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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交接的触感滑腻，辛芍偏过头，虞南山面不改色，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辛芍抿唇，克制住内心悸动，再次起身关灯。
小孩的壁灯在他的床头，虞南山坐在小孩身边，本是他最近的距离，辛芍只要伸手，就不可避免地会碰上他。
他那么近，为什么要辛芍去关。
辛芍边伸手边想。
腰肢前倾，手掌微抬，整个人呈上扬姿势半跪在床边，细瘦手臂刻意绕开男人，费了好大的力，指尖终于碰触到冰凉开关。
咔哒一声，灯悄然熄灭，房间陷入静谧，辛芍无意识松了口气，退回时带了些轻松，却在下一秒像被什么东西绊住，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猝然下跌。
“…唔。”
辛芍低喊，虞南山拥住了他。
男人熟悉的清冽香气萦绕在脖颈，他凑过来，离辛芍很近，呼吸都快扑到他的肌肤，辛芍闷哼偏头，对方顿了一下，却也追了过来。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慢慢变得粗重滚烫，虞南山的手紧紧锁住他的腰，那只手掌宽厚有力，掌心贴在他的后腰肌肤，烫的辛芍快要发抖。
他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们交叠着，男人沉默，温热的嘴唇却几乎贴到他的耳垂，辛芍呼吸颤栗，指尖都泛起酥麻。
“回头。”
虞南山低哑叫他。
辛芍怔愣，迟缓地回过头，问，“什…唔…”
男人的吻抵了过来。
潮湿唇瓣贴合，辛芍被他抓着后颈亲吻，他的腰在对方手下颤抖，整个人快要跪不住，明明身体酸的下一秒就要倒下，却被人牢牢握住，男人没有闭眼，压着他的呼吸缠绵吸吮。
周边空气泛起黏腻，辛芍被翻了个身，眉睫微颤，手掌撑在床上，仰着头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吻。
黑暗中的亲吻像是不可见人，因为谁都没有在说话，他们专心致志地接吻，像是在做什么大事，辛芍伸出舌头任他吸舔，比辛意的小猫还乖，连反抗都没有。
虞南山吻他的唇瓣，吮他的艳红舌尖，拨弄绞缠，不许他退一步。
好半响两人稍稍退开，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像是染了情欲的毒，胶着的视线没有分开过一秒。
辛芍沾满了口水的唇瓣情色逼人，借着微弱月
光，引得虞南山又悄悄吞了吞口水。
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失控，虞南山偏过头又去吻他，却又只含着他的下唇，吮吸啃咬。
“别…”
辛芍低吟，后背突然泛起痒意。
是男人手掌沿着腰肢上滑，摸他脊背芍药。
虞南山低喘着松开他，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压到了一旁地毯上。
“想起了什么？”
虞南山按着他的湿润唇瓣，低声问他。
辛芍看着他，好半响都没说话，唇上的手指太烫，身上人的视线太灼热，辛芍忍不住偏头，躲开了他。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
三番两次推开他，说不爱他，把他推给虞停云，还要离开他。
“……在意的。”
虞南山摸他的脸，“没有不在意。”
不是不难过，可是他一直不好，虞南山实在没了办法。
爱和命哪个重要，虞南山即便再笨，也知道如何取舍。何况这些年辛芍从没忘记过虞停云，病了痛了，都是叫虞停云的名字，被对方那样伤了心，思绪迷乱的时候，也从来都放不下他。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虞南山。
虞南山伤害了他这么多年，让他发疯，让他生病，让他和爱人分手，除了那几年微弱迷幻的欢愉，虞南山似乎…从未让他开心过。
辛芍呼吸都慢了一拍，他怔怔回头，看着突然承认的虞南山，双眼迷茫睁大。
“…他前两天给我打了电话。”
虞南山垂眸，声音很低。
虞停云有多恨他，虞南山不是不清楚。
他横插一脚，毁了两人即将到来的幸福；又抢了自己弟弟的妻，逼的辛芍生病，精神崩溃。甚至五年后的今天，辛芍还对他心存眷恋，舍不得他走。
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憋闷和气愤。
但虞停云恨的咬牙切齿，却依旧来找他，要他回来。
