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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2+芸芸(GL百合)——中尔

时间:2021-08-17 10:37:33  作者:中尔
  “沾染得多了,心就不净了。”小时候爷爷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久而久之的习惯也让她忘却了选择,是真的不想了还是忘了去想,若是像这种小朋友一样整天爱恨情仇的跌宕起伏着生活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她自己没有答案。
  宸儿那天的朋友圈她看到了,缘是没做多想,如今回来看到了何攸宁的状态,也有些好奇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魔力。
  爱情,没想过的,是什么样子呢。
  是宸儿照片里那魅惑的娇润,还是何攸宁眸子里迟疑的哀婉,那仿佛都是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还有,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何攸宁一次又一次的,会跌进这个深渊中,明明畏惧明明龃龉不前,却没能控制自己的选择。
  天色朦亮,宋卿砚驱车前往了何攸宁的住处,车停在楼下门口的位置,开了暖风静静等着。
  车灯闪了一下,透过厚重的雾霾正晃在何攸宁推的自行车上,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来,“何老师,送你去上班呀~”
  何攸宁坐在副驾驶上觑着宋卿砚,一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了然透过她的目光显露出来,宋卿砚等红灯的时候偶向她回应着,却只是笑笑不说话。直到了学校的停车场,宋卿砚停好车解下安全带才慢悠悠道,“这天气,你骑车就不利于健康啦。”
  何攸宁看试卷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只是说来当好心司机的人,正在办公室的橱窗前看着什么。
  “当年的叶芾真年轻啊……”宋卿砚笑,歪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何攸宁,“那时候她也就跟现在的文老师一般大吧。”
  钢笔洇湿了纸张,黑色的墨水如同扩散的病毒般渗进了下一位同学的试卷上。
  这名字很多年没在嘴里说出来,却忘不掉,不想捡起的回忆正迅速侵袭着何攸宁精神里每一处缝隙,就如同断裂掉的神经元张开了触手把那些生生砍断的时间节点又紧紧连接起来,再次如影随形。
  “叶芾。”
  “诶~老师您认得我名字呀,我之前上课的时候很多老师都读错呢。”
  枝叶慢慢地伸出了新芽,错落交织,在风里摇晃起来。
  “是呢,还查了字典呢。”何攸宁笑着逗趣她,五月的阳光正温和馨香,映在她们的笑容里,“这是我第一次带学生,那以后咱们就一起进步啦。”
  等再次见面的时候,办公桌上已经荫了树影,窗外的树枝叶繁茂,下面一丛丛的凤凰花正红的耀眼。
  实验室里欢迎了新的师资力量和新同学的加入,书好像被风吹的翻开了一页,白灿灿的阳光打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老师你真的很努力呀。”
  “老师,你每天都走得这么晚吗?”
  “老师你每天都走着来实验室吗,怎么不骑个车呀~”
  “啊原来……要不要,晚上等大家都走了我教你呀?”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有摔得很痛吗?”
  “老师你比我聪明多了。”
  “你看,骑车好方便是不是~锻炼身体又不堵车。”
  “老师,你跟别人不一样。”
  书本哗啦啦又翻了几页,阳光不再那样强烈的反着光,大约能看得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何老师这么快就要参加副教授的答辩啦。”
  “是呀,年轻能力强,咱们院人才呀。”
  “她带的学生也好。”
  “小何呀,竞争时期不仅要抓能力,还要注意人际交往和思想行为哦。”
  “跟学生之间要多有些老师的样子。”
  “你的学生为什么要放弃出国交换的机会呀,你多劝劝她。”
  “咱们生命院这次要在校内竞争优秀学院,最近大家不仅要注意对个人成绩的争取,更要在意集体的纪律。”
  “老师,我不想去。我想……”
  “这也是为你好,不妨试一试。”
  风来了,忽然之间厚重的硬质书皮扣在了最上面,再不会有肆意翻摆的书页了,没了那脆生的纸张扰乱人心。
  整本书暗了下来,就像是在白纸上打翻了墨盒。
  “恭喜你了,老师,以后就是何教授了。”
  “叶芾。”
  “一路……平安。”
  毕业生放飞的彩色气球带走了每个人的梦想,也带走了她。
  如今窗外的树枝秃丫丫地摇晃着,风中连片落叶也瞧不见,不远处的枝干上传来一声声瑟索冗长的鸦鸣。
  何攸宁放下手里的笔,双手揣进了上衣的衣兜里,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瞧着远方,脑中的幕布早就布满了灰尘,却仍被拼命地拉开。
  “风来了,寒鸦都开始叫了。”
  宋卿砚正视着她,并不打算打断她。
  “当年的我们或许都有私心吧。我为自己的胆怯想了很多借口,铺垫了很多理由,如今到头来发现,不敢依旧是不敢。”宋卿砚顺着何攸宁的目光望去,毛绒袋鼠还静静的躺在椅子脚边的纸袋里,微笑着看着天花板。
  文馨霏第三次甩开小王牵过来的手,皱起的眉头严肃的看着他。
  “已经出了幼儿园了,文文。”小王心中不快,却也不敢明显的表达出来,尽力的委屈想要博得一点点来自文馨霏的同情,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
  文馨霏握紧了拳头,把每根手指都攥的紧紧的,倔强的放在身旁。
  “你说在学校里不要太高调,那现在又想怎么搪塞我!”
