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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辞(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1-08-21 08:25:48  作者:诗无茶
  一班人马又如进来时那样恭谨着退出。
  院中彻底安静下来,房内也熄了灯,想来是那位娘娘已然安寝。
  怜清没慌着出去,脚步驻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天边却红光一闪,有一赤红的身影朝远处掠去。
  好强的鬼气!
  怜清眸光如针尖般刺向那影子离去的方向,极快速地对玄眧叮嘱道:“此地应当没有危险,你且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找你。”
  说完便纵身朝那赤色鬼影追去。
  一人一鬼交手,怜清竟觉得对方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使出,不过是以逗闲之势同他打闹,他却已经左支右绌了。
  一直纠缠到城墙边一处无人之地,那赤色鬼魅悠悠收手,现了原型。
  怜清定睛一看,眼前现形的鬼魅没有三头六臂,更不是什么牛头马面,而是位浑然一副风流相的红衣公子,生着一双赤瞳,正满眼笑意朝他望来。
  怜清抬手召出怀沙,作出防备之势,对面却在看清他的第一眼时便神色一愣,眼角笑意倏地消失,略有些震惊地唤道:“长舒?”
  怜清眸中凌厉之色丝毫不减,持剑横于胸前:“谁是长舒?”
  红衣公子闻言皱了皱眉,上上下下将怜清来回打量了几遭,眉宇覆上一片了然神色,扬唇作揖道:“是在下唐突,认错人了。”
  见怜清不睬,他亦不恼,只是脾气耐性似乎都比追逐时好了许多,笑着解释道:“在下九幽冥主韩覃,乃天地间一半鬼半神,此次前来人间只因地府被不速之客放出了两只游魂。原本这也是常事,只要不出乱子,地府是不管那些不愿轮回的孤魂的。可那两只游魂来了人间,竟扰乱纲常,妄自残害生灵,在下这才不得已前来查看一番。”
  怜清依旧冷冷地:“为何不管?”
  “人世阳气,忘川河水,不入轮回道之鬼魅,自有他们要承受的代价与磨难。”
  怜清见对方确无他意,将信将疑地收了神器,回礼道:“那前辈可查看到了什么?”
  韩覃听到“前辈”二字时眉睫一跳,生生忍住了心里迸发出来的笑意,一本正经摇头道:“追到皇宫,畜生便没了气息,想来是依附到活人身上去了。”
  怜清垂眸沉吟道:“我昨日入城时见他们从城内逃窜出京,入夜方归,想来明晚也是如此。待晚辈明日入宫面圣,夜里将那妖孽逼出皇宫时,还请前辈在宫外配合,将其一举擒住。”
  韩覃再听“晚辈”二字,实在忍不住不笑,只能瘪着嘴煞有介事点点头赞同道:“好说,好说。”
  怜清见这人五官逐渐扭曲,神色也愈发怪异,只多看了两眼,并不置喙,又欠身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先行告退。”
  两人拜别过后,怜清朝追来的方向走回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刚走出不远,背后似乎便传来了极放肆的笑声,又像是有些忌惮,笑了笑,又收回去,收不住,又笑出声。
  这边玄眧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数地砖,数着数着,就听见一墙之隔的殿门无风自开了。
  玄眧抬了抬眸,记得自己在此之前并没听到房内有任何的脚步声。
  须臾,门槛上跨出一双肤色苍白的脚,瘦骨嶙峋,像是被抽干血肉一般。再往上走,玄眧看得一个袅娜娉婷的背影,黑发如瀑,穿绸裹缎,金丝滚边的袖口下是一双干瘪得只见皮包骨头的手。
  玄眧眼中闪过刀锋般的寒芒,抬脚一跨,便走出了藏身的暗处,负手扬眉看着阶上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
  苍穹中的稠雾如风吹般四散,向此时阴寒鬼寂的院中洒下泠泠月光。
  那背影猛地转头,干瘦得好似骷髅的一张脸上只剩两个黑魆魆的眼眶,失了五官的面庞毫无生气,却仍能射出来自阴诡地狱般森然的目光,直直凿向隐了神息的玄眧。
  见来人不为所动,挂在骨架上的皮囊面容微微抽搐,一个转身便向玄眧袭来。
  还没靠近一丈,玄眧脚下尚未挪动半分,只眼色一凛,一声凄厉的惨叫霎时响彻殿前,却是个粗狂的男音。衣着华贵的妃子被震退数尺,倒在地上,皮贴骨的脸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眶露出恨恨寒意。
  玄眧扫了一眼地上的妖孽,踱步过去,半蹲下身捏住那副骨架的下颌,皮是人的皮,骨是人的骨,魂却不是原身的魂了。
  “孽畜,该招惹谁招惹谁去。”
  语毕收手,起身不再置理。
  那妖孽迟疑一瞬,见玄眧对他确实没有兴趣,迅速攀柱而起,朝西北处蹿去。玄眧跟在其后,见那附身之鬼停在一处极恢宏的宫殿前,对着紧闭的殿门轻轻吹了口气,如纸片一般从毛发宽的门缝中钻了进去。
  远方有熟悉的气息,玄眧朝着宫墙处遥遥一望,闭眼感知到怜清的方位,闪身回了之前等人的地方。
 
 
第75章 
  75
  怜清赶回先前安置玄眧的宫殿,还没走进宫墙,便听得一声哀叫,随即加快了脚步跃过墙头朝叫声处奔去。
  却见殿门大开着,玄眧仿若受了什么东西一击,正摇摇晃晃要倒地而去。怜清闪至玄眧身旁,忙将人扶好,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此时整个人软绵绵的,顺势便靠倒在了怜清怀里。
  “哥哥……”少年声音极其虚弱,“我听你的话,在此好好等着。结果那东西出来伤了我,便跑了……”
  “跑去了何处?”
