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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饮鹿

时间:2021-08-15 08:08:55  作者:饮鹿
  “你说他攥着一条绣纹相同,却格外古旧的发带……”低喃着这句话,容暮脑海风暴骤起。
  飞沙砾石间,容暮明湛而透亮的琉璃目徒然一深,像极秋冬时明寂的寒潭。
  他想起来了。
  他早年的确有过相似的发带。
  那时他除去做衣裳以外,还拜托了乡子上的织布的婶子为他织了条发带出来,不过那时的绣纹比现在略微简单些,用的还是他初初下山时自己所做的图纸。
  后来两年时间里,他一直用着那枚发带。
  他也一直没舍得丢那发带,等搬进丞相府里后,还把这发带连带着一些旧时的衣物一齐让周管家收在丞相府库房里。
  现在怎会落在楚御衡手里头?
  沈书墨不忍逼问容暮。
  尤其是此刻容暮背对着他,挺直的腰板落在日光里,染上了一层暖色,可眼前这人依旧显得凌寒。
  话已至此,沈书墨伸手揉捏已经汗湿的后颈,即便他已从京都回来,但半月前见着楚御衡的惊异依旧如影随形。
  三两步前去一旁的桌上倒了茶水,这水有些凉,也让沈书墨冷静些。
  放下茶盏,沈书墨不免发问:“为兄尚且不知你同……那位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位不就是当初你在书院里相交的好友么?你们那时关系融洽,现在二人怎闹到如此地步?”
  容暮也踱步过来,落座椅上,当下被沈书墨这般询问,此刻容暮听到楚御衡消息时的紧张也消散了些。
  实则容暮知晓此刻再为紧张也不无用。
  楚御衡那般聪明,自己只稍露出些蛛丝马迹,若楚御衡有心就定然会揪出他的去处。但也无碍了。
  现在他孤零零一人,只要瞒好了他同华家之间的关系,华家尚且能安稳,那他还有何害怕的。
  “沈兄之前读书时不也读过么,‘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古来皆如此。”
  “可那些都不该是你。”
  在沈书墨心里,容暮聪颖冠绝。
  若为官,则扶摇直上,官运亨通;若不为官,同他一般选择经商也必然会富甲一方。
  于是沈书墨补充着:“容弟所说的君臣离心,在为兄想来是似乎是不可能的。”
  “何故?”容暮挑眉。
  “当初那位带着发带来寻为兄时面色冷凝,一点也不像是来寻容弟的仇,而那位听为兄反复强调绣绣纹的是绣娘时,面上的死寂也让为兄心间不解,若你们二人真有私仇,他怎会那般难过。”
  沈书墨探问的意味明显,可容暮的沉默让他依旧问不出些什么。
  而容暮的沉默必是因为他不相信楚御衡会为他的死而难过,楚御衡都会纵容旁人杀他了,又怎会为因为他死于火海而悲痛。
  许久过后,容暮开口了,这回同样遮掩得厉害——
  “长久为人臣子,稍不留意就易逆了天子逆鳞。我昔日那般绝然离开,是因若我不及时脱身,定不会落得个好下场。”
  沈书墨皱眉:“可你不爱他了么?”
  话说出口,沈书墨就后悔了。
  他怎能将容暮和楚御衡之间尚未挑明的关系剖到明处来。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容暮此刻的神色,沈书墨喉间发痒:“为兄并不是这个意思……”
  “无碍。”容暮的长睫低垂着,半掩住双眸里的寒漠,“爱过,但那些过往……都当是我当初识人不清得来的教训罢了。”
  沈书墨欣喜容暮此刻对待旧人的绝然,但同时怜惜眼前人忆及过往的伤惋。
  上前一步拍拍容暮的肩膀,沈书墨严肃道:“为兄也不知你们昔时有何矛盾,但那位似乎不曾多怀疑过什么,那日他同我相见后便再也没宣我觐见,所以容弟或许也不必多想。”
  这话沈书墨自己都说的少了几分底气。
  但此刻容暮这般紧张,他还是选择去继续安慰容暮:“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怕他的人寻来,手底下可藏人的庄子不少,不若就搬去另外个私密的地方住?”
  容暮低垂目光,一言不发。
  但蜷在宽敞袖摆里的手却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容暮笑里藏着苦:“那就多谢沈兄了……”
  “你我二人何须言谢。”
  几番咂舌过后,沈书墨起身:“如此的话,为兄先回去为你寻庄子了。”
  “其实不用庄子的。”想通了的容暮突然拦住人,“若他要寻我,我可能走不掉了。”
  容暮心里清楚。
  楚御衡真有心不放过他,还派人跟着沈书墨来寻他的话,那他断然走不出多远。
  沈书墨不喜看容暮沉郁的模样:“谁说的,只要不是那人现在亲自来,在通岐郡的地盘上,他想寻见你可不是件容易事。”
  可容暮原本松了的筋脉还是再次绷紧,连带着他送沈书墨上马车时,也提不起笑意。
  沈书墨知晓此刻容暮心里不快活,也并未多言,摆摆手就放下车帘驱车离开。
  见人离开,容暮实则心里思绪还在乱飞。
  谁又知道他当初真脱身脱得干干净净了?
