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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替皇上办事，为里也是俺们，当然要配合了！”
村长还在唠叨，四处打量的颜陌淮忽然拽住楚煜歌，在他疑问的眼神中冷静道。
“有个女人刚才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煜歌：国师，你完了。
国师竺未：没事儿，我还有太后罩着。
楚煜歌：外婆！猪老头儿欺负我！
太后风宁：我对你俩最好了，别吵了行不？嗯？
楚煜歌：那您先找个能管住我的呗。
颜陌淮：找谁？我就在这儿，现成的，新鲜的，要不？
楚煜歌：......要吧！
第4章 湖边男尸
夕阳即将沉沦，虚虚地描着村庄的轮廓，而就在刚刚，在这片轮廓中，闪过了一个姑娘。
楚煜歌想去追，颜陌淮拉住他的手：“她跑了了，你追不上。”
楚煜歌只好作罢。
他们进了村长家，先吃了米粥作为晚饭，然后楚煜歌拽着颜陌淮要出去探查探查。
夕阳已逝，一轮残月悄悄爬上屋顶，默默地看着在光芒下并肩绕着村边一片小湖走的两个少年。
这是楚煜歌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小时候吃完饭就闹腾，消食消得快，一次不小心掉了湖，上来之后感了冒，躺了好几天，没怎么动弹，饭都不想吃了。然后他就一直保持吃饭之后要动动的习惯。
颜陌淮倒是不知道，但他看见楚煜歌摸着小腹，眯着个眼，一副倦懒的样子，就明白楚煜歌借探查出来散步。
他没有点破，默默陪着楚煜歌走。
“你嗦这个布姐有缪有啥毛病啊？我看特有点儿不得劲。”楚煜歌踢着一个小石子儿往前走。
“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是既然国师说了这边有异动，那就先等等看吧。”颜陌淮瞥着他。
“嘁，猪老头儿就内样，说啥你都信啊！”楚煜歌把石子儿往前一踢，用力过度，往旁边摔去。
颜陌淮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楚煜歌的腰，往自己这边带。
楚煜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叫了一声：“我里石头！”
两人眼睁睁看着楚煜歌的宝贝石子儿滚进了湖里。
颜陌淮见他自己能站住了，松手道：“没事，就一个石子儿而已，没事吧？”
楚煜歌摇摇头，突然在湖边看见了什么，拉着颜陌淮的手臂往旁边一丛灌木里躲。
“怎......”颜陌淮还没问出声，就被楚煜歌捂住了嘴。
楚煜歌把食指放在嘴前，发了一个音：“嘘.......”
颜陌淮低眸盯着楚煜歌的手，若有所思。
楚煜歌正往湖边张望着呢，手上蓦地传来一阵湿意，慌忙一松，瞪着颜陌淮。
颜陌淮无辜摊手，小声说：“你不让我说话，手还一直放我脸上，我只能这样了。”
楚煜歌狠狠剜了他两眼，扭头继续看：“湖边有人儿。”
颜陌淮也集中注意力往那边看。
一个男子，右手握着一根木棍，往湖里看，身上落了几瓣梨花。
楚煜歌琢磨了两下，拽着颜陌淮悄摸摸走了。
等回到村里，楚煜歌解释：“那男里估计是要跟谁约会，咱俩就不凑热闹了昂。”
颜陌淮脸色复杂：“你怎么看出来的？”
楚煜歌往村长给他们安排的屋子走去，很坦然地说：“你看特身上里梨花儿，那四布姐介（家）后边儿有豁梨树，你木瞅见？”
颜陌淮一噎，他确实没怎么注意。
“所以里，咱得学会有眼色，别棒打鸳鸯昂......”楚煜歌叭叭着掀开被子要睡觉。
颜陌淮无奈，掀开旁边的被子钻了进去，顺便吹灭了灯。
本来是很好的一个晚上，却染上了一层黑雾。
湖边。
“你们......你们都逼我！我和......和她本来好好的......你，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通——”
湖面漾出一圈圈波纹。
第二天天还没亮，楚煜歌和颜陌淮被吵醒了。
“村长，这是能啥累？”楚煜歌睡眼惺忪，靠着门框，揉着眼睛问。
“奥，村儿边起那片儿湖有人死了，俺去看看里。”村长解释。
“我们也去吧。”
颜陌淮整整衣襟，和楚煜歌一起过去。
“耶，这人是咋回事儿？”
“啧啧，瞅瞅这娃，皮儿都泡烂了。”
“咦，嫩渗人！”
楚煜歌挤开人群，往前边看。
一具男尸躺在地上，眉眼很清秀，衣服湿透，皮肤泡的发白，甚至腐烂。