  少年摇摇头:“他太快……”又忽地闷哼一声道,“好痛……”
  怜清把人搂得更紧,十分担忧道:“何处痛?”
  他现下也顾不及去追那踪迹难寻的鬼魅,刚才自作主张把人留在此处,信誓旦旦地说这里没有危险,岂料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那妖便跑出来伤了人。对方将身心全权托付于他,自己却害得别人如此下场,如今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要害。人家还不比自己是修道之人,不过普普通通的文弱书生,自从遇见他,一路以来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怜清简直懊悔得恨不得把这些伤全转到自己身上。
  少年把脸埋在怜清肩头,难耐地磨蹭两下,似是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两手也搂住了怜清的脖子:“哪里都痛……哥哥救我……”
  宫中打更的梆子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皇宫不是别处,他们能在此待上这半个时辰而不被人发现已是不易,若此时要再去别的宫殿搜查那鬼魅,便是将此地当做无人之境了。
  怜清低头看看怀里逐渐没了动静的人,召出怀沙,御剑而归。
  回到客栈,玄眧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只时不时因为难受而发出一些细微的哼唧声,嘴里也不知在说着什么呓语。
  怜清俯身靠近玄眧嘴边,含糊不清的呢喃传进他耳中:“痛……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怜清眉宇间划过一抹歉色,极心疼地温声问道:“别怕……你告诉我,你哪里痛?”
  “我不知道……”
  怜清只能试着在他身上各处探探。
  “可是这处?”
  玄眧摇摇头。
  “这处?”
  还是不对。
  怜清按到玄眧侧腰:“这里呢?”
  玄眧吃痛地呻唤了一声:“再过去些。”
  怜清往后腰挪了一寸:“这里?”
  玄眧把下唇咬得泛白,不肯说话。
  怜清急了:“是与不是?你说说话。”
  身下的人沉默了一瞬,咬住牙根,一闭眼,把手伸到后腰握住怜清,沿着自己的腰腹极缓慢地,一点一点挪到腹中的位置。
  “这里。”玄眧半睁开眼,睫毛簌簌抖动,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怜清,里面一片风起云涌,“哥哥揉揉。”
  怜清被玄眧的眼神看得微微发怔,耳边嗡的一声,玄眧说的话不过脑子便被他木讷地重复了一遍:“揉……揉揉?”
  “嗯,哥哥揉揉。”
  玄眧将手从怜清的手腕往下移动,移到二掌交叠,手心贴着手背。手指一蜷,便握住了怜清。
  他定定看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人,目光如炬,也不准对方错开似的,两道视线一引一随,在二人面目间交缠,谁也不肯看向别处。
  “像这样。”玄眧声音低低的,刚好是怜清能听到的音量,若稍稍起身,便听不清楚了。
  怜清一肘撑在床榻上,被玄眧拉得离他只有数寸也未曾察觉,只知此刻自己的手背手心都是烫的,放在一个极柔软的地方被人带着朝那处打着圈儿地按揉,手下的那副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在回应他手心的动作。蜀锦缎子又薄又清凉,身下人的体温隔着几层衣料被削弱了传到他的掌心。
  也还是烫。
  “哥哥脸怎么红了?”窗外一袭凉风泼来,带着刮过耳边好像有些笑意的声音。
  “呃?”怜清胡乱眨了眨眼,一把将手从玄眧身下抽出,起身转头看着别处,“我……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
  想什么?
