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和虞南山一同赴宴，他们的项目泄露，所有数据都被敌对公司剽窃篡改，虞南山栽了个跟头，即便找出了黑手，也一时无法挽回所有的损失，酒宴上鱼龙混杂，却有那家公司的买家在，虞南山破釜沉舟，干脆找了对方做买卖。
“不要喝酒。”
进去了前虞南山皱着眉叮嘱他，“一口都不许沾。”
那算是他们俩从戳破彼此的窗户纸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辛芍看见他心里就烦闷气愤，只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他本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虞南山身后，却在进去后被男人揽在了怀里，虞南山有力的臂膀锁着他，面容不动，却低声警告他，“不许动。”
那里面很乱，辛芍见识了一会就乖乖止住了挣扎，他看着虞南山推掉所有敬过来的烟酒，搂着他把他压在怀里，和对方在混乱的大厅交谈。
间歇对方递过来两杯水，只是白水，他看见虞南山皱了皱眉，却还是喝了下去。
于是辛芍也接了过来。
事情很成功，甚至对方离开前还朝辛芍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送你们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大厅里太嘈杂，辛芍又一直被男人捂着耳朵，他只见到对方的嘴唇张张合合，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虞南山却冷了脸，揽着他快速离开了那里，他一路都面无表情，辛芍不想和他有任何交谈，自然也没去问他。
等回了酒店已经是深夜，他和虞停云发了消息，说过两天就能回去，他的住处和虞南山不是一层楼，可同处电梯，虞南山却没按他的楼层。
“……”
辛芍回完信息，心里冷哼骂他有病。
可他刚要去按，心脏就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身体泛起酥麻，一股异样横冲直撞，猛然掀起骇浪。
我被下药了。
辛芍侧靠在电梯墙壁，迟钝地反应过来。
虞南山似乎也有些不对，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男人拉着他又急又快地走了出去。
“别…别碰我！”
辛芍再傻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摇摇晃晃地转身，他的楼层和虞南山差了两层，他的意识还没有全部被吞噬，最多只要五分钟，只要他撑过五分钟，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管是自己扛，还是告诉虞停云，都远比跟着情敌走正常。
可虞南山又拉住了他。
那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湿滑黏腻，却又很冷。
“……”
变态。
辛芍用力甩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一定是想算计我，他想抢我的停云。
坏人。
辛芍很热，喉咙很渴，高热的情潮顷刻席卷了他，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周边一切都在快速旋转。
“辛芍，别动。”
我才不给你。
我的停云最喜欢我…
才不会给你。
辛芍摔到了男人怀里，虞南山的脖颈红成一片，他的呼吸粗重，眼里却还保留着几分清醒。
“走开…”
辛芍无力推他，“走开。”
虞南山没有回他，半抱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辛芍扔到床上，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把他卷进被子里，自己踉跄着去了客厅。
他的身上越来越红，肌肤上泛起可怕的颗粒，虞南山扯了扯领带，露出骇人可怖的脖颈。上面青筋已经涨成紫色，虞南山呼吸急促，粗喘着拉开身前半开的抽屉，他匆忙取出一个白色瓶子，打开吞了下去。
他对这东西过敏，从对方那句话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身体泛起那股熟悉的刺痛时，更坐实了他的猜想。
虞南山讨厌女人，更讨厌混乱不堪的酒会，他被连着下过两次药，险些去了半条命。这些年他的位子越做越大，已几乎没人再敢算计他，他却总是带着药，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药性见效很快，他身上的潮红一点点退了下去，虞南山捏了捏鼻根，神智慢慢恢复，起身拿着药进了屋。