“他伤心，虞南山，他不想你走。”
男人声音充满了怒火，“你他妈有什么好委屈的，我都没叫冤，你在这给我演苦大仇深？芍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
虞南山呼吸很重，说，“他要的一直是你。”
虞南山对你们，从来都是可有可无。
承认有多难，对虞南山来说，就像是那天送辛芍去见虞停云，就像是在他身后安静地看着他，急切地挣开自己的手，奔向了对方。
虞停云的不可取代，虞南山一直都知道。
虞南山对不起他们，他也没有资格再接近辛芍，再伤害虞停云。
“虞南山，我从小就没你聪明，但你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虞停云冷笑，“他怕你离开，你离开了又伤心，晚上哭着叫你，那天他问你的那些话是个人都明白什么意思，更何况…”
他憋了口气，“我们俩同时出现的时候他眼睛永远看的是你，你是猪吗？你看不懂？”
虞停云快要气死，没有人愿意和另一个男人分享爱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导致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虞停云气也气过，恨也恨过，最后都败给了舍不得。
能怎么办，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他也想就此隔开他和虞南山，也想挑拨离间，让辛芍从此都只有他一人。可是辛芍难过啊，辛芍在哭，他的病才将将好，虞停云问了医生无数次，都只是说暂时恢复，还要观望。
医生都说了不要刺激他，为什么虞南山可以狠得下心，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对他。
“你是不是非得把他逼疯不可？”
“他那么努力自己要变好，想做一个正常人，不想再拖累别人，虞南山，你却把他往泥潭里拽。”
“…我没有。”
“那为什么要住在西山，为什么故意和医生说西山风景好，适合去散心。”
“不爱一个人就该干净利落地结束，而不是拖泥带水，让他怀有希望。”
虞停云戳破了他，冷笑，“虞南山，你太恶心，嘴里说着放手，心可一点没放，口是心非，逼他发疯。”
那天满心忐忑想去见他，医生却语焉不详，说他们去了西山，西山有谁虞停云不会不知道，他心里快咬碎了牙，却在下一秒收到了男人的短信，让他去接人。
说要放手却一再舍不得，真见面了又开始后悔想重回正轨，虞停云又恨又懂，不然那天不会在辛芍家外“凑巧”碰见他。
“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好好想想，不要再让他伤心。”
电话气急挂断，虞停云翻了白眼，心里暗骂，真他妈好一朵盛世白莲。
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辛芍僵硬，没想过虞停云竟然去找过他。
“我…”
虞南山捂住他的眼，声音沉闷，“我很卑劣。”
为辛芍催眠后一直在着手让虞停云回来，却总是舍不得，即便是那时的辛芍怕他恨他，但总归是在他身边，两个月的计划拖了一天又一天，最后被辛芍阴差阳错听到了电话。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却没有去管，甚至不许周边人过问，一切都放任辛芍。
或许在等一个解脱，希望辛芍将他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斩下，希望辛芍来做他的刀。
可是一切都在失控，明知道虞停云回来是必然，可是看到他身上的暧昧印记还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让他不要去招惹对方，说了那堆莫名的话，甚至又和他搅在了一起。
说好的远离一次次接近，说好的冷漠却一次次心软，控制不住地想要抱他，想要吻他，想要那双眼睛也看看他，想要他在清醒的时候，也说一句，辛芍喜欢虞南山。
他心底住了一只吃人的野兽，在黑暗中窥伺着辛芍，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把他拆吃入腹，再也不给别人看见。
“我想把你还给停云…但是我做不到。”
虞南山埋在他的颈间，低声说，“我嫉妒。”
“……”
明明身处黑暗，他却要捂住自己的眼，辛芍张了张口，却是半天才有了声音。
“…嫉妒？”
“……你爱我？”
是疑惑，也是确认。
因为记忆里男人的爱说过数次，却总在近半年反复改口，辛芍惶恐，怕他是烦了自己生病想要摆脱自己，又怕他是真的不爱，并没有撒谎。
