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书脑袋瞬间放空,他绷紧全身,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偏偏雁知闻用一只手就轻易地把他固定住,另一只手嚣张地在裤腿间隙摩擦,他终于忍不住喘息,声音细若游丝,像是发情的猫儿在哼叫。
他当然能看见雁知闻胯间鼓起的一大包,两人厮混到了床上。许应书身上早就一干二净,而对方却一身齐整。
传来敲门的声音,倪晚萍在门外说:“应书,回家了。”
许应书想开口回答,而热气转移到了下腹,让他呼吸更急促。
“我...我等会回去。”终于回归安静,许应书的下方被温暖的口腔包围着,他好像要融化掉,只能揽着雁知闻的脖子小声闷哼。
白浊的液体喷发,从雁知闻嘴边缓缓落下,下一秒雁知闻环住许应书的细腰,献上一个缠绵的吻。
许应书神经早就拧成一股细线,双颊泛着潮红。
“甜的。”雁知闻把许应书的手牵向自己的跨部,弹出粗大滚烫的性器,经络甚至是清晰的,许应书哪怕见过几次,都还为雁知闻硕大的东西而发蒙。
两手交缠,许应书的指尖粉红,快速地摩擦、上下移动。甚至到许应书双臂隐隐约约有了酸意,雁知闻都还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液体落在了许应书的小腹上。雁知闻俯身压住许应书,在耳边低声说“应书好棒。”
被人像装扮洋娃娃一样套上了衣服裤子,许应书红着脸逃荒似地赶回家,一幕幕画面蒙太奇式略过脑海。
雁知闻皱紧眉头的样子,汗水划过下颌线的样子,低头给他口交的样子。
深夜恍惚,发着淡淡的深蓝色,弥漫着不可名状的情色与暧昧。一夜无眠。
第12章 礼物
无休止的练习、复盘,每个人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
“待会谁最后走记得关灯。”
“好。”雁知闻应了声,继续写手里的数学题。
“这一步我感觉有点问题。”许应书拿着卷子在雁知闻身旁坐下,他的鼻尖还沁着一点汗珠,被热气熏得有些红了。
雁知闻站起来,把许应书整个人包裹在怀里,俯身握住笔,手把手教他画了一根辅助线。
许应书翻过身,视线恰好落在雁知闻下巴,他双手撑着课桌边上。雁知闻去关了灯,回来保持原来的姿势盯着许应书。
夜好寂静,许应书的心不受控地猛跳起来,一切都仿佛成了虚像,一点都想不起刚才的那道题目应该怎么做,明明在草稿纸上演算了无数遍。
雁知闻扶着许应书的肩膀,绕过他的脖颈。他们只是唇贴着唇,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空气都变得稀薄。
“回家了。”许应书推开雁知闻,慌乱地跑回座位,更亲密的事情都一起做过,却因为一个吻变得心神不定。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雁知闻。雁知闻追了上来,把许应书圈在胸前。
稀碎的灯光从窗外洒在他们身上,许应书凝望着对面人的侧脸,有些阴暗的想,是我的,今晚,惨淡的月光,零落的星星,还有雁知闻,都是我的。
他让雁知闻低头,重复刚刚没有昨晚的事情。终于,他从雁知闻的唇上离开,趴在雁知闻的耳畔“好喜欢你。”
校园长廊铺了一张百米长的画布,少男少女在画布上肆意作画,所有在青春里值得怀念的、热衷的,他们可以纵情表达,用画笔绘出愿景。
长椅边的小猫正在酣睡,太阳灼热似火,花园里一簇簇花儿嬉闹着,或秾丽、或娇俏。
“画了什么?”雁知闻蹲在许应书身边,在问画,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身边的人,全是笑意。
许应书没有抬起头“自己看啊。”
一只雁穿梭在云间,远处是山顶与天空的交界,它就这样飞向远处。
许应书放下笔,呆滞了几秒,他问:“雁知闻,你会飞走吗?”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雁知闻揉了揉许应书的头发。
随后许应书回过神来,笑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能比这个笑耀眼。
他站起来,带着雁知闻往隐秘的角落钻,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荡漾,像是翅膀,竭力扬起。
他们就这样跑过一整条校园路,穿过了各式各样的树影,回到教室。
手腕系上了一条刻着雁知闻名字的手链,有一朵蓝宝石做成的云,很粗糙,但在流动的天光里依然折射着夺目的彩。
许应书垂下手,捏住了雁知闻的手指“我会和你一起飞。”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雁知闻听懂了,他没有想到会收到这么一份礼物,他让许应书把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似乎要分享此刻的心动,和透过衣衫的湿热的呼气。
“我很喜欢。”雁知闻说罢,与许应书十指相扣,他们不停地接吻,许应书的唇甚至有些红肿,直到走廊里传来同学的打闹声。
许应书呆坐在椅子上,周廷一进门就看到他红润的脸颊,以及异常的唇。
“应书,你嘴唇怎么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不用,被蚊子盯的。”随后雁知闻吊儿郎当地凑过来,揽住了许应书的脖子,在周廷离开之后,趴在耳边说:“下次不要再被蚊子袭击了。”
盛夏已至,高考期间一直在下雨,潮湿的水汽、寂静的教室、考试结束后飞奔向外的身影,构成青春暂时的终章。
奇怪的是,连绵的雨在最后一天下午戛然而止。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更多的是释然,终于可以惬意地去吃饭、睡觉,不用为了一道题目彻夜不眠,不用在走路的时候都想着背诵篇目。
