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这样做这些……使我嫉妒的事。你要明白,我对你也有独占欲。”黎北晏试着劝解,想让男人放宽心。
贺琮终于敢把目光落到黎北晏脸上,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略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
这样的神情看得黎北晏心更软了,他想起小时候的贺念,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又极度想找寻温暖靠近他的样子。
“我说真的,我年纪越大心眼越小,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想要你的眼睛只看着我,不喜欢你对着别人笑,更不允许你和其他人喝酒……”
“北晏,北晏。”贺琮打断他的话,把他抱得更紧,找到黎北晏的嘴唇胡乱地吻他。
有黎北晏这句话,足够他安心。
“上车吧,外边儿冷。”黎北晏乖乖地让贺琮吻,风雪实在太大了,他牵着贺琮回到车里。
司机提着的一颗心随着两个人回来终于放下,看着他们身上的风雪,他把车里的空调调高两度。
等身体暖和了,黎北晏才稍微回过神,望着车窗外的大雪沉默了一阵,揉了揉眉心,说:“我要和哲西见面。”
贺琮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指上,“你哪儿不舒服?头疼?”
说完,就上手摸黎北晏的脸。
“开车去医……”
黎北晏把贺琮的手从额头上拿开,“我哪儿有这么脆弱,你少折腾我行不行?”
贺琮不放心地看他一眼,视线里那点控制欲眼看着又要燃起来,最后又被黎北晏语气里的不满消磨干净。
他的气还没消,暂时还是不要招惹。
贺琮没再让司机去医院,伸手把黎北晏被雪水打湿的围巾取下来,瞄到他那截白皙的脖颈,心里又不痛快地想找东西给他围上。
黎北晏没等到他的回应,带着之前的火气一脚踢贺琮小腿上,“我要见哲西,你安排一下。”
“你没事见他做什么。”贺琮一听到他要和其他男人见面,就有些不爽。
明明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年纪上,他都已经是拥有丰富社会阅历的大叔了,可在面对一切和黎北晏有关的事情上,贺琮又固执得不可理喻。
黎北晏不想再惯着他,“你挑个咖啡厅,时间定在明天下午。”
贺琮没办法,最后只能向黎北晏妥协,给哲西打电话。
“他约我见面?怕不是气昏了头要打我出气吧……贺哥,这跟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啊。”哲西接到电话,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贺琮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以后要还想继续合作,就准时到,北晏脾气不好,等久了要跟我发火。”
说话时候的语气说不上好,哲西听着,隐隐有种贺琮憋着气没出发的感觉。哲西抬起手,下面的男人抬起脸,缓缓停下,嘴唇水润光滑。
哲西扔了手机,躺在床上,对着有麦色腹肌和漂亮人鱼线的男人说:“半个小时后我要出门,你抓紧时间让我爽。”
“好的,哲总。”
出门的时候哲西长了个心眼,搂着男人拍了张亲密合照,设置成手机屏保。
出行的这天天空已经放晴了,行道路上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贺琮态度强硬,不让黎北晏开车出门,中午吃饭时两个人在餐厅小吵了一架。
黎北晏指着窗外地太阳,“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叫天气恶劣?”
在安全问题上贺琮从来不会妥协,他没再搭理黎北晏,拿着手机从餐厅起身,去到客厅打电话。
几分钟后又折回来,眉间那点暗沉比之前浅了些,他说:“上楼换衣服,一会儿有人过来接你。”
又扫了眼黎北晏那身宽松的居家服,冷声说:“穿多点,把脖子遮好了。”
黎北晏穿好大衣从楼梯下来,听到外面有直升机巨大的排气声,排气声浪接近兰博基尼LP70。贺琮站在停机坪上,和驾驶员交谈。
黎北晏头发一直没去剪,现在已经很长了,被气流卷起四散开来。贺琮朝他招手,黎北晏伸手把发丝拢在脑后,冲他走过去。
“今天的天气适合飞吗?”黎北晏在风里问驾驶员。
贺琮牵着他坐进去,帮黎北晏戴好装备,确定一切准备完毕后,说:“你放心,比你在地上开车更安全。”
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在国贸大厦顶楼着陆,黎北晏腿有些软,被贺琮牵着去乘电梯。
“我不明白,有的人为什么放着好车不开,非得去买飞机。”
贺琮听出他话里有话,揉了揉黎北晏脸,说:“他已经到了,你需要我陪着一起去吗?”
