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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饮鹿

时间:2021-08-15 08:08:55  作者:饮鹿
  看眼前人神色莫名,容暮愈发不解楚御衡这是何故。
  在楚御衡心中的白月光回归之际,主动离开的也是他;他给闻栗腾了位置,甚至连官场上拼斗这么多年,所得的东西也骤然而弃。
  明明这么多年来, 痴缠着楚御衡,紧着楚御衡的是他,最后痛而放手的也是他。
  可如今二人对峙之际,更为悲痛的居然是楚御衡。
  “朕怎是来捉你的……朕只是想带你回去罢了。”黑衣男人以手遮面,看不清神色,
  容暮先前见楚御衡时骤然而起的寒意,突然被这人出口的话语引出胸膛中鸣动着的怒火。
  “可陛下嘴里的带草民回去,同捉草民回去又有何区别?”
  “怎会没有区别?”楚御衡微顿,下一瞬蹙眉,“你我二人怎能用‘捉’这字?”
  容暮微挑起唇角,眼中沁出别样的疏冷:“可草民无诏私自弃官,陛下也不恼?”
  容暮的弃官就像一把刀正中楚御衡的胸口。
  时至如今,楚御衡还在为自己之前因闻栗的存在而疏远容暮自责:“朕当然恼……可朕却更加欣喜阿暮你还活着。”
  言语间,楚御衡身上还需容暮仔细观摩才能品出的脆弱感,如今笼罩了这人的周身。
  容暮心湖微扬,闻言移开视线,侧面而去。
  男人的示弱让他有些不知所错。
  楚御衡却极为敏锐地察觉眼前人此刻的心软。
  恍惚间,楚御衡似乎忆起容暮素来如此,善心怜惜着周围的人,三年前旱灾时,难民逼近灏京也是容暮倾尽了家财去施粥……
  对素不相识的人都能如此用心,那此刻阿暮若多稍稍怜顾着他,是否就愿意跟他回灏京去。
  半屏着呼吸,楚御衡黝黑瞳目闪过几缕深意,面上却表现的惨淡,眼角的湿红愈发扩散,像极了受伤的巨兽,在兀自舔拭伤口。
  “阿暮……一年不见,朕想你了,而你假死逃出灏京之事,朕可以既往不究。”
  只要容暮能回来。
  他再也不能忍受容暮不在他身边的光景了。
  可容暮却被这一句“既往不咎”翩然惊醒。
  即便楚御衡这回不处置他弃官私自出京的罪责,那以后呢?
  倘若有朝一日,他同华家的关联暴露于世间,朝堂上的丞相居然是被皇家贬谪打压的华家之子,楚御衡又会怎么处置他。
  打压的华家人,重用的也是华家之子……
  白袍下,容暮的身形标准而清瘦,冷淡的矜持之中,想明白了的容暮笑意不达眼底:“陛下不能这么复杂,草民有罪,陛下可就地处罚,何须还让草民回一趟都城灏京。”
  本无此意却被突然被堵了话的楚御衡:?
  好半晌以后,楚御衡才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的身子骨已经在江南养得差不多了,朕当真只是想带你回灏京去。”
  “可草民没好。”
  清浅打断了楚御衡即将出口的话,容暮如玉一般的骨节搭在胸口白净的衣衫上,轻轻按了按曾经重伤过的地方:“草民这里还是疼的。”
  如月光一样清寒的嗓音倾泻在冬阳里,容暮放下手臂的斯文动作里还张扬着些许锋利:“即便草民现在身上的伤是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可草民还是会时不时在夜不能寐,就好像一闭眼就会回到过去的那般不快乐的日子,犹如刀绞。”
  楚御衡不可思议的看着容暮。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容暮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依靠,可到头来容暮在他身边却这般不快活。
  “阿暮你……在朕身边竟过得不快活么。”
  容暮看着双目赤红的楚御衡,默默叹了一口气。
  若是之前的容暮,此刻应当会心疼楚御衡,但现在的容暮看到楚御衡这副模样只觉万分无奈和沉重。
  “要草民说真心话吗?”
  看着楚御衡如鹰一般的眼,容暮字字如寒刃:“回京后的每一日,草民每时每刻都不快活。”
  从见到闻栗起,到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原来对华家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远远的戍守在边关的华老将军,如今壮志难酬的华淮音。
  而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楚御衡对闻栗的纵容,楚御衡准许了闻栗的人马侵入他的丞相府。
  吃过的苦不可回头再尝。
  如今怎么仅凭楚御衡的三言两语,自己就回头再吃那苦。
  当下容暮指腹圈绕起的袖摆打着卷儿,乌睫遮住了他明朗的眼,容暮看着似在悲拗里的黑衣男子,言语认真:“于公而言,陛下就可曾想过倘若草民回京,那些百官和朝臣该当如何,草民私自逃官触犯龙颜,假死出京的行径便已足以下狱,即便陛下可对草民既往不咎,但有法则不可行私,然法则不法,陛下的威严和律法的威严又何在?”
