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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饮鹿

时间:2021-08-15 08:08:55  作者:饮鹿
  容暮只觉得稀奇。
  寒来暑往,云卷云舒,这十多年的日子都过来了,他回首细细琢磨,都不曾见楚御衡放低姿态,难以抉择时还会同他商量。
  “陛下是天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如此。其实若陛下想让我回京,完全可以强硬的手段将我带回去。”
  强硬的手段……
  容暮的话让楚御衡有被穿膛破肚般的痛楚。
  更让人惊颤的是容暮居然已知晓他的打算,他那一瞬的确起了将容暮强/掳回灏京的打算。
  “可朕不想逼迫你。”
  他和容暮之间有着不少的隔阂,容暮眼下还能从容地应对他便好,他若当真用君王皇权强迫容暮回去,鱼死网破之事容暮说不准也能做出。
  机智善谋,果断干练,容暮连经营多年的官位都能一朝抛弃。
  他即便把容暮带回灏京一时,也困不住容暮一世。
  和容暮想谈的短短一刻钟时间里,楚御衡已经放弃强压容暮回去的念头。
  重新收拾好面上的神色,楚御衡薄唇抬阖,轻言:“朕的确不愿逼你,朕现以你的意愿为先。”
  容暮的骇怪险些都压不住:?
  “陛下可是从京都来江南后水土不服,变化着实有些大了。”
  容暮顿了顿,怕楚御衡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开门见山道:“其实我已惊诧了一整日了,我还是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千里迢迢来陵岐郡只为陪上我几日,我不信……”
  所以楚御衡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
  才让这人从对自己漠不关心扭转到如今的卑微脆弱。
  “阿暮你不习惯朕对你这般?”
  如今容暮的刺尖利而张扬,每一根都无意识地对准了他,他对容暮好,容暮还会不习惯?
  容暮肩背挺拔,声音远比夜色清冽:“陛下是倨傲的,无需改变。”
  “但朕是在弥补……”楚御衡颇为无力,“所以无论朕怎么说,用软也好,用硬也罢,阿暮还是不愿回灏京?”
  若之前,容暮也许还会心软,可现在容暮对楚御衡的心早已冷若寒冰,连带着微微挑起唇角沁出的温柔也是虚假应付眼前人的:“灏京对我而言,不是扬名立万的起点,而是一切痛苦的源头。”
  “可朕在灏京里,阿暮你也不留恋几分?”
  就是因为楚御衡在灏京,他才此生都不会回去……
  可这话容暮不能直白地同楚御衡说,毕竟他还要为天子留几分颜面。
  容暮视线移到那绕着烛火盘飞的几只白蛾。
  若是在灏京,这些飞蛾入冬就会藏在茧里,等入了春,天气暖和了再破茧而出,可在江南四季皆如春,眼下三五只飞蛾围着烛火起舞。
  其中的一只突然扑向燃着的烛火,刹那间,薄如蝉翼的翅羽就被火所引燃,仅给桌边的二位看客留下一息的耀眼光华。
  容暮兀自取了帕子将桌上的残枯蛾子轻轻拂去:“陛下可觉它痴傻……这扑火的行径我也有过一回,最后证明不过自焚其身罢了;所以我也不需要陛下弥补,着实折煞我等罪身了。”
  温缓的声线在室内徐徐流淌,烛光柔和了白衣男子线条流畅的侧脸,只余下色晕浓冶的洒脱俊逸。
  如日月交换不息的旷空,阴云过后势必将明净,清亮。
 
 
第58章 濡湿血迹
  闻栗一事来得急, 且难解,外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伤着闻栗和楚绡宓其中之一。
  但这都和楚御衡有关。
  楚绡宓派人打断闻栗的腿,只需要楚御衡回去管着;闻栗断腿以后的后续如何, 也需要楚御衡回去看着。
  他一个闲散在外的人自当不必紧赶着上前为楚御衡操心这么多。
  至于楚御衡一直问他回不回灏京,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回。
  -
  回了自己府邸, 容暮才如释重负。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月高悬, 四下悄然, 容暮梳理过后坐在榻上, 手上动作慢悠悠的解开腰侧衣扣,恰闻门外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容暮敛容,又重新将开了的扣子系了回来, 等确定自己衣着完好,他才踱步到门边。
  原来是何朝。
  何朝估摸着也快睡了,这会儿着着素净的里衣,外头简单披了个外袍就来敲门。
  容暮微微浮躁的心平静了些。
  他本还以为是楚御衡不死心, 从客栈出来纠缠着他。
  “阿暮你没睡便好。”何朝提了提外袍。
  将人放进来, 容暮就这样半掩着门:“何朝你可有事?”
