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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琑转头看向他，问：“想起什么了？”
“你身上的味道，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有点像一味中药，苏木，好像是这个，就是清冷的木质香中带着点点奶香，离得远闻似有若无，猛地一闻又会觉得腻味。我就说，我想了这几天，终于想起来了。”
傅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他，这种事情值得他想几天吗？
“我不知道。”傅琑淡淡道。傅琑本想跳过这个话题，话到嘴边，收不回，干脆就问了出来：“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味道？让你感到困扰吗？”
傅散生愣神，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说一下，不然明明很熟悉的味道，自己说不上来，心里很不舒服，就是那种憋着的感觉。
“没有，很好闻，我挺喜欢的。”傅散生实话实说，这种自然味道比很多香水要好闻。“可以了，你在看什么？玩游戏？”
“看柳期。”傅琑说。
傅散生用手拍了拍最上面散着的土，摇摇头，随即才说道：“不要把工作带入生活，下班了就该好好过你的生活，那只是你的工作，不是你的全部。”
“事情没解决，心里不舒服。”傅琑有时候就爱钻这种牛角尖。
“你有没有想过，那人只是恶搞，或许这一切只是她杜撰的，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当然，大概率小七所说的是真的，七二七和她有关。”
“有关的话那不是应该更加重视？早些把她揪出来。”傅琑皱眉。
“这没错，不过你这样很容易陷进去，我就应该先让你接触常规案件的，失算了。”傅散生也不顾手脏，叉着腰，看着傅琑，意味深长。
傅琑不解，什么意思？意思是现在后悔安排他负责这个案子，不是说了还有他组长在吗？他就是这样在的，完全不担心进度。
“你看不起我？”傅琑问。
傅散生笑出声来，在他胸前锤了一拳，说：“看吧，年轻人就是爱冲动，急功近利，巴不得马上看到成就，我这么跟你说吧，小七这案子，没个两个月，不会水落石出。”
“什么意思？”傅琑问。
“我打赌，后面几天她肯定不会再打电话，而且后续交流她肯定会一直钓着我们。还有一点，就算她说了是她做的，证据，我们讲究证据，她到现在没提七二七的细节，只是知道了案件，你也知道，在网络上上收集信息情报太简单了，与其让她钓我们，不如我们钓她。还有，生活和工作一定要分开，人生才值得。”
傅散生说了这么多，傅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不会听。
这就是在玩经验学说，仗着年纪大，工作时间比他长。
傅琑觉得这事儿还得自己主动，不然按照小七那速度，那何止两个月。
“开饭啦。”傅妈喊着。
“先去吃饭吧。放心，不会让你闲着的，过几天有社区宣传活动，你去当解说员。”
“为什么要我去当解说员？讲什么的？”
“你长得好看，大家听得进去。将网络诈骗的，主要是针对老年人。”
傅琑咬着嘴唇，他怀疑傅散生是故意的。
他甚至怀疑这事儿是局里不想闹大，不想翻案重查，尘埃落定这么多年，谁也不想多此一举，惹得一身腥。
看看田恬那态度，那分析，那例行公事的样子，还有傅散生这敷衍的态度。
傅琑觉得很烦躁。
如果其他人只是把着当成一个工作中的绊脚石，不去真正了解背后的真相，那这种悲剧就会一直发生。
第7章 7不会是个妈宝男
吃完晚饭，傅散生送傅妈和姿姿下去。
楼道口出来正对着的是电梯，三人站成一排，傅妈和姿姿在讨论最近新出的肌底液。
忽然“嘭”地一声，像是重物砸击地面的声音，傅散生最先反应过来，几大步就跑到楼道口，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什么啊？”傅妈和姿姿随后赶过来，却发现只是垃圾桶被打翻了。
有人在清理，是小区的保洁阿姨。
“没什么，电梯来了，来了。”傅散生又跑回去，帮她们挡着，防止夹到。
傅妈拉过姿姿，指着傅散生道：“看见没，不早点结婚，有后代，你以后就是那样。多惨啊，我敢打赌，刚刚那人绝对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你怎么那么确定？”傅散生对傅妈的言语无法苟同，她怎么就断定人家晚年不幸，断章取义。
指不定几套房等着收租呢！
“你妈我几十年的生活阅历，还不明白，你们啊，就是太年轻了。”傅妈摇头。
“什么你们？除了我还有谁？”傅散生问。
傅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看看，你们组里，一个赵西迁，你老同学是不是？没结婚，那一对，还在拍拖，还有你，现在还来了个小年轻。我猜也是单身。”
“你管人家单身不单身，又没吃我们家大米。”
傅散生给呛了回去，他妈不去开个婚介所简直太浪费人才。
“在女孩子面前，你就不能少跟我犟两句？”
“呃呃，到了。”傅散生出了电梯，帮她们在下面叫了辆车，才上楼。
女人就是麻烦，他妈是麻烦中的麻烦，自己跟那个姿姿说得很清楚了，他俩没可能，当时倒是说知道了，现在跟着他妈跑来自己家里，几个意思？
傅妈也是，没问问自己儿子意见，就擅自把人带来，也亏得傅散生脾气好。
上楼后，傅琑还在拖地，问：“这么快？”
“烦人得很，不想和我妈说话。”
傅散生气得，随手拿了玻璃杯，接了冰水，咕咚咕咚灌。
“那是我的杯子！”傅琑拄着拖把看着傅散生，这是他第......