  “可你是阿暮,有朕在,有谁会让阿暮你身陷囹圄?”
  君王一言直让人噤若寒蝉,容暮却忽地笑了:“可于私而言,草民回灏京也必然不会过得快活。”
  不快活几个字反复游晃在楚御衡耳侧,楚御衡好似听不懂容暮是何意思一样:“你当真已决心不回灏京?”
  “不回。”容暮不徐不疾地回应着,躬身伏礼间多了些冷冽,“愿以此身行万里路,还望陛下就此放过。”
  容暮的一句“放过”宛若远行人临行辞别一般,楚御衡手背上筋脉狰狞,纵使心痛也面上不显,但楚御衡依旧被掀起翻江倒海的酸涩。
  这人昔日给他的唇瓣喂了多少的蜜液,当下所说的话就在他心口留下多少道的刀痕。
  有谁知,他心心念念想将这人追回,现在这人却意欲同他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多多评论!(超大声
  晚安一v一(轻轻
 
 
第55章 打翻点心
  一国天子千里迢迢离开京城就为寻他, 容暮只得让府上的婆子整理出一间屋子供楚御衡去住。
  但他的府邸尚且不如之前的丞相府,所侵占的地方小,出了主屋的其他屋子也更为破落些, 即便府上仆从仔细打扫,其间也挥散不去淡淡的灰土霉气。
  前来回话的婆子面露疑难:“主子, 东边那厢房已经清扫过了,但里头霉显和霉黑闹得厉害, 只怕那味道不算好闻。”
  斟酌片刻, 容暮便让人给他屋里的床榻新换上褥子:“那就给我的那间厢房新换褥子。”
  楚御衡看着身侧男子, 像是完全呆住了。
  容暮这是让他们二人睡一个榻上吗?
  可楚御衡心中欢喜还没浮起多高,下一瞬就被容暮的后一句话沉沉压了回去:“然后, 东厢房我去睡。”
  “阿暮, 何必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一起……”
  “那怎可。”容暮看向楚御衡, 知晓楚御衡当下的意思是夜间二人同榻,但他不愿。
  容暮笑笑,同时又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大人且为贵客,我怎可轻易怠慢?若大人觉寒舍鄙陋, 那我不妨就在陵岐郡最好的客栈为大人定上一间屋子。”
  为不暴露楚御衡在陵岐郡里的身份,容暮在外人面前只唤他一声大人。
  大人, 贵客,怠慢。
  一句句,一声声,皆在容暮刻意的疏离沉默中耗散了楚御衡的热忱。
  容暮的抗拒抵触让楚御衡无从下手。
  眼前的白衣男子像极了紧紧合拢了壳的河蚌,楚御衡可以用匕首去撬,可也会踌躇如此作为会伤害了容暮。
  当下楚御衡就看着眼前人仍显瘦削的脊背微弓,容暮颔首低眉间, 乌发偏侧而露出了小片白皙的后颈,明明是在恭顺的交待着琐事,可拒绝自己的意味明显。
  挥散温和的外衣,容暮里子还是昔日那个倔强的少年。
  容暮说会追随着他,所以十年不曾离开;现下说着离开,那容暮心里必然有了掂量。
  -
  最终楚御衡还是不愿容暮去睡那落了霉的东厢房,而是交代了屋外跟随自己一路的侍从,他今夜就夜宿于距离容暮府里最近的一处客栈。
  这家客栈并非陵岐郡里最为华贵洁净的,但却是离容暮最近的,近到出了客栈的门,楚御衡只要走上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见到容暮的宅子。
  但眼下天色还早。
  即便入冬,正午的天色依旧暖融融的,就快到了午膳的时候,容暮理平了因落座而卷起的腰间衣褶子。
  “大人想必也饿了,不过我请大人去陵岐郡最火的那家茶馆用茶点?”
