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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爱豆我不当了(近代现代)——云上君子

时间:2021-08-21 08:17:48  作者:云上君子
  他一辈子,第一次,唯一一次,这么喜欢的一个人,连呼吸的间隙里都全心全意地喜欢着的这个人,原来是错的吗?
  那一个多月里,祁乐意满心都是秦燊的事,忽略了家里的变化。
  一天,课上,班主任亲自来叫他。
  奶奶买菜回家的路上突然摔倒了,被邻居发现,送进了医院。
  祁乐意请了半个多月的假,几乎没离开过医院。
  他家没有别的亲戚,只有老师和一些相熟的邻居来看望。看着他长大的刘嫂让他回家去休息,她替他看一两天夜班,祁乐意执拗地坐在奶奶床前,五指紧紧抓着白色的被单,眼里猩红的血丝驱赶了所有疏离的嘘寒问暖。
  祁乐意每天向上天祈求,求你,不要。
  他不能再失去奶奶了。
  祁乐意对钱财没有概念,只知道奶奶平日很省俭,家里全靠奶奶那一点退休金过活。他翻箱倒柜,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交仿佛永远交不完的医药费,无论医生如何暗示奶奶情况不是很乐观,他一个字都不听。
  他在奶奶面前始终维持着乐呵呵的傻笑,哄奶奶说没事的,小病而已,奶奶身体好着,很快就能出院了。
  有一天,奶奶突然问,怎么不见小燊啊?
  祁乐意怔住。
  半晌,祁乐意咧嘴笑,他来过了,奶奶您睡着呢。快高考了,大家都忙着复习呢……
  奶奶不再追问。她望着祁乐意,双目浑浊,老树皮一样手的覆盖到祁乐意白皙清瘦的手背上,“乐意啊,要是奶奶……奶奶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祁乐意脸上还是笑着的,泪水刷地就流下来了。
  祁乐意拎着热水壶,当作一个临时的护身符,冲出了病房。
  他抱着热水壶,独自坐在幽冷的台阶上,捂着脸,压着嗓子,泪水滂沱。
  他撑不下去了。
  怎么办。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秦火木,你能不能来哄哄我。跟我说一切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跟我说一句话也好啊。
  奶奶没能再走出医院。
  老师和邻居们帮着搞完了葬礼,还有处理奶奶所剩不多的遗产。班主任天天来开导祁乐意,让他千万不要放弃高考。
  祁乐意参加了高考,考得一塌糊涂。
  上了本科线,但只够上个三本。学费太贵,祁乐意负担不起。
  奶奶多年一点点攒下的积蓄都被祁乐意砸进了医院里。家里的房子早在祁乐意12岁那年为了给爷爷做手术卖了,爷爷去世后,奶奶和祁乐意一直是租的房子。
  班主任又找祁乐意商量,让他复读一年,如果资金方面有困难,老师会给他想办法……
  祁乐意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摇头,不读了。
  他又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体质。
  何况,他没有办法再在那所学校呆下去。
  多一天都不行。
  班主任生拉硬拽拽不回祁乐意,后来祁乐意索性连房子都退了,家里的家具杂物通通打包送给了楼下的拾荒大爷,整个人蒸发得无影无踪,谁都找不着他。
  惩罚。
  秦燊□□裸地说出这个词时,祁乐意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在惩罚秦燊。
  他恨秦燊。
  在医院的台阶上哭得接不上气的那个夜晚,他原本隐晦而压抑的恨意由点连成线,浓稠得令他窒息。
  那时,他以为这根线会贯穿他的一生。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后来,天长日久地,红尘俗世的奔波劳碌将激烈的情绪一点点消磨、淡化。
  走了就走了吧。
  谁没有了谁不能活呢。
  且当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永远都得不到解答,又如何呢。
  就放下吧。
  就让它过去吧。
  可这个人,却重新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像当年一样,鲜活的,生机盎然的,有血有肉的。
  秦燊一步步地走向他。
  祁乐意想后退,想逃离,身体却在这一瞬脱了力。他缓慢地,颓然地蹲下,攒紧拳头,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秦燊走到他面前,蹲下。
  “祁乐意,你想惩罚我多久都行。”秦燊的声音很低,语调轻柔,音质却是他特有的沉重,“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两个月不够,就半年。半年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五年。五年不够……”
  “就一辈子。”
  祁乐意低低地埋着脸,秦燊只能看到他脑袋顶上在郁郁葱葱的黑发里冒出的一小朵发旋。
  胖胖的羽绒服裹着他瘦削的身体。隔着衣服和空气,秦燊仍感觉得到这副身躯的微微颤抖。
  一遍又一遍地找你,却得不到回应。
  一天天地等着,明知没有尽头。
  更明知没有意义,可是阻止不了自己。
  很煎熬,很绝望,很痛苦。
  可我无法倾诉,也无法呼救。
  如果祁乐意要秦燊重新经历一遍他曾经历过的这些,他愿意。
  赌上他的余生。
  所以,就让他重来一次。
  “可以吗?”
