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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聆山嗯了声：“我可以挑一盆走吗？”
许识：“当然可以，想要哪一个？”
郁聆山：“你想送我哪个？”
许识认真看了眼，指着底下一盆长得很好的：“这个吧。”
郁聆山问许识：“给别人送过盆栽吗？”
许识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
郁聆山：“你最喜欢哪个？”
许识眼睛弯了：“就是这个。”
郁聆山笑了，也蹲下来看它：“好，就要这个。”
许识嘿了一声，好像因为自己送成功了而感到非常高兴，一瞬间忘了明明是郁聆山和她要的。
然后她趁这个氛围不错，也蹲了下来，赶紧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
“刚才阿姨说的俊俊我们就是为了应付家里加的微信晚上我们也聊了过个几天和家里人说不合适把这事解决了。”
许识生怕郁聆山不愿意听，一口气把所有话说话。
郁聆山盯着盆栽看：“哦，知道了。”
郁聆山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意许识说的，听了就过，还问许识：“为什么很喜欢这个盆栽？”
许识把手放在膝盖上：“因为它长得很可爱，你看她叶子小小的，不可爱吗？”
郁聆山笑了笑，伸手碰了一下它的叶子：“可爱。”
许识只开了阳台上暖黄色的小灯，此刻郁聆山这么蹲着，有一半都在阴影中。
许识还想向郁聆山介绍这盆植物的品，还有它该怎么浇，该怎么晒太阳，但看到郁聆山的侧脸，她什么都忘了。
郁聆山换了片叶子碰，她发现手指上的叶子形状怪异，有点像爱心。
“你看。”
郁聆山转头，许识的目光一下子暴露了，她马上收回来，胡乱应了句：“嗯嗯。”
郁聆山不往下说了，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许识，还笑了。
许识咽了一下口水，空气因此静置了数秒。
数秒后，许识她做了一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她突然凑过去，在郁聆山唇上点了一下。
郁聆山难得的愣了一下。
不过这个肇事者看起来比较慌，她亲完更不敢看郁聆山了，脑袋低下看小植物，嘴里道：“看看看这个吗？”
郁聆山不回答，她看着许识的侧脸：“亲一下就够了？”
这好像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许识想了很久很久。
好久，郁聆山几乎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许识说了句：“不够。”
然后她一下子抬起了头，脑袋一歪，和郁聆山鼻尖错开，亲了上去。
郁聆山本来就没好好蹲着，被许识这么一下，直接推坐在了地上。
不过许识没有因此放过她，更甚顺势压了过去，单腿挤进去，一只手扶着她的肩，一只手撑在地上，贴得更近了。
许识心里准备了很久才敢上的，她也做好了被郁聆山推开的准备。
但郁聆山没有，甚至郁聆山还上手了。
她也只用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从许识的手臂慢慢滑上去，停在许识的耳朵边，用她的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交错着摸许识的耳垂。
许识完全沦陷。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她仿佛亲过很多次郁聆山，只要郁聆山稍稍配合她一下，她就能马上做出下一个动作。
后来因为动作太大，郁聆山的脑袋不小心碰到了花架，她们才停了下来。
许识一只手把花架扶好，一只手把郁聆山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肩上。
“疼不疼？”许识问。
郁聆山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近似于“eng”的声音，她黏着许识，窝在许识的怀里，松松垮垮地抱着许识。
许识一下一下地摸郁聆山的脑袋，过了一会儿，郁聆山抬起头。
许识也低头看她，这一下，郁聆山那双眼巴巴的狐狸眼，一下子撞进许识的视线中。
许识没忍住，又亲了上去。
不过这次亲吻也没有持续多久，许识的电话响了。
总有东西打断她们。
真烦。
打电话的是贺毅学长，大概是晚上也吴老师聊了些比赛的事，贺毅跟她确认了几个需要的参考资料，说一会儿会发给她。
电话挂断后，郁聆山已经站起来了，也把那个许识说要送她的盆栽拿在手上。
许识怕郁聆山这么拿着不方便，给她拿了个纸袋子，而后把郁聆山送出门。
再送到小区门口，再把她送上车。
这一整段，除了再见，她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和之前那么多次一样，仿佛根本没发生过那事。
许识心里很闷，她看着郁聆山车远去，轻轻地叹一声。
许识不知道郁聆山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正打算转身回去，手机叮的一声来了消息，是郁聆山发来的。
许识突然紧张，但点开看到消息，瞬间索然无味。
郁聆山说：谢谢你的盆栽
许识：不客气
许识莫名的好委屈，她上上下下地翻了好久她和郁聆山的聊天。
接着她退出来，点开薇薇的微信。
许识：薇薇怎么办啊，我完了
许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郁聆山了
第36章
薇薇比许识想象中的要激动多了,她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许识刚接起，就听到那边乱七八糟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小识啊啊啊啊天啊啊啊啊啊……
许识把手机拿远一点。
要说刚才郁聆山让她郁闷了很久，薇薇这个样子，直接把许识拉回地球。
“你冷静一点。”许识说。
薇薇：“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你们又又又又怎么了？”
许识索性在小区里找了个椅子坐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许识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非常小声地说：“我把她亲了。”
薇薇：“救！命！啊！”
许识也想喊救命。
薇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识！”
薇薇又一顿啊啊啊喊完，然后问：“她呢她呢？她什么反应？”
许识想了想，找了个可能比较合适的形容：“她让我亲了。”
薇薇：“啊？啥啊。”
许识笑了：“对,啥啊这事。”
薇薇：“什么时候亲的？”
许识：“刚刚吧……”
许识先不着重点地先花了好几分钟说了应婕在她楼下的事：“然后就把她带我房间阳台了,然后，那个，就，不知道怎么了,我就亲上去了。”
