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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辞(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1-08-21 08:25:48  作者:诗无茶
  次日天明时分,莫邪山弟子卧房门口。
  “怜洛怜付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第71章 
  71
  在怜城对着两个师兄敲打怒骂的同时,怜清已经走到了垣国帝都城郊的一处小树林。此时天色尚早,虽不至天光大亮,但夜幕已变成了一层薄薄的黑,透着些似有若无的幽蓝,半轮将隐不隐的残月和稀疏星光闪烁着镶嵌其中。
  怜清倚树而坐,看着远处未开的城门,闭目养神,静待城内五更三点的晨钟敲响后再朝帝都前行。
  师尊同他说,此次帝都邪祟作乱,害人者没有特定的目标,接连受难的,平民百姓有之,皇宫贵人也不少。若非要说死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那便是死去的皆为妇人。
  民间至今为止已连续多日在不同的寡妇家中发现了尸体,死者都是户主,每具尸体都被夺食了双眼。而宫内的情况,从上玄门接到的密诏来看,死去的都是皇妃,已有十数人遇害,至于尸体死状如何,诏中并未细说,只急令门内下派弟子入宫除妖。事态究竟怎样,还得入了宫再看。
  正冥想间,怜清耳畔捕捉到极隐蔽的一阵风声,来去都极快,若不是因为周边太静,很容易就会被忽视。林中没有起风,刚刚那声倒像是谁的衣袖极速翩摆时带出来的。
  怜清戒心顿起,睁眼之时顺手抄起一旁的怀沙,眼芒如锋地惕视着四周,耳朵也不放过一丝声响。
  随着城内晨钟鸣响,两道鬼魅一般的黑影从皇城上方蹿出,朝着远处一座小山丘奔去,速度快到荡入人眼时只剩残影,加上所过之处遗留的丝丝鬼气,怜清反应之余下意识便断定那绝非凡物。
  趁着东西还没飘远,怜清起身欲追,刚一转头,余光瞥见身后又晃过一团黑影,这次竟离他不足一丈。霎时心叫不好,来不及思索便将怀沙从鞘中拔出,朝身后那抹黑影横扫过去。
  剑风刚过,便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什么重物相撞的声音。
  怜清收了剑,急急朝声源望去,只见身后最近的一棵大树旁蜷缩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那人影伏趴在地上,浓密的黑发从四面八方如杂草一般盖住了他的面孔,一身亮缎的玄袍从怜清的位置粗粗看去,虽质感极佳,却有许多破口,不可谓不褴褛。
  怜清在原地静观半晌,那人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动不动,只背部会有微弱的起伏。可从一身比寻常料子贵重许多的华服来看,显然是个不怎么会受苦的出身。
  出身虽不凡,却又像是受过什么极刑,怜清蹙了蹙眉,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向鼻腔,他看着树边几近昏厥的身影,一时更难以辨别这人是个什么身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如此偏僻的城郊。
  就在这时,一直蜷伏的人猛烈咳了两声,长长吐出一口气后,略略偏过头,半睁的眼睛透过杂乱的发丝直直看向怜清,分明是在求救。
  怜清走过去,鼻息间闻到的血腥味愈发浓郁,待彻底走近,蹲下身扶着人的肩把他翻过来正面朝天查看伤势时,才发现对方身下的黄土早已浸了稠稠一团暗黑的血液,而流血的地方,竟就在那人左胸肋下,伤口此时也汩汩冒着热血,由于衣衫是黑色,只看得出伤口周围的布料比其他地方深了一些。若不走近,根本无法察觉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而这伤看起来竟像是才受的。
  可刚刚,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
  怜清眸光一震,替那人点了穴道临时止了血,赶忙问道:“这伤怎么来的?”
  那人撑着半起身,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猝不及防倒进怜清怀里,动作间面前几缕发丝被晃到一边,露出满是泥污的一张脸,极艰难地抬起手,颤悠悠地指向怜清手中的怀沙:“你……你的剑……”
  怜清瞪大眼,不太敢相信这么重的伤竟是出自自己方才点到为止的动作,况且他记得收招之后怀沙入鞘时并未沾染血迹,当下又拔出来正反来回仔细看了看,才确认它没有伤人。
  怀里人在怜清沉默的等待中呼吸一凝,手也停止了颤抖,不过一刹,指着怀沙的那只手又颤巍巍抖动起来,沙哑的嗓子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剑……剑气……伤我……”
  话一说完,人就偏头昏死过去。
  怜清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一愣一愣的,怔忡几许,才摇着怀里的人唤了两声,无奈根本得不到应答,眼看着这人的呼吸越来越难以感知,怜清一咬牙,把人扛着匆匆背进城里。
 
 
第72章 
  72
  好不容易找到家有点开门声响的医馆,伙计一大清早刚把门板搬开,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公子摇摇欲坠地站在门口,黑的神志不清,全靠身旁人扶持才能堪堪站稳,白的浑身是血,只有一张脸稍微干净些,此刻也略显苍白和疲惫。
  那伙计还算有点自持力,直起眼盯着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稳了稳心跳,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噜一声过后,原想拔腿跑回后院叫人,发现自己已经吓得迈不动步,当即头一转,扯着嗓子吼道:“掌柜的!”
