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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春心(古代架空)——寒鸦/梅八叉

时间:2021-08-15 08:10:12  作者:寒鸦/梅八叉
  “大都督。”傅元青道,“算了。你便迟些替我走一趟吧。”
  杨凌雪还要再骂,可瞧见傅元青的眼神,最终郁郁道:“知道了。”
  傅元青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先走了。”
  “不吃了饭再走?”
  “傅元青还须回宫复命。”
  杨凌雪点点头。
  待走到门口,看到对面的浦府,傅元青又忍不住问杨凌雪:“浦夫子病了有整个冬天,夫子身体现在如何?”
  “不算好。”杨凌雪说,“糊涂时也曾念叨过你,问你何时回来看他。”
  傅元青沉默。
  “哥,你真不去看看老师?你可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是他最心爱的学生了。”杨凌雪道。
  老祖宗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年我递过拜帖,痴心妄想要求见夫子一面。浦家并不同意…后来……浦柱国大人也说过,夫子想认他的学生,可傅元青应有自知之明。”
  杨凌雪急问:“浦叔叔说什么?”
  “曾经的傅家二子傅兰芝是浦夫子心爱的学生。傅元青则只会辱没了夫子的门楣,玷污了他一世的清誉………说老师因傅家之事病了这些年,让我别再打扰他,让我……放过他老人家。”
  他平静的说完最后三个字。
  杨凌雪一句话也接不上。
  可傅元青倒似乎习惯了,在陈景搀扶下上了马车,对杨凌雪说:“大都督,明日还需进宫谢恩,莫要失了礼数。”
  杨凌雪呆呆看他:“我知道了。”
  “那大都督保重。”
  说完此话,傅掌印的车辇便离开了将军府。
  消失在了西沉的光影之中。
  *
  车子入皇城的时候,傅元青的心情依旧不算好,他懒懒的靠在榻上,怔怔发呆。
  陈景掀帘子入了晃动的车内,跪坐在下首,摘下面具,露出与先帝一模一样的面容。
  老祖宗终于有了些精神,问:“中午可用膳了?”
  陈景道:“用过了。是方少监安排人送来的。”
  “内监值房不可生火,你若要吃饭,可以自己去河边做了饭菜端回来吃。那边多的是内官生火做饭,不用担心。”傅元青叮嘱。
  “好,属下记得了。”陈景说。
  “去内书房上课了吗?”老祖宗又问。
  “您要出宫宣旨的事紧张的很,属下刚领了笔墨纸砚,就换了衣服跟出来。没来得及去内书房。”
  傅元青点点头:“记得提醒我夜里写封书函给内书房那边,明日你便可以去上课了。”
  “老祖宗会去讲课吗?”
  “五日一次。我会去讲些启蒙课程。”傅元青说。
  陈景便点点头:“那我去。”
  傅元青被他逗笑了:“怎么,不是我上课还不愿意去?”
  “不喜欢与旁的人多有往来。”陈景回答,然后他抬眼看傅元青,“只喜欢老祖宗一人。”
  他语气淡淡地,遮掩了些浓烈的情绪,然而依旧有些执着在其中。
  车马入了北华门,皇城的大门紧闭在身后,遮挡了所有西沉的阳光。
  傅元青本有些伤感的情绪,被这句话驱散。他这次真的有些开心的笑起来,笑了几声,老祖宗端坐,向陈景行礼。
  陈景避让,问:“老祖宗,这是做什么?”
  “陈景,谢谢你。”
  陈景不解:“谢我做什么?”
  谢你为我死。
  谢你欢喜我。
  谢你在最后的微光中,愿意与我做这场似假乱真的美梦。
  作者有话说:
  含两万海星的加更。
  【注1】曹操半夜赤脚出账迎许攸。
 
 
第25章 罚
  奇怪得很。
  隔了一道红墙,时间便似乎慢了下来,苍穹盖在宫墙上,像是沉重的幔帐,扣在每个人的心头眉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子尊礼。
  嫁入宫的太监们,遵循着漫长、枯燥、繁琐的礼制。
  替天子守着礼,维持着皇家的颜面。
  马车只能停在玄武门外,早有司礼监的太监抬了凳杌在玄武门等着傅元青。
  “老祖宗……”德宝有些焦急。
  “怎么了?”
  “主子他……”德宝微微瞥了车里一眼,“太后来了养心殿,说要与主子万岁爷一同用晚膳。”
  傅元青不解:“母慈子孝不是 好事吗?为何你这般着急?”