不知道多少次，随便拿杯子喝水了。
“不好意思，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傅散生笑嘻嘻，双手合十，然后走过去，拿拖把拿了过来。“我来吧。”
拖了半个屋子，又开始抱怨：“早知道买个拖地机了，拖地真累。”
“就当做锻炼身体。”傅琑道。
“那能一样？两码事。”
说归说，傅散生最后还是把没个房间都拖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地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脑，准备看电影。
傅散生看了多久的电影，傅琑就查了多久柳期。
毫不夸张地说，他要是个粉丝，那一定是个合格的完美粉丝。
从柳期怎么要走这条路，怎么搭上线，期间经历过那些波折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更别说什么生日星座爱吃什么喜欢的颜色诸如此类的信息。
值得关注的一个点就是，柳期有时间就会去看球赛，是国内的顶级球队上北，他是个铁杆足球迷，基本上有时间都会去，并且和当时的球员也有互动。
柳期又去当年的球员和球队赛事的社交账号下面找寻线索，爱屋及乌，小七那样的人，肯定会找到一些东西代替她对柳期无处安放的爱意。
而当初柳期的那些爱好肯定会有涉及。
除了足球，还有摩托车赛事，柳期是一个爱冒险的人，当时有很多男粉，都是因为慕强心理，他那样的的人，男女都招架不住。
晚上躺在床上，傅琑已经在琢磨下次小七打电话来，他从哪里切入问她问题，如何跟她周旋。
结果第二天信心满满地去到办公室，等到八点钟，没有电话，屁都没有一个。
果然被傅散生说中了。
“组长，过几天那社区活动安排谁去？”张伊花问，她手上林晓倩那案子技术组这边已经完成任务，别提有多高兴。
社区那活动，局里的文件早就下来，这眼看日子一天一天接近，大家心里也着急，没办法，正好赶上周末，大家谁也不想去。
那只能谁去，当然是傅琑。
但是该问还是要问。
傅散生看了一眼傅琑，再看了一眼其他人，笑一声，问：“大家觉得怎么办？派谁去比较合适？”
傅琑心里吐槽，你他吗昨天都说让我去，现在还在这卖关子，也是，新来的，那不得做出点贡献，不然怎么混。
“我去。”傅琑自己主动举手。
“好小子，哥今晚请吃饭，林晓倩那案子也结了，咱们也还没给你办个迎新会，就今晚，哥请吃饭。”王宇走过来，用力地拍傅琑的肩膀。
心里道，这伙子真实诚，为大家考虑，这样一来，这个周末就可以跟张伊花回去见家长。
“请吃饭？这等好事？不攒钱买房了，不攒钱买奶粉了？”傅散生一连四问，讲真，这王宇平时就是抠门的主儿。
“想想去哪儿吃。”张伊花也开心。
傅琑对吃东西没什么讲究，他不挑食，哪都行。“我都可以。”
“弟弟就是懂事。吃米线吧！”王宇笑道。
“去你大爷的，张伊花，工资卡在你那好歹也给王宇点零花钱，看看都成什么样了？”赵西迁严厉谴责王宇这个抠门德行。
傅散生也跟着点头，吃米线也就王宇这抠搜人想得出来。
“今天我做主，吃火锅怎么样？串串？烤肉？”张伊花问。
“天气太热了。”傅散生说，大夏天的不想吃火锅。
赵西迁摆摆手，说：“同意，吃点别的。”
“烧烤？大排档啥都有。”
张伊花再次提出意见，人多的时候吃饭麻烦，众口难调。
“我觉得可以。”赵西迁发话。
“我也觉得可以，既然这样，那大家今晚就加会班，七点半准时在下面集合吃饭，有意见吗？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傅琑，过来，我跟你说下社区宣传具体事宜。”
众人标准式汗颜。
在剥削劳动力这块上面，傅散生从来就没有属输过谁。
但是能怎么办？这傅散生除了在这一点上不行，其他方面都还说得过去。
傅散生打了一大堆资料，给傅琑抱着，让他自己看流程，自己准备讲稿。
