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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畔(近代现代)——Ywhm2003

时间:2021-08-26 10:59:05  作者:Ywhm2003
真好看,倪晚予拿笔开始速写,窗外几根树枝摇曳着新长的嫩芽,连色彩都是明艳的。
他站在后门,稍稍侧了身子,不想打扰到这个安静阅读的同学。
“在干嘛?”磁性的声音钻入耳中,倪晚予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连忙把手垂下来。
陈舟觉得面前的男孩子可爱得太过分了,忍不住想逗逗他“你为什么脸红了?”
陈舟把手背在身后,稍微拉近了距离。
倪晚予睁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我太热了。”
接着好像认命般,拿出还没完成的画,语气放轻“能不能让我画完。”
一根柔软的羽毛晃过心头,陈舟嘴角上扬“好。”
陈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旁的倪晚予扫着画笔。
时间从手心里溜走,陈舟高三,比倪晚予大一届,学习压力太大的时候,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他们有时候会闲聊一些琐事,或者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两个人只要呆在一起,天空都变得晴朗。
倪晚予扒着饭,试探似的,他抬起头看着倪晚萍“你认识陈舟吗?”
倪晚萍愤愤地回答“那个总是跟我抢第一的人。”
倪晚予低头笑了。
“笑什么?”“你太好笑了。”“走开!”
陈舟悄悄地来到倪晚予身后,把整个人都环住了,但依然保持恰当的距离,一本红皮封面的书在眼前摇晃。
倪晚予伸手去够那本书,却不小心一个踉跄,撞进陈舟怀里。
陈舟下意识扶了对方的腰,他看见倪晚予的耳后根变红了。
倪晚予转过身,轻轻推开了陈舟,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像在撒娇“这是什么?”
陈舟的手在封皮上不断摩擦,是《仲夏夜之梦》,他说:“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我字没有说出口,陈舟不好意思地把手垂下来,目光灼热,满心满眼溢出喜欢。
倪晚予把书环抱在胸前,仿佛怀里抱着一块易碎的瓷器。他们贴得越来越近,书被放在一边。
倪晚予环住陈舟的脖子,他的腰被紧紧搂住,唇齿交缠,温热的手心贴上少年的发间。凉风吹过,两人对坐,脸色绯红,谁也不敢抬起头。
陈舟叹了口气,牵起倪晚予修长漂亮的手,将面颊贴在对方的手上,慢慢地磨蹭。
“我喜欢你。”
“我也是。”
很小声,几乎能被忽略,但陈舟还是听见了。他几乎要把倪晚予腾空架起来,深邃的眉眼里藏着掩盖不住的欣喜。
“真的吗。”
倪晚予假装撇了撇嘴,作势要挣脱陈舟的怀抱“亲都亲了。”
陈舟就这样闯进倪晚予的十七岁,一起度过夏天,一起淋雨,一起前进,像一道日光,照亮倪晚予本不是那么灿烂的世界。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姐姐,没有意想中的剧烈,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或许永远忘不了姐姐让他低头,摸了摸他的发梢,活泼地说:“倪晚予你自己喜欢就好啦。”
倪晚予被拖进了黑暗的小道,头撞上斑驳的墙壁,是班级里的一个平时并不太接触的人,格格不入,带着昂贵的手表,踏着普通人家好几个月工资才能抵得上的名牌鞋。
他拽着倪晚予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瞳孔幽深,青筋暴起,笑得很奇怪。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在跟陈舟谈恋爱?”
“怎么那么骚,到处勾引人。”
不知所云的逼问仿佛一扇扇飞刀,甩在倪晚予脸上。
对方的力气大得可怕,他根本无法挣脱。那团浓烈的火罩在了眼前,倪晚予从对面的眼眶里看到很多情绪,说不清,是欲望、是愤怒、是嫉妒,还是极度病态的占有。
他被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紫色的灯光衬得他更加靡艳。
蓝色的校服裤被残忍地扯下,倪晚予疯狂地摇头。“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背着身,手腕上被锁链铐住,根本无法动弹。
手指探入,疯狂地搅动,随即一根更大更灼热的物体塞进了后穴,身后的人舒服地轻叹起来。
“真紧,还没被陈舟上过吧。 ”手掌不停地拍打着臀瓣,印上一条条红痕。倪晚予甚至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却还是不小心泻出一声呻吟。
对方听了更加用力撞击。
“骚货。”
污言秽语割开倪晚予的心脏,脑子里闪过陈舟,他可耻地射精了。
男人把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一直在说话,像是恶魔的低语“你说,陈舟能把你操得这么爽么?”
