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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颜陌淮目送国师离开。
完了回头看，被子还是那一团，动也没动。
颜陌淮笑道：“小祖宗，出来吃饭了。”
被子拱了两下，在艰难挣扎之后选择了饭抛弃了面子。
楚煜歌探出个头，看见色香味俱全的八宝粥时眼都亮了。
他一脚踹开被子，往桌子奔去。
“哎哎哎，你脚！”颜陌淮提醒。
“木四！先吃饭！”楚煜歌眼里只有饭。
“没人跟你抢，急什么？”颜陌淮坐到他身边，帮他理了理头发。
昨晚掉池子之后捞起来，头发没怎么擦，但楚煜歌天生头发好，没锈着，扒拉两下还是顺的。
“我给你梳头，你慢点吃。”颜陌淮起身，拿了把梳子后又回来坐下，捞起楚煜歌的头发开始梳。
“你慢点儿，小爷我的头发可宝贵了！别给我梳秃噜了！”楚煜歌强调。
“嗯嗯。”颜陌淮笑笑，又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我回来跟国师说了事情，他说奇宫星阵上东南方还是有异动，让我们再去一趟。”
“还有异动啊？”楚煜歌吃完最后一口，往颜陌淮身上一靠，摸摸肚子，“那我估计就不是织布村的事儿了，得继续往那儿边儿去。”
“嗯，一会儿咱们就走。”颜陌淮慢慢把他的头发扎好。
“行。”楚煜歌很巴适。
这天艳阳高照，两人到了织布村问了一下。
“诶村长，潘蓉嘞？”楚煜歌拉着村长问。
“啥子嘞，恁咋又来嘞？她爹死了，她回村去看里！松手松手，我去瞅瞅纠纠。”村长挣开，拄着拐杖走了。
“怎么样？”颜陌淮过来问。
“啧，潘蓉他爹死喽，她回村了。都在隔壁，咱去瞅瞅。”楚煜歌当机立断。
“行，听你的。”颜陌淮跟着他。
其实潘蓉他们村很好找，织布村往前面走不远就是。
“旺趣村？这名儿怪好玩儿。”楚煜歌抬头看看村名。
“走吧，快点看看。”颜陌淮率先进去。
“奥。”楚煜歌跟上。
村里倒是蒙了些白布黑布的，估计就是为了潘父的葬礼。
他们想问问潘蓉家，但没人理他们。
“大姐？你搁这儿能啥里？”楚煜歌找到一个正在菜园子里浇菜的村妇，打起招呼。
“啊？我浇菜俩，娃子你干啥啊？”村妇很和蔼，笑眯眯地问。
“大姐你叫啥啊？”楚煜歌先不急着问，搞熟关系才是真。
“我？我姓吕名约，吕约。”村妇自我介绍。
“履约？”楚煜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挺有趣的！”
在东扯两句西扯两句之后，楚煜歌进入正题：“大姐，你到不到潘蓉介搁哪儿？”
吕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你问这个弄啥？”
楚煜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木啥，都问问。他们不是说最近死了个人儿嘛，好像都是潘蓉他爹？”
吕约把水桶放下，看着一方菜畦，似是回味地说：“是啊，我跟特爹潘敛还挺熟哩。俺俩小时候是邻居，长大了木住一块儿，但四潘妮儿跟我还是挺熟哩。”
“那特介搁哪儿啊？”
“你往上边儿去，有个铁匠铺，旁边里都是他们介。”
“谢谢大姐奥！”
楚煜歌完成任务，蹦蹦跳跳拉着被冷落多时的颜陌淮往潘蓉家去。
在他们身后，吕约的目光闪了闪。
“潘蓉在家吗？”楚煜歌找到地儿，敲开了门。
“哎，来嘞！”那个新娘子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很干练的样子过来开门，“诶？恁不是京城里边儿里人嘛？咋又来了？”
她对赵婉杀人的事儿记得还是比较清，有点儿害怕。
“木事啊潘姐，俺都过来看看！”楚煜歌笑着。
女人都会对颜值高的男人生出好感。
潘蓉也不例外。
尤其是两个男人。
她屈服了：“恁先进来吧，俺爹最近刚死，我得收拾哩。”
楚煜歌和颜陌淮表示并不在意，然后就开始打量着潘蓉的家。
她家有点小，但是什么都有。
她娘受到的打击并不小，愣愣地坐在门口，什么也不关心。
