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问过一句为什么喜欢他,陆承乾什么都不回答,最后还把话题转移走了。
“我,脾气好?”陆承乾像也听到了疑问,他说:“底下可少有说我脾气好的。”
“知道,恶魔,魔鬼,”柯米尔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网上在你手底下工作的,说你是工作狂。”
柯米尔因为生病,所以不得不在床上,借着“这里太无聊”的借口,关掉了他这里的信号屏蔽,于是,就搜集到了很多关于陆承乾的其它信息。
以前,柯米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陆承乾的绯闻八卦上,但是,这次他专门找了不少陆氏工作过的,在职的,还有一些去参观陆氏的,看他们对陆承乾的评价。
简单来讲,陆承乾是个很霸道的雄虫,别看他对着谁都一副温和样子,看上去很儒雅,实际上,有一些工作下来,简直能把别虫逼疯,而且,自身的效率也恐怖又惊人。
柯米尔像打开了新的世界。
不过,他也很坦诚,道:“那天你拒绝那个亚雌,我有点想起我雄父了。”
柯米尔小声道。
陆承乾诧异,他很少在柯米尔口中听到他生身雌父、雄父的事情。
这边,他听了手里的东西,让还在哭丧脸修改数据的小助理出去,小助理这才啪地跑出去,后面活像有只狼在追。
“嗯……要说说吗?”陆承乾道。
“不要了吧,”柯米尔道,他打了个哈欠,道:“和你说,好像我很失败一样。这么大了,只会抱怨。”
陆承乾哑声笑,然后他从座位里站起来,他道:“我不会说出去,可以给你保密。”
“也没什么新鲜的,”柯米尔哼唧了会儿,好像他的身体确实不太舒服,陆承乾这边弓着身,在电脑终端上订购了药,又订了餐,都给柯米尔所在的京北区送过去。
“一军区会放行吗?”柯米尔酝酿着正要说,听到了陆承乾的话。
“你要来?”柯米尔问。
“不是,”陆承乾道:“怕订了东西,再劳累你又要自己去取,那我不如不订了。”
“要!”占陆承乾便宜的机会,柯米尔不要错过,他道:“没事,我取不了,叫别虫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好走进来给自己杯里蓄水的安维疑惑地抬头看了眼,眨了眨眼睛。
“没你事,”柯米尔嫌弃毫不掩饰,他又对着终端絮语。
安维看柯米尔一脸病容却依然含春的样子,觉得鸡皮疙瘩冒了满身。
然而,他迈步到了门槛,突然想起,柯米尔好像是个很坚定的不婚主义。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床上那个,确实还是柯米尔,哼哼唧唧,唠电话,像撒娇似的。
还是不太适应。
抖了抖,连忙迈了出去。
“你同事回来了?”陆承乾道,他不确定刚刚听到的响动是不是柯米尔的同事,也怕打扰了他们。
“走了,回来就接个水,连水杯也忘了拿,”柯米尔道,“他好糊涂啊。”
“……”陆承乾忍了下笑,到底还是笑出声来,他道:“只因为看见了我另外的没见过的一面,你就惊得半夜着凉,感冒,似乎也好不到哪里。”
柯米尔被他怼了一下,道:“你管我?”
“以后可以,”陆承乾悠哉地说,“再放你在外面浪两天。”
“……”柯米尔难得无语,他被一个关久了,陆承乾和他打电话过来,那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他满腹的话要说,结果被陆承乾这么一下,他赌气,道:“你挂,我不想说了。”
陆承乾道:“你也可以挂啊。”
“累,没劲,”柯米尔说。
“还有力气说话。”陆承乾说。
“那麻烦陆总裁动动你有力的手指头,把电话挂掉。”柯米尔说。
陆承乾说:“我们还是继续吧。”
“继续什么?”柯米尔道,“继续听你笑我?”