“以后隔两天来一次。”
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泪水滑进嘴巴里,又咸又涩。
“不可能。”倪晚予已经被折磨得毫无力气,颤抖着声音。
“你还有个姐姐吧?”
“陈舟家境也真是烂透了,跟着一个缺了腿的老太婆。”
“你说,我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都彻底烂在这儿。”
倪晚予几乎是要崩溃了,哽咽着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反正下半年我就出国了,等我玩腻了再说。”
他住着最高级的楼盘,流窜在霓虹灯光之中,在某天一个打群架的小巷里,突然眼前闪过一个漂亮的男孩。像是一道微凉的风,有着清新的味道,声音也是好听的。
“借过。”
没有想到高二被分在了同个班级,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喜欢,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凌虐欲望,只想把倪晚予狠狠地按在身下操。
“好,你不要去找陈舟和我姐的麻烦。”倪晚予麻木地说出这句话,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第17章 消逝
双腿越来越沉重,倪晚予每次靠近陈舟,都直犯恶心,恶心自己,那副肮脏的躯体,恶心自己,像一条母狗一样在痛恨的人身下承欢。陈舟握住倪晚予的手,他发现倪晚予最近很不对劲。
“怎么了?”陈舟半跪在椅子旁边,伸手抚摸着倪晚予的头发。
似乎是肌肉记忆,倪晚予眼神空洞,用力甩开了陈舟的手。之后意识到眼前的人是陈舟,倪晚予好像吞了铅块,卡在喉咙里,火烧火燎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魔怔了一样,他用尽全力抱住陈舟,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
陈舟在倪晚予背上一下下顺气,一边又放软声音“晚予,不要哭,发生什么事情了?”
骇人的警告冰锥般刺进全身,倪晚予控制不住发抖,嘴上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太暴躁了。”
倪晚予把头埋在陈舟肩膀上,企图止住自己的眼泪,可衣衫仍然湿了一片。
“倪晚予,你知道吗,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温柔的人。”陈舟别扭地说出这句话,
倪晚予破涕为笑,可指甲却深深嵌进了手心里,留下狰狞的痕迹。
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一旁,面前的人利落地套上裤子,往床上随意抛了条浴巾“自己去洗。”
手指很轻易地又勾起摆在一旁的相机。水晶吊灯投映的光自然是漂亮的,倪晚予精致得过分的脸蒙上淡淡的色彩。
只拍了倪晚予,他脖子以下随意落着吻痕,好像洒在丝绸上的一朵朵盛开的花。叫声撩人,肉体拍打出响声,拿相机的人突然趴下说了什么,倪晚予扯着脖子,眼泪晕湿枕头。
“操得你爽不爽嗯?”
“爽...”
高考结束了,天际挂上一道彩虹,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倪晚予躲在广告牌后,他根本无法开口,可闭上眼睛,就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陈舟,怎么还不走?”
“哦,我在等人。”
他左顾右盼,试图找到一点点倪晚予的影子。他终于出现了,套着一件长袖衬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陈舟侧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倪晚予,你不热吗?”
倪晚予仿佛在努力忍住情绪,说话都是轻飘飘的“不热。”
倪晚萍突然冒了出来,抓住一个高大的男同学“沈清,你可不可以给陈舟和我弟弟拍张照。”
男孩笑眼灼灼“可以啊,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合照。”
倪晚萍紧张地扯着校服衣摆。
“好吧。”
陈舟的手搭在倪晚予肩上,倪晚予偷偷踮脚,比了剪刀手,努力扯出笑容。最好的样子被记录在照片里,倪晚萍摆了摆手“你们去玩吧,我走了。”
倪晚予脚边多了一朵玉兰花,是树上掉下来的,他无奈地笑了笑,哪怕拥有过一瞬间的灿烂,终究逃不过零落的宿命。
那些难忘的片刻,也只是仲夏夜,恍然而过的梦。陈舟不知道倪晚予为什么带自己来美术教室,也不说话,只是示意他,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安静地坐着。
倪晚予一直在画画,泪水留下来的时候,他会躲在画板后面。最后一笔落下,
倪晚予收起所有的工具,慢慢走到陈舟面前。
“陈舟,我们分手吧。”
陈舟笑容凝固了。
“晚予,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陈舟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握拳的手砸进墙壁,渗出血来。
倪晚予抬头,用着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陈舟。