楚煜歌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人的右手上，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了？”颜陌淮刚挤过来，就看见了楚煜歌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担心。
“特......特右手......”楚煜歌呆呆地指着男尸，“有......六根儿指头。”
原来自己看到的握着木棍的男子，其实是有六根手指而已。
颜陌淮默默站在楚煜歌身边，尽量让他靠着自己。
“夭寿啊，这娃啥也木干啊，快要娶媳妇儿了又死了！”
“可不是，委屈人介潘妮儿了。”
楚煜歌猛地回头，大声问：“谁？他是谁？他要娶谁？”
他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了。
这时，昨天跟他们说村民们去布姐家的小孩出声了：“他叫张斥，他要娶俺隔壁村儿里潘姐，潘蓉。”
颜陌淮走过去蹲在小孩儿面前，柔和地问：“小孩儿，你怎么知道的呀？”
小孩儿瘪瘪嘴，有点儿骄傲地说：“我爹四村里的大地主，张斥哥就四给俺家打杂的！”
楚煜歌恢复了状态，紧接着问：“那你爹叫啥？”
小孩儿很是自豪：“我爹四吴迁，俺四吴纠！”
“小纠啊，那你到不到内个潘蓉是咋回事儿？”楚煜歌也开始套近乎。
颜陌淮让村民们都散，回村去。
吴纠没有防备心，把自己知道的全倒了出来：“张斥哥跟俺隔壁村花儿潘姐是一对儿，小时候都玩一块儿里。后来张斥哥给俺家打杂，老是有个姐姐来找特，都是内个布姐。布姐姓步，叫步梨，好像对俺张斥哥有意思，但是俺张斥哥都跟特说好几次了，布姐还是来找特。然后有天张斥木来，俺也木管，都嗦他是去找潘姐了。他第二天回来继续干活儿，也没啥大事儿。”
颜陌淮抓住重点：“他什么时候去找的潘蓉？”
吴纠想也没想：“就四布姐织布的前两天。”
楚煜歌想了想，从兜里掏了两颗果干给吴纠，打发他走了。
“你怎么还带着个？”颜陌淮好奇。
“以前喜欢吃，就一直带住里。”
他俩慢悠悠打量着尸体，楚煜歌忽然说：“他身上里梨花儿俩！”
颜陌淮一看，还真没了。
楚煜歌阴沉着个脸：“有人动尸体。”
他们把尸体火化，骨灰包起来，回了村。
楚煜歌看见远处一座大房子上面飘着红，问：“那是谁介？”
旁边路过的村民说：“奥，那是地主介，要娶小妾里。”
颜陌淮觉得有点不对，问：“娶谁？”
村民道：“潘蓉啊！”
楚煜歌和颜陌淮对视一眼。
这里面的水还挺深。
作者有话要说：
吴纠：一言以蔽之，我爹有钱。
楚煜歌：小娃娃还挺有文化。
吴纠：为啥俺就缪文化嘞！
颜陌淮：确实不像。
吴纠：恁欺负俺！
任决：坦然面对，谁没被楚小爷欺负过。
颜璧：这是你的荣幸。
吴纠：......你大爷的。
第5章 以死葬情
正所谓地主家是有钱，村长家是有权。
地主的婚礼可谓是十分的流逼了。
红绸带挂满了全村，刚开始操办就请全村吃饭，院子里弄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是红彤彤的。
在地主家蹭了三天饭的楚煜歌此时坐在地主家屋顶，仰头望天，哀叹道：“我不想再占住些去了！”
再低头，眼前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拿着。
“我不想再瞅见红玩意儿了。”楚煜歌麻木不堪。
“你不吃我吃。”颜陌淮说着就在楚煜歌身边坐下。
耳边是啃苹果的“咔咔”声，楚煜歌莫名有点馋。
当他转头，却和颜陌淮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哇，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净掩气我。”楚煜歌别开脸。
不一会儿，便有笑声在耳边响起，楚煜歌的耳朵麻了。
“行了，我这几天去打探消息，把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捋清了。你听不听？”
颜陌淮看着楚煜歌红彤彤的耳朵，觉得好笑。
楚煜歌这才转过来：“讲。”