 
 
第六十七章 
  “你滚。”祁乐意低低地闷出一声夹着浓厚鼻音的嗫嚅。
  秦燊仍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丝毫没有要滚的意思。
  祁乐意跟比赛似的,也维持着那个姿势,拿脑袋顶的发旋儿以静坐示威的气概怼着秦燊。
  冷风一阵一阵刮过来,他们这魔法伤害系的南方湿冷天气,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要被冻得嗷嗷叫。
  秦燊眼看着祁乐意的手背被他攒得血色全无,几根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隐透现,轻声道:“这里冷,先起来?”
  “滚。”
  “别赌气,你的剧还没拍完吧?”
  “滚。”
  “起来,我先送你回去。”
  “滚。”
  秦燊:“……”
  秦燊站起身,退开两步,本意是脱下他的长风衣先给祁乐意披上,再去车上找点能取暖的东西,实在不行就到附近买点木炭给祁乐意生个火堆,给他营造个适合的环境让他慢慢儿地故地重游、睹物思人,岂知他一只脚刚挪开,祁乐意的爪子就伸了过来,在昏暗的光影中胡乱出击,一把揪住他的裤腿。
  秦燊完全没提防他这一下,步子迈得太坚定,收都收不回来,祁乐意本来就蹲得腿麻,手反而被秦燊的裤腿一拽,整个人扑通一下往前扑去。
  他及时用手臂撑住地面,总算是没让自己的俊脸直接亲吻大地。然而他这副裹着胖羽绒服、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模样……
  刚刚敌不动我不动、老子能生生把你熬到时间尽头的高冷范儿啪叽一声,整段垮掉。
  趴着的祁乐意:“……”
  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秦燊:“……”
  空气尴尬地安静了两秒,被秦燊从齿缝里漏出来的一声嗤笑打破平衡。
  祁乐意爬起来,也不顾衣服有没有沾上污渍,对秦燊怒目而视:“你笑个屁!”
  秦燊怔怔地看着他。
  祁乐意也怔了,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刷刷刷往脸上横七竖八地抹去,把满面泪痕抹得乱七八糟,眼神愈发凶恶,“看个屁看!滚!”转身就走。
  秦燊拉住他。
  “放手——”
  秦燊非但不放手,还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
  还真挺像搂着一条外边柔软里头带芯的长面包。
  祁乐意愤怒地试图挣扎,秦燊越搂越紧,祁乐意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消耗了太多精力,斗不过秦燊,放弃体力抵抗,咬牙切齿,“秦燊,放手。”
  秦燊心里一紧。祁乐意喊他全名。
  祁乐意的身体还在秦燊怀里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你以为你就……”
  这么多年后没事人一样轻飘飘地一句重新来过,就真的可以回到从前了?
  祁乐意说不下去了,秦燊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不起。”
  祁乐意僵住。
  他等了很久、很久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砰——!
  秦燊尾音落下的瞬间,紧紧相贴的两道身影背后的苍穹,倏地炸开一片万紫千红。
  砰——
  砰——
  砰——
  新年的烟花不断盛开,绚烂又短暂地见证着世间种种悲欢离合。
  “对不起。”
  秦燊还是把祁乐意送回了酒店。
  祁乐意明确地表达了“滚”的意思,秦燊则明确地表达了“滚是不可能滚的,但是祁乐意的造作他可以全盘承受”的态度,祁乐意对这不要脸的斯文败类没辙,而且今天被他刺激得很劳累,半推半就地被他拉上了车。
  到了酒店,秦燊才说:“对了,你能收留我一晚吧?”