  何朝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我不过担心你罢了。”
  容暮闻言, 心口一暖。
  将原本吹灭了的那一盏烛火重新点亮,容暮指着椅子让何朝落座:“我还能有何事,你无需担心我。”
  何朝摇摇头, 目色认真:“你今天和那人出去吃饭了,那人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你都没见着他人,怎知他对我不好?”
  何朝顿了顿:“你身子不好,平素不会出去一整日都不回来的,今日却为了陪着那个人这么晚才回来, 他要么不关心你,要么便不了解你,而且如果是沈书墨的话,绝然不会让阿暮你这么晚才回来。”
  听何朝把楚御衡和沈书墨做比较,容暮突然笑了,烛影晃荡,火色掩映在他琉璃目里,分外好看。
  但那笑意消散的极快,何朝不过眨巴了下眼,容暮就恢复以往薄唇轻抿的模样:“他是远来的贵客,我不陪不行。”
  “还能有多贵重啊,沈书墨是江南首富都见不着阿暮你一整日的作陪,那人又不是当今天子,来个江南还要千人捧万人拥簇……”
  何朝努努嘴,他只把那人当容暮的旧相识。
  但同样是相识,容暮今天明明要和他一起去茶馆用点心的,而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的空闲,容暮就把他安置在府上,还叮嘱他哪儿都别去。
  他值得问了府上的婆子,婆子说今日沈书墨走后府上还来了位贵客,容暮颇为重视的样子,甚至要把容暮自己的这间屋子都留给那位大人去住。
  这让何朝心里被闹得直痒痒。
  他不曾见过容暮主动对旁的好友热切。
  至于沈书墨……
  在何朝看来是沈书墨对容暮一头热,容暮把沈书墨当作好友,但沈书墨那边估计有点小心思在。
  有人对容暮好是好事,但容暮对旁人殷切的情形就尤其的罕见。
  虽说容暮性子温和,常面带着笑,但是笑里藏着疏远,笑意也不达眼底。
  现在何朝看容暮原本轻抿的唇角微微上扬,就知眼前人不会对自己说实话了。
  的确,在目前的状况下,容暮不会将楚御衡的身份披露给外人。
  容暮挑了挑烛芯,焰火顿时向上一腾,燃烧地更旺起来:“不问贵重与否,来者皆是客,我等自当笑迎;再说你是因为我去陪他了,你在不快活吗?嘴上都可挂油壶了。”
  “我在不开心?”何朝呵声,眉头锁得更紧,好像打了两个疙瘩,但下一瞬他刻意松了松眉宇,装作丝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为何要不快活……”
  对哄人非常熟手。
  容暮只稍看何朝一眼,就知何朝心绪如何。
  “今日爽了你的约是我的过错。”
  “我也没有多想去那家茶馆……”但看容暮似笑非笑,何朝自暴自弃地承认了,“其实我盼了快小半个月了,这几个月在府上连轴转,连大门都许久不曾出过,哪晓得出门一趟,不过看了一圈账本子就简单回府了……”
  “抱歉。”
  容暮这回的道歉更加真情实意。
  他懂得期待被辜负的难过,但不曾想有朝一日,他也会辜负旁人的期待。
  “哎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我俩去不成,改日还会有机会的,总归不会这辈子我俩都吃不上茶馆的点心的……那也太惨了些。”
  这是何朝的玩笑话,容暮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心坎儿里。
  但他日后如何,只能道一句世事恐难料。
  所以这回何朝的邀约,容暮没有应下。
  将人送到门口,容暮一直等何朝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拱门,这才合上门暗自伤神喟叹。
  楚御衡没从灏京寻到陵岐郡便好了。
  那样他还有来日方长可谈。
  不过当初他放下那把火时,就曾想过日后可能他还会被楚御衡寻见。
  如果他能逃得无影无踪,那便山高水远任他走,但若重被楚御衡摸着了痕迹,那他昔日所为就在自掘坟墓。
  毕竟现在他假死之事明晃晃地落在楚御衡眼中,明面上的是他犯下了欺君之罪,暗地里则是他将君臣离心摆在明面上。
  而现下的情形虽说让他愕然,但已经比他所料想的好上许多了。
  楚御衡总归没有用刀架着他的脖子,扬言要取他的性命。
  容暮吹灭了一盏烛火后重新躺回榻上,闭眼假寐,被褥下的手却不自意摸上枕头下搁置的一把冰凉硬/物。
  这是把匕首,削铁如泥。
  他离京之时,儿时的一对银镯,以及清泉寺法师交还给他的几件小衣都同这把匕首一起被他带了出来。
  而这也是当初在北疆时,华老将军赠给他的。