“那个张斥是孤儿，从小和潘蓉玩得好，是一对青梅竹马，村里人都默认的。步梨是在十三成名以后才和张斥熟悉的，那时张斥长得比较好，人品也不差，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把步梨勾住了。步梨很喜欢他，经常给他送一些丝织品，比如衣服、手帕什么的，潘蓉也知道，但是并不追究。吴迁是地主，很胖，雇佣了张斥，但是并不喜欢步梨那一副清高的样子，他更喜欢潘蓉这种小女儿的娇俏。他早就对潘蓉心怀不轨，但碍于夫人赵婉和张斥，并未过界。这次张斥死了，他当然要抱得美人归。”
“潘蓉她同意了？”楚煜歌的口音又恢复正常。
怎么这样？该严肃的时候就严肃，该玩的时候就玩，骂街的时候用口音，真双面。
颜陌淮摇摇头：“潘蓉并不同意，可是她父母骗她说是要嫁给张斥，她也就同意了。”
“我去？这么不要脸！”楚煜歌惊了。
“这种时候要脸也没用啊。”
“丫的，他当人介是东西啊，跟卖妮儿似里......”楚煜歌慢慢沉思起来。
“想什么呢？”
“想阉了他有缪事儿。”
“......你想什么呢？”
颜陌淮没好气地戳了楚煜歌的额头，害的楚煜歌差点仰翻过去。
“那现在干什么？”
“参加婚礼。”
婚礼准备的很快，连张斥的死都被人们遗忘了。
楚煜歌和颜陌淮谈完话的第二天就开始举行婚礼了。
新娘子被人从马车上接下来，引着往正堂去。
楚煜歌在人群中，看见了新娘子红盖头下微翘的嘴角。
可怜的姑娘，你的心上人已经死了，你却被人蒙蔽，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颜陌淮察觉到楚煜歌这悲凉的眼神，轻轻蹭在了他身边。
正堂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
新娘子被牵回内屋，吴迁跟大家敬酒。
这时，一个女人闪入了内屋。
楚煜歌本想着要不要把潘蓉救出来，天上忽然下起了梨花雨。
一片又一片的梨花不知是不是人为，就这么洋洋洒洒地飘下来，落在人们身上。
楚煜歌抬头望天，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颜陌淮觉得自己真的是醉醉的了。
就在天色将暗，梨花隐隐要退去的时候，内屋传来一声尖叫。
楚煜歌和颜陌淮立马冲了进去。
新娘子盖头落在地上，人却缩在角落，颤颤巍巍地盯着地面。
吴迁仰躺在地上，双眼暴起，额头被人钻出来一个洞，身下全是血。
外面的人进来都被吓了一跳。
楚煜歌扫了一眼，没有吴迁的儿子。
颜陌淮过去安慰新娘子。
楚煜歌把吴迁拎了出去。
村长急急赶到，吓了一跳：“这......这是咋回事儿？”
楚煜歌简略地解释了一下，让村长把吴迁的妻子和吴纠找来。
楚煜歌交代完村长就走了，他才看见步梨也跟着过来了。
步梨长得不算好看，但楚煜歌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你好哈！”
“你好啊！”步梨礼貌回应。
楚煜歌阴使鬼差问了一句：“你喜欢张斥吗？”
步梨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我？当然喜欢啊。”
楚煜歌笑了笑：“那他死了，你不是应该悲伤吗？”
步梨冷静回答：“人死不能复生，爹让我学会接受。”
“奥。”楚煜歌没在多问。
但他也没有错过步梨额头上的冷汗。
颜陌淮出来了，后面跟着潘蓉。
潘蓉已经不哭了，眼圈还是红红的，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为张斥哭。
这时，村长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对母子。
女人长得很好看，但是比潘蓉多了一份成熟。
“您是赵大姐吧？”楚煜歌开门见山，“能否告知一下，您对潘蓉是怎么看的呢？”
赵婉看了潘蓉一眼，有些惋惜地说：“她本来是喜欢张斥的，但张斥一死，我家那死猪就强娶了她，我很同情她。谁让女人就是这样呢？卑贱得连棵草都不胜。要不是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指不定我现在已经死那儿去了呢！”
楚煜歌点点头，在意料之中。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楚煜歌的话很奇怪，连颜陌淮都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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