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怀疑...何元书是不是其实心里也是向着季裴的?所以才会让了季裴?
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何元书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掉以轻心,所以才会被人折断了胳膊腿脚。
可事实上。何元书就算不掉以轻心,也打不过季裴。
因为在回魔宗的路上,季裴就已经靠着系统给他的洗白积分,一声不响的突破了元婴期。
踩在最高层的阶梯边沿,往下看去,整个魔宗被一层黑色的魔气笼罩,仿佛蒙上一层黑纱,季裴就站在那里,对着众多魔修敞开一臂。
“这里是我父的魔宗。我季家的魔宗。。”
“你们可以踩着我的尸骨让他改名,也可以带着对我的厌恶离开。”
“但是。”他殷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冰冷诡魇。
“背地里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怕被我记住?敢做不敢当?”
“我们魔族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人族的坏毛病?”
身边就是自己痛到叫不出声来的儿子。
但是何元河依旧面不改色,语气寻常地辩解道。
“.....少宗主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一夜离开宗内,宗内多少人人心惶惶,担心您的安危。我儿也只是脑子缺根筋,心直口快。”
被上等丹药抚平伤痛的何元书,听到父亲的话,气的眼睛都直了,死死咬着唇,低着头默不作声。
其实,他特别想让他爹给自己找回场子,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此时说一句叫疼的话,第一个扇他巴掌的,就是他爹。
因为他给他丢人了。
季裴看向何元河,一双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显出几分微妙。
“何长老这么明理,我魔宗如此和睦,团结,是我之幸。”
“回去之后,他养伤需要什么药都可以随意从我的库里取。”
“毕竟,手脚养养可以好,脑子缺根筋不是补补就能变聪明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笑声像是天花一样顺便传染了一大半魔修。
这一拨笑出声来的,都是在天魔宗土生土长的魔族,他们天生就崇拜着天魔阴脉一族,只是季裴太年轻,远不到成为他们崇拜对象的程度。
所以这些魔修看季裴大多是以一种看已故老大家儿子耍泼的感觉,虽然不会一边倒的站在他身边,但是关键时刻,没有人会希望季裴真的出事儿。
因为他再差,都是他们老大的儿子,不是闲杂人能欺负的了得。
但另一拨不笑的,则是像何元河一样从渡魂川过来或是走火入魔变为魔修的魔族.....他们窥觊魔主之位已久。隐隐想推何元河上位。
但是,何元河一直没有回应这件事。而且一直以魔宗为重。
例如今天的事,他也站在季裴这边,退让了一步,不仅完全没有责怪季裴。
并且还自发的决定为季裴准备洗尘宴。
.......
“洗尘宴?鸿门宴吧。”
“何长老他儿子虽然不成器。”
“但是他的人....看起来还算为宗内着想。”忠仆边在季裴身后走边说道。
“.....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么区别。”
季裴解了披风,露出了披风里面的华丽衣袍。
被金丝勾勒的黑色腰带,将少年的腰衬的极细。
季裴从养魔殿中央快速走过,直坐到了自己的殿上的那把椅子上,看着底下帮他捡起衣物的仆从,心烦地撑着扶手,半阖起了眼。
两侧的烛火隐隐灼灼,将季裴的侧脸照映的骨骼分明,却没能照进那双狭长的凤眼中。
季裴语气颇有几分压抑地说道。
“他在我父亲那一代,就是骨干。”
“一个能当魔主骨干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和事佬,他越隐忍不发,就愈不可小觑。
重生前的自己就是信了他是魔宗里的老好人,所以才经历了几次险境,差点命丧魂川....