  文馨霏听着身后小王有些咆哮式的问话,用力咬了咬嘴唇,生忍着泪水快步往前走着。身后那人也有些慌于自己的口不择言,紧忙跟在身边道着歉,又拉了拉如何都要甩开自己的那只手,脸上赔笑道,“文文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敢了咱们慢慢来,文文等等我别走这么快,要不你打我你骂我都行。”
  直到了小区楼门口,文馨霏头也不回地甩开了小王径自上楼去了。小王望了望三楼的卧室窗口,叹了口气,双手插兜无奈地离开了。
  卧室的灯没有开。
  文馨霏趴在床上,头深深地陷进厚重的棉被里,压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眼前的湿润浸在了被子里,想要抽泣一下却被阻隔了空气,身体不能抑制地抖动起来。
  23天。
  552个小时。
  数不清的分针秒针转了几万个圈,却仍停在原地,画地为牢。
  我没收到你的只字片语,我后悔了。
  文妈悄悄把门打开一个缝隙,进来坐在了女儿的身旁,抚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不是……小王欺负你了?你们吵架了?”
  文馨霏依旧没把头抬起来,胡乱摇着,借机把泪水又蹭掉了些许。
  “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别勉强自己。”文妈有些心疼,拍了拍女儿的背,实在看不了她受这委屈,自己呵着护着长开的小花儿,她一个眼神就看得出来,馨霏不喜欢他。
  人生有很多碍于情面的事,学不会拒绝你就不得不去忍耐,变相找许多听起来还不错的合适理由去接受,然后有人冠冕堂皇的告诉你,这就是生活。
  可是感情不可以,再合适再看起来不错也变不成爱,甚至是一点点喜欢。
  “不喜欢就算了,嗯?”
  文馨霏咬着嘴唇,慢慢将紧绷的自己释放出来,很长时间没有再像现在这样,窝进了妈妈的怀里。
  “妈,我很害怕。”
  我怕她再也不理我了。
  我怕自己会永远过这种孤独的日子。
  我怕这种心痛的感觉,又怕时间久了心不会痛了。
  我怕你们说的人没了谁都能活。
  我怕时间磨平了思念的心悸,我怕忘不了却又得不到。
  我怕,我怕。
  “妈妈一直在呢,不管你如何选择,妈妈都会站在你这边。”
  眼角的泪没有干涸的印迹,就不知怎么睡着了。
 
 
第29章 旷日持久
  诺大的餐桌恨不得垫了十厘米厚的报纸,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外卖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上面,不一会儿就洇出个油圈来。
  “你这个人哦,请我来家里,居然就给我吃外卖?”宋卿砚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撑了头绳在脑袋后面绑头发。
  “抱歉,没来得及买菜。”何攸宁有些尴尬地往厨房瞥了一眼,宋卿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厨房灶台干净地如同新装修好的房子,洗碗布折成个方块硬邦邦地吊在墙上。
  宋卿砚探出身子,越过厨房和餐厅的之间窗户,伸出食指在灶台上抹了一把,指尖上不出所料地出现了薄薄一层细灰。
  “你最近都在学校吃啊?”