  闻声赶来的大夫也是被这一幕吓得醒了瞌睡,疾步过去和伙计一起将两人扶进内院,在怜清说了数次自己没事之后才专心致志替那黑衣公子诊断起来。
  “身体别的地方都没有大碍,受的都是些皮肉之苦,只是左胸肋下这处伤得不轻,不过也没波及体内要害。待我开些外敷内服的药,再静养几日就能慢慢恢复。只是期间注意饮食,不要随意下床走动。此外,我看这公子精气并于肺腑,呼吸失畅,内里虚损,像是郁症,所以更别有太大的心绪起伏,免得积怨成疾,平生波折。”
  怜清谢过大夫,又付了诊费,没多久伙计便端来一碗安神舒体的汤药。他不好推脱,当即服下,又除去沾血的外袍,拜托伙计去替那黑衣公子买身干净衣裳,林林总总处理完一切后,才疲倦地坐在床边,木木望着床上的人回神。
  大夫早前给他们二人擦干净了脸和手,此时怜清才注意到卧榻之人的面容。
  这是个极白净的少年,长眉高鼻,眉宇之间还带着些尚未长开的稚气,约摸不过十五六岁。睡梦中还紧蹙眉头喃喃自语,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开解的心结。
  怜清怔怔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有些像谁,但又说不出来。恍然间又想起怀沙自他进房后便被抛在桌上,便转过眼盯着不盈一丈处的那把神器陷入了沉思。
  说是神器,其实怀沙与其他兵器相比,到现在也没表现出过什么更出类拔萃的地方。十四岁那年师尊带他去荟英堂挑选神器,又或者说,是让神器挑选他。那时大师兄伴他身侧,怜清一眼便看见了高居阁顶的怀沙。
  薄而细长的一把剑,乌兹矿作里,白蟒皮为衣制成的剑鞘,未入鞘的剑柄不知由什么玉石而铸,与鞘身浑似一体,柄身依旧附以蟒皮护手,头尾两端的挖云白玉隐隐泛着青光。
  大师兄察觉到他的目光,顺着望过去也看到了怀沙,眼中划过一抹赞许之色,嘴上却叹道:“剑是好剑,模样也配你,就是难测福祸。多年以来秉性未定,也没人能将它唤醒,只能束之高阁。”
  话未说完,却听得铮然一声气鸣,阁顶的那把长剑已脱鞘而出,剑气破空,直指着怜清刺去。
  “小心!”
  怜城高呼声毕,身旁的小师弟已纵身翻至剑轨一侧,只见扑空的神器前招未落又起后招,凭空倒了个向,急急旋转间如破竹般朝怜清所站之处攻去。
  怜城惊魂未定,正欲出手相助时,怜清已闪身避开了攻势,负手弯腰与膝齐平,脚尖转向再霍然起身一把握住了剑柄。剑身难驯,自内向外赫然一震,逼得怜清手腕一抖,整个手背都有些发麻。若要让他放弃,自是不依的,就着这个姿势以剑柄为支点发力一跃,侧翻之时将周身力气朝剑压去。再落地,剑依旧没有脱手,却已调了个头。
  眼看手中的宝贝又要发难,怜清骤然放手,比二指为剑同那无主之器来来回回过了数十招。一人一物的博弈,只听得见风声急啸,看得见刀光剑影衣袂翩飞,直教人眼花缭乱,局势难以立判。待杀势渐收,怜清已擒着那柄长剑凛凛而立,剑脊指天,清冷寒芒直透眼睫,薄而坚韧的剑身竖在怜清眼前,剑上映出的是那小半张清秀而淡漠的脸。
  怜城见尘埃落定,缓缓走了过去,面上愁云方散,看不出喜忧,只道:“神器择主了。”
  又抬眼看着怜清:“起个名字吧。”
  怜清垂眸片刻,沉吟道:“便叫怀沙。”
  怀沙认主至今,除了它与怜清初见之时,从没爆发过什么异常。它秉性未定,从认主那日的行径来看,倒更像一把凶剑。为此怜清下山之前师兄们常常替他担忧,甚至说过不少次诸如“请求掌门给怜清换一把神器”之类的提议,都被掌门冷冷打了回去。
  剑主倒不甚在意,日子越久越觉得自己手中这把剑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稀松平常甚至有些平庸,有时还没十岁那年二师兄给他削的桃木剑顺手。
  直至今日,床榻上来路不明的凡人口口声声说被怀沙的剑气所伤,眼看无辜之人为之重伤卧床到如此地步,他才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掌控这把不知福祸的神器。
  怜清想得累了,脑子也慢慢混沌起来,不知不觉便趴在床边睡了一觉。
  玄眧感受到伏在手边的身影呼吸渐渐匀长,便停止了无休止的呓语,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确认怜清睡着再慢慢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人身后,两手穿过怜清腋下把人抱起来安安稳稳放到床上,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睡到了内侧。
  怜清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天色已晚,窗外的光线透到房内,身后一片昏黄。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远处门外的敲门声有规律地响着,怜清维持着闭眼的状态缓了一会儿,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什么禁锢住了。
  他猛地睁眼,还剩三分的困意霎时烟消云散,眼前不是睡去时的床沿,而是漆黑的领口,衣领交叠处露出一点洁白的胸膛,此时正缓慢地起伏。而自己的双手,正环抱着面前这副身躯的腰部。