似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季裴捏紧了侧壁的把手,紧闭起了眼。
虽然目前他无法与何元河彻底为敌。但是,他能杀了何元河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
就是不知道时阡现下在月刹宗内过得如何了。
季裴闭着眼,依旧深皱着眉。
忠仆一直在旁边候着。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这样隐身到季裴睡着为止,却看到季裴突然睁了眼,拿出了两卷卷轴。
一个卷轴扔给了他,让他去清点一万份电疾狼的毛皮。
而另一份...他没看见任务内容,但是少宗主说他要自己解决。他也只能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养魔殿。
季裴手上的另一个卷轴,当然就是林邵元布置的那个任务卷轴。
季裴一手拿着卷轴,又从储物戒中取了一只笔,夹在无名指之间,抿了抿唇,思考了半晌他要怎么写。
最后终于提笔凌空用灵气书写了几个词儿。
冰冷,锋利,两面。
字体底下的金光波动,天道似乎也在衡量季裴写的这些词儿是否是玄琛所喜爱的类型,但是最后也没有完全纠结出来答案。
[可否具体。]
季裴看到底下金色流沙汇聚的提问,便知自己可能达到点子上了,但是这个卷轴还不能完全承认自己答对了。
具体一点....那肯定得直接写名字啊。
玄琛的剑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因为玄琛很少提起自己的剑叫什么,也不在意自己的剑叫什么。
但是恰巧了。季裴刚好是知道的那一个。
他小时候追问玄琛,他的剑叫什么,玄琛总是跟他说忘名,他老觉得玄琛是故意的,因为玄琛那么喜欢自己的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剑的名字呢。
结果有天,他趁机拿走了玄琛的剑却发现上面真的写了两个细长的字。
忘名。
忘名就是玄琛的剑的名字。他的剑,名字也取得忒随便了一些。
季裴挥笔一划,写出了两个好看的瘦金体。
这两个字刚刚一出现,卷轴底下的金光就散了,与此同时回答的一个机会也跟着没了。
任务要求里面的可回答次数变成了一。可见这个答案错了。
失去金光的卷轴落了下来,被季裴伸手接住。
季裴一向不尊重天道,但是这一回也算是对他天道刮目相看了。
倒是挺较真啊,一点空子都不让钻。提问的人问题中都没有写那么明确,天道竟然非要他答有关所爱之人的类型。
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系统:主人,您不试试把您自己吗?】
【系统:我觉得....玄琛师尊喜欢的类型是您的可能性很大啊。】
第24章
“.....”
【季裴:我?】
【系统:刚刚在您写出那几个词儿的时候,天道就有反应。我觉得那几个词儿用来描述您也合适。可能真正的答案就是您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裴:怎么可能。】
季裴觉得系统有点过于敏感了。
天道会有反应,大约是因为自己那个答案擦了个边,让天道在所爱之人还是所爱之物之间判断不清了。
但是天道最后还是觉得他是答非所问,才又判了错。
他不认为玄琛爱的人会像自己。
因为上次玄琛还默认了他是个烦恼....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喜欢上自己。
况且,还有另一个他不想回答的因素。
如果这个卷轴,每一次,都要让他具体写到玄琛所爱之人的名字,而不是类型,他就更不想答了。
因为这个答案,作为任务的发布者林邵元当然能看见。
要是他和玄琛两情相悦倒也还好。
可要是玄琛的答案不是这个,自己又写了玄琛喜欢的类型是自己....这也太暧昧了。
看到答案的林邵元百分之百会猜到他喜欢玄琛。
日后少不了一堆麻烦。
【季裴:算了。】季裴将用过一次的卷轴,重扔回了储物戒里。
——只是偶尔找到了个有意思的任务,别那么当真了。”
他在心里说。
正在季裴放下卷轴的事之后,门外的仆人走进来通传。
“何长老请见。”
季裴微微眯起眼,“请他进来。”
“是。”
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手杵拐杖的何元河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被白色眉毛遮挡的眼睛,让他的表情看的有些不清晰。
“少宗主。”
“何长老。”
因为回到殿中,季裴去掉了自己的面具,再见何元河,也没有特意再带上。
早在还未重生的时期,何元河就见过自己这张脸,挡住也没有意义。
因为何元河走路速度缓慢啊。季裴便走下殿去,搀扶了一把何元河的手臂,触及手臂的时候,能摸到何元河的皮肤握住也有些下垂。
何长老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穿越魂川之后,在魔域摸爬滚打多年,习得了邪术得以修炼魂魄。
因为只炼魂不炼体,所以他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和行将就木的老者没有区别。
季裴将他扶站稳之后,便听何元河说起了今天在天魔宗外发生的事。
“希望少宗主不要被我儿今日做的事伤了心。”
“怎么会。”季裴轻摇了摇头。
伤心?