  他和楚御衡之间,先不辞而别的是他,而他更以火遁的方式离开,楚御衡断然忍受不了自己这般放肆妄为。
  停驻门前的短短几息时间里,容暮就想好楚御衡若真的捉住了他,会如何施手折磨。
  阴暗的牢狱,带血的沉重铜鞭,火辣辣的刺骨盐水,他或许皆会在闻栗的手底下,一一再受过……
  容暮松懒沙哑地兀自笑了一声,压住几乎要溢出透亮双眸的自嘲,素白冬袍转身翻腾之际,一席黑色身影骤然落入眼中。
  江南的暖阳侵染了府邸前的一切事物,却也柔和不了不远处这人刚硬的阴鹜面骨,此刻本该在灏京皇宫的男人就在他不远处,还捎带来了灏京寒冬腊月之际才会肆虐的霜雪。
  冰冷且熟稔,同样的,也让容暮心悸。
  真是好笑。
  他似乎真的怎么也逃脱不出了。
 
 
第53章 捉人回去
  一路上, 楚御衡幻想过无数种见到容暮时该有的场景。
  他或许会紧紧抱着容暮,丝毫不分开;他或许又会斥责容暮何故要死遁于火海,让他伤心难过了快整整一年。
  但他和容暮之前先做错的始终是他, 再见容暮,他还有何脸面去责备着容暮。
  近乡情怯。
  等他的车马逼近容暮所在的郡县时, 他平静了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而当他看活生生的容暮出了府门,送沈书墨离开时, 望着十步以外的容暮, 楚御衡瞬间便将这人火遁的不告而别遗忘了个干净。
  无数次出现于他幻想中的面容, 如今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楚御衡面前,楚御衡每往前走一步, 脚下的步伐就愈发轻松, 之前还宛若灌了铁水一般的腿骨松快无比。
  像大难以后,小磕小绊的伤痕都不算打紧, 杂乱的思绪都可被见到所思者的欣喜雀跃之情所压制。
  当下楚御衡也是如此。
  前不久还被剧烈扰乱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原本还留有缝隙的空挡胸腔瞬间被堵住,其间只鸣响着一句话——
  容暮活着便好。
  可楚御衡尚且不知,当他距离容暮仅一臂距离时, 他素来线条深刻流畅的面骨上拢着阴云,而那双黝黑的鹰眼已变赤红。
  凶狠的眼神和无法抗拒的姿态跃然于容暮面前。
  好似容暮就像中了陷阱的猎物, 下一瞬楚御衡就会活生生地把容暮生吞活剥。
  容暮骤然屏息,靠着一股气撑着身骨,其腰背依旧挺直。
  其看向比他还高上大半个头的楚御衡,面色如常地伏礼:“草民参见陛下。”
  可楚御衡一言不发,来时便紧攥着的拳头这下更加用力。
  容暮冲他行礼,说话声音是真的,平淡清冷的男声萦绕在楚御衡耳边, 有如天籁。
  同时微风拂过,白衣男子身上浅淡的药材香也在刚刚消散的声音里飘荡而来。
  微微发苦,却让楚御衡瞬间平静。
  松了松手骨,楚御衡移开死死打量着容暮的视线,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起吧。”
  君臣再见,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回到府邸厅堂的二人,就像原先还在灏京一般,隔着二人的距离落座,容暮面色淡泊,而楚御衡不苟言笑。
  但二人周身的氛围却焦灼熬人。
  楚御衡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容暮,伸手接过容暮递来的茶水,大掌的虎口刚好紧紧卡着杯口一圈。
  楚御衡的心弦还紧紧绷着,不多言,也不敢多言。
  就怕一出声就会惊醒,然后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漫长无比的梦。
  他这般急匆匆处理了灏京的事物后,就跟着沈书墨的足迹来到郡县,本是碰运气,但现在他真见到容暮,还同容暮一起喝茶……
  看男人沉默不语,容暮不自意舔了舔唇角。
  他不知楚御衡现在心中惊涛骇浪翻滚不断,容暮如今却万分的平静,在楚御衡还没找到他时,他尚且心有焦虑,焦心着若楚御衡寻到他,会如何处置他;可真看楚御衡出现在他面前,容暮翻滚的心绪蓦然平静了下来。
  他赤条条一个人,还有何害怕的。
  心里一声笑,容暮压下唇腔里的半口茶水,这才抬眼——
  “草民有罪。”
  “你近来过得可好?”