  怜清的瞳孔一点点放大,等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的时候,和他紧紧相拥而眠的人已经醒了。
  搂着他后背的手怕他逃走似的把他圈得更紧了些,怜清枕着那人的手臂被迫离眼前的胸膛又近了几寸,他仰头去看,对上一双清澈懵懂的眼睛。
  四目相视,两人不约而同眨了眨眼,而后怜清一把将人推开,噌地坐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整理着衣襟。
  “呃——”
  枕边传来一声闷哼,怜清低头去看,刚刚转醒的黑衣少年痛苦地皱起了眉,紧闭双眼,大概是伤口被刚才那一推弄得有些撕裂,他整张脸疼得拧作一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遇见这黑衣少年开始,怜清似乎就总在失手闯祸。自小便举止得体人人称赞的他哪里见过这些场面,更别提和人交颈而眠这种事,哪怕是最疼爱他的十六哥,也从未和他这么亲密过。
  怜清乱了手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地慌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
  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嘴上说着没事,额头上已经痛得滴下了涔涔汗珠。
  怜清翻身就要下床去找大夫,岂料一掀开被角,就被少年抓住了手腕:“别走……你别走……痛……”
  “我去找大夫……”
  “别走……我害怕……”
  “我……”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少年说完,兀自大口喘着气,喘了几口,好像就真的舒缓了些。
  怜清动也不敢动,待少年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他才有些无措又懊恼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少年费力地撑着起来,怜清见状赶忙扶着人靠在靠枕上,见对方垂下眼睫,眸中神色不明,语气有些无奈地说,“我正睡着,你不知怎么就上了床,嘴里喊冷,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往我被窝里钻,还要我抱……我被逼得都贴着墙了,你还往我怀里挤,没办法,我只好抱着你了……”
  怜清听得瞠目结舌,现下暑气正盛,他就是脱了外袍,也不至于会冷成那个样子,更别提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可看这少年的凿凿神色,加上自己醒来时确如对方描述一般,他就是再不愿相信,也不能抵赖。总不至于是别人把他拖上床的。
  怜清暗暗叹了口气,心中自责不已,看了看身旁气色不佳的少年,想来对方应该是没怎么休息好的。正打算道歉,门外的敲门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第73章 
  73
  怜清下床整理好仪容,应了声“请进”,伙计拿着新裁的衣裳进来。
  “我也是目测这位小公子的身形,估量的尺码,往大不往小了做就是。”伙计将衣服放在桌上,看着玄眧,“最新的一批布料,上好的蜀锦!”
  两人欠身道了谢,却见那伙计犹犹豫豫站在桌前还想说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二位客官,我们医馆……不留人过夜。”
  -
  待收拾完从医馆出来,夜市正热闹,怜清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暗自庆幸自己提早一晚下山,耽误这些时候,正逢明早才是入宫面圣的日子。
  “我们如今去哪儿?”黑衣少年略带着些兴奋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路。
  “我们?”
  “嗯。”黑衣少年认真点了点头,两眼亮亮的,“哥哥不打算带着我么?”
  “可是我……”
  话没说完,对面那双眼睛一下子露出了十二分的痛苦神色,少年握拳捂在嘴边,别开脸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怜清作势要去扶人:“你……你没事吧?”
  玄眧咳了好一阵子,周围有些逛夜市的闲客被动静吸引得停下脚步望着他们窃窃私语,怜清无措地环视着那些人,又把目光放回玄眧身上,指望他拿主意似的。
  少顷,咳嗽声停了,玄眧抚着胸口开始慢慢喘气。
  怜清道:“你还好吧?”
  对方没说话,等缓过来以后,才捂着左肋的位置,好不容易有些红润的脸色又微微发白:“伤口好像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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