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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止步望去
潘蓉惊呆了。
颜陌淮把猫抱过去，眼睛朝上，让楚煜歌看。
“咦——还是有点渗人......”楚煜歌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仔细看。
都说人死之后，眼里会留下最后一刻看到的东西。
由此，能抓到不少凶手。
但是，这个说法并不推广，连楚煜歌都只是听国师提过。
琥珀色的眼里映着一个黑影，身材高大，手里举着一把......斧子。
“......”楚煜歌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
“怎么样？”颜陌淮关怀道。
“......丫的，我猜就是内个陶斤己杀的！”楚煜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什么？”潘蓉似乎有些惊讶，“你指陶叔？”
“怎么，你跟他也认识？”楚煜歌问。
虽然是邻居，但并不熟吧，像陶斤己那样冷冰冰的人......
“嗯。”潘蓉把自己家和铁匠家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俺娘跟我说过，陶叔是喜欢吕大妈的，但是吕大妈一直没嫁人。后来陶叔去娶了戚姨，但并不相爱。戚姨好猜疑，猜出了陶叔的心思。陶叔一时冲动，把戚姨关在屋里，不让她出来。俺娘担心，就趁陶叔不在家的时候过去看看。结果看见戚姨一脸苍白，像个活死人。戚姨说：‘绮姐，你赶紧走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可是已经晚了，陶叔回来了......”
说到这，潘蓉咬了咬嘴，一副痛恨的样子。
“俺娘来不及走，只好躲在屋里。陶叔直接进了屋子，抓起戚姨的头发就扯，嘴里还骂着她。戚姨哭得狠了，陶叔就抓起旁边的斧子，一下子劈下去......”
潘蓉忍不住打颤，但坚持说：“......戚姨被他砍死了。俺娘吓坏了，直接跑了出去，被陶叔看见了。俺娘啥也不敢说，陶叔也没找她啥事儿，咋现在就......”
说完痛哭起来。
楚煜歌和颜陌淮相对无言。
“潘姐......你别哭了，我答应你，缉拿正凶归案，好不好？”楚煜歌作出承诺。
“好......好。”潘蓉停止哭泣，“我要看着陶斤己死！”
颜陌淮顿时有些阴沉起来。
本该嫁给心爱之人的姑娘，经受接连打击之后还是垮掉了。
楚煜歌有些心累，他跌跌撞撞往吕约家跑去。
“小歌！”颜陌淮急急跟上。
潘蓉有些麻木地捞起一把刀，慢慢过去。
楚煜歌跑到吕约家时，吕约和陶斤己正在说话。
“你怎么把人埋在这儿！”
“什么嘛，不埋这儿我埋哪儿去！”
“啧，被李绮那贱人养的黑猫扒出一只手！我好不容易才杀了他们的，又杀了黑猫，她会警惕起来的！”
“没事，潘蓉跟我玩的熟，我骗骗她就行。”
“你这......哎！”
“......哎，这不是小娃娃吗？”吕约看见他了。
“大姐，我来找你说个事儿。”楚煜歌挤出一副笑容。
“什么事儿啊，跟大姐说说？”
“我答应一个姑娘，帮她杀个人。”楚煜歌面无表情地看向陶斤己。
“什么......啊？”吕约有些迟愣。
陶斤己感到背后一凉，忙说：“我怎么招你了？你居然要杀我！”
楚煜歌冷笑：“你也知道我是要杀你啊？那你就不该杀人！”
陶斤己慌了，抓起斧子防身：“你别想乱来我跟你说！”
楚煜歌笑了：“不急，我不杀你，有人抓你。”
“什么意思！”陶斤己往后退。
还没退完，就被人擒住了。
“谁！谁抓我？”陶斤己大喊。
“奉二皇子之命，前来缉拿凶手吕约、陶斤己！”身后是一个巡捕。
前面还有一队，由颜陌淮率领。
陶斤己的脸霎时间白了。
吕约的脸色也很难看。
“吕大妈，陶叔。”一声清脆空灵的叫声响起，吕约和陶斤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记得我吗？”满脸泪痕的潘蓉恶作剧一般突然蹦出来，看到吕约和陶斤己惊恐的表情之后笑了起来。
“吕大妈，我知道，你恨我娘，因为你跟我爹才是青梅竹马，而我爹却娶了她。”潘蓉轻飘飘地说，刀架上了吕约的脖子。
吕约的脸苍白如纸，巡捕的眉头皱了起来。
“放心啦，看在您给我糖吃的份上，我不会杀您的。”潘蓉笑笑，往菜园子走去。
“我想看看我娘，还有我爹，还有......”潘蓉故意看了陶斤己一眼，“......戚姨。”