“不用,我一个人去。”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黎北晏瞪他,“怎么,你和哲西还有什么话需要当面聊吗。”
差点就要引火上身的贺琮连忙摆手,“我在外面等你。”
咖啡厅人不多,哲西穿着白色羽绒服,坐在显眼位置。就跟当年初见一样,浑身透着青春,活泼,又一股子傲娇劲儿。
黎北晏在他面前坐下,哲西先笑着打了招呼,“北晏哥,你还是这么好看。”
上一次见面是在贺琮办公室,哲西哭着让他去死,被贺琮就地开除。黎北晏预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带着笑脸和善意。
哲西叼着吸管喝了一口雪顶咖啡,露出两颗虎牙,歪着头说:“当年吧,我是爱过他,被逼分手的时候我也恨过你。可事实上也真像贺琮说的那样,他从没给过我承诺,一切都只是你情我愿的事。”
黎北晏静静地听他说完。
“贺二少爷虽然混了点,心里到底是善良的,别的太子党最多给些分手费,他却因为歉疚在事业上帮助了我很多。我从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摇身一变,在京城露了脸面,成了别人口中的哲总。见过广袤森林的人,不会再把行道路上的那颗树看作唯一了。”哲西狡猾地眨眨眼,把亮着的手机屏幕伸到黎北晏眼前,“有钱了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
这人看着面上没有变化,内核怎么往渣男方向升级了。黎北晏不想多管别人的闲事,只说了一句,“以后你不要再和贺琮见面了,贺家大宅,也不准再去。”
哲西举起双手,把手机屏幕的合照拿给黎北晏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好,你放心。要不是贺董找我演戏,我也没资格进军区大院去。”
事情比想象中好解决多了,黎北晏心情比来时轻松了许多,低头在手机上回了两条贺琮发来的消息。
哲西依旧笑嘻嘻的,搅着咖啡说:“你回去吧,别让他等久了担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有贺董出席的场合我都会避着不去。”
“那……再见。”
“再也不见啦~”
那些曾和贺琮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画面在脑海里出没。他微微笑起来的模样,他低声说话的声音,全部出现在哲西的脑海里。
等黎北晏完全走出咖啡厅后,哲西趴在桌上,泪水滚滚而下。
贺琮,大概是他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忘掉的人吧。
再见了呢。
玩脱了这事,贺琮以为喝完咖啡就可以翻篇了,晚上带着黎北晏出去吃饭。吃到一半黎北晏拿起手机,当着他面打了个电话。
贺琮手上给他夹菜,耳朵尖着听黎北晏的声音,小动作被他发现,黎北晏瞪他一眼。
“……那行,明天见。”
贺琮放下筷子,问:“你明天要见谁?”
“南屿。”黎北晏抢在男人之前继续道:“别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提出这个要求,一方面是想让贺琮尝尝这段时间他经历的所有难过,另一方面是南屿的存在,在他心里始终像根刺,那么多年过去,越扎越深,一提到他贺琮就失去理智,疯狂嫉妒。
以前黎北晏想着,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碰不到面,就没什么影响。
后来才知道,地球是圆的,人和人总是会重逢。
他要亲手把贺琮心里那根刺拔出来。
“不去,你也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贺琮身上像有雷达,一听到那两个字,马上就架起那副防御姿态。之前还很明亮的目光暗下去,那股火又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黎北晏端正地坐在位置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件事我不会听你的,贺琮,你爱去不去。”
“操!”贺琮拧着眉心,“你非要在这件事上跟我过不去?”