考生三三两两走出教室,雁知闻在人群里等待许应书的出现。
“我在这!”雁知闻招了招手,许应书加快了脚步。
骤然出现了一道彩虹,横亘在天边,不是斑斓的幻觉,真切地映入每一个人的眼帘。所有人都仰望着,这是一个好兆头。
抵达校门口,许应书怀里一束紫阳花,他从未想象过自己能够拥有一束花。倪晚萍看见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忍不住湿了眼眶,这些年给他的陪伴实在太少。
眼前出现一大束向日葵,阳光下金澄澄的,雁知闻笑容更耀眼“给你。”
“这是你的花。”
“没事。”
赵韵举起相机“来,应书跟知闻一起拍张照”
蓝色和暖黄色交织,许应书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傻笑,往旁边那个人靠了靠。相片记录下这一刻。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倪晚萍的记忆却一下子回溯到二十多年前,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动作,还有少年的眉眼。
回忆像是一把残忍的刻刀,在心里落下痕迹。倪晚萍转过身,克制住如蔓草般恶劣生长的想象和记忆。
路灯昏黄,雁知闻站立在小区一个隐秘处,来回踱步,心跳却止不住加快。许应书离他越来越近,今天应书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的玉石更衬得他熠熠生辉。
许应书瞥见了雁知闻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露出一点点蓝。
“干嘛?”
“没什么。”
雁知闻这幅坐立不安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许应书环抱着雁知闻,衬衣单薄,他们紧紧贴在一起,温度骤然升高。
许应书勾着雁知闻的手指“笨蛋,我看见了。”
雁知闻假装出来的从容瞬时土崩瓦解,这是他人生中送出的第一束花。
雁知闻的头发有些长了,柔和地吹在眼前。碎冰蓝玫瑰在月色下像包裹了一层烟雾,在这静谧的夏夜,他们肆无忌惮地亲吻。
想送给你的,是恋人之间的玫瑰,是十八岁那双藏不住喜欢的眼睛。
第13章 海
“妈,我要和雁知闻去旅游。”
倪晚萍从来都不会干涉许应书的决定,但第六感像是掐住了她的脖颈。
“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梁韫帆他们。”
倪晚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如果是一群人。“应书,妈妈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许应书坐直了“怎么了?”
“我被总部调去国外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许应书额头沁出了汗,他沉默了很久,手指交缠在一起。他从不怀疑自己对母亲的依恋,但再过不久,他就是成年人,他不可能永远依附家长生活。
在这里,他有自信考上心仪已久的大学,有热衷的事物,重要的是,有雁知闻。
“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倪晚萍垂下手,听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她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母亲,她曾被贫穷压得喘不过气,所以无休止的工作,是想尽自己所能,给儿子最优渥的条件。
“你跟知闻有时候要注意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
“嗯。”许应书没有继续听,转身回到房间。
“你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
许应书的手因为紧张有些颤抖,他靠着门蹲坐在地板上。
“我妈最近有点奇怪。”
雁知闻转开床旁边的灯,放轻了声音:“不要怕,我们一起面对。”
许应书不了解倪晚萍对于同性恋者的看法,但他想要被世上唯一的亲人认可,这一份不同寻常的真心。
“雁知闻,我不会怕,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许应书说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的不安,他的悸动,早就在听到雁知闻声音的那一刻就消散了,哪怕不被承认,他也想一直和雁知闻在一起。
雁知闻的心像是在糖水里浸泡着,昏沉的灯光似乎照亮了悬浮在空中的无数颗细小的尘埃,时间真的是奇妙的东西,拉扯着两个人一起成长、相知、相爱。
“许应书,我好喜欢你。”直白的倾诉,安静的倾听。
许应书发出浅浅的笑声“知道了,早点睡。”
微凉的海风吹过发梢,一行人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行走,海水漫过脚腕,在日光照耀下变得模糊。
沙滩上有人拿着吉他弹唱,带着假日海岸特有的水果气味。周廷率先泼来海水,他们在陆地与海洋的分界线上肆意玩闹。
远处时不时露出一些冲浪者的身影,载浮载沉。金色泼洒在每个的发旋,笑声化作细小的水波,在海面上泛滥、扩张。
许应书全身几乎都湿透了,露出少年人精瘦的身躯。周廷正投来一个水球暴击,许应书没反应过来,却没有意想中的沁凉。
雁知闻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前面,给予对方最有力的回击,他拉过许应书的手“泼他呀,愣着干嘛。”
许应书会意,和雁知闻狼狈为奸让周廷成了只落汤鸡。
“你俩怎么联合起来欺负我?”