“我说,我不喜欢你。”
陈舟不再询问,他看清楚了,倪晚予眼睛里,全是厌恶。他走到门边,只留下了一句话。
“那以后不要再见了。”
一种抑制不住的心酸,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倪晚予,他抱着刚画好的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陈舟跟他不一样的,陈舟还要去更大的城市,他还有美好前程。
倪晚予无法告诉陈舟,他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每晚都拖着湿透的身体,爬上另一个人的床。 
“下星期我就走了。”男人靠在浴室门的边缘。倪晚予把自己缩了起来,脊背朝着门口,像一张弓,头埋进了凉水里,猛烈地咳嗽起来。要解脱了吗。
包厢很大,男男女女欢笑着推杯换盏。
“诶,借一下你的相机。”
拿相机的人随手甩了过去。
“长得这么帅,你出国后也能桃花不断哦。”又一个人凑了上来,谄媚地笑着。
男人拖着酒杯,喉结滚动,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那个压在身下眼角湿漉漉的玩物。
相机不小心移到了上次拍摄的东西。满脸通红,叫声缠绵,镜头不断摇晃,记录了眼前这个男孩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情事。
借走相机的人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恨,倪晚予,凭什么是你,你有什么资格爬上他的床,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参赛的机会,为什么总是抢我的东西。
倪晚予已经连着三四天没有出门了,视频传得沸沸扬扬,故事里只能清楚地看见一个人的脸,而另外一个人早就飞到其他的国度。
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上大学。那些又深又黑的夜里,他只敢开一盏微弱的灯光,只能把心事全部写进日记里。
“倪晚予怎么被退学了?”
“你没看到那个视频吗,叫得太骚了吧,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听得我差点硬了。”
“果然,他妈是妓女吧,生出这样的儿子也不奇怪。”
“不过也太恶心了,居然跟男的搞。”
“屁股都被捅烂了吧。”
“他姐姐也很漂亮,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
他死在那个无声的黑夜,天台上散落无数灰烬,火星点点,而一个灵魂湮灭。忍耐、抗争,可惜以卵击石只能换来粉身碎骨。
舆论是最后一把利刃,刺向他,甚至让血液喷溅到无辜的人身上。
他也曾渴望真相,可没人在乎真相,他们只想把自己内心的感受映照在现实的世界里,而那些曾让他抱有幻想的,原来是屈从权力的奴,啃噬着成千上万个倪晚予的生命和血肉。
无辜的孩子,他们流浪、逃窜,过街老鼠似的,最后横尸遍野。
他留下了两封信,一封很厚,是给姐姐的。
一封很薄,是给陈舟的,或者说,只有两句话。
“我爱你,我不后悔。”
这封信,最终仍然没有送到任何人手上。
 
 
 
第18章 重逢
倪晚萍偏执地认为,如果倪晚予不是同性恋,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她与许应书并排坐着,抬头仰望异国的星空,陌生又冷漠的,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安静地横亘在天空。
许应书甚至不知道舅舅的存在,突然又袭来一阵绝望的海潮。
还会有人记得吗,一个脆弱的少年,一段年少时青涩的爱恋。伤害他的人都会记得吗?曾经用种种屈辱的、可耻的方式把一把把剑刃刺进骨髓。
时间不是永恒的,它会忘却一切,许多年后,他也只是个无所皈依的孩子,从不被承认,只不过死在从前。
许应书明白了母亲的崩溃不是毫无根据,他试图给母亲一点安慰,在母亲的肩头轻轻拍打,像小时候母亲安慰他一样。
夜空的一隅,静悄悄地爬上一团圆月,四周静寂,只有许应书的声音。
“无关性向,错的,不是舅舅,是那些可耻的施暴者。”
“我也不是他。”
四年很快就过去了。有时候时间能让人变得更充盈、更强大,彼此朝着理想迈进。
还有一些时间,用来想你,哪怕是遥远的、无果的。
“法学院有个超级大帅哥,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
雁知闻撑着伞,雨声淅淅沥沥,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垂下头笑笑,怎么还是会想到他,哪怕是一些虚无缥缈的耳闻都能让雁知闻心跳加速。
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落空。
雁知闻留在了本校读研,曾经无数个日夜,他和许应书约定好并为之拼搏的学校。
只不过有的人半途而废了。
暴雨骤降,他躲到了一旁避雨。雨能冲刷一切,亲密无间,最后却变成了世界上的陌路人,不会再相遇。
眼前一双白色运动鞋,是很熟悉的牌子。
雁知闻看见伞下的人,满眼不敢置信,眼波流转,眼神灼热,好似要在对方身上烫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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