陆承乾咳了一声,为柯米尔的小孩子气,他眼里含满笑意,宛如细碎的星光,倒映在河畔,他说:“我错了。”
“认不认错?”柯米尔道。
“我有错,我认,”陆承乾继续投降,他道:“原谅我了?”
这个时候,陆承乾忽然听到了一阵响动,是刚改完了文件的小助理,他才进来要把东西送来,结果,就听见了陆承乾的“认错”,他说:“陆……陆总,你……”
小助理结结巴巴,电话那端的柯米尔也屏息凝神,柯米尔也浑身有点冷,他和陆承乾怎么说小话都没关系,全当是情趣,但是要让第三虫听见,柯米尔也不知道,丢了面子的雄虫反过来会不会饶了自己。
“那……那个,要不我和他解释?”
“等我,”陆承乾打断了柯米尔的话。
然后,柯米尔听见陆承乾仿佛放下了电话,然后,又听到一阵细微声响,接下来,小助理好像又噼里啪啦地,撞到了玻璃门上。
“对不起!我不会打扰了!”小助理连忙跑路。
陆承乾这边重新把电话续上,他道:“继续吧。”
“……你说了什么?”柯米尔急切想知道。
陆承乾气定神闲,道:“和他说,陆家,以后由中校做主。”
柯米尔:“……”
-
柯米尔和陆承乾胡闹了几句,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会忍不住从床上起来,去打陆承乾,最后还是耳红脸热地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安维把他的药,以及外卖松了过来,他看着硕大的包装礼盒,还有琳琅满目的药,道:“这不是把药柜搬来了吧?”
“你管我,”柯米尔还沉浸在与陆承乾斗嘴的乐趣中,回首就看见了安维的诧异,然后下意识清嗓,他咳了声,道:“没事,不太懂,就随便订了。”
“那你这花?”安维又从哪儿拎出个小小的贺卡,看样子是和外卖一起连着盒子寄过来的,“说给陆家的未来主君,是给你的?”
“……”柯米尔低着头,他身上还软,但夺走东西的速度很快,他道:“算是吧,”随后随手把东西接了过来,再然后,他直接把安维推了出去。
他道:“不是去整你的队伍吗?快点快去。”
安维道:“算了,队伍里出了点事,现在正在逐一排查呢。”
柯米尔凝眉,道:“什么事情?”
“说是哪个亚雌的雄主,和一区里的一个军雌搞上了,现在各队里面正在查呢,”他看了看柯米尔,道:“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又回来了。”
柯米尔还嫌他话多,正好那边陆承乾订的就是两份,一份给安维,堵他的嘴。
另一边,柯米尔又想起来之前内版聊天的贴子,于是截了个图,发给了陆承乾。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陆承乾更好,毕竟是涉及到了他们公司的一些言论,而且,柯米尔也记得,论坛里好像明令禁止这些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错发到了小助理的通讯号上,刚想说发错了,小助理就回复:收到,保证转交陆总!
柯米尔给了这孩子一个怜爱,表情包拍了拍他的头。
结果,小助理回答:主君QWQ
柯米尔:……
收回了继续撩拨小助理的手。
再弄下去,他怕自己都没眼看了。
-
陆承乾这边也一切安好,当轻云从陆耳升那里,得知到陆承乾只是长聊了一通电话以后,就又开始积极地投入到上午近乎于停滞的工作中。
轻云觉得极是难堪。
只是他还不想当着陆耳升的面表现出来,叫身边的亚雌把陆耳升送了出去,然后,他问了身旁的管家,道:“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当放任他去接触那个军雌?”
管家恭敬有礼,他道:“少爷从来也不接触雌性。”
“也是,”轻云觉得莫名烦躁,他说:“是不是我年轻时候,没处理好和雄主之间的关系,把他吓到了?”
管家是一路看着轻云走来的,他知道轻云年轻时经历过的事情,不言,道:“少爷也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那也不是让他胡来!”轻云一拍桌子,他道:“要不然,你想一想办法,找点手段,让他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军雌。”
管家并不赞成:“他曾经因为您把雌性送进他房里的事,就再也不回来住了。”
“身为雌父,怎么会害他?”轻云道。
但他又有点泄气,说到底,面对儿子,始终还是忍不得下些黑手。
他叹了口气,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攒画片了?”