  “想……”怜清低下头,两手放在腿边抓成拳头,指甲盖都要掐进肉里,眼睛左看右看,脑袋混沌一片,什么都想到一二,连十四岁辟谷前吃的最后一顿饭都想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想那个……”他一下子转过身,灵光一闪地记起韩覃出现以前自己在殿外思考的事情,“啊……就是……我们之前在殿外听到的声音,那位娘娘的语气和对陛下说过的话……我觉得有些耳熟,以前好像在别处也听过。”
  “哦?”玄眧眼底笑意深深,只道自家长舒真是好耳福,床笫之欢虽没亲自尝过,听倒听了不下一次。
  面上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还是一副虚弱的神色,耐心问道:“在何处听过?”
  “在……”怜清认真思索了一下,“有天夜里,在二师兄的房外。只不过那声音像是十六哥的……”
  玄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翻身,背对着怜清,忍笑忍得咳嗽,生生打断了怜清的思路。
  “你没事吧?”
  “没事。”榻上的背影朝身后摆摆手,咳够了,便端端靠着床头坐起身,“早知哥哥仙风道骨,没想到门内还有如此多的师兄师弟,不知哥哥是哪家道派弟子?”
  怜清下意识打直了脊背,正色道:“莫邪山,上玄门。”
  “上玄门……”玄眧作沉思状,问道,“听闻上玄门七年前举派前往霜天漠封印邪魔,只留了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弟子在门,名唤怜清。如今估摸着年纪看,那名小弟子莫不是哥哥?”
  怜清颔首默认,道:“那时我法力低微,不能替师尊解忧,反倒使众人为我担心一场。”
  玄眧眉睫一跳:“怎么说?”
  “师尊临走时为我布了结界,可不知中途被何人所破,从霜天漠逃走的妖孽借此进了上玄门,擒住了我。”
  “你受伤了?!”玄眧的语调一下子有些上扬。
  怜清被玄眧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点头道:“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摔到了后脑,忘记了一些事。”又道,“此次下山,便是来寻那只在霜天漠逃走的大妖。只是当年破我师尊结界者究竟是何方妖孽,永远都不得而知了。”
  玄眧看了看怜清:“或许那人,不是故意的……”
  怜清不解:“破人结界,还是我师尊所布下的那等结界,也能一不小心么?”
  “我的意思……可能那人,是故意不把结界修复的。他只是一时高兴,便忘……唉罢了。”玄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越解释越给自己抹黑,话锋一转,说道,“哥哥说你后来忘了一些事,有没有可能恰好把破结界的那人给忘了?”
  “是有这个可能的。”怜清道,“那几日的事,我总记不大清楚。若以后想记起,怕是只能靠运气。”
  玄眧笑了一下:“自打最初见面起,哥哥便一直说我像一个人,可是看哥哥的模样,似乎也说不出我像谁,莫不是下意识将我当成了你忘记的那只妖怪?”
  “休要胡说。”怜清板着脸道,“妖是妖,人是人,若你当真是他,我怎会善恶不分?你以后也不要如此妄自菲薄。”
  “可哥哥从未问过我姓甚名谁。”玄眧把脸别向床榻内侧,“哪怕是这店中的伙计,哥哥招呼人时都会问一句名讳。只有我,哥哥从未关心过。想来是早就做好了要与我一拍两散的准备。也是,店小二尚且来一趟帝都就会打个照面,哥哥以后是皇家贵人,这辈子指不定要来多少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穷书生,日后能不能考取功名还不一定,哪能奢望让哥哥把我放在心上。”
  玄眧没有再多言,只是眼神显而易见地黯淡了下去,怜清看着这人眉眼间逐渐攀升的悲切之意,只道自己又把人的忧思郁症给引出来了。
  他前一两日太忙,况且一见这人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加之满心都是对方的伤势,又被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似乎总没什么唤他名字的时机,于是这事也就忘了。若是现在立马上赶着问人名讳,似乎亡羊补牢的心思又太明显了些,一时间哑口无言,悄悄朝床边走近两步,落座床沿,不自觉攥住了被子,倾身过去小心问道:“你可还难受,要不要……再给你揉揉?”
  靠在床头的侧影微不可查地一僵,而后轻轻叹了口气:“好些了,就是腹部总觉得有些凉,要是能拿什么暖暖就好了。”
  怜清听完便要起身:“我去给你拿热巾。”
  玄眧将人一把拉住,哭笑不得道:“拿热巾作甚?将我衣服打湿了,岂不更凉?”
  “那……”
  “就用手吧。”玄眧将腰封松开,“哥哥掌心总归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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