迅速商议好,分头打听如何上塔,以及塔上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余洲负责找住的地方,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刻转头盯上渔夫帽。
  昨晚不住高塔却依旧安然无恙,可见渔夫帽找到的栖身之地一定是安全的。
  渔夫帽察觉余洲看自己,扭头走开。
  余洲一愣:这人不想和自己对视。他不禁异想天开:莫非是一条道上的大哥?
  跟了一段路,那人果然回头,对他招招手。余洲没提防,才走近就被渔夫帽反手扣住脖子,颈上一凉:锐利的美工刀刀片贴着他颈部大动脉。渔夫帽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恶狠狠的:“跟着我做什么?”
  余洲不敢动:“大哥,我想问问你,你昨晚住哪儿?”
  渔夫帽把他推开:“有了这个,哪里都能住。”
  余洲也有刀,但他做不出胁迫别人的事情。
  渔夫帽退了两步:“别跟过来,别找死。”
  余洲只得站定,白白看渔夫帽走远。
  他确实太弱了,说话做事都没有分量。余洲心里懊恼:若是换了别人,比如樊醒之流,一定能凭那条烦人又狡猾的舌头说服渔夫帽。
  雾角镇码头很小,冷冷清清。码头周围没有渔船,也没有织网晒网的渔民。
  余洲走到码头边蹲下,看着黑雾淹没的大海。他没找到可以收留他们几个人的地方。
  雾角镇的居民很古怪,他们对外来者态度极端冷漠,有时候余洲和他们对上眼神,总觉得对方在嘲讽和冷笑。
  正长吁短叹,码头下方忽然一阵骚乱。
  一条迷路的海豚在码头边上撞晕了,受伤严重,被人们拖上陆地。
  余洲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海豚,好奇心起,忍不住往人群里挤了挤,想看得更清楚些,回去之后好跟久久讲故事。
  凑近了才闻到血腥气:两个男人正用刀子剖开海豚腹部。
  余洲大吃一惊:那海豚还未死,不住地抽搐,尾巴在满地血水中扑腾。
  人们怕被溅上,纷纷后退,余洲却被拿刀的男人抓住脚踝:“你等等!”
  “我……什么?”余洲遮住自己视线,他不敢看那濒死的海豚,心口憋闷得难受。
  “终于取出来了!”那男人笑着,举起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这海豚快要死了,咱们是在救它肚子里的孩子。”
  那血糊糊的肉体便塞到了余洲手里。余洲定睛一看,背脊汗毛齐齐竖起:怀中竟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婴儿!
  脐带很长,连接海豚腹内和婴儿肚脐。婴儿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温热粘腻的皮肤,张嘴哇哇大哭。
  余洲整个人都木了,手脚不知道该不该动、该怎样动。那婴儿哭泣的脸像被热气熏得融化,忽然开始变幻,隐隐一张鱼脸。那瘦弱的、如同筷子般粗细的小手举起,指向大海。
  ——一泼冷水迎面浇透余洲面颊。
  他一个激灵,胸口浊气呼出,不住地喘。
  手中空空如也,眼前也没有海豚和人群,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藏在雾气里。他不知何时走到雾角镇码头边缘,摇摇欲坠。
  樊醒在背后拉着他背包,手里是半瓶水。
  余洲一颗心几乎从胸腔跳出来。他坐在地上,后怕极了。手心还有那过分真实的触感,他在衣服上不停地擦手。
  “你怎么了?”樊醒盯着他左看右看,“站着都能做梦?昨晚没睡好?”
  余洲这回是真的怕了。他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樊醒,樊醒摸着下巴思索:“为什么指着大海?”
  余洲以为他会安慰自己,说些笑话,就像他逗笑柳英年和姜笑一样,被樊醒这个问题弄得愣住了。
  樊醒又问了一次:“那小东西为什么指着大海?是不是想告诉你,海上有什么秘密?”
  余洲如梦方醒,抓住樊醒的衣袖兴奋得发抖:“这是提示!”
  樊醒:“对,你快记录……”
  余洲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跑了。
  樊醒:“……喂!”
  “谢谢你!”余洲回头冲他大喊,“我去告诉姜笑!这一定是驱散浓雾的提示!”
  还未找到姜笑,余洲意外发现了渔夫帽。
  渔夫帽熟门熟路钻进一间小屋,很快,屋子里有两个人被赶了出来。
  都是十来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手臂上有狭长的伤口,像是被刀子划伤的。两人看见余洲,憎恶之色立刻上脸。
  “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余洲忙说。
  这句话让面前两人半信半疑。余洲在屋外探头探脑:“那个男的,昨晚是住你们家?”
  年长的男孩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余洲想起自己的任务,咧嘴一笑:“我进去见见朋友。”
  渔夫帽原本靠在墙角假寐,余洲才推开门,他已经捏着美工刀站起。
  余洲总觉得他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而且能力技术远在自己之上,对他有几分来路不明的敬意。只是这一行的人都不喜欢相互攀关系套近乎,他也不敢过分靠近。
  露出自己最擅长也最好用的天真脸庞,余洲挥手:“大哥,真巧啊!今晚大家伙儿一起住吧,好有个照……”
  年长男孩生气了:“这是我家!”
  渔夫帽忽然开口:“滚。”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余洲:“大哥,咱们好歹一起来的,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渔夫帽:“这是我的地方,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柳英年从外头挤了进来。
  “行啊余洲,你找到了!”柳英年吸了吸鼻子,冲身后招手大喊,“姜笑!这边!余洲找到房子了!”
  姜笑跑到门口一看,回头喊:“喂!姓樊的!”
  人接二连三地来,本就逼仄的房子瞬间被挤满。
  男孩急了:“你们……强盗!!”
  恢复正常的柳英年自来熟地跟渔夫帽打招呼:“老哥,这地儿真不错。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柳英年,谢谢你们收留我。”他亲热地跟兄妹俩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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