但他刚走到门口，整个人就愣住了。
辛芍被折磨的太厉害，他浑身泛起粉色，躬着腰正对着虞南山，唇间溢出一声又一声黏腻的呻吟。
“停云…呜…停云…”
他看虞南山过来了，哭着仰头，叫他，“停云…我难受…”
虞南山不受控地走了过去，掌心的瓶子快要拿不住，他用力吞咽口水，看辛芍朝他半张开腿，露出的那朵…淫靡肉花。
那里太过神奇，即便是辛芍认错了人，也没能让虞南山停下，他用指腹轻轻捏揉着那朵肉花，拨开他粉嫩的两瓣肉蚌，指尖微动，去戳底下那个激烈收缩的旖旎窄洞。
虞南山失魂落魄，揉着辛芍帮他解渴，但他手边明明有药，他手边明明…
虞南山猛地清醒过来，他僵硬地抬头，把自己被染了一层水色的手指收了回来，他看着床上还是娇哭的辛芍，心里突然像喘不过气的一样闷痛。
虞南山拿被子把他快速裹了起来，颤抖着手把药倒出来。他的手指还残留淫香，一丝一缕地往空气里钻，尤其是捏住那颗白色药丸时，有股惊心动魄的背德感。
我刚才在做什么。
他和停云都要结婚了。
虞南山捏开他的唇，急切又快速地把那颗药喂到了他嘴里。
我他妈在干什么？
水喂下去他也没法吞咽，被情欲控制住的少年饥渴地快要死掉，他哭的满脸是泪，不肯把嘴里奇怪的，又带着苦涩的东西吃下去。
我喜欢他。
“呜呜…停云…”
辛芍哭着叫他。
喜欢不情不愿地凑到他身边，却用那双清艳的眼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他。
喜欢朝自己凶巴巴叫嚣，抹着眼泪说再也不要理他，却还是会在自己喝多时担心的他。
喜欢背地里小声骂他，其实心里委屈的要命，只是想要自己做他的哥哥的他。
喜欢带有柚香的他，喜欢冷着脸的他，喜欢哭着撒娇的他，喜欢那么好、那么笨、却又那么呆的他。
可是这样的他，却不属于我。
药被他吐了出来，眨眼又被塞进去一颗，辛芍的衣服早就被他自己解开，虞南山无处下手，只好托着他的后颈，抖着手着喂他。
第二颗药吃了一半又被吐出来，辛芍被苦到了，在他怀里哭的好大声，虞南山却像是对待烫手山芋，匆忙撒开了手。
虞南山不敢说话。
他们就要结婚，甚至辛芍的手上还带着戒指，虞南山不能再次越界，绝对不能。
“停云，停云呜呜。”
他还在哭。
他好娇气。
他哭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他在虞停云面前…原来是这样的吗？
虞南山不敢再想，匆忙离开了房间。
他的爱明白的太晚，也太不是时候，甚至因为虞停云，他永远都不会选择说出口。
可是辛芍却追了出来，哭着抱他，蹭他。
他的情状一如刚才，半颗药根本无法起效，虞南山咬牙，压着他的后颈要给他继续喂药。
“你听话。”
虞南山眼眶通红，从齿缝里逼着自己拒绝他。
不可以，不能，他不是别人，他是自己弟弟的爱人。
“吞下。”
水在他的挣扎下撒了半杯，辛芍抓着他的衣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摇着头求他，叫他停云，说他难受。
那颗药抵在辛芍唇间，被他紧抿着嘴不放，虞南山的手僵硬，辛芍又在哭，小心地缩了缩脖子，求他不要生气。
“停云…”
辛芍哽咽叫他。
“……”
又是停云。
停云停云停云，到底要叫多少次才够，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为什么总是要叫他。
虞南山…
你就看不到吗。
他的心里升起惊天怒火，他想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这样的辛芍…
为什么不能属于我？
“吃不吃。”
虞南山厉声问他。
辛芍瑟缩看他，被他吓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停云突然对自己这样凶。
“不…不吃…”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凶狠地抱了起来。
“那就别吃了。”
虞南山理智尽断，捏碎了手里的那片药丸，把他用力压在了床上。
凌晨的时候辛芍醒了过来，他满身狼藉，身体痛的像被劈成两瓣，几乎是他刚动的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南山没睡，他站在窗边抽烟，明灭火光闪烁在他指间，看辛芍醒了，侧身开了灯。
“……为什么？”
辛芍声音嘶哑，空洞地睁大了眼。
他断断续续记得那些片段，可是…虞南山明明有药。
他自己…都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要这样对辛芍…
虞南山把烟按灭在窗台，坐在他的身边，摸他赤裸浑圆的肩头。
那里带着牙印，是他刚才没忍住咬下的痕迹。
“…你们不能在一起。”