  “呃……对。项目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就……”
  “哦~原来是因为项目紧张。”宋卿砚的语气里是百分百的不相信,何攸宁也不敢接话,深知一旦反驳,这家伙一定会不留情面地把她解读个清清楚楚,便默不作声看着她起身去洗手。
  “对了,我还以为你得赶紧把我轰回家去呢。”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淌水声忽然停下了,给手上打香皂的人从门边露出脑袋来,眉眼弯弯饶有兴致地等着何攸宁回答。
  “轰你干嘛,我也……很久没在家吃饭了。”何攸宁扭过头去避开宋卿砚明显心怀不轨的视线,坐直了身子对她的挑衅表现出坦然面对的样子,“再说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这么多年了……我还怕你呀?”好像忽然有了勇气似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拿起筷子夹起一瓣西兰花迅速塞进了宋卿砚嘴里。
  “是嘛?”宋卿砚把西兰花咽进肚子里,落座后也不动筷子,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拍了拍,停顿了一下,又拍了拍,“那我可说了啊,叶芾下个月回国。”
  何攸宁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宋卿砚声音不大,语气也是清清淡淡,像极了多年前许多个普普通通的傍晚,等在学院楼下的人摇下车窗问她,“去吃什么?叶芾要不要一起来?”
  只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雀跃着钻进车子里的人了。
  “她发在朋友圈,你真不知道?”宋卿砚把何攸宁的筷子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回桌子上,“说屏蔽就屏蔽,够狠的啊何老师。”
  那时候微信刚刚流行不久,定居国外的叶芾顺着QQ号把大家一个个地加了回来,这其中就包括何攸宁。起初是还有些不痛不痒的寒暄的,而那些无疾而终的故事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了。
  再后来,叶芾结婚了,对方是个早她两年出国的师兄。朋友圈里教堂中相拥的两人幸福而般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将斑斓色彩耐心铺开在她的婚纱上。何攸宁与所有的师生们一样,在那张照片下衷心留言祝福。
  许多年前和许多年后,人与人之间兜兜转转,也无非就是寥寥几种结局,没有多少选择的。
  宋卿砚知道何攸宁后来屏蔽了叶芾的朋友圈,总归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的。
  “嗯。”何攸宁低下头去在手机里翻出一张截图来,“院办有通知的,学术交流活动,她是其中一个讲者,会来作报告。”
  “你去吗?”
  “我是……会议主持人。”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宋卿砚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攸宁。
  “还能想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我说的是幼儿园那位小朋友。”宋卿砚从碟子里拎出一只虾,放在何攸宁的碗里。
  “卿砚,我今年33岁了,她才只有23。”
  “So?”
  “她以后的路还很长。”何攸宁将双手覆在脸上缓慢地搓了搓,却不想眼镜从耳边解脱出来,掉在了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好烂的借口哦。”宋卿砚帮何攸宁把眼镜捡起来,却捏在手里不给她,看着何攸宁因为高度近视而有些失焦的视线,语气虽然还带着些调侃,面色却渐渐严肃起来,“这就是你不明不白把人家晾一边的理由?”
  “我只是……不想耽误她,她也是个老师。”没了眼镜的何攸宁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尽管已经不再能看清宋卿砚的面孔,却还是选择了别过头去,“理性告诉我,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不是哦。”宋卿砚忽然起身绕到了何攸宁身侧,“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那么你就不会认识她,更不会带着她走到这里。”
  “我今晚不回去,练会字。”宋卿砚把何攸宁的眼镜放在她手里,从客厅柜子里拿出常年备份在何攸宁家的笔墨纸砚,转身进了书房。
  何攸宁深深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手机屏幕忘了关,学术交流论坛的日程安排还兀自亮着,主讲嘉宾里“叶芾”两个字格外醒目,好像给手机光线添了什么不一样的频谱,异常刺眼。
  时隔多年,当初不敢面对的,现在依旧怯懦不堪。
  尘封的往事一旦被提起,记忆就像冰雪消融的早春,被掩埋的心事重新变得无所遁形,失去荫蔽的地面斑斑驳驳,都是愧疚、自责和懊悔,年复一年,如四季一般往复更替,无终无尽。
  会有不甘吗?会的吧。不然为什么在夜深人静辗转难眠时候许下的一个又一个决心,到了第二天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便什么都不作数了。不然为什么会在那些电波和讯号里耐心地听她讲述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又在没有她的日子里逐字逐句,如数家珍。
  何攸宁知道,宋卿砚不是来做谁的说客的,无非是不想再看她纠结下去了。书房里那个半躬身子挥毫落笔的人知晓她的困境,没有将那一句“自欺欺人”不留情面地讲出来,更是留给她去自己消解的空间。相识多年,她们太了解彼此了,也比对方更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何攸宁拿起来看了一眼,按了静音丢在一边,眉毛也拧作一团。是妈妈打来的,不用猜都知道要说什么。而五分钟后,何妈妈带着愠怒的消息已经接连弹出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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