  两道男声同时而出,引得容暮和楚御衡俱为一震。
  容暮攥着手中的竹纹杯盏,指腹搭在雕琢的竹叶上细细摩梭:“过得好极了。”
  听眼前人说在江南日子过得极好,楚御衡低垂着眉,以至眉骨高高聚起,宛若两峰。
  离开灏京,离开他身边的容暮会这么快活吗……
  这也难怪,容暮决心离开灏京时,可还想着自己是要杀他的。
  楚御衡再看现在,容暮的确比去年过得还光耀些,之前苍白的两颊此刻多添了些许红意,整个人落拓干净,也光彩熠然。一时间,楚御衡复杂情绪骤然织染交叠。
  咽下口水,楚御衡罕见地少了几分往日的倨傲:“是朕对不起你。”
  容暮指骨微顿。
  他何德何能,能承上帝王的一句告歉。
  看着清冷且疏远的眼前人,楚御衡凝眉解释:“可朕当初并无想杀你的心思,那是闻栗要对华淮音动手,朕只是还没来得及拦下,阿暮你要相信朕,朕再怎么凶恶也不会对你动手的。”
  男人解释的意味明显,连带着说话的语速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这话只在容暮心里掀起浅淡的一层波纹。
  容暮晃了晃手边的翠纹茶壶,里头茶水不多,仅剩的茶水被他全部倾倒入楚御衡的杯盏。
  当下看着澄明的茶汁从细长的壶嘴轻缓流下,容暮神色丝毫未变:“草民知晓了。”
  “你不相信朕的话?”
  “不敢。”
  楚御衡:“……”
  而容暮捻着袖摆,手上的动作微乎其微。
  这是他紧张时素有的小动作了,若是早几年的楚御衡定能发现此刻容暮在紧张,但现在楚御衡初见容暮,心还没平静下来,就有无数个小铁锤敲击着心脉。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楚御衡急于剖白,便也忽视了容暮的小动作;想要伸手去触碰面前的白衣男子,还不等容暮躲闪开,楚御衡的手臂就僵直在空中。
  最终楚御衡无力地垂下探出的手,又木然辩白道:“不管阿暮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朕并无害你之心。”
  并无害他之心?
  容暮瞥向楚御衡时,眼底最后一点清冷重新凝结了回来。
  楚御衡比年前更显干练,面骨消瘦,眼眶下也有厚重的两团青灰色痕迹,虽不着龙袍只着着一袭黑衣,但整个人愈发落下几缕深重意蕴在,其间还挟着浓郁的冷意,像在极力压抑着体内的一股气力,容暮隐约还能瞧见楚御衡额角飞跳的经脉。
  这是在敛着怒意么……
  之前他在御书房里和楚御衡起的争执时,楚御衡也是这般模样。
  那也算二人闹得最凶的一回了,楚御衡暴怒之下将他推开,他从而撞倒在香炉之上。
  容暮的手不自意的抚上胸口。
  如今他胸前的那团淤黑早就好了,可他对楚御衡却越发的心悸。
  容暮垂着脸,神色恹恹地闭眸,不敢多看眼前人的神色。
  至于楚御衡方才对他的解释,他也不敢侥幸地过多去相信。
  容暮沉沉吐纳了一口气,暗自调整自己已乱了的呼吸,再抬起眼和眼前人对峙时,容暮好似已恢复过往的云淡风轻。
  “那陛下此次来陵岐郡——”
  容暮微顿,依旧温文尔雅,绅士俊朗,只是下一句的追问里还隐着嘲弄:“是亲自来捉我回去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就此放过
  容暮话音刚落, 楚御衡只觉自己说的话全都没有用处,就像一拳打上了软棉花,他施的力被眼前人轻松就卸了下去。
  他已经同容暮解释了当初的误会, 可容暮这番表情显然是不信。
  否则容暮也不会质问他这次是否是前来捉拿他的。
  他带容暮回去名正言顺,容暮他怎可用“捉”这一词。
  楚御衡的视线不离眼前人, 可容暮的薄唇轻抿着,即便方才言及今后的去向, 也像谈论今日郡县的天气一般从容, 眼中少了几分他所熟悉的热切。
  阿暮不喜他的到来, 甚至还排斥……
  这让楚御衡心绪愈发得焦躁。
  可他也不敢伸出手去碰容暮,过去一年的记忆太过惨烈, 但逢他一碰容暮, 容暮的幻象就会消弭于火光之中;强抑着思念之情,即便如今这样, 能和真正的容暮对话,楚御衡也害怕自己的过于靠近会招致容暮衣角腾起永烈的火焰。
  即便是幻想,容暮也不如之前那般频繁,现如今看着这样不似以往和顺的容暮, 楚御衡心是悲痛的,可他也舍不得大声说话, 亦或是大的动作也不敢发出,当下他就怕一呼一吸,就会把眼前的人给冲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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