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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停云里/大尖椒

时间:2021-08-15 08:09:38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而门派所有的资源分配都是按实力来分,于是你越是精打细算,顾头顾尾,就越被人踩在脚下,得到的资源也越来越少,得到资源越来越少,实力也就越来越难提升,
  这就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闭环。
  但这个环却被简清风给解开了,不,不是解开,这太轻飘飘了,他是直接把这个环从高处狠狠摔下,砸碎了古往今来对贫家子存在的偏见。
  以往不是没有贫家子登上修仙路,但是没有哪一个贫家子,如此不讲道理的,把领先他十来年,占尽一切优势的所谓“世家天骄”、“门派仙种”如若摧拉枯朽一般的姿态给狠狠的踩在脚下。
  不是没有人不服,但是他太强了,强到让人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因为那不是差一点,而是差着好大一段距离,一段让人望而生畏,让人绝望的距离。
  简清风这三个字,彻底定义了所谓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样子。
  无论你在这之前领先了他多少,跑了多远,在这之后,你只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像坐火箭一般把你超越。
  难望其背。
  以至于在当时,圭柏柏虽然和简清风年龄差距不大,但他还是门派弟子的时候,简清风已经走到了山巅,与那些真正的老怪物平起平坐了。
  而伴随他不讲道理的强大,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大家一面因为慕强心理而对他崇拜至极,一面又忍不住开始对他的过去津津乐道起来。
  原本平平无奇的娄山镇,一时成了许多人的打卡圣地,就连圭柏柏也被师弟师妹们撺掇着去打卡过。
  而那时娄山镇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栈,路边的茶馆,只要是能坐人的地方,都能说上无穷无尽的八卦,虽然大多都是人为编排的故事,但大海捞金,总会捞出那么点零光片羽。
  比如简清风跟他师弟的二三事啦,比如简清风这个逆徒,竟然对师尊有不好企图。
  其实大多都是世人拿来饭后闲暇娱乐的,算不得真。
  但在这些编造的故事里,却总会有一个叫做娄越楼的外门弟子,明明是个低微的外门弟子却存在感极强,他苦苦暗恋简清风而不得,占着简清风幼年朋友的身份和简清风对他的那点微微的特殊关照,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一直是许多八卦故事里的恶毒反派角色。
  直到有一天,这个‘恶毒反派’终于如大家所愿,就像所有八卦故事里的结局一样,结局凄惨,死无全尸。
  而现在,娄越楼还在娄山镇的一家饭店里当小二,为着几个铜板的生计发愁,简清风此时在三白门如鱼得水,如果不是一场突然的师门任务,这对童年相识的友人,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
  娄越楼也不会因为在娄山镇混不下去,再加上对修仙的向往和对自己朋友的信任,让简清风带他进三白门。
  然而简清风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三白门也并不是什么桃花源,修真界的弱肉强食远比娄山镇要来得更加残酷和赤/裸。
  娄越楼就像是误入了白天鹅当中的丑小鸭,即可怜又可恨。
  更何况,所有人都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简清风的情愫。
  对其他人来讲,娄越楼的痴恋显得可笑又多余。
  痴心妄想,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竟然也敢肖像三白门首席大弟子!
  于是那些同样痴恋而不得,崇拜而又向往简清风的拥簇们一边气愤自己心目中的天鹅竟然被一个这样的癞□□亵渎,一边又嫉妒他,怎么能,怎么敢,这样直白的表现自己的感情!?
  他就不会觉得自己丢人么?
  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不知道照照镜子,他配吗?
