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留下是有想追求林夙的意思,但被明确拒绝了也不会厚着脸皮再纠缠,反而整理好情绪开始策划着自己的搬家离职计划。
她手头的钱不太够搬家,又拉不下脸跟林夙借钱,于是她去问了自己的父母借钱,表示换了新工作发工资会还给他们的。
这些年来,她工资得来的一半的钱都给了父母跟弟弟,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自工作以来,父母就不停地问她要钱,张口便是辛辛苦苦养育她读大学不容易,还有她必须要帮扶一下家里不成器的弟弟,弟弟要攒钱娶妻,买车建房子很辛苦。
现在家里盖了房子,弟弟也找到了老婆,应该是有闲钱借给她的。
可她没想到打电话给母亲时,那个问她要钱时总是温柔惆怅的母亲居然会变了一副嘴脸:“为什么要搬家?城里房租贵,现在这个房子就挺好挺便宜的,再说了我们哪来的钱给你?工作也不能换,换了你弟弟怎么办?我们还等着你打钱回来呢!那个男的缠着你可能也是深情,实在不行你嫁了吧,不过你得看他在城里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啊……”
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不让她搬家换工作,碰到变态自己想办法解决,最过分的是她打完这通电话,母亲将她这个月卡的生活费全部提走了!
女生绝望地捂着脸哭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性格害羞的她一个人在这边漂泊,无依无靠,唯一较熟络的只有身为邻居的林夙而已。
而现在,她也只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省吃俭用,等待那个男人出来后最终的审判。
……
林夙上来就给锅关火,盛了一碗给秦以霜放凉,接着他把快递拆开,拿出衣物烘干机组装好。
昨天秦以霜留宿后,林夙考虑了一会,发现还是买一个衣物烘干机比较方便,不管是别人用还是自己用。
秦以霜洗完澡发现客厅里多出来一台衣物烘干机,林夙正坐在地上看说明书。
“你衣服好粗糙,就没有软一点的衣服。”秦以霜扯了扯不合身显得宽大的衣服,试图说句话引起林夙的注意。他把脚擦干净,又白又嫩的脚丫子伸进小白兔棉拖里。
“嗯?”林夙用嘴巴叼着一根胶线,看见一双形状漂亮的大白腿在他眼前晃,秦以霜体毛少,这双腿又直又白。
“小少爷,是你适应环境,不是环境来适应你,哥哥给你穿就不错了。实在不行,你可以不穿衣服,反正哥哥挺喜欢看的。”林夙放下说明书,朝秦以霜抛了个媚眼:“姜汤给你放桌子上,喝完自己把衣服洗了,然后放进烘干机看看能不能用。”
秦以霜不高兴了:“你居然让我洗衣服?从来没有人让我这样做!”
“现在有人这样做了,快点,昨天你内裤还不是自己洗。”林夙站起来,从茶几上拿了块水果糖吃,他把糖塞嘴里,用手比了个动作,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睛说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洗,不过我要是用你衣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还请你见谅……”
秦以霜:“……”骚还是骚不过林夙。
对视几秒钟,秦以霜“哒哒”地跑去洗衣服了。林夙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准备晚饭。
冰箱里的菜不多了,他打算做个水煮肉片和蒜香排骨,完事再做个番茄鸡蛋汤。至于青菜,因为下雨没来得及去菜市场买新鲜的,林夙干脆忽略了。
想必秦以霜会很高兴,没有青菜林夙就不能强制要求他吃青菜了。
秦以霜洗衣服洗的很快,林夙猜测他用水泡了下就拿脚踩,过了几分钟拿出来挂。
果不其然,林夙出去看,看见那几件昂贵的衣服给秦以霜团成皱巴巴的球,乱七八糟地挂在烘干机里,甚至没拧干,每一件都在滴着水。
林夙:“……”
林夙很无语地把那几件衣服拧干后抖开,挂在烘干机里。秦以霜有点心虚,他坐在椅子上扬起的傲娇小脸写满了“我都说了我不会,你就是不信,这怪不了我”。
等林夙回到厨房,秦以霜无聊得坐不住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会,最后闻着肉味像小尾巴似的跟着进厨房。
林夙一回头,看见秦以霜趴在微波炉旁边翘着屁股看他做饭。
空气中除了肉的香味还夹杂着一股微乎其微的蜜桃味,林夙倒着酱油,问道:“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秦以霜不好意思,脸红的挤出一句话:“我的沐浴露没有放在卫生间里,我就是图方便,你别想太多。”
解释完他又想说“你是狗吗,在厨房里我都闻不到这个味道”,没想到林夙直接走了过来,把头埋在他的锁骨上方深深吸了一口:“好香,真好闻。”
秦以霜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上半身由剥了壳的白嫩鸡蛋变成了喜庆的红鸡蛋。
林夙盯着秦以霜发红的皮肤,越发越觉得像蜜桃了,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尖,在泛红的锁骨上轻轻舔了一下。
湿润的触感让秦以霜打了个激灵,就连那块被舔舐过的皮肤也被影响得酥麻起来。
秦以霜给他震撼到了,林夙吧唧了下嘴,跟没事人似的皱着眉自言自语:“好像有点甜?”