那边薇薇憋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她呼的一声：“我他妈听了你那么长的铺垫，你就跟我说这个？”
许识笑了：“那你要听什么？”
薇薇：“你伸舌头了吗？”
许识人一下子就热了,她甚至脑子里有画面了。
许识：“姐姐，我有点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啊，”薇薇笑了一下：“那就是伸了。”
许识捂住一只眼睛,莫名想笑：“嗯。”
薇薇：“那郁聆山伸了吗？”
许识：“嗯。”
薇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识完全被薇薇逗笑：“你别啊了。”
薇薇冷静下来就问：“郁聆山吻技怎么样？”
许识笑了：“什么啊。”
薇薇：“哎呀你说说嘛。”
许识：“这个怎么判断？”
薇薇：“你就说你湿了没？”
许识：“陈薇薇。”
薇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有点过了,算了算了算了。”
许识咳了一下：“所以呢？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薇薇说完才想起来许识一开始找她的目的：“哦哦哦哦，你喜欢她这事啊。”
许识：“嗯。”
薇薇：“那不然？你都把人家亲了你说你不喜欢？许识你清醒一点，你不是渣女。”
许识低头看衣服下摆的扣子：“哦。”
薇薇：“卧槽卧槽,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小识你啊，郁聆山啊,你竟然弯了，郁聆山牛啊牛啊。”
许识问：“你觉得郁聆山喜欢我吗？”
不等薇薇说话，许识又说：“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喜欢我。”
“亲了和没事人似的。”
“是不是她不是很在意这个东西啊？”
“而且还是她先亲我的，她为什么要亲我？”
那边的薇薇听完嗤的一声笑了：“许识，你完了。”
许识：“怎么了？”
薇薇：“你怎么回事啊？你现在感情好丰富啊，”她啧了几声：“你自己认真想想，你对她的心态是什么，是普通朋友吗？”
许识于是就认真想了，但很快，她就把普通朋友给排除了。
她确实很在意郁聆山，郁聆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只要在郁聆山身边，她就想让郁聆山开心，也喜欢照顾郁聆山，也听郁聆山的话，怕郁聆山生气。
她还害怕靠近郁聆山，本能一边抗拒关于郁聆山的事，一边又特别在意她。
她确实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我觉得吧，”薇薇又说话了：“你现在不太清楚很大的可能是因为郁聆山她是个女生，你没想过你会喜欢女生，所以你对她产生感情这件事，导致你很迷茫，很矛盾。”
许识没有反驳，也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薇薇。
薇薇听完十分惊讶：“许识，你这，你还，”薇薇感叹：“你好喜欢她啊，你怎么这么喜欢她啊？”
许识：“是吗？”
薇薇突然想到一个事，笑了起来：“你怕不是对她一见钟情许识，还美女恐惧症，笑死。”
许识缓缓发出一声：“啊？”
薇薇：“哈哈哈哈哈哈哈破案了！你肯定是一见面就喜欢她了！救命啊，你就说你在她面前是不是很反常！”
许识确实无法否认：“是，吧？吗？”
薇薇帮她肯定：“是！”
许识心情复杂：“那现在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薇薇笑了笑：“你知道你们现在这个状态是什么吗？”
许识：“什么？”
薇薇：“暧昧阶段啊姐姐，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啊。”
薇薇说就说，还在那头唱了起来。
许识被薇薇逗得笑了起来：“什么啊。”
暧昧不暧昧的事许识真的不知道，她不懂郁聆山怎么想的，不能她单方面暧昧吧。
薇薇又问：“小识，你害怕吗？”
许识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有点。”
薇薇又问：“你想和她在一起吗？”
许识：“我，不知道。”
薇薇笑了一下：“虽然你这个不知道回答得有点渣，但是吧，”薇薇声音很柔：“因为是你啊许识，而且这个事情吧，是吧？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希望你好好想一下，你从来不是冲动的人。”
许识：“嗯。”
薇薇：“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许识笑：“好啊。”
薇薇：“不过有戏的话求你们马上在一起，等你好消息，嘿嘿。”
许识：“呵呵。”
这个电话打完，除了多让许识笑了两秒，用处并不是很大，更别说薇薇后来还好死不死的问了她一句。
“话说郁聆山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她不会只是和你玩玩吧。”
许识因为这句话突然就崩了，糊弄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在无人的小花园里好委屈。
是啊，郁聆山万一只是随便玩玩呢。
郁聆山太会逗她了，总在逗她，做什么都像是随手就来，亲她也是，没头没尾，满不在乎。
后来回去，许识洗漱完后在她的阳台上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什么的想了一晚上。
再后来，她回被窝里了，并打开手机，输入了“女同性恋”四个字。
这一查有点没完没了，当初为了看郁聆山的那个视频，她只查了一点点皮毛，现在不一样了，凡事看不懂的，她都会点进去。
好多新东西，太多了。
一晚上，许识都在圈子边缘来回踱步，乱七八糟的知识增加了一堆，正经的事情却不认真想。
最后还是脑子支撑不住，手机都来不及收，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她睁开眼关掉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郁聆山给她发来的消息。
六点五十，郁聆山问：小朋友起床了吗？
现在是七点，许识其实还有个七点五分和十分的闹钟的，但这句话直接把许识惊醒了。
她半眯着眼睛，给郁聆山回复：起了
郁聆山回复很快：原来我们小只起床的闹钟是七点
许识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是七点十分，七点的只是提醒闹钟
许识：许小只七点十分要起床了
许识不知道，那边的郁聆山看到她这条消息一下子就笑了。
郁聆山：为什么突然这么可爱？
许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可爱，郁聆山要是接她的话就算了，这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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