  明明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却因为得到简清风些许关照,而变得特别起来。
  他既特殊却又卑贱,即不值一提却又令人如鲠在喉。
  就像一个碍眼的石头,要是能把他踢开就好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他们最开始只是小小的使一些绊子,比如让娄越楼被孤立,被排斥,被暗地里嘲笑。
  并且简清风的态度也是暧昧至极,说他不在意吧,有时候看到了会出手相帮,说他在意吧,对于发生在娄越楼身上的事情,他不可能全不知情,可是却又戛然而止,没有后续,让人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
  于是所有人都在嘲笑娄越楼的痴心妄想,所作所为不仅没有被遏制,反而越加变本加厉。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简清风真的会对娄越楼动真情。
  如果一开始的欺辱只是一时的嫉妒,而这些负面情绪又在简清风的模糊态度下变得越来越大,大到能整个把娄越楼吞下。
  他就像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上绝望的追赶着那高高在上的身影,那路那么崎岖,每一步都要用尽浑身的力量才能跨过去,可是那身影却愈渐愈远,就像是水月镜花,海市蜃楼。
  可望而不可及。
  说到底,只是他一厢情愿吧。
  不甘心,但真的好累啊。
  娄越楼越走越慢,终于力竭倒了下去。
  他死得默默无闻,悄无声息。
  一个外门弟子的逝去,并没有翻起多少水花,甚至许多人反倒还为此欢喜,这颗碍眼的石头终于被踢开了。
  他们也有些担忧简清风的反应,但看到简清风在听到娄越楼的死讯后,只是微微颔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种担忧就不在了,他们开始光明正大的欢喜,就像看到一个“恶人”终于伏法了一样,他们的天鹅终于再次高洁起来,高高在上,引人膜拜,不再跟那个卑贱的凡人一起,让人不安,好像那洁白的羽毛粘上了灰尘,刺目且碍眼。
  最开始,简清风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洋洋得意,把过去对娄越楼做下的事情一件一件拿出来肆意宣扬,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功勋”一般。
  他们是那么的高兴,高兴到简清风都有些疑惑,他于是就真的张开口问了:“娄越楼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这么恨他?”
  这场欢喜就像是被他这句话给砸懵了,那欢喜下丑陋嫉妒的一面就这样被简清风揭露,于是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人们不知所措,好像突然意识到——也许,简清风并不像他们一般,也觉得娄越楼碍眼。
  那他要做什么呢,他会给娄越楼讨回公道吗?人们开始有些隐隐的不安了。
  他们并没有做好承受简清风怒火的准备。
  但是简清风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的答案,他只是问了这个问题,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答案:“是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小的人就不配活着。”
  人们僵硬的笑容开始舒缓起来,还不及应和,简清风就这么突然的,在这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征召的,出手了。
  他是那么的强大,他们在他的面前除了顶礼膜拜,完全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然而那些崇拜,那些向往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绝望。
  简清风疯了!
  娄越楼死了,他竟然疯了!
  为了一个区区娄越楼,他要杀光他们所有人!
  荒谬!简直荒谬!
  有人怒斥,有人痛哭,有人跪地求饶,但这些都挡不住简清风一剑,他像是收割韭菜一般收割他们的生命,就像他们那般理所当然的踢开娄越楼这颗碍眼的石头一般,他也像踢开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头一般踢开了他们。
  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鲜血,那因简清风而荣耀的三白门上上下下也全都倒在了他们的荣耀下面了。
  每个人的脸上在临死前都写着不甘心和震怒,可这些并没有让简清风有丝毫动容。
  他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明明做下这样疯狂的举动,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或得意或痛苦的表情。
  他一直是这样子,在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对娄越楼施加痛苦的时候,他也是一脸冷漠的表情,让人误以为他也和他们一样,是嫌恶的,只是碍于情分而不好显露。
  那些旁人加诸于他身上的一切,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一根针,日以继日的的磨损着他身上的那根叫做“人”的枷锁。
  终于,娄越楼死了,那作为“人”的一切,也都跟着一起消失殆尽,再一次出现的,不再是“人”,而是“魔”。
  是的,娄越楼确实有错,他错在活得太像一个人了,反倒衬托出你们扭曲肮脏丑陋的嘴脸,那般的不堪和令人作呕。
  简清风提着剑,在附近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他终于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笑来,好像觉得四周空气都因此清晰了许多。
  他把目光望向远处,那边还脏着……
  他提着剑慢慢的走着,脸上的表情如此的平静,就像是在赴一场盛大的盛宴。
 
 
第三章 
  月上梢头,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圭柏柏望着娄山镇的夜空,支开窗户,给自己斟上一杯凉茶,凉茶在这还没寒气散尽的春夜,就像是裹着无尽寒流这么坠入了同样宛若冰窟的内心里。
  说不出哪一个更凉了。
  “元宝,等明儿,你老板要去见一个人,你可别吃醋。”桌前的香炉插上三根香,香前摆着奠基的食品,一碟元宝最爱吃的桃花酥,一杯清茶。
  圭柏柏像一个老父亲一般絮絮叨叨:“这里没有你最爱吃的那家桃花酥了,不过酥坊斋做得也还行,你就当换换口味了。”
  他叨叨着叨叨着,好像真的见到那个杏眼少年,用着如点墨一般的漆黑眸子,沉默的凝在他的身上,像是无声的抗议,但最终还是无奈的妥协。
  他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就像是在一场无形的交锋当中赢了一般似的,还添油加醋的:“也不知道你这挑来挑去的毛病像谁。”
  对面那少年好像是有点生气了,原本要伸手摸向糕点的手又缩了回去,于是他只能忙不迭的连声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
  甚至有些讨好的看向他:“祖宗,你是我祖宗,我可是跑了好几条街,才找来的,你就赏赏脸……吃了吧?”