  “是……可是您也知道咱们万岁爷是个任性的。中午您走后,万岁爷歇息到后半晌都不肯起。后来听说太后来了,更不肯出来见人了。现下里,太后还在养心殿坐着呐。”
  傅元青觉得一阵头痛。
  大约是幼年丧父丧母的原因,少帝的脾气一直有些乖觉。
  若真任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傅元青对车内的陈景道:“皇帝那边我还需过去伺候笔墨。你便先回掌印值房吧。”
  陈景应了声是。
  傅元青想到他前日的难受,遂又低声安抚道:“今夜当值的不是我,晚上值夜之人来后我便回去。”
  “好,老祖宗。”陈景说完这话,就缩回了黑暗中。
  傅元青看着马车绕外城,让人从西华门放陈景回去,等车走了,这才上了凳杌,德宝带路回了养心殿。
  按照规矩,每日戌时诸位大珰便要入养心殿外静候,等着磕安置头,磕完头后,当值的管事牌子留下,其他人才可退出大殿。一日诸多细事,若主子问询也得口齿清楚的回答,若有含糊,无论品阶都得再养心殿阶下问板子。
  以前皇帝年幼,这种繁琐规矩就行得少,德宝那边自己安排了值宿的管事,关了寝殿大门就算这一日事毕。
  今日倒不知为何,等傅元青入了养心殿的时候,二十四监的诸位大珰都来了,在养心殿外密密麻麻的跪着恭候,瞧肃静的氛围,应该是跪了好一会儿了。
  傅元青下了凳杌时,德宝小声道:“太后提了几句宫里的奴才们少了规矩都懒散了。主子也不在……咳!没起身,太后便做主张要从今日让咱们诸位都来给主子请安置头。正巧了您出了宫宣旨,没人敢忤逆太后的意思,拉拉杂杂的几十位爷都来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上了台阶,掀开帘子就是中正仁和堂。
  傅元青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太后的声音传来:“回来的迟的,便不要进来了。后面候着去吧。”
  傅元青应了声:“是,臣知道了。”
  太后又笑了,扬声问:“刘玖,你是个什么东西?”
  跪在门边儿的刘玖连忙答道:“刘玖是皇城里的奴才,是主子的一条狗。”
  “如何自称?”
  “应称奴婢。”刘玖又道。
  “好奴才,懂得自己个儿的身份,不需要哀家再调教了。我以为伺候皇帝的奴才们,仗着皇帝年少,就都学会了偷奸耍滑呢,原来终归还是有拎得清的在。”太后坐在里面缓缓道。
  德宝面露难色,看向傅元青。
  太后在此发泄,不过是因为刘玖的兵符被夺,杨凌雪当了大都督,顷刻间形势反转,她想以兵部支持交换权悠为后的算盘落空。
  她记恨,又不能报复皇上,便要为难下人。
  可既然已是下人,便要承受这些,算不得为难。
  只是这消息中午刚出,他一出宫,太后就来了,若不是有人报信儿,时间怕也掐的没这么准。
  傅元青想到这里,瞥了一眼跪在第一个的刘玖。
  “老祖宗……”德宝急了。
  傅元青安抚的拍了拍德宝的肩膀,轻扫了一下衣袍在刘玖旁边跪下叩首道:“奴婢知错。”
  里面太后半晌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道:“念你曾在狱中时受了些折磨,腿脚不好,赐你凳杌在紫禁城内行走。可凳杌毕竟是凳杌,两条扁担一张椅子,那可不是步辇。傅掌印自己要警醒些才好。”
  “太后所言,奴婢记下了。”傅元青回道。
  “凳杌撤了吧。”太后道,“咱们紫禁城养不得奴才这样的娇贵。”
  “是,令太后口谕。”
  “滚吧。”太后道,“跪到最后面去。”
  “是。”
  傅元青起身,跪到了人群最后。
  穿过人群是,方泾抬头看他,眼框都急红了,也没个办法。
  前面二十四监,一监至少来了两三人,挨个儿入内叩首请安,也得半个多时辰,养心殿大门地上的青砖可比屋檐下的阴凉多了,老祖宗在那里跪了才半刻,就已经钻心的痛。
  又过了一阵子,德宝才匆匆跑出来说:“陛下醒了,诸位大珰儿可以入内磕头了。”
  人群开始缓缓挪动。
  却极慢。
  暖阁里传来磕头问安的声音,然而大珰却要好一会儿才出来。傅元青推测是太后故意拖延时间,还要挨个教训。
  天色终于是暗了下来。
  两边都掌了宫灯。
  接着从大门外匆匆有人入内,跪在了傅元青身边。
  傅元青去看。