被抓的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能看着潘蓉用刀把土掘开，露出里面的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少了右手。
潘蓉摸过三人的脸，然后哭了：“张斥哥不要我，爹不要我，娘不要我，戚姨也不要我......谁要我啊？”
周围沉默。
她自言自语：“没人要我！我活着干什么啊！”
楚煜歌察觉不对，但为时已晚，潘蓉已经一道切开了自己的脖子。
楚煜歌听见，潘蓉对自己说：“谢谢你，但我看不到陶斤己死了。”
楚煜歌愣愣地被颜陌淮揽住，巡捕们把尸体收拾收拾，把人带走了。
村民们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什么事了，正好奇潘家的葬礼为什么不举行了的时候，京城里来了人。
他们三三两两站在那儿，指着三具尸体和两个活人，议论纷纷。
仿佛天下大事都和他们有关。
颜陌淮让巡捕先走，自己揽住楚煜歌，一步步往前走。
出村子的时候，楚煜歌突然回头看了眼村名。
路过织布村的时候也看了一眼。
夕阳快坠下的时候，颜陌淮听见了一句话。
“其实不应该继续走的，止步望去就够了，不用蹚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因为是一卷中的最后一章，所以短了点。
楚煜歌：你在水文。
作者：屁！老子想水文，直接满篇写你的美貌就可以！
颜陌淮：我赞同。
作者：滚吧您内！
单身狗的啜泣。
第10章 将军归来
三月十八日，再回京城，两人被巡捕告知，太后召见他们入宫。
本来是应该洗沐一下的，但是太后催得紧，两人在皇宫匆匆换了身衣服就赶去了。
太后身边还有皇后，都笑脸盈盈地看向楚煜歌。
两人在皇宫一起换的，所以衣服颜色都差不多，像小情侣。
皇宫里的人都很开放，觉得磕这两人CP也不错......
至于太后和皇后，她们看楚煜歌的眼神已经像是再看自己的亲儿子。
搞得楚煜歌有点害羞：“申姨，姥姥，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楚煜歌有分寸，在皇宫里除了颜璧和国师，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失过态，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颜陌淮。
太后摆摆手：“哎我都差点忘了正事，小淮啊。”
被点名的颜陌淮脑子里正想着“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怎么感觉楚煜歌才是亲的”的狗血剧情，慌忙应了声：“在，皇祖母有什么事吗？”
皇后笑着把目光从楚煜歌身上转移到颜陌淮身上：“再过三天就是你生辰了，这次我们请了一些和你年龄相仿的世家女子，如果你有动心的......”
话还没说完，颜陌淮就开口：“母后，儿臣志不在此，世家女子可能不入儿臣的眼。”
皇后笑了：“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你是有心上人了吧？”
颜陌淮僵了一下，眼神不漏痕迹地扫了楚煜歌一眼。
然鹅，楚煜歌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压根某看他。
楚煜歌心里哔哔。
丫的我知道大乾在颜叔的带领下风气已经变了，不像以前那种女子十五岁必须嫁出去的强婚，比较主张自由恋爱，姥姥和申姨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请女子这事有点儿太急了吧！
哦还有，他生辰要到了，还是重要的成年礼，为了庆祝青楼姐姐一心一意扑在他身上以及他还活着，我得准备个好一点儿的礼物。
但是，送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操心颜陌淮的事。
“是。”
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倔强。
太后和皇后惊讶地对视，彼此用眼神沟通。
“我天？小淮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我能见到我孙媳妇儿了？”
“哦我天，我让有儿媳妇儿给我敬茶了？”
“什么啊，小淮肯定成天跟媳妇儿腻在一起啊！”
“诶，这倒也是......”