“我可以吗？”傅琑问，好歹第一次，带带他行不？
傅散生皱眉，把资料拿了回来，拉着傅琑到茶水间去，问他：“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聊聊。”
“聊什么？”
莫名其妙，傅琑总觉得傅散生走到这个位置靠得不是脑子。
“就随便聊聊，我才知道你的职业规划，我才好给你安排事情，不然等你摸索清楚，世界都要灭亡了。”
“职业规划？”傅琑的职业规划很简单，那就是安安稳稳过他一辈子，别出什么差错，别出什么篓子，实现自我价值。“好好工作，为群众服务。”
“你这个说的过于宏观，来点实际的。升职加薪发展前景，你总得选一样。”傅散生点了支烟。
“公共场合不能吸烟。”傅琑说。
傅散生动作顿了一下，将烟摁灭，这小子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现在是在聊职业规划，人生前程，他怎么就扯到公共场合不能吸烟了。
“说吧。”傅散生抬下颌，踮脚坐在桌子边缘。
“没有。”
绝了，傅散生工作这些年，第一次见有人把没有目标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简洁明了。
就是不中听。
傅散生笑了起来，敢情这小子是在反套路。
“你这样很容易过不了实习期，知道吗？”傅散生不是在威胁他。
这种态度你想要长期发展，仍谁都不敢留。
“我以为这里是看实力说话。”
“那就对了，做事情之前不要总问我，我可以吗？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你要去做了才知道。”
绕了半天，就是因为自己问的那句话？傅琑还真是佩服，实打实佩服。
“知道了。”傅琑冷着脸。
不喜欢这种套路太深的人，傅散生果然是个披着狼皮的笑面虎。
“知道了就去办事，不要又回去弄。”傅散生摸了一下傅琑的脑袋。
没错，就是那种好兄弟之间最简单不过的摸头杀！
傅琑觉得这样不行，招架不住。
直男撩起人来不得了，看似无心，实则情意重得很，关键人家还不自知。
“知道了，谢谢。”
傅琑忙活一下午，实在不知道怎么写稿子，这之前从来不是他之前想过的工作内容。
可任务都接手了，那还能怎么办？还不是硬扛，实在不行的话，今晚吃完饭，咨询一下张伊花。
她应该会给自己一点建设性的意见。
等晚上吃完饭再说吧，实在不行，到时候临场发挥。
反正他就是写不下去了，还加班到七点半，服了傅散生出的鬼主意。
自己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考虑考虑小七那案子。
七点半，张伊花在办公室喊了句，终于结束了，五个人就勾肩搭背的出去。
傅散生和傅琑都没有车，只好搭赵西迁的车，傅琑就纳闷了，这傅散生不会是个妈宝男吧？
三十出头，工作这些年，车也没买，房也没买，屋里也没啥值钱的收藏，他的钱，怕不是都上交给他妈了。
第8章 8拿仙人球追我
烧烤摊是傅散生他们几个经常去的那家。
到的时候接近八点，大家都饿得不行，先来了两份炒饭，分着吃，再点其他的。
“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王宇招呼大家，身上那件穿了几个夏天的格子短衬衣，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应景。
傅散生扯了扯他的衣摆，调侃道：“得了，知道了，不会辜负你的好意。先来几个头牌菜，再来两打啤酒。”
“明天不上班吗？”张伊花拿着菜单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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