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深渊手记[无限]_凉蝉

时间:2021-08-11 13:58:14  作者:凉蝉
  渔夫帽:“……”
  他捏着美工刀的手指骨节发白,干脆抓起刀子在墙上划来划去,声音刺耳。
  余洲怕这位神秘大哥恼羞成怒对众人下手,立刻缓和气氛:“就剩咱们五个了,雾角镇还真是不简单。”
  渔夫帽压了压自己帽子,不划了。
  这一通打听,没问到任何可用的信息。余洲看看站在角落里瞪他们的兄妹俩,问起塔的事情。
  “那座塔上不去。”男孩说,“我和妹妹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不用再找了,没有答案的。”
  余洲心头一动:眼前是一对兄妹。他忽然生出陌生的温柔,忍不住冲他俩笑了笑。
  姜笑是女孩,兄妹俩面对她时戒心没有那么重,连名字都主动透露:哥哥叫陈亮,妹妹叫陈意。
  但姜笑也问不出新内容,他们的答案和之前一模一样:不知道,没有路,上不去。
  余洲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方向错误,或许正确答案根本就不是塔顶风车。
  “雾是空气水分和灰尘凝结而成的,想要驱散雾,或者是温度升高,或者是强空气对流,也就是刮风。”柳英年说,“现在是什么季节?”
  “秋季,十月份。”陈亮回答。
  柳英年:“那可以再等等。冬季海陆气温差异大,一定会有风。咱们再呆一段时间,等风来就行。”他推推眼镜,语气笃定。
  余洲:“呆多久?”
  柳英年结巴了,挠头了。他改不了信口雌黄这个习惯:“对不起,我乱说的。”
  陈亮正要说话,陈意忽然开口: “提示就在你们眼前,看不到吗?”
  陈亮立刻拉拉她的衣袖,姜笑追问:“什么提示?”
  “塔上的东西喜欢吃肉。”陈意指着高塔下方的一片血肉模糊,“去找肉啊。”
  “肉……”余洲悚然,“是指雾角镇的怪物吗?”
  兄妹俩动作一致地笑了起来。
  虽然只是语焉不详的提示,姜笑和余洲还是出门去了高塔。
  黄狗把大汉的骨头碎肉吃得干净,塔下只剩一片血水。余洲远远望着雾角镇出口,随着夜幕降临,黑雾渐渐骚动。
  “不会让我们去外头狩猎怪物吧?”余洲心有余悸,“送上门去给它们吃?”
  姜笑笑出声:“怎么可能,不会这么麻烦的。”
  她对“鸟笼”情况熟悉,说话斩钉截铁。余洲好奇极了,但姜笑防备心极强,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回到陈亮陈意兄妹家之前,姜笑嘀咕了一句:“按理来说不应该。第一个‘鸟笼’不会这么难。”
  余洲没听清楚:“什么?”
  姜笑:“喂,你今晚跟我睡。”
  余洲:“我……什么?!”
  姜笑抓住他衣领:“我讨厌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今晚他要是敢靠近我,你就直接用刀刺他。”
  余洲:“……哦。”
  他唯唯诺诺,心里却是一沉:知道他有刀子的,不止柳英年。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众人分食了柳英年背包里的零食。
  陈亮陈意催促他们休息,一种怪异的紧张氛围在屋子里弥漫。
  屋顶有个小夹层,姜笑、陈意两个女孩睡夹层。余洲跟着爬上去的时候,被樊醒从背后一把拉住。
  “我也要睡上面。”樊醒可怜巴巴,“姜笑,我害怕。”
  他吵吵嚷嚷,令人心烦,余洲恨不能直接把他踹下楼梯,最后是姜笑出面,一脚将樊醒踢了下去。
  夹层极矮也极狭窄,小床上是陈旧的被褥。姜笑和陈意睡床,余洲是护卫,只能睡在楼梯旁边,枕自己的背包。
  陈意显然很紧张,不住催促他们闭眼。余洲以为今天自己会睡不着,毕竟见到了死人,还满心焦虑,但躺下后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被弄醒时周围黑魆魆的,余洲坐起来,隐隐看见床上的起伏。姜笑和陈意睡得很沉。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惊醒的,屋外有风声,杂乱可疑,又像人沉重的呼吸。
  渐渐适应眼前光线,余洲发现楼梯上蹲着一个小小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渔夫帽:大家都怕我。但我现在还不配有名字。
 
 
第5章 浓雾号角(5)
  楼梯上的小孩抬起头。余洲心头发寒:是那个从海豚肚子里生出的孩子,它长一张鱼脸,浑身赤裸地向余洲爬来,举起手笔直指着余洲鼻子。
  余洲怕得不敢动,也不敢看那古怪小孩。小孩睁圆一双鱼眼,僵直地保持一个姿势。
  余洲心头一动,慢慢躺下。
  小孩的手还是直挺挺指着。它根本不是指余洲——指的是余洲身后,窗外的黑色大海。
  海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这提示已经如此清晰。余洲也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这样大,他碰了碰那小孩的手。
  小孩忽然低头,张开嘴巴。
  所有人都被余洲的惊叫声吓醒。
  夹层和楼梯上没有什么鱼脸小孩,只有声音发抖的余洲。余洲结结巴巴描述小孩的样子,柳英年揉着睡眼:“你做噩梦了。”
  樊醒看看楼梯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水痕,恍然大悟:“这是你尿裤子的借口?”