然鹅全场只有楚煜歌一人处于懵逼状态。
什么玩意儿？
老子刚才在想东西一时没缓过来，神一回来就听见颜陌淮说了句是。
然后为什么申姨和姥姥要那么惊讶！
我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十个亿的楚煜歌不断脑补，丝毫没注意到颜陌淮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再次错过十个亿的楚煜歌没发现，但是太后和皇后发现了，再次用眼神交流。
“哦豁，小淮喜欢小歌？”
“也挺好，除了小歌还有谁配得上小淮？”
“我觉得这次生辰宴不用举办了，让他俩在一起玩就行了。”
“不行，继续开，把世家女子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看我孙子有媳妇儿了！”
“哎，小两口还不想折腾呢！”
“我不管，我激动。”
在小两口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见过家长了。
至于颜陌淮他爹，笑死，根本没有发言权。
至于楚煜歌他哥，笑死，由他姐姐在怕啥。
所以，除了楚煜歌这个木头不知道以外，所有人都承认了他们的爱情。
颜陌淮心里甜丝丝的，如灌了蜜。
但是，什么时候能跟楚煜歌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还要再等等。
太后激动完，又故作平静地说：“那三天之后生辰宴照办，我觉得秦丞相家的嫡女秦落雁不错，你可以多关注关注。”
颜陌淮和太后还是比较有默契的，知道她在试探楚煜歌，也就顺着：“是。”
楚煜歌这次没走神，认真听完了。
可是认真听完后，他更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气。
可能是自己想着给颜陌淮弄礼物，而他却在商量结婚的事！
他能要点脸吗他！
但是他脸上愤怒的微表情已经被皇后、太后已经颜陌淮接收到，三人心照不宣。
本以为楚煜歌既然喜欢他，就会来找他表白的颜陌淮开开心心地等了三天。
楚煜歌气得冷落他三天。
不过，他们好像也没这么熟吧？
楚煜歌把玩着手里要送给颜陌淮的礼物，若有所思。
转乾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二皇子生辰宴，太后和皇后邀请了众多世家女子，众人纷纷猜测。
这是要给二皇子娶妻嘞！
楚煜歌没想到，二皇子一个成年礼，他爹居然回来了！
没错，六岁以前天天逗他玩六岁之后没回来一次的便宜爹爹，他回来了！
生辰宴前一天，楚煜歌正在和刺绣姐姐在大堂里唠嗑哪家的女子比较好看，就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宽阔背影，一时愣住了。
而在他们旁边安安静静看兵书的大哥楚煜世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喊：“爹！你回来啦！”
随后是楚煜姻，她放下手中的活，也站起来：“爹？”
但是楚煜歌特别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抱上他爹的腰了。
于是，楚恃闳大将军本应是“世儿，姻儿，歌儿，爹回来了！”的第一句话生生变成了：“歌儿，你先滚下去！”
楚煜歌成功获得父亲的认可之后，麻利的回到了姐姐身后。
然后楚恃闳才跟自己的另一对子女打招呼。
“世儿，这几天看兵书看得怎么样？”楚恃闳把剑挂在大堂中的墙上，宛如镇家之宝。
“爹，我看懂了不少，也练了，等爹爹过来检测。”
“嗯，不错。姻儿，你的女红怎样了？”
“爹，我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刚才的刺绣。
“嗯，长进不少。”
“爹，我......我还喜欢了一个人......”
“哦？哪家的呀？”
“是、是任家大公子......”
“任佩流那小子？”
“嗯。”
“有眼光，我也觉得他不错。”
“爹您这是应下了？”
“那还能怎么着？”
“爹你真好！”
全程没有提到楚煜歌。
他怀疑自己其实是皇后亲生的。
楚恃闳终于看向了自己。
楚煜歌看着他爹，有点怂。
他爹和他长得相差无几，只不过楚煜歌的眉眼遗传了他娘的柔和与活泼，他爹则是有些狠厉。
“歌儿，这几天惹事没有？”比他的兄长和姐姐都要温和一点。
“没惹事！而且我还......”楚煜歌把自己和颜陌淮一起帮国师搞定一些异动的事讲了。
楚煜姻和楚煜世都有点惊讶，而楚恃闳重点压根不在这儿：“你跟颜家的二小子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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