  最后三个字说得又软又轻,显得特没有骨气。
  对面那少年抿了抿唇,目光在他的脸上顿了顿,终于憋不住笑意,板着的表情一下子就泄了。
  那月光皎皎,照着少年的笑容格外美好,圭柏柏一时忍不住看得有些痴了,在心里骂了一声禽兽,连自己儿子都肖想,但也跟着少年一起笑了起来。
  “元宝……”见人终于像是开心了,圭柏柏终于小心的说出来意:“你说……”
  “我明天能见着我想见着的人不?”
  “诶,你别不高兴,在我心里,你肯定是越不去的第一位……”
  “但你帮帮我、帮帮我……”
  最后那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微微发着颤,像是无助之人,最后抱住那根虚幻的绳索……
  发出绝望的祈求。
  可怜、可悲、可叹!
  “唉……”圭柏柏像是听到那少年一声无奈的叹息,他似喜似悲,忍不住高喊一声:“元宝!”伸出手去,眼前美好的影像却像是被戳散了一般,除了空空皎月,哪有什么如葱少年。
  楼下传来动静,有人悲愤的捶了捶墙:“能不能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月光下,只有一个痴痴怔对着香炉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立着,宛如雕像。
  ——
  天色将白,圭柏柏活动了一下因坐了一夜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他来到窗边,因为太早,客栈下那条最热闹的石板路上都见不到几个行人。
  他站在窗前望了一会儿,忽然就很想吃一碗、热腾腾的,有些烫嘴的云吞。
  虽然自家是开饭店的,却从来不做早摊生意,他素来梦魇缠身,夜里也睡不安生,总是熬到天色将白,困极之时昏睡过去。已经记不得有许久没有吃到楼下的早点了,就这么硬撑着,直到有了元宝后,才开始在那少年的强硬要求下吃起了早点。
  一般都是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吃完后,感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就连头痛都好了许多,接着在元宝的按摩下入睡……
  他想元宝了。
  很想很想。
  从早摊上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云吞,明明味道跟原来没什么区别,但是吃起来却总觉得像是差了点什么,但却又说不清楚,等吃到一半才突然惊醒似的明白。
  他哪里是想吃什么云吞,他只是怀念起元宝的殷殷叮嘱而已,再没有人像元宝那般惦记着他早上没有吃早点,对身体不好了。
  说来有些讽刺,原来人还在的时候,天天管他这管他那,让他好不自在,只想着哪一天就把这少年早早的送出去才好,却没想真到分别,再也难见的时候,却总是动不动的想,吃饭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就连刚醒来,叫得都是元宝的名字。
  你说好笑不好笑?
  圭柏柏放下手里的云吞,自嘲似的摇头,他正准备从身上丢出几个铜板给店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家伙,白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还肿着,嘴里却不干不净地骂着:“抢你娘个屁!那是老子特么应得的!”
  手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兜,没看路,被早摊堆出去的凳子绊了一下,因为冲得太快,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还不敢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时没起来,摔得实在狠,龇牙咧嘴的模样,见他瞧过来,还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模样,是个腆着肚子的大胖子,伸出白腻的粗壮手臂,掐着水桶腰,刚张口,一句话说不上来,先喘了半天气。
  这会儿早摊就两个人,一个他,另一个人丢下几个铜板,不想惹事匆匆跑了,他铜板扔了,倒是没走,本来要走,现在却想坐下来看戏。
  这戏也不错综复杂,胖子是一家馆子的老板,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是他的侄儿,胖子骂侄子不知好歹,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敢偷箱子里的银子。
  这个侄儿也不是吃素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刚还摔了个狗吃屎,原本调料盘一般的脸更是惨不忍睹,但是立刻就像只活蹦乱跳的猴子似的,跳起来就骂:“□□娘的屁,这是老子的钱!”
  胖子被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的钱,你有个屁钱!”
  侄子龇牙咧嘴的捂着胯:“老子给你端屎端尿擦屁股,这是老子的工钱!”
  胖子气笑了:“你平日吃我的住我的,还你的工钱,给我拿来,不给就送你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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