院子中间是棺材，两人上了柱香，然后端详。
楚煜歌想了一会儿，突然拉住颜陌淮的手说：“哎，这不是那天送咱去织布村里老农嘛？”
他这么一提醒，颜陌淮也想起来了：“嗯，是的。”
完了又多上了两炷香。
在潘蓉疑惑的目光中，楚煜歌笑笑。
“我觉得我和你爹有缘。”
作者有话要说：
楚煜歌：今天的事儿当做没看见行不行？
颜陌淮：和你有关的每件事我都忘不了。
楚煜歌：那我一砖头给你拍失忆行不行？
颜陌淮：砖头太大，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楚煜歌：......滚蛋去吧！
第8章 奇异黑猫
楚煜歌恭恭敬敬上完香之后，跟颜陌淮日常出去溜达。
路过铁匠门口，楚煜歌看见了一把很锈的铁斧和铁锹。
楚煜歌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拉着颜陌淮去找村民套近乎去了。
“大哥你好啊？恁介地种里怪好！”楚煜歌跟一个很厚实的男人打招呼。
“小娃娃，你从哪儿来俩？俺这儿多少年没瞅见过外人了，这倒怪稀奇。”男人也很热情。
“俺？俺从京城里边儿过来，搁这儿玩儿几天儿。”楚煜歌倒是坦然。
男人笑笑：“你娃娃就甭骗我啦！俺到，恁是过来有事儿，对吧？”
“啊？”楚煜歌有点小尴尬。
男人爽朗：“谁闲的木事来俺这儿玩儿？肯定是出啥事儿了对吧？你就甭骗俺啦！俺不会跟人介说里！”
“谢谢大哥啊！”楚煜歌也笑了，“那俺问一下儿，都呢个铁匠介有缪啥事儿？”
男人想了想：“也缪啥事儿啊。俺跟你说一下奥，他叫陶斤己，脾气不咋地，娶里媳妇儿最近也死了！乃个戚萋可惨嘞，连尸体都木念儿（没有）了！”
“啊？嘛情况？”楚煜歌好奇。
“戚萋跟隔壁村里内个地主老婆玩里好，跟潘妮儿特妈玩里也美，都是喜欢猜疑，老吓人了猜出来里东西！”
“奥，俺到里，谢谢大哥了啊！”楚煜歌跟颜陌淮摆摆手，走了过去。
颜陌淮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生气，反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楚煜歌把问出来的告诉了他，然后分析：“我瞅这个陶斤己绝对有毛病！这个戚萋有点儿奇怪，咱去问问潘姐特妈。”
“嗯。”颜陌淮同意。
两人又回到了潘蓉家。
但是没有看见一直坐在家门口的潘母。
楚煜歌心里一“咯噔”，喊道：“潘姐！潘大妈嘞？”
“啊？不四搁门口哩嘛？”潘蓉正在洗衣服，出来一看，脸色煞白。
颜陌淮往院子里走，证实了一件事。
潘家父母失踪了。
“不四，我......俺妈去哪儿了呀？俺爹......俺爹里尸体俩？”潘蓉有些承受不住，要崩溃。
“你先甭哭啊，咱去瞅瞅有缪啥事儿，奥。”楚煜歌哄着。
颜陌淮往旁边转了一圈，在棺材内部发现了一小块儿痕迹。
像是斧子砍出来的。
但是村里几乎家家都有斧子，也不能就这么妄自定下。
再仔细一看，还有一点铁锈。
颜陌淮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小歌，你看见有谁家有一把生了锈的斧子吗？”
“啊？”楚煜歌一想，“哦，有！就隔壁里那介儿。”
于是，两人站在了铁匠院子里。
院子比较小，家里没有其他人，铁匠本人还在警惕地盯着他们。
颜陌淮看了看，并没有藏尸的地方。
楚煜歌正在盯着什么。
他顺着楚煜歌的视线看过去，是那把斧子。
但是被移动了位置，面朝反了。
斧子旁边的铁锹也不见了。
“恁还有啥事儿吗？”陶斤己阴沉着脸，十分不痛快。
“木事儿了，谢谢配合啊！”楚煜歌为免事端，拽着颜陌淮出去。
“你往哪儿去？”颜陌淮看到这并不是回潘蓉家的路，疑惑道。
“先去看个东西。”楚煜歌一脸神秘。
颜陌淮就等着他，看他表演。
楚煜歌又绕回刚刚那个村妇的院子，跟正在做饭的吕约打起招呼。
“大姐，你这都揍饭里？”楚煜歌日常扯皮。
“诶？你咋又来喽？”吕约有些慌乱地擦擦手，衣服上留下一道褐色的污渍。
“没啥，都是想起来了，过来看看。”楚煜歌让颜陌淮趁机打量这院子。
“你这娃子，真是里！”吕约已经缓了过来，跟楚煜歌聊天。
