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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贺琮歪着头一口咬在黎北晏的肩头,咬得很深,黎北晏痛得闷声哼了出来。
“痛。”黎北晏推开他的脸,偏过头看到自己肩上好大一个牙印。
贺琮轻轻摸他的耳垂,说:“痛才长记性。”
“是吗?”黎北晏伸手在贺琮胸膛上,刻有他头像的纹身使劲儿揪了一把,咬着小牙齿道:“我也让你长长记性。”
“背着我和他见面这种事,没有第二次了。”
“好。”黎北晏伸出几根手指头,作发誓状,“我保证!”
装模作样的乖脸看得男人心痒,他把黎北晏的手挥开,“你啊……”贺琮顺势靠过去,下巴磕在黎北晏肩上,略带忧愁地说:“还长这么好看,我要防到什么时候。”
把黎北晏逗乐了,又不敢笑出声,怕把男人惹急了,只好试探着安慰道:“那我争取……变难看点?”
贺琮闻言抬起头,看了看那张小脸,激得他又低头仔细舔了,闭着眼睛专注度地深吻。
他看上的人,即使到了七十岁,八十岁,都不会难看。
算了,从遇到他开始,防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辈子。
继续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就好。
黎北晏总归是他老贺家的。
或许是在山城遇到了南屿,之前一直不提回京的贺琮,第二天早上就带着黎北晏返程。
“原来回家这么容易。”从机场出来,两个人上了陈秘书的车,黎北晏把颈枕取下来,揉了揉脖子。
“别嚣张啊。”贺琮拍开黎北晏的手掌,单手扶着他的脖颈,用巧劲揉着。
和陈秘书对话的间隙还分神看黎北晏的表情,要是他皱眉了,就减轻力道,轻生问他,“现在怎么样?”
程夏不接电话,黎北晏又改成发微信,低着头打字,空了才回贺琮,“可以。”
要不是男人在听公司的新方案没空理他,少不了又是一顿说教。
年关将至,大部分人收拾行装返乡归去,繁华的城市中心难得萧条。本来预计着在南方过年,现在计划有变,黎北晏重新规划起春节的行程。
“大哥今年回来吗?”
“嗯。”
他们越渐成熟的同时,长辈也在慢慢变老,成为医院的常客。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看一眼少一眼,贺瑾近些年都会回来陪着过春节。
“那我们……”黎北晏斟酌了一下用词,“接小念回家好不好?除夕夜看不到孙子,老人们肯定会问。”
贺琮没有直接答应,“再说吧。”
腊月二十九清晨,贺琮带着黎北晏回了郊区,陪两个老人说了一天话。晚饭时王女士记着爱人有三高,不让他多吃饺子。
黎老头不高兴了,跟儿子告状,说自己老了老了,饭也吃不香。
黎北晏颇有经验地陪他爸叹气,“可不是呢嘛,吃什么都要管,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听得王女士直拿筷子敲他脑袋,黎北晏抱着头躲,“妈,我又没说您,您对号入座干嘛啊!”
贺琮懒得搭理他,用公筷给黎老头和黎北晏夹了些蔬菜,看着他们全部吃下去。
一顿晚餐吃得哀鸿遍野,结束后王女士在厨房洗碗,贺琮给客厅的父子两人切水果。
“贺琮,这几年真是谢谢你了,有你看着,你爸吃东西也老实多了。”
贺琮把草莓和车厘子装盘,低头在消毒柜里拿水果叉,“我照顾北晏习惯了,管得太多,爸别嫌我烦就好。”
“他敢!我揪他耳朵来下酒喝。”为三高黎老头操碎心的王女士说道。
黎北晏陪着他爸写春联,老头戴着老花镜还是看不清楚,手握着毛笔,一直在抖。黎北晏忽然间鼻子就酸了,右手握着他爸,像小时候黎老头教他那样,带着他的手腕一笔一笔写字。
第68章 新年
写完后拿了浆糊贴好,红底金字,显得大门喜气洋洋。黎北晏揽着两个老人,让贺琮给他们仨拍照。
拍完后时间很晚了,贺琮去停车场暖车,黎北晏拉着黎老头,悄悄递给他几根牛肉棒。
“爸爸,您千万要藏好了别让我妈发现!吃的时候慢点,别把您假牙再给崩没了。”
黎老头拿着牛肉棒眉开眼笑,“好,还有吗?这点儿太少了。”
黎北晏跟他咬耳朵,小声说:“没了,贺琮管我管得可严,这几根还是我这个月省下来的,您省着点儿吃。”
黎老头扁扁嘴,不太满意,但又没有办法。
“您要乖一点,听我妈的话,她管你是为你身体好。”
“哎呀啰嗦,我知道了,你赶快走吧,回去注意安全。”
回到车上,黎北晏把围巾取了下来,贺琮看了他一眼,蹩着眉头不满地“啧”了一声,“戴好。。”
“你这不是开着空调嘛!”