  当初老将军说这匕首短小精悍,并不占地方,最适合给他防身所用。
  那时他还心里唏嘘怎会何人要害他。
  -
  当下银镯小衣纳在暗盒里,匕首就置于枕下。
  容暮掀着眼皮子拔出匕首,不过巴掌长一指宽的利刃,昏黄的烛火下少了几分血煞,却给了容暮稍许的力量。
  若楚御衡当真要强掳他回去,他无的牵挂,也不介意以此了结自己的……
  容暮的思绪骤然一断。
  方才他亲手合上的门现在被推开来,“吱呀”的一木头响声在宁静的冬夜里分外显耳,而穿堂的寒风大喇喇地吹熄了屋里唯一一盏烛火,黑暗耀武扬威地侵占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而明暗交接太过快速,容暮手上的匕首还来不及收回,下一瞬他就被脚步散乱而来的男子冲撞着抱在怀里。
  蓦然间,酒气,血腥气冲入容暮的鼻腔。
  连带着的还有容暮飞颤指节可触及到的温热濡湿,混杂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晚安(轻轻感谢在2021-06-04 23:05:08~2021-06-04 23:2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未归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你要自戕
  楚御衡极少喝酒。
  就因知道自己多喝两盏就易昏沉的脾性, 他绝不会在处理要紧事前碰上一滴酒。
  但今夜晚间客栈送来晚食时还附带送了一盅酒,许是忆起前人所言借酒能浇愁,楚御衡饭食没多用几口就烈酒下肚。
  忧愁之事并未因此消弭, 酒气反倒勾起楚御衡心中更多的阴鹜。
  很快, 他面红耳赤, 神志略不清。
  努力清明着残存不多的神志,楚御衡从客栈到容暮的府邸半刻钟的时间都用不到。
  原本护着天子的暗卫见自家主子腰背挺拔, 步履如常, 便远远地随主子去了。
  楚御衡步履极快, 便也以为自己没醉。
  他的身子是疲倦的,可当下他精神分外奋然,一想到他很快就要见到容暮了, 楚御衡原本就健步如飞的步调又陡然提速。
  鬼使神差,倒也让楚御衡成功摸对了容暮的屋子。
  楚御衡推门时见到那白色身影斜倚在床榻上,一时间所有的艰难思绪全都被他抛掷脑后。
  后来他的行径就像不受他控制一般。
  身子热燥,小腹引起的邪/火难以压制, 他还在脑海疯狂的叫嚣着不能去碰榻上的阿暮, 容暮会衣角起火……
  可当下意识和楚御衡的肢体脱离开来。
  楚御衡的胯骨不受控地提携着下头的腿骨大跨着步子向榻上人走去。
  将容暮紧紧抱住的那瞬间,绝望和茫然交织于楚御衡心口。
  可几息过后, 小腹的传来的尖利之痛让楚御衡沉顿的脑颅才缓缓恢复几分平静。
  顺着抽痛的小腹,楚御衡的手探到自己的前衣附近。
  看不清,但能摸得出。
  刺中他的是一把短刃, 以及——
  一只冰凉且还在颤栗的手骨。
  楚御衡方才的酒后昏沉,终于被此刻所触及到的冰寒所挥散。
  小屋里黑黢黢一片,就连月色也不曾探步而入。
  楚御衡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
  但容暮夜半十分在床榻上把弄着匕首,若不是他来得及时,容暮是否就会自戕于此……
  这个念头刚在楚御衡心里破土, 转瞬就席卷他脑海的每个角落。
  他白日里刚和容暮相见,晚上容暮就要以此手段离开人世,一时之间,楚御衡的胸口仿佛裂了个大洞,炽热岩浆倾泻而下,当真比他此刻受伤的小腹还要难忍。
  -
  但惊惧愕然的不止楚御衡一人。
  纵是见多了风雨的容暮,眼下也不免冷寒入骨。
  他怎会料想到楚御衡会夜半时分闯入他屋子,还好巧不巧地撞上他尚未收回的匕首。
  一切只怪阴差阳错。
  可他持利刃伤到了楚御衡也是事实……若楚御衡追究起来,这可是“弑君”的罪名。
  “阿暮,松手。”
  楚御衡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可闻切齿之声。
  容暮尚且不知自己此刻握着匕首的手骨还在发颤,当楚御衡灼烈的大掌覆盖在他的手背,容暮心口依旧有一根弦紧紧地绷着。
  近乎僵死的手从入腹的匕首上移开,容暮低眸,却也看不清楚御衡如今伤势如何,方才他指腹所沾染的黏腻被眼前人沉重的呼气时带起的风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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