“大姐，你跟潘姐熟不熟啊？”楚煜歌问。
“啊，你嗦潘妮儿？俺俩可熟！特小时候我经常给特糖吃。这妮儿也可乖，可惜特爹死了。”
“奥，占住啊。”楚煜歌若有所思。
“哎，要不你搁我这儿吃饭吧！”
“不用了大姐，我先走啊！”楚煜歌赶忙离开。
“看出什么了？”他凑到颜陌淮身边，挤眉弄眼。
“多了一把带土的铁锹。”颜陌淮如实回答。
“这不就对了嘛！你今晚就等着看戏吧！”楚煜歌胸有成竹。
“好。”没有反对，一切赞同。
晚上他们在潘蓉家吃了饭，潘蓉因为父母失踪，有些魂不守舍，先去睡了。
半夜的时候楚煜歌拉着颜陌淮跑到屋顶上坐着。
“你拉我来这儿干嘛？”颜陌淮有些奇怪。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楚煜歌被风吹得脸都皱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楚煜歌的答案就来了。
一只黑猫，叼着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跳到房顶上，琥珀色的眼珠子转啊转的。
楚煜歌过去，把东西拿下来，扔给颜陌淮。
颜陌淮手一抖，差点条件反射蹦起来。
不行......我要冷静，要保持理智......
楚煜歌有些新奇，一边逗着黑猫一边问：“你咋缪反应？”
颜陌淮嘴角抽了抽：“你把这玩意儿扔给我......”
“这是好东西，保存好，明天给潘姐看。”
“......”行吧，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楚煜歌把黑猫也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潘蓉被楚煜歌叫醒。
“潘姐，你看看，对这个有没有记忆？”楚煜歌让颜陌淮把东西给潘蓉。
“这是......啊！”潘蓉正睡眼惺忪，一看见东西，吓得一个激灵。
那是一只人手，是右手，黑黝黝的，还沾着土。
“这......这是干嘛？”潘蓉硬着头皮看了看，又是吓了一跳。
“这不是我爹里吗？恁搁哪儿找着俩？”潘蓉有点想哭。
“你怎么认出这就是你爹的手？”颜陌淮问。
“我爹右手大拇指那儿有一块茧子，小时候他就喜欢用茧子逗我......”潘蓉说到后面直接哭了。
“那这么说，还真是吕大妈的事儿了？”楚煜歌自言自语。
“不是大姐吗？”颜陌淮奇怪。
“大姐那是敬称！”
“恁说里是吕大妈？”潘蓉制住眼泪，弱弱问道。
“昂，恁俩不是还认识嘛。”楚煜歌风淡云轻，“这就是从特介地里扒粗来里。”
潘蓉又哭了：“啥嘛，吕大妈咋也......俺娘跟俺爹......”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这只是猜测。”颜陌淮安慰。
“俺......俺也不管了，恁把俺爹娘找回来就中！”潘蓉坚持说完。
“行，俺答应你。”楚煜歌往窗外看去，应下了。
“谢......谢谢。”
“木四。颜陌淮，走了，猫死了。”楚煜歌说。
“啥？俺介里猫吗？”潘蓉又清醒了。
“黑猫，应该是吧。”楚煜歌说。
“那都是俺介里！”潘蓉没再哭，要跟着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大黑......”
确实，猫死了。
黑猫挂在大门口的檐上，脖子里不断流下血，一双琥珀瞳仁瞪得老大。
“啊！大黑！”潘蓉小心翼翼地把猫取下来，看着猫的眼睛，想把它合上。
“慢着！”楚煜歌拦住她。
“咋？”
“猫眼里有杀人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楚煜歌：丫的这黑猫吓死老子了！
颜陌淮：别怕，它死了了。
潘蓉：我的猫！
楚煜歌：没事，反正下一章潘姐就死了。
潘蓉：你丫等我做鬼吓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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