  是司礼监秉笔曹半安,他脸上有些汗,然而跪下来后,便让傅元青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了依靠。
  接着他便招呼旁的小太监,拿了个小几,放置了碗热参汤。
  “老祖宗,喝两口参汤吊吊气儿。”曹半安小声道,“太后这阵仗且得熬。”
  “收了吧,让主子们瞧见又有得说道。”傅元青有些倦意,淡淡地说,“我还扛得住。”
  “若看见,就说是我曹半安的排场大。”曹半安回他,“老祖宗别担心。要上枷还是挨棍,都有小的担着。”
  傅元青没再推辞。
  曹半安在傅元青面前一直没什么脾气,然而脾气又倔,打定主意的事情,鲜少愿意更改。
  他便不再劝,免得浪费了曹半安的一番苦心。
  “你什么时候回宫的?”傅元青问他。
  “快关宫门前,赶着入了大内。”曹半安回道。
  傅元青终于有了些精神,他咳嗽了两声,问:“钱宗甫……”
  曹半安“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块软垫,偷偷垫在了老祖宗膝下,这才抬眼道:“钱宗甫从南京抓回来了。我亲眼看着赖立群大人把他关入诏狱,连夜赶着,回宫复老祖宗的命。”
 
 
第26章 天子让辇
  “老祖宗,什么时候提审钱宗甫?”曹半安问。
  “眼下不急。”傅元青一边筹谋一边对曹半安道,“肃清朝野的奏疏,陛下批了红盖了印,在司礼监放着。明日一早开始,便让赖立群按着名录来审。”
  “是。”
  “此时朝廷动荡、人心惶惶,再不好起旁的波澜。钱宗甫的事一旦掀起,就是更大的波涛,大端朝的大船也要起伏。再等等。”
  “老祖宗思量周全。”
  “钱宗甫关系重大,无论如何要让他活着。”傅元青道。
  曹半安点头:“是,他抵京城时就极隐秘,少有人知道他已被抓。侯兴海的前任乃是衡志业,中午人最多的时候入了德胜门,现在京城内应该无人不知他被抓了。”
  傅元青淡淡笑了:“你做事总是这般缜密。”
  曹半安得了表扬也不见得多欣喜,端起参汤递到傅元青面前,说:“老祖宗喝些参汤便是对小的最大的嘉奖。”
  傅元青接过参汤,在自己手里捂着。
  傅元青靠着曹半安,膝下有了软垫,又有碗暖参汤捂手,比刚才精神了一些。
  说完这句,曹半安又想起什么来:“老祖宗可知道东乡书院?”
  “东乡书院……”傅元青沉思,“衡志业被削职后,回无锡办的那个书院吧。他当年做文选司郎中时,也算直言敢谏,可六年前查出贪墨舞弊之事,便削官为民了。再然后由严吉帆保举,侯兴海才接替他做了文选司郎中一职。”
  “衡志业当年在朝中屡屡谏言,出言顶撞老祖宗也不止几次。被您削官,回了老家后把涉嫌贪墨舞弊粉饰成了您排除异己强加之罪,被一群士林推崇为清正刚直的儒家师范。这几年,士林学子纷纷前往东乡书院听他讲习学问,但凡是东乡书院开讲必定盛况空前,衡志业因此反而威望起,就算朝中大员也有许多与其交好的。”
  “自古未见关门闭户,独自做成圣贤之人。自古圣贤,未有绝类离群,孤立无与的学问。群天下之善事讲习,既天下之善皆收而为吾之善,而精神充满乎天下矣。衡志业的《东乡坛讲》我亦读过。算得上有见地……【注1】”傅元青道,“只是说得出贤语,并不一定是贤士。”
  曹半安笑了一声:“衡志业以东乡书院为根基,讲学时辱骂您是媚上败类,朝廷祸患。与您为伍之人,如我、方泾、赖立群等都归为一类,唤作阉党。而听过他讲学的,与他为友的,则私下密交,自称东乡党。”
  傅元青点点头:“东厂密报,从前几年开始,若在东乡书院学习,拿着东乡书院的举荐信就可以得到朝中大员保举,走恩选,入朝廷。这些入了朝廷当差的,党同伐异,恐成祸患。”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老祖宗……这些东乡党原本也不足畏惧,不过是些标榜清流的文人们。”曹半安隐隐有些担忧,“可这次恩选要开,许多人都拿着东乡书院的保举信入了京城,巴望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侯兴海贪墨安一事耽误了他们的前途,礼部安置到了,顺天府各家书院和国子监……我这两日在京城里,听到不少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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