爱人和被爱都太忐忑，总是反复怀疑，反复验证，小事被无限放大，情绪被左右推敲，情爱中的你我争先恐后，拼了命要得出一个答案。
“……”
男人静默，暗哑开口。
“爱的。”
第四十八章
虞南山在家里住了下来。
他们并没有说清三个人的关系要如何处理，可是好像彼此都接受了这样的含糊，虞南山借着辛意的名义留在家中，辛芍默不作声，虞停云嫉妒，却也只是比往常更粘着辛芍。
“…还有人呢，别这样。”
辛芍小声推开他，眼神躲闪。
“亲个嘴都不行，芍芍，你好偏心。”
虞停云从身后搂住他，头枕在他的颈间，声音发闷。
他们在厨房做饭，虞南山陪着辛意在玩，辛芍来的慢了些，虞停云几乎是一转身，就察觉到他唇上的微弱红意。
“没有…”
偏心这两个字像是魔咒，辛芍顿了一下，松开了自己要推拒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
“没有偏心，只是门还开着，我不好意思。”
他很认真地解释。
很难不对虞停云内疚，因为辛芍的自私，要他的爱人接受这荒唐的混乱爱情，虞停云的独占欲有多强辛芍不是不知道，年少时的分手惨烈，复合后还要接受辛芍的朝秦暮楚，辛芍内疚，可在对方再一次靠近自己时，却再也无法推开他。
但总是亏欠的、自责的。
心疼他的。
“我很爱你，停云。”
他回过身，就着这个姿势抱住虞停云。
“不要生气。”
“那不要很爱。”虞停云知晓他的不安，借着撒娇逗他。
“要最爱我。”
他低下头亲辛芍的额心，声音痴缠，“除了心意外，最爱我。”
男人的吻落下来，在辛芍即将张口时堵住了他，似乎他并不是想要辛芍的答案，或者辛芍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只是想让辛芍知道这件事。
反正虞停云最爱他。
他们旁若无人的接吻，连厨房的玻璃门被人推开都未听到，辛芍反撑着流理台，被虞停云抱坐在上面，接受他温柔又情色的安抚。
“辛…”
低沉声音戛然而止，辛芍也猛然回过神，两人的动作停下，交缠的唇舌微微分开，发出啵的一声轻响，辛芍面红耳赤，浑身冒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虞南山。
…被撞见了。
太羞耻了。
甚至半小时前，他刚从对方身下离开。
“干什么？”
虞停云不耐烦地转过身，“没看见办事呢吗？”
“……”
“…嘶！”
辛芍在他身后狠狠掐了他一把。
“下次关门，辛意看到不好。”
虞南山还是那副冷淡模样，只掀起眼皮平静地看了眼他们，转身退了出去。
“…白莲花。”
虞停云捂着被掐红的腰冷哼，心里不屑。
装什么装，口是心非不就是想让辛芍心疼他吗。
辛意的发烧稳定下来，医生因为小孩的病这几天就没离开过虞家，这会也松了口气，终于在早上告别。
家里只剩他们四人，辛芍和虞停云在厨房胡闹了半天，出去时脸颊还泛着红，小孩蹦蹦跳跳跑过来，眼睛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妈妈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小孩焦急扯他，让他蹲下，要去摸他的额头。
辛芍尴尬，连忙拥住他摇头，小声说，“没有…刚做饭热的。”
边说边朝虞南山那瞄。
虞南山那晚终于说了爱他，说了嫉妒，辛芍如在梦中，一夜都虚幻的不真切。
总是不敢相信，一直推开他的人抱着自己，他的鼻息就靠在颈间，腰都被他紧紧勒住。甚至现在，他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
两人对视，辛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急忙低下了头。
明明在偷看，怎么被他发现了都没注意。
“辛意，过来吃饭。”
他的忐忑太过明显，虞南山心里叹息，走过去抱起小孩，把他放到椅子上。
“妈妈真的没事吗？”
小孩还在担心，朝辛芍那望。
虞停云正在厨房端汤，这会客厅只有他们三人，辛芍还没说话，就听见虞南山走了过来，向他低下头。
“……”
辛芍愣住，双眼无辜睁大，看着突然贴住他额头的虞南山。
肌肤相贴，呼吸交错，明明已经碰了很久，男人却一直没有退开。
辛芍心跳如雷，呆呆地看着他。
“…虞南山！”
虞停云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俩的依偎模样，他端着汤不好走快，更何况小孩还在旁边，他心里翻了个白眼，也只能咽了这口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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