“大概,十年前吧。”管家也不太确定。
活了几十年,时间也把握不太准确。
“倒和他雄父不一样,是个专心性子,”轻云叹了叹,他摇了摇手,道:“你去帮我把要用的东西拿来。”
他支开了管家。
管家说到底还是陆家的,对有着陆家血液的忠心,轻云在他面前展现出的无奈,在管家走后,又现出了轻家培养出来的孩子,特有的凌厉,他拨通了他弟弟,迪的电话,刚一接通,道:“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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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米尔又补了觉,晚上回去,又被怒气冲冲的军医过来,拎着他去打了退烧针,这太阳才下了天际的工夫,柯米尔脸上的病红终于好了过来。
“我就说,你应该早打针,不然,这病早就好了!”军医很讨厌柯米尔慢腾腾挽袖子的样,他一抬头,就看见柯米尔红了眼眶,嘲笑道:“呵,现在知道哭了,感动的?”
柯米尔烦死了,他抽泣了下,道:“凡尔你个王八蛋,知道我最怕针头,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晃!”
柯米尔受不了,他拿着旁边的纸巾,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按,泪水把纸张湿透。
凡尔丝毫不留情面,他道:“小学时代你看见针也没这样,发烧了,缩在宿舍里休息,还不上我这来,药居然也自己买着吃,你以为我乐意去找你?”
柯米尔道:“不然谁找的?”
凡尔冷哼一声,低头摆弄他身边的东西。
他和柯米尔是小学同学,后来大学考了同一个军校,不过凡尔有家庭背景,就直接给他塞进了第一军校做军医,柯米尔和他,向来不和。
“还有,我的药,是别虫送的!送的!”柯米尔跟他很重地咬字,他道:“不像你,还单身,开药打针,都只能自己来。”
凡尔捕捉到了“单身”这个词,他觉得柯米尔就是在逞能,不过鉴于他的确单身,单身攻击单身,伤害性为零,索性不理会,昂首,挺了挺胸,正准备义正言辞的反驳回去,就看见安维闯了进来。
“柯米尔,不……不好了!”
安维一进来,就要拉着还用棉签按住了自己胳膊上血点的柯米尔往外走。
“干什么!”凡尔虎着脸,他道:“我的医务室,就让你这么乱闯?出去!”
“凡尔,”柯米尔道,“安维不是莽撞的。”
“他不是,你是!”凡尔指着外面阴下来的天,以及呼呼的大风,他道:“我就这么放你出去,砸我招牌?”
“什么事,在这说!”凡尔对安维道。
安维没见过一区的军雌能有这种气势,尤其还是个医务员,一时也愕然,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安维,你直接说,”柯米尔对安维道,他还用另外一个没有打针的手拍了拍安维的肩膀。
同时给了凡尔一个眼色。
凡尔秒懂,他也恨自己秒懂,该死的、大学时代培养出的默契。
他道:“我去整理医务卡。”
抬脚便迈进了里屋。
“什么事?”柯米尔问安维。
没有了凡尔在旁边干扰,他立刻道:“是,是副将他们,要开始搜每一个教员的宿舍了。”
“这么胡闹!”柯米尔扔掉了碘伏棉签,他扣好了军服扣子,道:“走。”
两个人一起走,凡尔听到响动,见柯米尔执意要走进大风里面去,脸色又不太好看了。
柯米尔和安维赶到自己宿舍,他们宿舍已经被翻得一团糟,尤其是柯米尔的,陆承乾给他的药洒在了地上,满满地,凌乱着药盒,然后,外卖的礼盒也被踩扁,副将手里还拿着一张艳红色的贺卡,他翻着上面的钢笔字迹,指着上面的“主君”两字,态度很礼貌,道:“柯米尔中校,请问,这是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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