“不,是你不让它过去。”
贺琮拿起餐布擦拭嘴角,动作缓慢而优雅,“随便你怎么想,最后的结论永远是,不行,不可以,我不准。”
这场“嫉妒大比拼”的世界游戏,在这里被贺琮强制性按下结束键。
因为喝了酒,贺琮没有开车,和黎北晏并排坐在一起。气氛不太好,两个人各自望着车窗,没有说话。
第73章 抑郁症好转
沉默中,贺琮伸出手,说话的声音很重,“把手机给我。”
黎北晏懒得理他,贺琮也没有再询问他的意见,直接伸进黎北晏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连黎北晏都还没反应过来,贺琮就已经翻到通讯录,把该死的人拉黑删除了。
要不是不久前他才砸过一次黎北晏的手机,这次贺琮又得给打开窗户给他扔了。
“你成熟一点行吗?”黎北晏感到十分无奈。
贺琮闭上眼睛,“不给情敌任何机会,是我做人的原则,这不能成为判断我是否成熟的可笑依据。”
那张侧脸非常英俊,优越的鼻梁骨又给贺琮增添了另外几分魅力。黎北晏盯着他看久了,觉得贺琮还是闭上眼睛安静的时候,最令他欢喜。一睁眼,又会变成不讲道理,专制独断的暴君贺琮。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这颗刺拔与不拔,永远都会嵌在贺琮心里。
他不会因为见了面,就对南屿放松警惕,把他当成朋友。贺琮做不到,他一辈子都会把黎北晏视作自己的珍宝,旁人看不得。
这么浅显的道理,偏偏要在贺琮那里碰了壁,黎北晏才明白。
他动了动身体,把头靠过去抵在贺琮的肩膀上,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贺琮依闭着眼,抬起右手把人拢到怀里,揉了揉黎北晏的发旋,有他很喜欢的香味。
“你不想,那就算了。”黎北晏投降,他在贺琮面前就是没办法把他反对的任何事情坚持到底。
这句话成功取悦情绪低沉的贺琮,他的手掌移到黎北晏的耳朵,捏着耳朵尖在手指间玩儿。
贺琮不轻不重地说:“你愿意听话最好,我不想跟傅奕一样变态,我舍不得。”
听得黎北晏后背一身冷汗,他以为这些事在程夏的遮掩下,不会太过明目张胆。他都没跟贺琮提过,贺琮却清楚,甚至拿着当威胁一样讲出来。
“你知道傅奕对程夏做了什么?”黎北晏扭过头问他。
贺琮却说:“你平时不都叫他奕哥,现在怎么改口了。”
还不是因为傅奕做的那些缺德事,生拉硬拽着把程夏拽进漩涡,明明可以低调谈几年恋爱,傅奕非要处心积虑地让父母撞破关系。
站在黎北晏的角度看,程夏和女人结婚是无奈之举,消失7年的人有什么立场生气。
于是黎北晏决定改口,再也不喊他哥。“本身也不熟,叫那么亲干嘛。”
贺琮听了,在车里笑出声,他用牙齿磨着黎北晏的耳朵尖,“我可是嫉妒那句奕哥好多年了啊,你说的,从今以后不准再这样叫,只喊傅奕名字。”
“贺琮。”
“嗯?”贺琮像狼狗叼着肉,磨着不肯放,只从鼻腔哼出一声。
“周杰伦是亚洲天王。”
“......”
“你是亚洲醋王。”
“靠哈哈哈哈哈哈。”贺琮被黎北晏说得忍不住大笑,胸膛紧贴着衬衣,布料随之颤动。
贺琮一点都不反驳,笑着默认这个事实。笑声在车厢内延绵,很久都没有消散。
黎北晏很多年没见他这么开心过,牵着贺琮的手,嘴角也跟着上翘成好看的弧度。
见南屿这事就此不了了之,黎北晏识时务的没有再提,两个人浓情蜜意过了一阵,有天接到安绪的电话,邀请两夫夫一起吃晚餐。
安医生定居美国,这些年为贺琮的抑郁症,频繁在两国间奔波。时间长了,三个人累积成革命友情,黎北晏偶尔还会和他通通电话。
晚餐定在一家法式餐厅,贺琮给黎北晏挑了一身白色西装,他的头发停留在男人满意的长度,齐肩,微卷。有一缕发丝勾在耳后,露出黎北晏直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像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贺琮则穿了同款正装,只是颜色不同,他是黑色。配上那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气场十足,抬手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举手投足像在拍时尚杂志的封面。
安绪先到,早早地在餐厅等着,隔得很远就看见盛装出席的两人。实在太亮眼了,又一路牵着手走过来,气氛十分亲密,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贺琮绅士地轻轻拉出半张椅子,让黎北晏先坐下,再坐在他身旁。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安绪简直想对着无限秀恩爱的两人吹口哨。
“你们俩消停会儿行不行?刺激谁呢?”
“我们平时也这样,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啊。”
安绪扯着嘴角,颇有些无语,也不知道多年前是谁,躲在他家不敢见人。那时的贺琮跟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贺琮按着黎北晏的口味,利落点了菜,“你回国怎么也不提前说声,我和北晏好来机场接你。”
安绪伸出手掌停在半空,“你给我打住啊,可千万别来接我,我丢不起那人。”
去年他回国,带了美国老婆的弟弟一同来旅游。老美性格外放,估计是在国内没见过黎北晏那款的,路上热情地聊了几句。
贺琮揪着他弟的衣领,差点一拳揍过去。因为这事儿,安绪还被他的美国老婆隔着太平洋骂到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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