梁寻屿捂住嘴,依然掩盖不住响亮的笑声:“小情侣不欺负你欺负谁?”
周廷冻在了原地,仿佛一块僵化的木头,他看看雁知闻,又转头看看许应书。
“你...你们。”
对面的两个人同时点点头,周廷感觉自己像是被欺骗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闪亮的电灯泡,被虐而不自知,发出痛苦的叫声:“我不信,除非你们...你们”
许应书踮起脚,在雁知闻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他没有在外面做过这样出格的举动,速度很快,但依然被梁寻屿的相机捕捉到了。
周廷不清楚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手滑动得更快“为什么有人既能谈恋爱还能年段前五名!!我好嫉妒!!”
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全是调侃和笑意。周廷不管这桩恋爱在旁人眼里如何,但作为朋友,他会无条件支持。
海面像是一张无垠的毯子,把包容、理解、坦诚,这一切世界上最美好的质素都囊括其中。他们会永远记得这次毕业旅行,一场欢乐的泼水游戏。
梁韫帆第一个全身湿透,于是回了酒店换衣服。刚出电梯,就撞上了一个人。比他矮一个头,全身向后仰,差点跌倒在地上。
梁韫帆闻到了对方身上薄荷气味和酒气,出于助人为乐的心理,他扶了一下男人的腰,触碰到的那刻,他只想到了一个词“盈盈一握”,真是奇怪得很。
对方穿着齐整的正装,白衬衫扣子被解开了几颗,藏着一条银质的项链,衬托得锁骨更精致。
终于,对方抬起头,眼尾上挑,因为酒精,皮肤透着点淡淡的粉红色,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只是眉头紧锁。
“谢谢。”声音是磁性的,但出乎意料地,带着一丝软糯。
梁韫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欲望。有些人,身上就是有特别的魔力,哪怕站在人潮中,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梁韫帆收回手,男人匆匆地钻进电梯,从口袋滑落一个领带夹,嵌着钻。梁韫帆没来得及送还,已经不见踪影。
梁韫帆把领带夹紧紧攥在手里,试图找到形容词来描述刚才的男人,可是只剩下了漂亮,太漂亮了。
像是一颗流星,路过他十八岁那年的仲夏夜。
后来的几天,他神经质似的,问酒店前台,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的男人,是住户吗。
酒店员工却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方可能只是在酒店里吃了顿饭的客人。
一瞬和永恒,梁韫帆却偏执地想,总有一天,会遇见的。
第14章 生日
正巧遇上雁知闻的生日,于是订了个包厢。蓝色的灯光洒在用藤蔓缠绕成的椅子上,整个包厢呈现出一种清新的风格,天花板上吊着几朵洁白的云。
墙上留下过往的旅人停留的痕迹,大多是青年人,他们或相拥、或亲吻,也有结伴的好友,肩搭着肩,樱花点缀在相框上,开出一条粉红的路。
雁知闻走进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雁知闻坐下来,却没想到电视骤然亮起,一张张照片闪过银幕,从他被包裹在新生儿的浴巾开始,到咿呀学步,六岁那年和许应书一起种下的那颗香樟树,十三岁第一次拿到全市数学竞赛冠军。
时间流转到中学时代,包含着青春里盛大的时刻,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样子,和朋友们一起驰骋球场的样子,如同学校里盛开灿烂的白茶花,同时点缀了无数人的美丽心情。
最后是一个接一个的祝福,有亲人、有老师、有朋友,所有在他生命的出现过的重要的人。
“小雁,十八岁生日快乐。”
“雁知闻,生日快乐。”
“闻哥,十八岁生日快乐,苟富贵,莫相忘。”
“雁知闻!生日快乐!跟应书在一起要好好的。”屏幕里的梁寻屿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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