“林!夙!”秦以霜咬牙切齿。
于是林夙收获了一个巴掌,印在左脸上。
林夙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锅里,他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上次跟秦以霜在泳池亲吻没被打,这次舔了一下锁骨就给打了一巴掌。
这对林夙来说性质都差不多,他以为他和秦以霜的表面关系已经到了随意做这种事的地步了。
不过秦以霜的嘴倒是柔软多了,要是把草莓味唇膏换成蜜桃味的就更好了——回味了一会林夙又琢磨不对了,明明都是肉,还有什么区别。
林夙顶着巴掌印沉默地做饭,秦以霜也尴尬地不开口,静静看着林夙做饭。饭菜的香味在厨房里逐渐浓郁,估摸着菜要出锅了,林夙觉得秦以霜气消的差不多,想起来他鞋湿了个遍,跟他搭话道:“话说你鞋怎么办?”
秦以霜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他骄傲地挺了挺胸:“我来之前到店里随便买了一双鞋,放进了背着的包里。”
林夙问他:“那你为什么不顺便买套衣服?”
秦以霜:“……”
林夙:“……”行吧。
饭菜端上桌后,林夙又要监督秦以霜洗手,他有些疲惫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感觉对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他“荣升”成了男妈妈。
窗口的玻璃重重地响了一下,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林夙扭头去看,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正把手和脸紧紧贴在玻璃上,在大雨中弯着眼睛裂开嘴微笑;她的发丝随风飞舞,唯有贴着脸颊那部分沾上雨水带着潮湿的腥味粘在她脸上。
耳边虚幻的辱骂声也变了个样,变成了女人在他耳畔不停的,温柔地喊着:“宝宝,看看妈妈……”
女人的声音随着嘀嗒的钟声模糊又真实。
林夙捧着的白瓷碗的手颤抖着,最后,他熟视无睹地望着这一切,自嘲又淡定地把锅里的米饭舀进碗里。
“吃饭了,洗好没?”林夙把饭碗放在桌上,催促道。
秦以霜听到后很快走了过来,把手擦干坐在椅子上像小动物一样进食,林夙坐在他对面望着他进食,愉悦得两只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脑内中枢释放着兴奋的信号。
他的目光从秦以霜身上移到了茶几上的折星星的胶管。那是下雨时路过蓝岚说的精品店买的,秦以霜瞟了一眼还嘲笑他买这种东西。
林夙现在突然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不让秦以霜给自己折星星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攻受人设是不是不讨喜?感谢在2021-04-03 00:01:41~2021-04-04 23:2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欧阳百里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穿书第二十四天
林夙幽幽地盯着秦以霜,那个湿漉漉的女人还在,她已经打破玻璃爬了进来,趴在秦以霜的肩膀搂着他朝林夙笑,一声声地呼唤着:“宝宝,看看妈妈,看看妈妈……”
秦以霜毫不知觉,他在林夙的目光中艰难的咽下米饭,不高兴地对上林夙的眼睛:“你不吃饭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林夙能感受到大脑疯狂地分泌着多巴胺,迫使他控制不住面上微笑的僵硬表情,想要冲上去赶走那个女人将秦以霜揉入怀里。
很兴奋,按捺不住的兴奋,乱七八糟的想法灌入脑海中。
他甚至想杀死秦以霜,然后向全世界炫耀这是他的东西,如同一个幼稚的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偶——
林夙很理智,他知道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更能控制住自己,也能压下心里肮脏的欲望,并且从中了解自己曾经消失很久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他再理智也没办法控制住犯病时神经质的举动。
但他是清醒的,十分理智的。林夙自我安慰。
“哦,对了,吃饭。”林夙僵硬地举起手拿筷子,自言自语地低下头。
“……”秦以霜从林夙盛饭开始就发觉对方有点奇怪,他放下筷子,想要去探究对方在搞什么名堂,结果站起来伸脑袋过去,林夙刚好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林夙快速丢下碗筷捂着嘴巴冲进卫生间。
秦以霜:“……”好气啊。
秦以霜不自信地摸了摸脸,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林夙锁了门趴在马桶上面呕吐,胃里火辣辣的,就连胆汁也被吐出来了。等舒服一点后,林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按下冲水健,最后双手支撑在洗手池看着镜子里那个唇无血色,面如白纸的男人,僵硬地扯出一个笑。
不管身上多难受,林夙大脑里还是兴奋。