贺琮打着方向盘从停车场开出去,“黎北晏,大过年的你别招我。”
才教育完自家老爸黎北晏,决心逗逗他,在副驾驶动来动去,一会儿拍拍车载香水,一会儿又研究空调,就是不搭理他戴围巾的话茬。
贺琮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着围巾往黎北晏脸上扔过去,“我数三声。”
“哟!威胁我呢!”
“一。”
黎北晏笑着看他,就是不动。
“二。”
“我听着呢。”
“三。”
车子忽然猛地一个急刹,掉头往另一条没有路灯的车道开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次换贺琮不理他,把车开进没有人烟的郊区空地,才停下。
车窗外漆黑一片,偶尔有雪花压断枯树枝,掉落下来的声音。
黎北晏心里发毛,小声问他,“不是要回家吗?”
贺琮盯着他光裸着的脖子,眼里起了几丝火气。
他说:“既然你这么爱脱,不如成全你。”
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像生出了一双手,要把黎北晏生吞活剥了似的。
“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贺琮解开安全带,帮他把副驾驶的椅子放下去,“我来帮你。”
“靠!贺琮!!!”
“老子不要在雪地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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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晏算是再一次明白,不要挑战贺琮底线的道理。他躺在副驾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得,这下老子不戴围巾都出不了门。贺琮你心机真重。”
贺琮把大衣脱了盖在黎北晏身上,夜深了,气温越来越低,他别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副可怜无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再来一次。
“困了你就先睡。”
黎北晏裹着他的外套闭上眼睛,打了个呵欠,声音断断续续,“你慢点开车……留在里面我很不舒服,贺琮,你回去要帮我洗澡。”
“嗯,快睡吧。”
他尽量放缓车速,避开车道上不平稳的地方,时不时地看一眼睡着的黎北晏,担心他睡不安稳。
显然他高估了黎北晏的体力,这人连清理的时候眼睛都没睁一下。第二天早上是除夕,黎北晏拖着酸痛的腰下床,没来得及抱怨,又被贺琮牵着回宅子。
昨晚大战过的车被送出去洗了,今天贺琮开了那辆布加迪,黎北晏问他,“小念今天回来吗?”
“大哥留他在部队,没带回来。”
黎北晏听了心里不太好受,贺念什么时候过过这种糟心日子,大雪天回不了家,在外面跟别人过年。
也不知道今晚贺念能不能吃到饺子,他还特意给孩子准备了红包,这下也发不出去了。
“傅奕给我打了电话,说初二晚上去他家吃饭。”贺琮看他脸色不好,转移话题道。
黎北晏哼了一声,懒得在这件事上说话。傅奕倒是沉得住气,这段时间找程夏没把他找死。
贺琮提醒他,“傅奕现在反应比较过激,你到时候别跟他弟弟太亲密。”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黎北晏下面现在还难受呢。
贺老爷子跟他家老头不同,手底下很多门生,在三十这天赶来陪他过年。布加迪过了门岗,开进去发现车位快要停满了。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从车里出来,黎北晏问道。
“是他们来早了。”贺琮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带进主宅。
客厅里聚满了人,各个单拎出来都是人中龙凤,在京城有些名声。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黎北晏,前几次春节就坐在一起喝过酒。
看到两人进来,熟稔地笑着打趣道:“贺琮你笑话谁没媳妇儿呢,把手放下!”
贺琮把人揽得更紧,笑骂道:“你他妈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吗!”
“啧,贺二少爷了不得,老爷子您不管管?”
