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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无数(近代现代)——fiveseven/悄悄过去

时间:2021-08-24 08:55:19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祁白露的肚子被冰凉的洗漱台硌得慌,额头被郑昆玉捣弄的动作带动着撞上镜面。镜子被撞得“砰砰”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撞到破碎,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险。祁白露的目光向下垂,看起来是个恍惚不知的神情,郑昆玉就把手伸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镜子。
  “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
  祁白露头发上的水珠沿着脸颊往下滴,眼泪似的,但他并没有哭,眼里只噙着冷冷的水光。
  郑昆玉很用力地盯着他瞧,过了几秒钟,终于放开了他。然后他瞥了眼镜子,去吻祁白露的脸,辗转吻掉了祁白露脸上冰凉的水珠。
  这个吻虽是温柔的,祁白露却有些不寒而栗。他看着镜中自己满是情欲的面孔,漆黑的眼珠接近失焦,看下去,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的眼睛那么美,在接近虚无的刹那,美得令人恐惧。
  两个人湿漉漉地滚倒在床单上时,祁白露以为这样就可以完了。他睁着眼看天花板,房间装修得富丽典雅,到处都是镀金装饰,于是在祁白露的眼睛里,那一片片金色,扭曲成了金色的飞云,簇拥上来埋住了他。
  郑昆玉撑起上身看他的眼睛,手掌抚摸着他的脖颈,拇指在脆弱的喉管处慢慢滑动,像是在把玩一件名贵的瓷器。祁白露喃喃道:“我还没吃药。”
  “上个月不是停了?”
  祁白露拂开他的手,坐起来去翻抽屉,拿到药瓶之后,他拧开瓶盖往手掌中倒了好几粒,仰头直接吞了下去。郑昆玉看着他微耸的肩头,坐起来道:“你在剧组也吃吗?”
  “不用你管我。”
  听到这一句,郑昆玉去拉祁白露的手臂,将人结结实实地按回枕头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影影绰绰的,郑昆玉的眼神并不分明,祁白露也不太想看清,他因为浴室的事心里还有气,只把脸别向一旁。
  郑昆玉看他今天这么不识趣,也有点动气了,但还是暂且按捺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吻他,带点哄慰的意思。他们刚做完不久,这个吻仍然充斥着情欲的味道,郑昆玉摸着他的脸,很快又有了做的兴致,祁白露道:“我要睡了。”
  郑昆玉没听见似的,掰过他的身体压上来。这一次祁白露连吵架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在郑昆玉横冲直撞地操进来时,把手插进了郑昆玉的头发里用力地揪着,仿佛想让他也感受到自己承受的痛楚。
  郑昆玉被他弄疼了,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扯下他的手,扭着他的胳膊,把他翻转过来,从后面按牢了他。祁白露的脸皱成一团,但眼里一滴泪也没有。
  床头柜上有一盏玻璃灯罩的台灯,灯罩边缘垂着一圈水晶吊坠。祁白露当时筋疲力竭,只记得在自己颠动的视野里,水晶吊坠来回摇曳着,又冰又凉,仿佛要往他脸上泼来,就跟下了雨一样。?
 
 
第6章 飞机偶遇
  出发的早上北京大雪,得知航班延误,祁白露多花了些时间在浴室。他用了半个小时洗澡吹头发,经纪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在会客厅踱步。但是等祁白露真的出现在面前,经纪人却搁下行李,喊化妆师来给祁白露扑粉。因为祁白露脸色苍白,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酒店大堂又很可能有蹲守的粉丝,他希望祁白露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一切镜头。
  经纪人、助理等人只被允许在客厅待着,祁白露化完淡妆之后,回卧室拿双肩背包。郑昆玉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看笔记本电脑,看到祁白露走进来,他抬头道:“要走了吗?”
  祁白露正将剧本、充电器装进书包,没有回答。
  郑昆玉看他面上还算平静,没有闹脾气的意思,便道:“等我在北京忙完,就去横店探班。”
  祁白露敷衍地睇了他一眼,走到床头柜前,捡起自己的药瓶。
  郑昆玉趁着这个时机,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仿佛极其温柔体贴,镜片后的眼睛盯着祁白露瞧。祁白露等他吻完之后,抽回手道:“欢迎。”
  见郑昆玉还是一味地盯着他看,祁白露顿了一下,微俯下身亲吻郑昆玉的嘴唇,这是他们一贯的规矩。果然等祁白露直起身后,郑昆玉把目光重新移到了电脑屏幕上,道:“让司机慢点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祁白露找出手机看时间,在经纪人的催促中往门口走,一旦背对郑昆玉,他脸上的表情便变了,虽然瞧着还是方才的模样,整个人却呈现出一种松弛的冷淡。
  一行人出了电梯,大堂里果然有蹲守的粉丝。因为是下雪天,这次来的人不算多,一看到祁白露,粉丝立刻举着手机来拍。祁白露看她们冻得瑟瑟发抖,把围巾拉下来一点,道:“早点回去。”
  几个姑娘受宠若惊,纷纷热情地跟祁白露说话,跟在后面的助理下意识张开手臂阻拦。经纪人有些气急败坏,当着粉丝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冷着一张脸挡在祁白露的面前。
  出了旋转门后,离保姆车还有一段路。雪一直没有停,鹅毛一样不停覆下来,粉丝还是跟着祁白露跑了出来,她们跑在祁白露跟前,回身拍他在雪中走路的短视频。视频里的祁白露穿长款黑色羽绒服,冒着雪朝镜头走,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抬头看了几眼镜头,遮住口鼻的羊绒围巾上方,露着一双清亮的眼睛。
  到了保姆车上,车子缓缓向前开动,热情的粉丝被抛在身后,经纪人看着后视镜中渐行渐远的几道身影,立刻开始训祁白露:“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她们说话吗?”