  余洲:“……”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眼看就要天亮,樊醒强行赖在夹层不肯走,拖了余洲的背包枕着。余洲不想让他碰自己东西,从他脑袋下夺回了背包。
  姜笑倒是理解余洲:“‘鸟笼’里发生什么都有可能,这就不是个正常的地方。”
  “你对‘鸟笼’很了解?”樊醒问,“那你怎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姜笑:“我要是现在说了,只怕咱们所有人都出不了雾角镇。”她指着余洲,“尤其是你。”
  “我怎么也比柳英年强吧。”余洲嘀咕,“至少我没被死人吓哭。”
  余洲一五一十把昨天在码头迷迷瞪瞪时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姜笑。
  姜笑直接扭头问陈意:“海上有什么?”
  陈意倒是坦白:“海上确实有个怪地方,是很大、很大的漩涡。”
  余洲想起深渊手记第一页,在雾角镇简笔画之外的一丛小小旋风。……那并不是旋风,而是海里的漩涡?
  他心头霎时雪亮:手记上写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雾角镇的提示!
  姜笑揽着陈意肩膀,微微用了点儿力气:“还有什么没说的,一块儿都讲了吧。”
  陈意:“……什么意思?”
  姜笑:“昨天柳英年胡说八道,说等到冬天来风就能驱散雾气。你哥当时想说话,但是被你打断了,你告诉我们塔上的怪兽想吃肉。肉不肉的我不关心,你哥当时要说什么?”
  陈意被她捏得胳膊剧痛,不得不松口:“你们听到过号角声吗?”
  话音刚落,屋外忽然响起一种沉闷、悠长的号角声。
  它慢悠悠地拉长,像一把生锈的锯刀,粗糙地磨蚀每一个人的听觉。
  这比上一次在浓雾中听到的号角声更响亮,余洲和姜笑本能地捂住了耳朵,樊醒倒是一跃而起,跳下楼梯。他行动极快,瞬间打开门冲出房子。
  外头下着雨,雾角镇地面都是淡红色血水。樊醒踩在血水里大喊:“从海上传来的!”
  海面上滚动震耳欲聋的轰鸣,余洲跟在樊醒身后冲进雨里,朝声音源头狂奔。
  他们跑上雾角镇里地势最高的山坡,那是一个断头崖,只要跳下去,就是被黑色浓雾覆盖的大海。雨水疯狂打在余洲脸上,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往前冲。
  樊醒抓住他的背包,余洲前冲的势头停不住,一下栽倒在地。
  他鼻子一痛,忽然清醒。“谢谢。”他迅速从地上爬起,“你又救了我一次。”
  雨水模糊了余洲的视线,他抹了一把脸,樊醒仍紧紧抓住他的背包没有松手。“放心,我不会死的,我绝不在这破地方死。”余洲喃喃道,“这海上果然古怪……”
  “喂!”樊醒忽然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仔细听!”
  号角声仍未停绝。
  “这根本不是号角!”樊醒大吼,“你不觉得它像呼吸声吗!”
  惊雷在雨雾中滚过,余洲霎时想起那本古怪笔记上的话——恶兽停止呼吸时,梦便醒了。
  余洲浑身湿透,回到陈亮陈意家中时,姜笑正在逼问陈意,号角声有什么深意。
  陈亮反问:“这是你们第几次听见号角声?”
  “第二次。怎么了?”
  陈亮咽了咽唾沫:“号角声每隔两天响一次。第三次号角声之后,雾角镇就会被海啸击碎。”
  屋内沉默片刻,竟然是那渔夫帽最先开口:“所有人都会死?”