贺老爷子被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拿起拐杖把身边的人赶开,朝黎北晏招手,“乖崽,来这儿坐。”
贺琮不乐意,揽着黎北晏不松手,“我还要带我媳妇儿去妈那儿问好,老爷子你先让他们陪你下会儿棋。”
贺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道:“几十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守着黎北晏,心怕他被谁欺负了。”
“爸,你别理他。”黎北晏深感无奈。
“算了,乖崽你们自己玩儿,中午过来陪我吃饭就行。”
老太太在棋牌室和女士们打麻将,瞧着两人进来,连忙招呼黎北晏过来,帮她掌牌。
黎北晏坐在椅子扶手上,弯着腰帮老太太看牌,“妈,您输了多少?”
大家都是来拜年的,图的就是让老人家高兴,哪敢让老太太输钱,她就是年纪越大,越想要孩子们陪着。
“乖崽,妈手气好着呢。”
贺琮也凑过来,坐在椅子的另一边扶手上,看着黎北晏手里的牌。
老太太一边坐一个帅哥,心里美极了,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等贺瑾到时,看着棋牌室里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过年光景,满身风雪带来的疲惫也淡去不少。
“大哥!”
贺瑾和牌桌上的女士们打过招呼,扶着老太太起身,“妈,吃饭了。”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身体都不算太好,三兄弟陪着他们一起坐下。贺瑾在部队待久了,习惯下达指令和监督,不怕脾气犟的父母,席上一直在照顾贺老爷子和老太太吃饭。
老爷子想喝酒,贺瑾沉着脸帮他推了,也不去看他爸的脸色,让住家阿姨接了一杯水过来。
贺琮负责招呼客人,陪他们喝酒吃菜,只有黎北晏无事可操心,乖乖地在贺琮眼皮子底下吃饭。
席散,贺琮喝多了,在客厅当着那么多人面想亲黎北晏。
黎北晏推开他的脸,把他带去楼上卧室。他把贺琮大衣脱了,解开衬衣衣领上的扣子,放他在床上休息。
喝醉的人还想着刚才黎北晏不让他亲的事,不满道:“幺儿,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人太多了。”
清醒时候的贺琮本来就难缠,喝多了之后控制欲有更强的趋势,黎北晏跪在地毯上,低头轻轻含住贺琮的嘴唇,安抚男人的情绪。
酒味充斥着口腔,贺琮的眉头一点点放松,直至他满意,黎北晏才结束那个吻。贺琮双眼闭着,渐渐进入睡眠,黎北晏把他的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来,“贺二少,你难哄哦。”
外面有人敲门,换了一身家居服贺瑾从厨房端来醒酒汤,整个人的气场难得随和,“贺琮睡了?醉酒直接睡觉容易出事,北晏,你让我弟弟起来喝点醒酒汤。”
贺瑾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等黎北晏喂贺琮喝完,说:“找个地方谈谈。”
两个人进了二楼没人的书房,黎北晏问他,“大哥,小念今天没来,你怎么跟爸妈解释的?”
“冬令营,老头子很赞成。”
“小念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贺瑾说:“队里有医生给他治疗,你不用担心。”
“过了年他就走吗?小念年纪还小,一时冲动迷了心窍很正常,大哥要不你还是放他回来,别让他出国了。”
“不行。”贺瑾在贺念身上花的心血不比他们少,一心想把接班人心思板正,“过两天我会让他回来一趟,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没得商量。”
临近晚饭时贺琮酒终于醒了,他去浴室快速冲了澡,把沾满酒气的衣服换下。
黎北晏喜欢他才洗完还没吹干时的头发,两只手仿佛揉宠物的毛,抓着贺琮的湿发在指尖玩耍。
贺琮靠近吻黎北晏的嘴唇,抚着他的脸,问:“怎么不开心?”他担心是因为自己喝醉了,睡得太久,黎北晏无聊了一下午,生他的气。
贺琮含着黎北晏的唇,肆意玩弄,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吻到怀里人乖乖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贺琮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下午我跟大哥谈了会儿关于小念的事。”
贺琮这辈子最擅长解读黎北晏的微表情,“大哥这人独断专行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说到底小念是你的儿子,只要你不答应,大哥也没办法横插一手。”黎北晏攀着贺琮的手臂,几根手指头抓着毛衣恳求地晃了晃,“再说17岁的年纪喜欢上谁,是青春期的自我意识觉醒,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不用把少年的感情当作洪水猛兽……”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黎北晏就见贺琮的脸色变了,像被阴云笼罩着不甚明朗。
第69章 越界
黎北晏立刻停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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