  祁乐意:“……”
  祁乐意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你这个满脑子都是套路的衣冠秦兽”。
  呵。男人。他真是信了这丫的邪。
  秦燊微笑:“别太多戏,没你想的那个意思。”
  祁乐意:“……”
  秦燊特别自然地拿过正发呆的祁乐意手里的房卡,刷卡开门,先把祁乐意轻轻推进去,随后把门带上,“这两天根本买不到票,我一路开车回来的,也没来得及订酒店,就……”
  就赶来见你了。
  祁乐意坚决一个字也不信。能给个小破网剧砸五百万的秦总订不上一间房?
  编。你接着编。
  “我睡沙发就行。”秦燊说着,特别自然地脱下长风衣,往沙发上一搭,回头看祁乐意,“浴室能借我用一用么?”
  祁乐意:“……”
  他能说不么?
  都到这儿了,他再让秦燊滚,不是正如秦燊所言,更显得自己胡思乱想?
  呸,你才戏多。祁乐意盯着秦燊向浴室走去的背影,狠狠腹诽。
  而且……
  大年三十,出去回来这一趟,满街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突然很想屋里能多一个人。
  整座城市都是陌生的,房子也是陌生的。他在故乡竟然找不到一个归处。
  至少,人,还是从前的。
  秦燊没骗祁乐意,他没订酒店。
  他全家都不在国内过年。他好不容易编了个理由,赶在除夕前两天回国,随后又开车赶了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从S市一路开往老家W市。春运堵车,烦躁得他路上都没在旅店过夜,只开了两次钟点房,其余时间都是趁着堵车在车上补眠。今天晚上才抵达W市,秦燊的计划是,如果祁乐意不来见他,或祁乐意根本没回W市,那么他也不打算留在这了。
  去哪都行,唯独不能在这个没有故人的故乡。
  但他提前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祁乐意一定在这里,一定会来见他。
  秦燊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直接裹着酒店的浴袍,拿着浴巾边擦头发边出来。房间很小,他一踏出浴室门就看到祁乐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行李箱,然后嗷地一声惨叫,把手指夹了。
  秦燊:“……”
  秦燊:“你在干嘛?”
  祁乐意把什么东西在手里揉成一团,转头凶恶道:“没干嘛。”
  关你屁事。要你多管。
  秦燊:“……”
  秦燊:“哦。”
  祁乐意抱起一堆衣服,擦过秦燊身旁奔向浴室,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洗澡去。”
  秦燊回头看祁乐意莫名慌张的背影,又看向祁乐意的行李箱,忽然注意到有一坨东西被甩到了地上。秦燊走过去,捡起来,用手指轻飘飘地勾着,来到浴室门前,“你内裤忘拿了。”
  “已经拿了!!!”里头传来祁乐意的咆哮。
  秦燊把轻笑忍回肚子里去,“行。你洗好。”
  祁乐意把水龙头拧到最大,以掩盖砰砰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待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啦水声,想着秦燊马上就要洗好出来时,祁乐意越想越不对劲。
  秦燊这人,那是没什么人品可言的。
  他说不是那个意思,就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睡沙发就真睡沙发?
  他的话能信?
  他今天不就一步步得寸进尺,温水煮青蛙一样钻进他房间了么?
  不止是今天……
  从第一天起他就在给自己挖坑!
  祁乐意明明应该义愤填膺,却忍不住开始东想西想——
  万一他等会要爬上自己的床怎么办?
  万一他要硬来怎么办?
  万一他……就是耍无赖怎么办?
  虽说上一次吧,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
  但上次他毫无准备,完全是不明状况,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那今天,他是该回应……还是不回应?
  孤男寡男,干柴烈火……
  对方还是个没有下限的衣冠秦兽……
  Emmmmmmm……
  混着浴室里模糊的水声,祁乐意开始不自觉地想象秦燊的身体。
  高中时秦燊就是全班最高的男生,而且各项运动都很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西装式的深蓝色校服穿在身上,挺拔如松,走在人群里永远鹤立鸡群,到哪都会吸引女生的目光。
  尤其是他度过变声期,低音炮嗓音逐渐成型,长出喉结,练出腹肌后,这个男人在祁乐意眼里,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性感得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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