  -
  等楚御衡挥散周围所有人,同容暮落坐在茶馆的小厢时,已到巳时。
  每日的隅中之际,陵岐郡的这家茶馆并非只供应点心,还有些正经的菜肴;多以烹调河鲜、和沿江的家禽为主。
  毕竟是天子屈尊于此用午膳,容暮点出的饭菜浓淡皆宜,几乎样样都是楚御衡平素爱用的。
  蟹黄虾盅,熏鲥鱼,焦炸羊肉……
  楚御衡微抬起下颌,心口一暖。
  容暮许还在意着他,否则也不会点出的菜都合他的口味。
  但等楚御衡看着小侍最后端上来的几盘精致点心,奇怪的熟稔感觉一时间袭上他心头。
  “这是从京城回来的厨子所做。”容暮往他面前推了推,介绍道。
  听容暮说这是灏京的厨子制作的点心,楚御衡垂目:“朕尚且不知你爱吃这些。”
  “素来是爱的。”只是你不知罢了。
  容暮之前同楚御衡一同用膳也会点一两道,但楚御衡无心,不甚在意罢了。
  其实不止楚御衡不知,就连一直贴身侍奉着他的宋度,也就才在去年的岁末知晓容暮嗜甜。
  他自小在清泉寺里就随身备着几块饴糖。
  这么一备就备到了他选了宋度贴身侍奉着他,宋度为他打理好日常吃食,从茶饮到果蔬,他也不在好意思当着宋度的面去购饴糖。想来他已戒了这一口甜好些年,也就处理灏京前的那段日子太难过了些,才让周管家上了些甜口的菜肴,但也还克制得紧。
  等他在陵岐郡里安定,这随身带着糖的习惯才在陵岐郡闲散日子的晕染下卷土重来。
  现如今他的怀袖就有着一小包的糖,这还是他早间去学堂处理日务时,随手从一旁的糖铺子里购的。
  但如今楚御衡不知这些,容暮也不恼。他只在心里内谴自己,如今再将这些小细节翻了出来,又有何意思。
  率先提着筷子夹了一块软酥小点,容暮静默着含下这一口酥香。
  但容暮的冷漠落在楚御衡眼中,让楚御衡不自意地心乱如麻。
  他似乎一不小心又惹了阿暮,阿暮当下在不虞……
  一开始容暮就是让人心觉惊艳的人,十多岁的年纪,容暮少年义气又有些自傲,但这样的人会一直围着他面上带笑,会因他的一句不喜就减少同旁人的往来。
  后来的容暮更像要把温柔碾碎附在脊骨之上,入朝以来,容暮整个人宛若一壶不放茶叶的白水,乍一品不甚惊艳,可又是他必需之物。
  未见容暮之前,楚御衡思索过相伴他十年之久的容暮为何会出此险招也要离开灏京。
  是他对闻栗的偏袒让容暮心死,亦或是他忽视了容暮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以至自己多年的冷落让容暮心凉,凉到容暮也变了。
  当他再也无法拥有他的所拥有,他才会发现过往有关容暮的点点滴滴,剥茧抽丝,仔细探寻下来,都拥让人心动的点……
  但许他以的温柔的少年终究变成了会将刀刺对向他的男人。
  等失去以后再回忆当初拥有过的东西,在人世间的百种事态中才最为痛楚。
  他只要点头应下容暮不回灏京的念头,他就永远也追不回容暮。
  晚来的悔悟总会伴随着细密的刀割,反复在楚御衡最里头的心脉划动。
  如今他再怎么悔过,于二人而言都晚了。
  楚御衡这一顿饭如同嚼蜡,根本用不下几筷子,期间他一直在默默看着容暮,但案上他爱吃的几道菜,容暮都没举箸去夹。
  若这些菜太过荤腥也就罢了,但那牛骨是用萝卜清炖的,容暮其间用的甜口之菜反而更多,糖醋的豚骨近乎三分之一都被容暮所用。
  又想起满桌菜肴容暮最先动口的是那一方酥点,楚御衡顿时了然。
  容暮许嗜甜……
  饭后,容暮摆杯把盏,斟上两杯香茶。
  二人静默地用着茶,而容暮微眯着眼眸。
  这会儿的冬日暖意融融,亮光透过轩窗打在他搁置在手柄处的手骨上,柔和光路顺着他指尖一路爬向他无暇的脖颈喉结,宛若给他整个人拢了一层白釉之色。
  但等容暮看清楚御衡前头一丝未少的茶水,思及方才用膳也不见这人多动筷子,容暮挟下瓷盏那口他特意为楚御衡所点的浓茶,放下瓷盏狐疑:“陵岐郡的饭菜不合陛下口味?”
  楚御衡摇摇头。
  但这沉默并不寻常,容暮低着眸子。
  这人估计就是还不饿。
  于是见楚御衡默不作语,容暮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小酥,也不多问眼前人。
  一直等着容暮的关切,楚御衡眼看着容暮刚用了一碗白米后,现在还专注于吃点心,本该如以往一般的问候却迟迟不来。
  楚御衡搁在膝盖骨上的拳头无声攥紧,白衣男子默然饮茶的场景落进他漆黑的眉眼中,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傲慢也略见消散。
  见原本盛着四方小酥的瓷碟都被光了盘,楚御衡终于忍不出了:“阿暮你爱吃这点心,灏京那么多的厨子都可以做,还可以做得比这更加味美。”
  容暮刚放下竹筷,刹那间嘴里的小酥还没来得及咽下。
  好端端地提起灏京的点心……楚御衡莫不是还想哄他回京城?
  好胃口消失几分,容暮木然嚼了几口香酥后,取了帕子擦了擦唇:“其实这些茶馆出名的点心这就是灏京告老还乡的师傅做的。”
  楚御衡:……
  “而且陛下是否忘了。”
  “什么?”
  容暮闪着琉璃目,同楚御衡四目相对:“十多年前,我就曾捧着灏京厨子的点心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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