如果硬要形容这种状态,大概是类似你发觉你看到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俯视嘲弄对方所产生地奇异“优越感”。
下一刻,不出所料的,林夙头晕目眩起来,颅内还有嗡嗡作响的嘲弄声,他无力地用攀着洗手池的边沿,指尖泛白。世界在他眼前旋转不停,他要是抓不住洗手池的边缘,那便会因为失重倒在地面上。
尖啸声,呼唤声、嘲笑声尖锐地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夙松开手撞向旁边的墙壁,咬着唇闭着眼痛苦地捂住耳朵。
在迷幻中,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爬满了他的身躯,肆意啃噬。
世界被切割,落在虚无中破碎成一地,无数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拼命地想要抓住林夙。
门口有什么人在用力拍打着玻璃,慌乱地喊着林夙的名字,零碎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叫他?
林夙松开捂住耳朵的手,颤巍巍地想要向门口探去,又被蓦然尖锐的尖啸声吓得缩回了手。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一个无助地在角落蜷缩着,一个焦急地拍着门口,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林夙瘫软的靠在墙边喘息,他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再休息一会,有力气站起来后,林夙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朝脸上拍去,然后继续观摩镜子里的男人。镜子里的男人脸更白了,像是撬开棺材板的死人般,这病态的白显得他那双乌黑的眸子更幽深了。
水滴顺着林夙脸颊滑落,一路流向下水道。
辱骂声和钟声依旧,女人幻觉消失,头部乏力得发麻。
除此之外,与平时无疑。
结束了。
林夙不知道下一次的磨难会在什么时候来。
可怕的沉默在凝固的空气里蔓延,之前拼命拍打门口叫他名字的声音也停止了。
林夙活动了四肢,仔细感受僵硬的程度,直到与常人无异才把手放在门把上。
这次疾病的发作袭得他措手不及,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一遍这种犹如噩梦般的经历了。明明,母亲离世后这种状况不治而愈。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林夙不清楚这种疾病的突发情况,就好像是随机的,它猛然出现在你大脑里,挑动你敏感的神经,叫你发狂,像个小丑。
林夙没办法控制,他厌弃地不想去管,面对这种见不得人的丑恶一面,他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恐慌感。
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慌,也不懂自己为何恐慌,可就是恐慌得要命。他变成了当初那个躲在房子里的脆弱的独居少年。
如果被秦以霜知道了……
林夙的眸子渐渐清明。
没事,这不会发生的。
林夙拧开了门把,看见小孩正蹲在门边,与平日里不同,他难得地乖巧的垂着脑袋,双手放在膝盖上,衣服蹭上了泛黄的墙灰。
这副模样看起来更无害了,在林夙眼里像被雨打湿的幼猫,生死都由扼住它娇弱脖子的那只手。
听到了开门声,秦以霜抬起了头,与林夙对视。
这是林夙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发病,对方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犹如无辜无害的小动物垂着眼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服软了般动了动嘴唇,小声道:“我很担心你。”
林夙身上都是潮湿的水汽,他比秦以霜高很多,此时略带疲倦地低着头看少年。
“你在里面待了30多分钟。”秦以霜站了起来,他拍拍衣服上的墙灰,斟酌了会用词:“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猝不及防的,秦以霜被一双大手钳住双肩按压到墙上,再抬头时高大的身躯已经重重欺压在他身上了,秦以霜茫然撞进了那双漆黑平静的眸子里。
在光的反射下,秦以霜清晰地在林夙眼眸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林夙缓缓松开左手,拍在秦以霜左耳旁的墙上,开口轻声问道:“你说什么?”仔细一听语调似乎微微地颤抖。
如果秦以霜真的知道什么,那他会害怕吧?
……到时候,自己只好杀了他。
扼住肩膀的手再往里面一点点,就是纤细白皙的脖颈。
林夙开始悲伤起来,为秦以霜的死感到悲伤。他眼圈微红,走出门那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正确,又回到正常的状态,却不料进入了另一个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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