他怎么可能伤心,也得有感情才能伤的了,何元书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书中连台词都没有的炮灰罢了。
当然,面对着炮灰的父亲,他总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倒是不知,何长老可会怪小辈没有给您面子?”
问道此处,季裴微微拧起了眉,像是苦恼许久,才终是对何元河解释道。“之前我需要竖立威信,不能退让元书哥哥。一旦退让了,那些魔族必定打心底理轻视于我,我也是出于下下策,才无理了一些。”
“您可是少宗主,无需对我如此。我儿本身就有错。”何元河睁圆了眼。
“您随我爹征战多年,您是元老,亦是我的长辈。我尊重您是应该的。”季裴微微勾起唇角,俊美凌厉的眉眼带着点点笑意,立刻柔和了许多,扎眼的好看。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季裴真的信任何元河。
何元河嘘眯了眯眼睛。。
捏着手中的拐杖,语气亲昵了许多。
“你这孩子。是会说些好听的。”
季裴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与他亲昵。
没听到洗白系统的积分声音,他一概当做假的。
宴会的事,季裴本来也想趁谈话的机会直接推掉,可是没成功。
“这次洗尘宴,早就该开了。您上回刚到魔域,参加完老魔主的葬礼之后,就一直呆在殿中,也没有出去和大家见过面,许多魔族都好奇您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这个也闹了不少矛盾。”
这个办宴会的理由太充分了,他实在推不掉。
这次不是一个人想给他办宴会,而是大家都想办这个宴会。
自老魔主陨落,季裴继承宗主之位后,很多魔修只在老魔主的丧礼上见过少宗主一面,其余时候,这个少主只在养魔殿附近活跃,他们只知道有少宗主这么一个人,但是不熟悉。
真正熟悉少宗主的,只有少宗主身边的那些魔修。
拥护季裴的魔修当然不开心,这样就没有他们露脸的机会。
而不满季裴的魔修也不开心,既然少宗主只是个摆设,为什么还要让他当魔主。
魔族直来直去,不开心了就打架,三天两头就起一次内讧....那些都是不要命的,光是季裴离开的这段时间,养魔殿差点都要被人拆了去。所以大家也需要一个和解的场所。
虽然何元河没有明说,但是季裴也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那么多年的魔尊,他不是白当的。
在魔域没有统一的时候,不光天魔宗是这样,其实魔域各处都是这样,动辄杀红了眼,尸山血海。
要不是他出现,靠绝对的力量震慑了一批魔修,魔域根本不可能强盛起来,内耗都耗光了,哪有时间折腾修真界那些道修。
“好,你去准备吧。”
..........
月刹宗境地。
“最近在月爻长老那儿有一个红人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她新收的关门弟子。听说还是从护法手里抢来的人。”
“月爻长老....天哪,她可是个炼虚期的老怪吗?她怎么会收人做弟子。。”
“听说那个人的血脉有文章。月爻长老收他做弟子,也废了一番功夫。”
“那个人是怎么在月爻长老那里露脸的....我也想知道。做一个炼虚期老怪的弟子...以后前途无量。”
处在议论中心的时阡,正在帮镜中的女子梳理头发。
她的头发是完全的月白色。像是湖中倒影的月光。
如同冰雪雕琢的面孔,精致如画,目光却寒的令人发慌,浓长的眼睫覆着下眼睑,映衬成一片晦涩幽暗的冷光。
她紧紧地攥着刚刚飞鸟送进来的玉简,咬牙切齿地道。
“那女人的儿子。”
“...也好意思当魔宗之主。”
时阡默不作声的听着。
自从他将无量魔尊的魂魄交给月爻长老之后,他就成为了月爻的心腹。虽然不知道给他这个情报的季裴是如何得知月爻讨厌无量的,但是他现在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作为回报。
他也打算去见见季裴,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计划。
可他刚刚找到了接近季裴的机会,事情就有了变故。
他的新师傅,跟他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并且对季裴表现出了十足的敌意。
“天魔宗的那群蠢货,都没有闻到他身上一半人族血统的臭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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