虞南山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像是在宣判辛芍的死刑。
“我会告诉停云。”
“你不会说的。”
虞南山声音很低，又像是呓语。
“我们都知道。”
“他会嫌脏。”
有一就会有二。
虞南山开始频繁拉他上床，起初是虞停云出差的时候，后来就是各式各样的理由。
学校有事，项目出问题，导师有急令。
他隔三差五地被迫不回家，男人强硬按住他，逼他撒谎。
“不是你就是停云，你自己选。”
虞南山拿捏他的软肋，拉了虞停云来挡。
辛芍有多在乎虞停云，没人比他更清楚。
辛芍愤怒过，也哀求过，可虞南山却丝毫不肯放过他，直到那天在虞南山家里，虞停云闯了进来，他吓的快要发疯，男人却捂着他的嘴继续干他。辛芍哭的浑身颤抖，自己的爱人和他一墙之隔，而他却被爱人的哥哥压在床上奸淫。
这样的认知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他哭的喘不过气，虞南山发泄完却拍了拍他通红的脸，叫他，“你要乖。”
仿佛他和他的弟媳偷情，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辛芍哭的声音沙哑，爱人就在外面，他的心像被揉的稀巴烂，指甲嵌入掌心，痛苦却不能消弭半分，辛芍止住泪，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这场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不要哥哥了还不行吗。
本来以为自己心里偷偷崇拜的哥哥喜欢自己男朋友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虞南山穿衣服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开了口。
“…你和他分手。”
“……”
辛芍做不到，辛芍恨他。
他背对着的身影是最直接的拒绝，虞南山开门走了出去，如平常一般和虞停云交谈，辛芍空洞地躺在床上，某一瞬间甚至觉得…不如死了算了。把手被按下的那一刻，辛芍的心也仿佛静止了，他抵在门后哆嗦，听着虞停云迟疑僵硬的声音，心里像破了个大洞。
风呼呼往里灌，很痛，很凉，但他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帮他堵上了。
“停云不会爱你的…”
虞停云的异常和僵硬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即便只是寥寥数语，辛芍也知道，他怀疑了。
因为他最近实在是过分，学校隔三差五就要找他“有事”，时常电话也不接，他只是借着虞停云的信任。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我们就算分手了…他也不会爱上自己亲哥哥…”
虞南山给他清理痕迹，帮他穿上衣服，他把手边的香水拿过来，轻轻擦到辛芍的颈边。
香味弥漫，房间却陷入安静。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辛芍，辛芍听到他在打电话，让人看着虞停云，又让对方开辆车到一楼，牵着他的手出门。
他运筹帷幄，辛芍却只觉得怕。
车停下来的时候，虞南山侧过身帮辛芍解开安全带，突然开了口。
“我知道。”
是回他的那句话。
虞南山没有解释，因为这样的误会只会让辛芍更无法离开他，不是他就是虞停云，而他会为了虞停云…忍受这一切。
但如果虞南山告诉他他爱的是辛芍，那么辛芍会立刻向虞停云坦白，不论结果是什么。
这个孩子，从不在意自己。
虞南山只能用虞停云来威胁他…
把他留在身边。
第三十五章
那天之后，虞停云的话越来越少，公司也不常去，他只是沉默着送辛芍上课，再去接辛芍下课。
他很少再笑，辛芍有时深夜惊醒，都能看到他僵硬着身体，躺在他的身侧，却背对着他。
辛芍想去搂他，也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不早了，睡吧。”
他们从那天后就没有再亲近过，辛芍做错了事，不敢委屈，更不敢哭，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虞停云，觉得眼睛好疼，明明有东西要落下来了，却还是被他拼命憋了回去。
“好。”
他的声音很轻，可能又带了点不为人知的颤意，他不知道虞停云听没听见，但纵使是听到了，虞停云也没有回头。
他和虞南山不再见面，对方大概是知道了他们的事，因为某天辛芍听见虞停云在和人打电话，最后猛地摔了手机，推门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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