  “所有人。”陈亮点头,又补充,“除了我们,除了雾角镇的原住民。”
  余洲来不及为这荒诞的事实感到诧异,姜笑点头:“没必要等冬天了,我们只剩两天。”
  雾角镇的原住民为什么不会死?高塔上为什么藏了一个怪物?为什么晚上不要出门?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匆匆睡觉?为什么会看见海豚生下的人类小孩?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
  余洲脑子里有一大堆问题,他一直扮演着所有人之中最弱最不起眼的角色,但现在不能犹豫了。
  “我需要船。”他说,“我要出海。”
  连姜笑都对“两日”的限期感到紧张,更何况其他人。余洲说出号角声像是呼吸之后,柳英年果然问:“像呼吸又怎么样?”
  自己手里的古怪笔记本上有提示,余洲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谨慎地保管着这个秘密。
  “总之,我想去看看。”余洲说。
  陈亮和陈意有船,哥哥很犹豫,妹妹倒是慷慨,主动提出要送余洲出海。
  海上雾重雨大,余洲没有出海经验,怕是还没看到漩涡就被海水卷走。余洲感激她的提议,三个人合力,很快从屋后的草丛里拖出一艘小木船。
  在余洲和姜笑之间,柳英年和渔夫帽都选择按照姜笑的步调走。姜笑决定再去找古老师聊聊天。
  姜笑朝余洲伸手:“把你的刀子借给我。”
  她说得太自然了,仿佛用刀子去逼问一个老人,在“鸟笼”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界限正在这绵密的雾雨里模糊,余洲不敢问她要用刀子来做什么,只是摇头:“我的不能给你。那个大哥,他也有刀。”
  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多嘴:“不能杀人。”
  姜笑一哼:“老手不会在‘鸟笼’里随便杀人。要是杀错了,一切可就完了。”
  临行前余洲检查背包里的东西,发现黑色的小瓶子塞在夹层里。
  透明的液体中漂浮一条僵死的、像蜥蜴也像蜥蜴般的小东西。余洲原本以为已经把它丢掉了,现在想想那本古怪笔记本,他反倒攥紧了小瓶子。
  说不定这是烂成糊状的前男友,给自己留下的宝贵提示?
  他正对着亮光观察瓶内东西,陈意问:“那是什么?”
  余洲:“我妹妹给我的。”
  他终于忍不住了,话语仿佛开闸一样倾泻而出。他告诉兄妹俩,自己也有一个妹妹,今年才四岁,孱弱天真,他们相依为命,就像陈亮和陈意。
  陈意把瓶子还给余洲:“你很想她。”
  余洲顺手放进衣兜:“海上那‘怪地方’说不定就藏着驱散雾气的办法。我恨不得现在就走,回到我妹妹身边。”
  陈意点点头:“我们出发吧,早去早回。”
  俩人都是划船出海的好手,不需要余洲帮忙,很快把一切准备停当。
  跨上船的时候,余洲看见樊醒站在码头的石阶上看自己。想到这人救过自己几次,虽然性格古怪又黏糊,但至少不是个坏人。
  “你和我一起去吗?”余洲大喊。
  樊醒摇头:“我怕水。”
  余洲朝他挥手告别。樊醒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余洲,漂亮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阴沉而平静。海风吹动他灰白色斗篷外套上的系绳,他如同一个苍白的、张牙舞爪的影子。
  陈意见过海面上的漩涡,极大一片,危险而深邃。雾角镇的人出海总会绕过它,传说一旦靠近,就会有东西从里头窜出来,把人和船一起捏碎。
  余洲问:“有多大?”
  巨大的轰鸣声渐渐近了。
  陈亮回答:“比雾角镇还要大。”
  雾被船只撕裂,从船头分开,像沉重的纱幔。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余洲眼前。
  漩涡是海洋的缺口。它比余洲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景象都更令人惊奇:大得几乎看不到边际的黑色漏斗插在海水之中,小船在洋面上飘摇,陈亮和陈意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小船不被激涌的海水带入海涡里。
  雾角镇黑色的雾气从这个海涡中生成,浓而浊的黑雾从望不到底的黑色水穴深处喷泉一样扬起,窜入灰白天空。它们凝聚、分散,如有形的流水,淌向雾角镇。
  陈亮不肯再靠近,余洲只得尽力把身体探出船舷。
  他吓了一大跳——蓝得近乎黑的海水里隐隐约约飘动无数白色的影子,像头颅一样随水流晃动。
  “那些是……”余洲想回头问身后的陈意,忽然被人从后方按住了脑袋。
  天地瞬间倒转,有人压着他的后脑勺,扯下了背包。余洲失去平衡,翻过船舷落入水中。
  余洲小时候偷鸡摸狗,被人追得狠了就跳进河里,扮作落水挣扎。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