  化妆师替祁白露打圆场:“程哥,天气太坏了,小祁也是担心她们。”
  祁白露的经纪人程文辉在业内是有名有姓的前辈,大家提起来都喊一声“程哥”。听到化妆师的话,程文辉不为所动道:“你今天跟她们说话,明天她们还跟着你,还想听你说更多,后天就该在你房间里放录音笔了。你有没有做明星的自觉?”
  保姆车内一时寂然,片刻之后,祁白露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助理将一面毯子抖开递给祁白露,缓解车内暂时的压抑氛围。上个月拍雪中戏的时候,祁白露受了腿伤,膝盖受不得冷。在经纪人的注视下,祁白露接过毯子铺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开始补觉。他仿佛真的困了,没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程文辉本想叫他背一下台词,看他实在困得厉害,便放过了他。
  好在没有粉丝在机场蹲守,他们走会员通道,一路畅通。祁白露自己一个人坐头等舱,程文辉等人坐经济舱。祁白露找到座位之后,放好行李,拿出手机回朋友的微信。林悦微抱怨新剧本的进度缓慢,并让他寄几瓶横店某家饭店的自制辣椒酱,他回复了一个“好”。除此之外,泛泛之交发来的消息他都没有回。
  然后他关掉手机,拿出了耳机和还没开机的平板电脑。这时候,旁边坐下了一位头发斑白的大叔,祁白露抬头看了一眼,低头解打了结的耳机线,但是两秒之后,他再次抬起头来。
  隔着一条过道,祁白露右后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穿烟灰色大衣的男人,看上去刚上飞机,此刻正在摘自己的手套。他一边拽着手指套,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的人,目光在经过祁白露时忽地停住了。
  因为中间隔了一个不停晃动的人影,他们只影影绰绰地看清了对方的脸。阮秋季惊讶地挑起眉,把一双手套攥在手心里,很快对祁白露微笑。出于礼貌,祁白露也笑了下。
  他完全没想到有这样的巧合,祁白露回过头,专心致志地解耳机线,但是手里的线纠缠在一起,如乱麻一般越绞越紧。没过半分钟,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你好,可以换一下座位吗?”
  祁白露跟旁边的大叔一起抬头看,只见阮秋季一只手撑在大叔的椅背上,微俯着身说话,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大叔看看他,又看看祁白露,意识到这个陌生男人是跟自己说话。
  “里面的人是我朋友。”
  “可以。”
  阮秋季得了这一句,站直身体朝不远处的空乘人员举了下手。空乘人员走过来,看他们的体型差不多,同意了他们换位的请求。
  祁白露眼睁睁地看着大叔站起来走远,坐到了阮秋季原先的位子上。阮秋季自然而然地坐在祁白露的右手边,他长手长脚,一坐下就很有存在感。祁白露嗅到空气中有很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点女性香水的味道。
  “回横店?”
  “嗯。”
  “郑昆玉没跟你一起吗?”
  “他留在北京了。”
  祁白露看了眼过道上来往的人,已经有乘客认出了他,朝这边投来好奇的视线。祁白露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耳机线。阮秋季知道他顾忌有人走来走去,不想多做交谈,于是配合地没有继续说话。
  飞机上的人各到各位,阮秋季看了一会儿祁白露解耳机线,像是在欣赏什么很有意思的表演,因为看他迟迟没有解好,阮秋季突然道:“我帮你?”
  话音刚落,阮秋季的手已经伸过来,抓住了其中一条线,祁白露不欲因为这种小事起争执,顿了一下任凭阮秋季拿走了耳机线。
  出于职业爱好,祁白露习惯性地观察人,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阮秋季,目光从阮秋季的侧脸落在双手。阮秋季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得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但阮秋季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头看了过来。
  祁白露跟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不动声色地避开,转头看向了舷窗。窗外正飘着细小的雪花,跑道的积雪清理过了,没有一会儿,又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远处的雪地上有几道弯弯曲曲的车辙。
  没过几分钟,阮秋季把耳机交还给祁白露,祁白露说了声“谢谢”。
  舷窗之外云海翻涌,祁白露一直把脸朝向窗外,直到安全带的提示灯熄灭,他才回头打开平板电脑。空姐推着手推车经过走廊,温声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什么,阮秋季点了酒和果汁。因为看祁白露戴着耳机,空姐将杯子放在阮秋季的餐桌板上,推着推车继续向前。
  祁白露刚点开下载好的视频没多久,阮秋季将那杯果汁放到了他面前,祁白露摘下右边的耳机,表情有一些异样,阮秋季如常道:“给你的。”
  “谢谢。”
  祁白露握着杯身,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平板电脑上的视频方才没有按暂停,剧情正在徐徐推进。祁白露放下杯子,扭头去看电脑屏幕,用手指将进度条往前拖。
  阮秋季不经意瞥到了屏幕,问道:“《如花似玉》?”
  屏幕上的西班牙女人站在路边等人,一头美丽的棕发被雨水打湿。她穿红色的套装,外面裹着黑色大衣,仔细看可以看到套装的前胸位置上,有鲜红的洇湿的痕迹。她一边在马路上徘徊,一边张皇地望着四周。镜头跟得很近,将她眼睛里的迷茫和凄楚展露无疑。有出租车停下来,问她是否上车,她受惊一般躲开,踩着高跟鞋扭头就走。
  电影的画质有些粗劣,众多颜色挤在一起,显得画面有些艳俗。远处是墨绿色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有一个波普风格的金发女人头像,她的下巴抬起来,慵懒地睇着人群。涂着红唇的主人公走到广告牌下,她听到脚步声,忽然回头看过去,认出了黑暗中的某个人。
  镜头没有展示来人是谁,定格在了她忧愁的面孔上,随即用紫红色的字体打出了电影片名。屏幕的下方跟着中文翻译,这个长镜头正是出自西班牙电影《如花似玉》。
  在影视行业工作,有丰富的阅片量并不奇怪。祁白露道:“你看过吗?”
  “我有这个导演的一套碟片,花了好几年才收集到了全套。”
 
 
第7章 如花似玉
  听他说完之后,祁白露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短促地笑了下。因为这个笑,阮秋季微微惊讶地看着他的脸,问道:“怎么?”
  祁白露仿佛迟疑了一下,道:“我第一次看这部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你还在读中学吧?”
  “没错。”
  “我记得这部片内地没有引进,你看的碟片吗?”
  看阮秋季流露出倾听的兴趣,祁白露点了下头,斟酌片刻道:“那时候每天步行上下学,从家到学校的每一条路我都走得很熟,有一条靠商业区很近的路叫‘煤渣路’,我每天都在那条街的早点摊上吃早点。往前再走一段距离,有一家盗版的影碟店,在二楼,楼下是老板娘开的书店。老板会放各种电影,所以每天放学后我就跑到那里去玩。”
  “是因为这个,你想到了做演员?”
  祁白露目光闪烁,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看他没有想谈这个意思,阮秋季道:“那家店还在吗?”
  “在我高中毕业后就关掉了,跟一楼的书店一起重新翻修,现在估计在卖《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祁白露说着拿起了那杯果汁,他说话时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梦游者气质,即使盯着人看也仿佛神游在外,带着些无伤大雅的神经质。他并不怎么关心阮秋季的反应,也不怎么关心对方是不是理解自己的经历,就好像他的故事是千里之外的海市蜃楼。
  “我读中学时,因为想买一部新的影碟机,花掉了一整个星期的零花钱,那时候我已经有两台了。被我爸发现之后,他把影碟机没收了,说我是玩物丧志。”
  祁白露咬着吸管看了他一眼,可能因为有点难想象阮秋季的少年时代,脸上是一个不知如何开口接话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吐出吸管,道:“你不像是玩物丧志的人。”
  “哦?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祁白露不冷不热地笑了笑:“金光闪闪的人。”
  这话听起来讽刺不像讽刺,奉承不像奉承,仿佛是在刻薄他,但阮秋季只是面不改色地笑:“我就当这是恭维了。”
  在祁白露的眼里,阮秋季、郑昆玉这种人更像是披着金箔的一丝不苟的雕像,准确无误地立在一个时空场中,情和欲即使翻江倒海,说到底是一具冰冷的肉身,一副冰冷的心肠,永远不会为了玩物而崩塌。他初识郑昆玉时就见识过了,因此面对阮秋季的翩翩风度,内心几乎是岿然不动。
  “后来呢?”
  “什么后来?”
  “你跟这部电影。”
  “我……买了这个导演的几部碟片。”祁白露像是在回忆,他皱了皱眉,又道:“有一次趁着家里没人,我用了影碟机看,然后他回来了……”祁白露忽然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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